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官渡爭雄 第1016章 延津渡口救文丑

曹軍將士們殺進袁軍軍營,整個軍營一片混亂,少數袁軍在軍官的率領下向曹軍發起反擊。

可他們根本沒有形成有效的防禦,反擊剛剛發起,就被曹軍擊潰。

「逃走者,殺!」站在帥帳外,文丑抽出長劍,一劍將一個正從他身旁跑過袁軍兵士劈翻在地,同時高喊了一聲。

他一劍劈翻了一個袁軍兵士,附近的兵士只是愣了愣,並沒有止住潰逃,不過是離他遠了些,逃向夜幕之中。

袁軍已經潰散,文丑曉得,即便在此與曹軍硬拼,憑著他一個人的力量,也是難以對局勢產生任何的扭轉。

心內不甘,可文丑卻是沒有任何的辦法扭轉敗局。

他扭頭向側旁看了一眼,恰好看到他的戰馬拴在就近的木樁上,連忙也跑向了戰馬,翻身上了馬背,縱馬朝著夜幕中衝去。

袁軍潰散,對於曹軍來說,已是達到了目的,可于禁卻不肯將文丑輕易放走。

文丑乃是河北猛將,將他放走,日後必定會成為曹軍在戰場上的勁敵。

遠遠看見文丑上了馬背,于禁抬起長劍,朝著文丑一指,喊了一聲:「追上文丑,將他射殺!」

一眾曹軍得了于禁的命令,紛紛跑向附近的袁軍戰馬。

跳上馬背的曹軍,緊緊跟隨在文丑身後,一邊追擊,一邊還朝著文丑發射箭矢。

伏在馬背上,文丑正向前逃竄著,後心陡然一疼,一支羽箭深深的扎進了他的脊背。

脊背傳來鑽心的疼痛,文丑險些從馬背上掉了下去。

不過他還是強行忍住了,伏在馬背上,文丑連頭也沒有回,只是一味的向前猛衝。

一支支箭矢夾裹著勁風,從他身旁飛過,隨著曹軍追趕速度的加快,箭矢的力量,也是越來越大。

騎著戰馬,躥出了很遠,就在文丑幾乎快要對能成功逃走絕望的時候,前方突然多出了無數黑影。

出現在文丑眼前的黑影,都騎著戰馬,正迎著文丑這邊快速奔來。

看到那片黑影,文丑心內暗暗叫了一聲完了。

就在文丑心內暗叫完了的同時,追擊他的曹軍也都紛紛放緩了速度,驚懼的看著前方出現的大軍。

感覺到背後曹軍射過來的箭矢越來越稀疏,文丑回頭看了一眼,見曹軍離他越來越遠,心內更是一片迷茫。

曹軍夜襲軍營,在文丑看來,應是早就做好了部署,前方出現的軍隊,也該是曹軍才是。

可後面追擊的曹軍,在發現前方出現了一支軍隊的時候,卻放緩了追擊的速度,顯然是不曉得那支軍隊從何而來。

延津戰場,居然還有第三勢力的軍隊!

一時半會,文丑也是沒有心思去考慮太多,兜轉戰馬,朝著另一側狂奔。

迎面衝過來的大軍,見文丑兜轉戰馬,也都紛紛掉轉馬頭,前去截住文丑的去路。

不過那支大軍中,還分出了數百人,迎著追擊文丑的曹軍兵士們沖了上去。

沖向曹軍的數百人,一邊策馬飛奔,一邊端起了強弩,朝著曹軍射出一蓬蓬的羽箭。

羽箭呼嘯著飛向曹軍,還沒反應過來的曹軍頓時被射翻了一片。

聽到身後傳來曹軍的慘嚎聲,文丑連忙扭頭朝後看了一眼,當他看見剛殺出來的這支隊伍竟是對曹軍動手時,愣了一下,勒住了戰馬。

「文丑將軍!」剛勒住戰馬,文丑耳邊就傳來了一個喊聲。

循著喊聲望了過去,出現在文丑視線中的,是一片正朝他奔過來的騎兵,發出喊聲的,正是領著這支騎兵的一員將軍。

騎兵越來越近,當文丑在黑暗中看出那是一群穿著大紅衣甲的騎兵時,心內頓時放鬆了下來。

秦軍!

前來攔截他的竟然是秦王的軍隊!

心內一放鬆,後脊樑上的疼痛感頓時侵襲起文丑的小腦皮層。

一聲痛哼,文丑翻身從馬背上栽了下去。

悠悠醒轉時,天色已然大亮,文丑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便是一員秦軍將領十分親善的笑容。

率軍救下文丑的,正是劉辯派來延津的高順。

高順領著羽林衛,剛到延津,便趕上了文丑大軍遭遇曹軍夜襲,若他們稍稍晚來片刻,恐怕文丑已然被曹軍射殺。

後背上的箭簇已經被羽林衛的隨軍傷醫拔掉,身上也纏裹著厚厚的麻布。

不曉得秦軍傷醫給他用了什麼葯,文丑只覺著後背傷口有點微微的痒痒,卻是不似先前那般疼痛。

「多謝將軍!」勉強撐著,想要起身給救下他的秦軍將領行禮,可文丑後背的傷卻是沒好,剛仰了下身子,便又無力的躺下。

雙手扶著文丑的肩頭,高順面帶笑容,對文丑說道:「將軍無須多禮,末將乃是奉了秦王之命,前來延津協助將軍。」

「唉!」嘆了一聲,提起延津一戰,文丑滿面羞愧的說道:「末將無能,五千大軍,竟是潰敗至此!」

「曹軍趁夜劫營,大軍已是亂了,也是怨不得將軍!」放開了按著文丑肩頭的手,高順對他說道:「我軍已然將曹軍逼回了對岸,只是……」

話說到最後,高順的臉色有些不好起來。

看出高順的臉色不好,文丑連忙問道:「末將麾下兵馬,將軍可救下多少?」

「傷亡慘重,大多兵士不曉得跑到何處去了!」高順搖了搖頭,很是惋惜的對文丑說道:「將軍麾下將士,怕是聚攏不起!」

聽了高順的一番話,文丑的神色頓時更加黯淡了下來。

麾下兵馬已是散了,如今的他,不過是個光頭將軍而已。

顏良於白馬戰敗,袁紹便是要賜顏良死,他這場戰鬥,可是比顏良敗的更加徹底,還不曉得袁紹會動多大的雷霆之怒。

「將軍!」沉默了好一會,文丑才抓住高順的手,滿眼祈求的對高順說道:「將軍可否代末將攻破延津,將渡口奪下?」

雙手被文丑握著,高順輕嘆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曹軍守衛甚嚴,若是強攻,我軍定然傷亡慘重。殿下只是要末將前來協助將軍,若是末將領軍打過延津,怕是違背了軍令!」

從高順的話中,文丑已是聽出,秦軍並沒有渡河的打算,失落的心情頓時更加灰暗,握著高順的手,也不知不覺的鬆了開。

「於延津同曹軍對峙,著實不智!」抽回雙手,高順對文丑說道:「末將出征之前,殿下曾對末將說過,若是將軍戰敗,並不怨將軍!」

「秦王已是曉得我軍會敗?」當高順說出劉辯認為延津之戰文丑必敗的時候,文丑眼睛一睜,連忙向高順問了一句。

點了點頭,高順雖是沒有說話,卻以動作驗證了文丑的問題。

遭遇曹軍突襲,大軍潰散,自家還險些遭了曹軍的毒手,文丑心內本是滿滿的愧疚,可得知劉辯認為他此戰必敗時,心內卻是好受了不少。

「將軍!」坐在文丑身旁,高順對他說道:「此番袁公怕是不會輕饒了將軍,將軍回到河北,斷然也是要受到袁公懲處,不若先同末將返回洛陽,見了殿下,再行計較!」

曉得顏良在白馬戰敗之後,險些被袁紹給殺了,文丑也正是尋思著,該如何回到河北去見袁紹。

聽得高順如此一說,文丑的臉上現出了一片遲疑,看著高順,過了好一會,才對高順說道:「末將跟隨將軍前往洛陽並無不妥,只是末將家眷……」

「將軍無須多慮!」微微一笑,高順對文丑說道:「將軍又不是投效了曹操,而是前往洛陽與殿下相見。袁公乃是漢臣,將軍去見殿下,袁公當不會說甚麼才是!而今之計,將軍當靜待袁公消了火氣,再返回河北請罪!」

高順的一番話,說的也是不無道理。

文丑也是相信,他若去了洛陽,袁紹雖說心內會是極為憤怒,卻顧全著劉辯的顏面,也不會對他的家眷怎樣。

躺在鋪蓋上,沉思了片刻,文丑才點了點頭,對高順說道:「既是如此,末將便跟隨將軍前去洛陽!」

顏良、文丑相繼戰敗,而又相繼去了洛陽,鄴城之內,袁紹得了消息,早是滿頭怒火。

端坐於前廳之內,袁紹緊蹙著眉頭,向廳內坐著的幾個謀士問道:「白馬、延津,我軍相繼失利,秦王將顏良、文丑帶至洛陽,你等以為,秦王此番乃是出於何意?」

「袁公!」袁紹話剛說完,審配便站了起來,抱拳對他說道:「秦王先是讓徐庶將田豐、沮授討要了去,而今又將顏良、文丑也命人帶到了洛陽,怕是要趁著袁公同曹操征戰,將我河北人才悉數弄到洛陽去!」

「正南怕是想的多了!」審配話音剛落,與他一同整倒了田豐、沮授,如今又針鋒相對的逢紀就撇嘴笑了下說道:「秦王也是說了,田豐、沮授無狀,將他們押至洛陽,乃是為了問罪。此二人與正南見解不同,何時又成了河北人才?」

「至於那顏良、文丑,袁公暴怒之下,意圖將此二人誅殺!」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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