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官渡爭雄 第937章 河套決戰

徐庶和王柳的對話,更是讓劉辯覺著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先是看了一眼王柳,隨後又看向徐庶,壓低了聲音問了句:「你二人說的乃是何人?」

「此人早年行走世間,殺人無數,天下劍客共剿之,方才將他逼落山崖!」劉辯問起他們談論的人,徐庶抱起雙拳,朝他微微欠了欠身子說道:「雖說此人殺人無數,可他的名姓卻是無人知曉,天下劍客只喚他做無名!」

「無名……」一隻手捏著下巴,劉辯的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

越是無名的劍客,往往越是有著真材實料。

既然天下劍客共剿,才能將他逼落山崖,想來即便鄧展在洛陽,恐怕也是不一定能夠阻止此人。

直到這個時候,劉辯的心底才隱隱的感覺到有股強大的威壓正朝他逼迫而來。

「全城戒備,所有入城的人,均須嚴密盤查!」沉默了許久,劉辯終於下達了這樣一條命令。

自從做了秦王,他還從來沒有這樣如臨大敵過,即便是當年在當城,到處都是刺客的環境下,他也沒有像此刻這樣緊張。

可這一次,劉辯是真的感覺到了危險。

雖然給他下書的不過是一個刺客,可他卻有種感覺,這刺客要比他以往面臨過的任何敵人都更加危險!

劉辯接到了無名的催命書信,河套一帶,鄧展的龍騎衛正與各路聯軍一路推進,已經進逼到匈奴王庭附近不足十里。

騎著高大的戰馬,鄧展右側駐馬立著匈奴左右谷蠡王,而他的左側,則是公孫康、公孫蘭和蹋頓仨人。

六個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對面數百步開外的匈奴大軍上。

對面的匈奴大軍,足有十萬人,這還是經過連日征戰,消耗了許多匈奴人的結果。

在六個人的身後,是黑壓壓一片列著陣列的聯軍將士。

烏桓人的加入,使得雙方兵力對比發生了逆轉性的變化,雖然烏桓人的戰力不如匈奴人,可他們人數上的優勢,再加上遼東軍的精銳,作戰雙方的戰鬥能力,相差已不是一點半點。

更為關鍵的是,聯軍實力的壯大,使得許多原本還在觀望的匈奴人,加入了左右谷蠡王的大軍。

當日幾乎快被去卑剿滅的左右谷蠡王,而今麾下的匈奴人,也已達到了十萬之眾。

三十萬大軍駐馬立於河套平原,黑壓壓望不到盡頭,倒也是一副威武霸氣的恢弘畫卷。

對面匈奴人的大陣前,駐馬立於中軍的正是去卑。

自從蹋頓領軍進入河套,去卑的軍隊就連連敗北,從佔據了整個河套,一直到丟失了河套大部地區,只餘下王庭周邊的一小片區域。

望著對面黑壓壓一眼看不到盡頭的聯軍大陣,去卑心內是一陣懊惱。

當日曹操派來的使者曾給過他承諾,一旦他走投無路,曹操麾下的軍隊會挺進河套。

可到了如今,王庭已經危在旦夕,曹操的軍隊沒有來,秦王那邊搬來的救兵卻是源源不絕。

這一戰,關乎到去卑的命運,也關乎到整個匈奴將來掌控於何人之手的結局,不僅聯軍不會大意,去卑也是不敢有絲毫的忽視。

陣陣篳篥聲從聯軍軍營內飄出,聽到篳篥聲,去卑提著韁繩的手又攥緊了一些。

聯軍大陣傳出篳篥聲,說明他們已經做好了進攻的準備。

高高抬起一隻手臂,去卑的視線始終沒有從對面聯軍的大陣挪開。

而此時的聯軍大陣,在篳篥聲響起之後,陣型立刻便變換了起來。

兩翼的騎兵呈扇形向著中間靠攏,在衝出之後,又變為了箭矢的形狀,直朝去卑大陣插了過來。

聯軍發起了進攻,去卑也猛的將手臂朝下一按。

隨著他按壓手臂的動作,十萬匈奴人也紛紛雙腿夾著馬腹,策馬向對面殺過來的聯軍沖了上去。

雙方將士吆喝著戰馬,衝出陣列之後手中揮舞著兵刃,徑直殺向他們的敵人。

聯軍左翼殺出的,是蹋頓的烏桓騎兵,而右翼殺出的,則是左右谷蠡王的匈奴騎兵。

兩支騎兵衝出之後,匈奴人只是揮舞著直刀,一個勁的朝著去卑的大陣衝鋒,而烏桓人,則是取下長弓,一邊衝鋒,一邊朝著對面殺過來的匈奴兵發射箭矢。

烏桓人雖說與匈奴人一樣是在馬背上作戰的民族,可他們的近戰能力,卻是要比匈奴人差了許多,不過他們的騎射,卻是要比匈奴人精湛了很多。

一蓬蓬箭矢從衝鋒的烏桓人之中飛馳而出,迎面殺過來的匈奴人,被箭矢罩在其中,隨著一聲聲戰馬的嘶鳴,成片成片的匈奴人翻滾著從馬背上摔落下去。

冒著箭矢,去卑麾下的匈奴人加快策馬前進的速度,他們每向前衝上一段,便會有無數的戰馬和馬背上的騎兵被烏桓人的箭矢射中,連人帶馬朝前摔飛出去。

戰場上,一片戰馬嘶鳴和人的吶喊聲,雙方軍隊之間的距離也是越來越近。

烏桓人一邊衝鋒一邊射箭,他們的速度要明顯的慢於從右翼殺出的匈奴騎兵。

兩支同樣穿著匈奴人衣甲的騎兵,相向賓士著,雙方的兵士都瞪圓了布滿血絲的眼睛,拚命的揮舞著手中的直刀。

劇烈的撞擊聲隨著兩支騎兵的交鋒而轟響起來,最前面的騎兵撞在一處,戰馬嘶鳴著摔飛出去,許多馬背上的騎兵,在撞擊的時候,被巨大的衝擊力撞了出去,凌空翻飛著,掉落進滿是戰馬的騎兵潮流中。

雙方的騎兵撞在一處,烏桓人收起了長弓,抽出他們的彎刀,也吶喊著撲向了去卑麾下的匈奴人。

左右谷蠡王麾下的騎兵沖入同胞的陣營,揮舞著手中的直刀,絲毫不帶猶豫的將直刀劈砍向與他們同樣流淌著匈奴人血液的人們。

去卑麾下的匈奴人,同樣在劈砍的時候,也是絲毫不存有憐憫。

隨著雙方將士揮舞戰刀劈砍的動作,一個個匈奴人身體飈濺著鮮血,從馬背上摔落下去。

就在兩支匈奴人的騎兵展開廝殺後沒多會,如同潮水般的烏桓人緊跟著殺了上來。

駐馬立於中軍,鄧展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正在廝殺的兩支大軍。

兩支軍隊攪在一處,喊殺聲此起彼伏,雖然離戰場還有些距離,鄧展等人還是能感覺到耳朵被喊殺聲震的有些發矇。

潮水般的騎兵撞在一處,就猶如三股洪流相互交匯,只不過洪流並沒有因為交匯而改變航道,只是成片成片撞擊在一處的雙方將士,在閃亮的刀光下,翻身從馬背上跌落到四處都是馬蹄的沙場地面上。

掉落馬背的雙方戰士,即便沒有受到致命的傷,也根本沒有爬起來再戰的機會。

一個去卑麾下的匈奴兵,在劈翻一名烏桓兵之後,正要揮起直刀,朝另一個烏桓人劈砍的時候,他胯下的戰馬陡然慘嘶了一聲,碩大的身子一歪,一頭摔倒了下去。

馬背上的匈奴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身體就連同戰馬一起摔倒在瀰漫著濃重塵煙的地面上。

戰馬沉重的身軀,並沒有壓到那個匈奴人,匈奴人摔倒在地上,翻了個身,正想爬起來,一隻馬蹄從側旁朝他踏了過來。

如果踏過來的馬蹄,是敵人胯下戰馬的蹄子,這匈奴人死的倒是還不冤枉,可偏偏踏上他胸口的馬蹄,是屬於他一個同澤的戰馬。

他那同澤正與人廝殺著,戰馬踏上剛要爬起的匈奴人脊樑,那同澤竟是渾然未覺,根本不曉得剛把一個同伴活生生踩死。

撅著屁股正要爬起的匈奴人,腰剛拱起來,那隻沉重的馬蹄就踏到了他的腰部。

他悶哼了一聲,腰部往下一塌,被硬生生的踏平在地上。

這一下還並沒有要了他的性命,只不過是讓他再沒有了爬起來的能力而已。

可接下來的一下,卻是直接將他的性命畫上了休止符。

那匹踏中他的戰馬,前蹄剛剛踏過,一隻後踢在騰挪間,又不偏不倚的踩到了他的後腦上。

堅硬的顱骨,在馬蹄下也是如同魚泡一般脆弱。

戰馬的馬蹄踏了上去,只聽得匈奴人顱骨發出「啪」的一聲脆響,腦漿便和著鮮血噴濺了一地。

雙方的軍隊還在廝殺著,戰場上傳來一陣陣震天的喊殺聲和受傷的戰馬哀鳴聲。

衝鋒的聯軍將士,人數遠遠多於去卑麾下的匈奴人,戰鬥只不過進行了小半個時辰,聯軍就將匈奴人完全包圍了起來。

遠遠看見聯軍佔據了優勢,鄧展身旁的公孫康抬起手臂,向前一指,高喊了一聲:「突擊敵軍中軍!」

一直駐馬觀戰的遼東軍將士們,早就已經是等的有些不耐煩,聽得公孫康喊出突擊敵軍中軍,哪裡還有片刻耽擱,紛紛雙腿朝馬腹上用力的夾著,策馬繞開正在廝殺的戰場,朝著去卑的中軍殺了過去。

去卑幾乎是將所有的兵士全都派上了戰場,他的中軍不過只有一兩千名衛士。

正觀望著戰局,陡然發現黑壓壓一片漢人的騎兵朝他的中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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