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官渡爭雄 第1017章 連激帶嚇

逢紀針鋒相對的和審配對著干,也不是一天兩天。

袁紹對倆人相互間的攻訐已是習以為常,不過在聽了逢紀的一番話之後,袁紹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了開。

審配還想再說些什麼,袁紹已是朝他擺了擺手,對他說道:「莫要再說,秦王乃是大漢正統的皇帝,即便是做了些甚麼,我等做臣子的,也是無甚好說!你等且去準備著,大軍向官渡推進,與曹操於官渡展開決戰!」

「諾!」袁紹已經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廳內眾人也是不好多說什麼,紛紛站了起來,抱拳躬身應了一句,而後便各自散了去。

曹軍於白馬、延津先後戰勝了袁軍,險些陣斬袁軍兩員大將,曹操麾下兵馬,士氣更是如虹,只等著與袁紹軍在官渡展開決戰。

袁紹連吃了兩場敗仗,洛陽城內的劉辯,卻是欣喜萬分。

劉辯欣喜,不僅是顏良、文丑先後被帶到了洛陽,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關羽也被生擒,由顏良和趙雲押解著,來到了洛陽城。

王府前廳內,顏良、文丑並肩站著,倆人都是雙手抱著拳,躬身面朝著劉辯。

顏良、文丑都有著西涼人的血統,二人的身形也要比尋常人魁偉許多,站在廳內,面朝著劉辯,就猶如兩尊鐵塔一般。

看著二人,劉辯臉上漾滿了笑容,朝他們虛按了兩下手說道:「二位將軍無須多禮,且坐下說話!」

放下抱起的雙拳,顏良、文丑抬頭看著劉辯,卻並沒敢在廳內坐下。

「坐下說話!」面帶笑容,劉辯再次朝他們虛按了一下手,顏良、文丑這才在廳內坐了。

待到二人坐下,劉辯身子稍稍前傾,對二人說道:「久仰二位將軍神勇,以往也是無有機緣如此近距離說話,今日一見,二位果真威猛!」

被劉辯誇讚了一句,顏良、文丑都是羞愧的將頭低了下去。

倆人都還清楚的記得,若不是秦軍突然出現,他們在戰場上,早已是沒了性命。

「文丑將軍傷勢如何?」顏良和文丑把頭低了下去,劉辯的視線落在了文丑的身上,向他問了一句。

「承蒙殿下挂念!」站起身,雙手抱拳再度向劉辯行了一禮,文丑對劉辯說道:「有秦軍傷醫醫治,末將傷勢已是無有大礙!」

點了點頭,劉辯的臉上始終保持著笑容,再度朝文丑虛按了兩下手,待到文丑坐下,劉辯這才對二人說道:「本王意欲出兵討伐曹操,不曉得二位將軍,可願為本王領軍?」

沒想到劉辯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顏良和文丑都是一愣,相互看了一眼,而後顏良對劉辯說道:「我二人乃是袁公麾下,為殿下領軍……」

「無妨!」不等顏良把話說完,劉辯就朝他擺了擺手說道:「二位將軍顧慮太多,袁公乃是大漢忠良,本王與袁公關係也非尋常。二位將軍為本王領軍討伐曹操,恰是策應袁公,袁公又怎會責難?」

劉辯如此一說,顏良、文丑也是曉得推脫不得,只得站了起來,抱拳應了一聲。

不過應聲之後,顏良還是對劉辯說道:「啟稟殿下,我二人並非秦軍將領,若是領軍,怕秦軍將士們心中不服,不若由其他將軍領軍,我二人做副將便可!」

想了一下,劉辯覺著顏良說的也是頗有道理。

秦軍建制向來都是十分穩固,將士們也都習慣了率領他們的將軍,若是突然下令讓顏良、文丑這兩個才在戰場上打了敗仗的將軍領軍,秦軍將士們著實也是可能心中不服。

顧慮到這些,劉辯點了點頭,對顏良、文丑說道:「既是如此,那本王便令文長領軍,你二人給他做個副將。文長年輕,若是有甚麼得罪之處,二位將軍尚須擔待一些!」

聽說劉辯要魏延領軍,顏良和文丑都是一愣。

早先他們並不曉得魏延這個人,只是魏延奪下了壽春之後,名聲才傳揚了開來。

曉得魏延只有十五歲,便在戰場上勝了曹軍,顏良、文丑一直也都想見見這位少年將軍,如今聽得劉辯要派出魏延做主將,二人如何不肯,趕忙抱拳應了。

「來人!」待到顏良、文丑應了,劉辯向廳外喊了一聲:「請田豐、沮授、魏延等人來見!」

劉辯的聲音剛落,廳外就有一名衛士應了一句。

劉辯說出要請魏延,顏良和文丑還是沒覺著怎樣奇怪,可他們聽說連田豐和沮授也要請來的時候,文丑一臉愕然的向劉辯問了一句:「田豐、沮授不是早先開罪了殿下,殿下要將他們押送洛陽問罪,因何卻是要請他們?」

「田豐、沮授為人剛直,敢於直言犯諫,本王又怎會因他們說了些實話,而將他們問罪!」微微一笑,劉辯回答了文丑的問題。

當劉辯給予了回答之後,顏良、文丑都是一愣,二人心內同時產生了一個感覺,那就是他們恐怕是不可能再回河北了。

如此緊要的事情被他們曉得,若是返回河北,難免不會告訴袁紹,如此一來,袁紹與劉辯之間的關係,恐怕也會因田豐和沮授而緊張起來。

二人雖說是猛將,卻也並非完全沒有腦子,想明白了這層,他們又如何不曉得劉辯想做什麼。

顏良和文丑一臉的愕然,劉辯也是看出了他們心內所想。

不過劉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面帶笑容,端起了矮桌上的茶水,飲了一口。

立於劉辯身後的王柳、王榛,跟隨劉辯已是久了,自是曉得劉辯的一些想法。

看出顏良、文丑臉上露出顧慮的神色,王柳跨步上前,抱拳對劉辯說道:「殿下,在二位將軍面前,請來田豐、沮授,末將竊以為不妥!」

顏良、文丑也是有著和王柳一樣的想法,只是不好說破,聽得王柳如此一說,倆人都把視線投到了王柳的身上。

扭頭看著王柳,劉辯向她問了句:「如何不妥?二位將軍都是自家人,並無甚麼要隱瞞他們!」

「雖說殿下將二位將軍當做自家人,可二位將軍有未將洛陽當做自家,卻是不定!」抱拳躬身,王柳絲毫不帶拐彎抹角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聽到王柳說出這樣的話來,顏良、文丑頓時大驚,趕忙站了起來,跨步走到前廳之中,抱拳躬身面朝著劉辯,已是嚇的面如土色。

王柳的話雖然說的並不是十分狠厲,可從她的言語中,二人卻是聽出,此時若他們稍稍流露出會讓劉辯和袁紹之間關係轉為緊張的可能,便會立刻引來殺身之禍。

秦王仁德的名聲早就流傳在外,可上位者,又有幾個是真正仁慈到不顧慮利益?

「二位將軍日後回到袁公帳前,不會與袁公亂說吧……?」看著顏良和文丑,劉辯的臉上也流露出了一抹後悔。

抱拳躬身,偷眼看著劉辯,發現他臉上流露出了悔意,顏良、文丑心內更是忐忑。

「殿下!」顏良要比文丑稍微精明一些,當劉辯流露出後悔的意思,他雙腿一屈,面朝劉辯跪著,對劉辯說道:「殿下對我二人有救命之恩,我二人斷然不會亂說!」

顏良這一跪,文丑也趕忙跟著跪了下去。

倆人跪在面前,劉辯的神色稍稍舒緩了一些,可一旁的王柳卻抱拳對劉辯說道:「二位將軍縱然是感念殿下救命之恩,可回到河北,面對袁公,又如何能隱瞞的住?既然二位早晚要走,末將不若這便將他們斬殺,也免得後患!」

說著話,王柳已經轉過身,將腰間長劍拔出了一半。

眼見著王柳要動手,顏良、文丑又不敢表現出要還手的樣子,只是跪在那裡,很是忐忑的望著劉辯。

「王柳且慢!」王柳剛要跨步走向顏良、文丑,劉辯就連忙叫住了她。

被劉辯叫住,王柳止住了腳步,回頭看著劉辯。

手捏著下巴,劉辯在前廳內來回的走了好幾圈,一臉懊惱的嘀咕著:「倒是本王疏忽了,如此一來,此事著實難辦!」

「殿下有甚事難辦?」就在劉辯嘴裡嘀咕著的時候,廳外傳來了一個顏良、文丑聽著都很熟悉的聲音,田豐、沮授竟是先魏延一步,來到了前廳。

說話的正是田豐,進入廳內,田豐和沮授都向劉辯行了一禮,當田豐看見顏良、文丑跪在地上,而王柳已是將長劍抽出了一半的時候,心內也是明了了幾分方才發生的事情。

見田豐、沮授來了,劉辯依然是一臉糾葛,將方才發生的事情,向二人說了一遍。

聽了劉辯的講述,田豐、沮授如何不曉得他是想將顏良、文丑收歸麾下。

微微一笑,田豐抱拳躬身對劉辯說道:「此事甚為好辦,殿下因此而感到煩擾,著實無有必要!」

「元皓有甚主意?」田豐的一句話,不止是讓顏良、文丑心內一松,就連劉辯也是頓時大喜,趕忙向他追問了一句。

「殿下與袁公之間乃是臣屬,若是不欲同袁公產生隔閡,眼下二位將軍怕是只有兩個選擇!」已然是明了了劉辯的意圖,田豐扭頭看著跪在地上的顏良、文丑,說起了他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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