第八卷 奪鼎北地 第1112章 夤夜召謀臣

許都城內,守軍不過數千,秦軍沖入城中,不過一個多時辰,戰鬥便已是接近了尾聲。

呂布與魏延並騎進入城內,在二人身後,是列著如同長龍一般長長隊伍的秦軍將士。

城內展開廝殺之時,百姓們早已各自躲進家中,街道上也是一片空曠,根本看不到除了秦軍之外的半個人影。

自從曹操佔據許都,並將此處定位都城,許都城內的百姓,便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座城池會被人攻破。

當秦軍進入城內時,所有的百姓都躲藏在家中嚇得是渾身瑟瑟發抖,哪裡還敢出來觀看這支剛進入城內的大軍?

「傳令下去!」沿著街道行進了沒多遠,魏延對身後跟著的一名親兵說道:「告知城內百姓,我軍進城,秋毫無犯。要他們各自營生,以往該是怎樣,以後還是怎樣!」

親兵應了一聲,掉頭策馬走了。

與魏延並騎而行的呂布,嘴角掛起一抹笑意,對他說道:「文長倒是領會得殿下意圖!」

「天下乃是大漢的天下,殿下乃是大漢的苗裔,子民乃是大漢的子民!」扭頭看著呂布,魏延說出這麼一番話,便只是笑著不再言語。

看著魏延,呂布愣了一下,隨後仰起臉哈哈笑了幾聲,對他說道:「文長所言不差,這天下乃是大漢的天下,殿下又如何不會愛惜他的子民?」

二人相視笑著,並騎沿著街道前行,就在這時,一騎快馬從他們身後沖了上來。

騎在馬背上的,是一個身穿大紅衣甲的秦軍騎兵,到了二人側旁,那親兵抱拳對二人說道:「曹真引領守城兵馬突圍,我軍極力攔阻,卻還是讓走脫了十數人!」

「走脫的可有曹真?」得知走脫了十多個人,呂布的臉色霎時有些不好,冷聲向報訊的騎兵問了一句。

騎在馬背上,騎兵抱拳低頭說道:「曹真也走脫了!」

曹真走脫,呂布臉色越發陰沉,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魏延。

讓他感到意外不已的是,魏延並沒有像他那樣暴怒,而是笑著朝他擺了擺手說道:「溫候無須介懷,曹真不過區區下將,即便走脫了,又何足掛齒?」

魏延話說的是輕描淡寫,呂布心內,多少還是有些煩悶,繼續往前走的時候,臉色始終是陰沉著。

「高順將軍何時會到許都?」沿著街道,眼見就要走到劉協的皇宮,魏延向呂布問了一句。

「想來明日當到!」提起高順,呂布略微想了一下,才向魏延問道:「攻破許都,乃是將軍功勞,將軍真箇要將當今陛下交於高順?」

「我等皆為殿下麾下將領,何人立功,又有何區別?」魏延的態度,讓呂布不免感到有些不爽快,只聽得他說道:「羽林衛戰力強橫,且人人都騎著北方駿馬,我等將當今陛下交於羽林衛送回洛陽,即便曹軍沿途埋伏,尋常也是劫奪不走。倒是比我等直接派出人手護送要好上許多!」

魏延有心要將護送劉協前往洛陽的功勞讓給高順,呂布也是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向身後跟隨的將士們喊道:「將王宮保護起來,任何人不得出入!」

一眾秦軍得了命令,齊聲應了,立刻便跑向了王宮,很快就把劉協居住的這座王宮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秦軍進入許都,丟了城池的曹真,帶著十多個跟隨他拚死殺出重圍的曹軍,一路逃的是十分狼狽。

從丟失城池,一直逃到夜色深沉,曹真見身後無人追趕,才漸漸放緩了戰馬賓士的速度。

想到城池丟失,曹真就覺著心內一陣憋悶。

秦軍竟然是在他的眼皮子地下演了一出苦肉計,而他卻還很是實誠的中了算計!

為了起到以假亂真的目的,秦軍衝鋒的時候,還真是射出了箭矢。

不過那些箭矢不僅是沒有箭簇,箭桿的尖端,還包裹上了厚厚的麻布。

只要不是被射中了眼睛,就算是被命中個正著,也傷不著半根寒毛。

當時若非因城外亂起而心生慌亂,曹真只須仔細觀望片刻,便可看出其中端倪。

可那時,他只顧擔憂著城外曹軍會被秦軍殲滅,卻並沒有留意這些,以至於城門洞開,讓秦軍殺了個措手不及。

數千兵馬悉數折損在許都城內,丟失了許都的曹真,著實是覺著無顏去見曹操。

帶著十幾個死裡逃生的曹軍,走沒多遠,曹真長嘆了一聲,一把抽出腰間長劍,將長劍一橫,就要往脖子上去抹。

跟在他身後的十多個曹軍,根本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見他把長劍往脖子上一橫,十多個曹軍頓時大驚失色,連忙喊道:「將軍使不得!」

長劍橫在脖子上,騎在戰馬背上的曹真扭頭看了這十多個曹軍一眼,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眼睛一閉,就要使出力氣將自家頸子切開。

「將軍萬萬使不得!」曹真正要使出力氣將脖子抹了,十多個曹軍紛紛跳下戰馬,跪在地上,其中一人喊道:「丟了許都,來日將軍再奪回來便是!若是今日將軍自殺,便只有背負屈辱,也是對不住曹公!」

說話的只是一個尋常曹軍兵士,聽了他的這番話,曹真低頭看著跪伏在地上的眾人,語氣很是滄桑的問道:「某還有機會奪回許都?」

「定可奪回!」跪伏在地上,方才說話的曹軍對曹真說道:「丟了許都,曹公日後定當奪回,將軍留得有用之身,早晚可為曹公建功,何必急於一時?」

「你叫什麼名字?」低頭看著說話的曹軍兵士,曹真將架在頸子上的長劍放下,向他問了一句。

「回稟將軍!」跪伏在地上,那曹軍兵士說道:「小人名喚周成!」

「周成……」仰臉望了望漫天星斗的夜空,曹真沉默了片刻,才對周成說道:「你所言不無道理,本將軍此番便聽從你一次,自今日起,你便是本將軍的隨身武官!」

只不過是個尋常兵士,卻因為一番話成了曹真的隨身武官,周成頓時滿心欣喜,早將險些被秦軍斬於馬下的事情給忘了個乾淨,連忙跪伏在地上叩謝曹真。

秦軍擊破了許都,消息很快便傳回了洛陽。

消息回到洛陽的時候,高順的羽林衛甚至還沒有抵達許都。

得到消息時,劉辯已經在管青的寢宮睡下,聽聞許都已被攻破,他連忙爬了起來,匆匆讓侍女服侍著穿戴好衣冠,走出內室,向屋外吩咐了一句:「去將徐庶等人悉數請來!」

劉辯的話音剛落,屋外立刻便有個侍女應了,緊接著,他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向著遠處去了。

才在廳內坐下,一個侍女就為劉辯端來了茶水。

茶盞才端起,已經穿戴整齊的管青就從內室走了出來。

「殿下!」到了劉辯身旁,管青抱拳躬身向他一禮,爾後說道:「許都已然攻破,殿下若是有事,明日再說不遲,因何夜半將軍師等人請來?」

「青兒有所不知!」抬頭看著站在面前的管青,劉辯面帶微笑對她說道:「攻破許都,本王只是了卻了一樁心事!曹操不死,本王依然是寢食難安!」

對這段歷史雖說不是十分熟悉,卻也曉得將來東西晉的前身便是曹魏,若是不消滅了曹操,歷史的格局依然很可能難以逆轉,劉辯說出這些話,其中是蘊含著極其深厚的道理。

可惜管青雖說身為他的王妃,卻從沒有從他口中得知他真實的來歷,話聽在管青的耳中,理由便是簡單了許多。

自從跟了劉辯,管青早已是褪去了當年叱詫疆場的武將氣息,除了還保持著男子行禮的禮節,脾性卻是改了許多。

尤其是對劉辯,她早已是百依百順,如同小鳥兒一般。

劉辯說出的話,她雖是偶爾會有些疑惑,卻並不會深究,因此她只是向劉辯抱了下拳說道:「殿下要與軍師商議要事,青兒便不再叨擾,且去屋中等著殿下!」

朝管青點了下頭,目送著她進入屋內,劉辯端起桌上的茶盞,飲了兩口。

他並沒有等候太久,守在屋外的王榛就跨步進入屋內,抱拳對他說道:「殿下請的人都在屋外等候!」

「讓他們進來!」得知徐庶等人來到,劉辯向王榛吩咐了一句,便將茶盞放在了桌上。

王榛應聲離開房間,不過是一個呼吸的工夫,徐庶、龐統、陳宮、田豐等人就陸續進入了屋內。

王妃的寢宮,向來都是不會對外臣開放,進了前廳,眾人向劉辯見了禮,一個個都是低著頭,並沒有任何人敢抬頭四處亂看。

「眾位請坐!」看著進入屋內的徐庶等人,劉辯向他們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夤夜將眾位請來,為的便是商議許都被擊破之事!」

許都被擊破的消息,是到了晚間才傳進洛陽,消息進了洛陽,直接便傳到了劉辯這裡,徐庶等人並不知情。

得知許都已經被攻破,徐庶等人均是一愣,隨後連忙抱拳躬身,齊齊對劉辯說道:「恭賀殿下奪取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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