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官渡爭雄 第907章 不如打壽春

「無須耗費太多!」劉辯擔憂起會在河套耗費太多,徐庶連忙對他說道:「殿下只須將河套免除賦稅,各家開墾土地,由各家所有,不用兩年,河套自會村落相連,城池林立!」

手捏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徐庶看了好半天,劉辯臉上終於流露出了笑容,對徐庶說道:「待到匈奴事畢,此事便交由元直處置!」

「諾!」抱拳躬身應了一句,徐庶便再沒言語。

「且晾那樓班兩日,過兩日,本王再行召見!」說著話,劉辯站起身,又對徐庶和陳宮說道:「二位軍師,這幾日還須密切留意曹軍動向,匈奴不過是肌膚之癢,曹操才是心腹大患!」

「諾!」徐庶和陳宮得了劉辯這句吩咐,齊齊站了起來,抱拳再度應了一聲。

劉辯與曹操在江淮流域爭雄,匈奴去卑作亂,恰是給劉辯多添了幾分煩擾。

距離壽春只有數十里的下蔡,自打曹仁大軍從壽春開拔,城門便一直緊閉,城內百姓也是嚴禁出城。

原是要從徐州返回洛陽的賈詡,在走到半道時,恰好接到了劉辯要他協助放手下蔡的命令。

來到下蔡,賈詡發現,整個下蔡城擠滿了秦軍,數萬秦軍早已是整裝備戰,只等曹軍來到。

僅僅只是勘察了一番下蔡防務,賈詡心內便已是有了盤算。

下蔡城池堅固,城內將士眾多,曹軍縱然是來個三二十萬人,怕一時半會也難以攻破。

這座城池的防務,根本不值得劉辯如此費心。

劉辯之所以費心,怕是因為丟失了壽春,曹軍佔據了江淮要道,斷絕了大秦向南通商的道路。

下蔡城牆上,每個三步,便會有一名全副武裝的秦軍兵士筆直的站立在城垛前,眼睛死死的凝視著城外。

城垛上插著的秦軍戰旗,就猶如一團團濃黑的烏雲,在風中烈烈翻飛著。

雙手扶著城垛,賈詡眉頭緊緊的擰著,望向城外的曠野,已是許久沒有言語半聲。

兩名秦軍兵士筆直的站在賈詡身後,手按著劍柄,與他一樣望著城外的曠野。

就在賈詡盯著城外曠野在想著什麼的時候,他的身後傳來一陣不急不緩的腳步聲。

「中郎!」腳步聲在賈詡的身後停了下來,傳進他耳中的,是個渾厚且極具磁性的聲音。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賈詡轉過臉朝後看了一眼。

出現在他視線中的,正是最早率軍進駐下蔡的張遼。

自從投效劉辯,張遼一直沒有太大的建樹,而今呂布也進入了下蔡,每每見到呂布,張遼也是總覺著心內有些不大爽快。

好便好在,而今的呂布,對當年的事情已是不太計較,與太史慈一道率軍進入下蔡以來,呂布還從未尋過張遼的事端。

數萬兵馬雲集下蔡,所有人馬加起來,竟是有五萬餘人。

如此龐大的軍隊,在下蔡城內若是分散開來,也是不覺得太多,可一旦聚集於一處,便是一股強大到足以摧枯拉朽的力量。

幾位將軍這些日子是輪番值守,今日恰是張遼值守之日。

賈詡在城牆上佇立許久,張遼早已覺著有些不妥,可他卻並沒有立刻前去打斷賈詡的思路,直到過了很長時間,見賈詡還沒有離開的意思,這才上前打個招呼。

見了張遼,賈詡趕忙抱起雙拳朝張遼拱了拱招呼道:「文遠將軍!」

「末將見中郎在此佇立許久,不曉得正在尋思何事?」抱起拳給賈詡回了一禮,張遼面帶笑容向他問了一句。

「某適才正自尋思!」再度將臉轉向更了城外,賈詡對張遼說道:「曹仁大軍兩日前已然自壽春開出,可因何到如今,還只是在壽春附近徘徊?」

「中郎的意思是……?」聽了賈詡這句話,張遼一臉狐疑的說道:「曹仁或只是佯攻下蔡?」

「有此可能!」點了點頭,賈詡接著對張遼說道:「可眼下之形勢,佯攻或許也會變為主攻,局勢對我軍很是不利……」

「曹仁大軍,無非也是數萬兵馬,如何局勢便對我軍不利?」賈詡的話,讓張遼感到很是不以為然,他對賈詡說道:「殿下並未要我等擊破壽春,我軍只須死守下蔡,曹仁必定無功而返。」

「殿下是未要我等擊破壽春!」賈詡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轉身面朝著張遼說道:「可將軍莫非也不想攻破下蔡?」

被賈詡如此一問,張遼愣了一下,眼瞼稍稍低垂,沉吟了片刻才向賈詡問道:「那以中郎之計,我軍該當如何,才能將那壽春擊破?」

「誘敵深入、暗度陳倉!」與張遼相互對視著,賈詡壓低了聲音,對張遼說道:「將曹軍誘至下蔡城郊,我軍在城外與曹軍對峙,主攻曹軍輜重,使得他們疲於護衛軍糧。另外再有一支大軍暗中潛往壽春,假扮曹軍誆騙城內速送軍糧,趁城內曹軍開城之時,大軍一擁而入,壽春可得!」

「中郎此計,可是要壽春百姓吃苦不少啊!」愕然的瞪著賈詡,張遼嘴巴微微張著,愣了一下才說道:「如此一來,主力曹軍防備軍糧,定然無心與我軍太多周旋,而壽春城內的曹軍,兵力必定不足,得知我軍猛攻主力軍糧,必定會加緊搜刮,如此一來,壽春百姓便是難過了!」

「為得壽春,百姓吃些苦便也罷了!」再次轉過身望著城外,賈詡輕嘆了一聲說道:「只是如此一來,殿下若是曉得,必定會責怪將軍與某……」

「中郎所言其實不差!」站在賈詡身後,張遼先是遲疑了片刻,爾後對賈詡說道:「殿下有時,便是太過宅心仁厚。溫侯於壽春戰敗,心內必定惱恨,子義將軍與末將自出征以來從未同曹軍廝殺,心內也是憋悶不已。奪取壽春,勢在必行,至於殿下那裡,屆時末將同中郎一起背負罪名便是!」

轉身看著張遼,賈詡點了點頭,並沒有說出行還是不行。

見他點頭,張遼也不遲疑,朝他拱手抱拳說道:「末將這邊前去請溫侯與子義將軍商議攻打壽春之事,稍晚些,自會著人來請中郎。」

「某隻在這城上等著將軍消息!」抱拳給張遼回了個禮,賈詡應了一聲,目送著轉身離去的張遼。

張遼離去之後,賈詡再度轉身望向城外。

他站著的這處城牆,正是面朝著壽春方向,壽春失守,給秦軍乃至整個大秦都蒙上了一層難以揭去的陰霾。

若是能奪取壽春……

望著壽春方向,賈詡心內隱隱的產生了一陣激動。

郭嘉不在下蔡、壽春一帶,即便他有著運籌帷幄的能力,也不可能於身臨戰場的賈詡更容易把握戰場。

坐鎮下蔡,若是再鬥不過遠在許都的郭嘉,賈詡日後,真是會羞愧的再不敢給劉辯獻上一計!

在賈詡一番攛掇下,已是萌生了奪取壽春念頭的張遼,下了城牆後,立刻便上了戰馬,領著幾名親兵,快速朝著城內軍營方向奔去。

曹軍即將兵臨城下的消息早就傳進了城內百姓的耳朵,下蔡才依附大秦不久,城內百姓對大秦的歸屬感並不是十分的強。

得知曹軍即將來到,城內是家家閉戶,無論男女老幼,都不敢輕易出門。

也正是由於百姓都不敢出門,張遼領著幾個親兵在街道上奔走,才並沒有遇見什麼阻礙。

幾乎是策馬飛奔,片刻之後,張遼領著幾名親兵到了軍營的牙門外。

他剛勒住戰馬,一個守軍營牙門的軍官就迎了上來,幫張遼將戰馬牽住。

「溫侯與太史將軍可在營內?」還沒下馬,張遼就向那軍官問了一句。

「啟稟將軍!」幫著張遼穩住馬,軍官抱拳朝他一拱,仰臉望著他說道:「溫侯與太史將軍都在營內,二位將軍正在操練兵馬,以備曹軍來時大戰!」

「嗯!」得知二人都在軍營里,張遼翻身下了戰馬,跨步朝軍營內走去。

跟在張遼身後的幾個親兵,也都紛紛下了戰馬,隨著他走進了軍營。

親兵隨著張遼進了軍營,立刻就有幾個守衛牙門的兵士上前,替他們牽起戰馬,把戰馬牽至牙門附近的拴馬樁。

領著幾個親兵進了軍營,張遼徑直朝著軍營內的校場走去。

離校場還很遠,他就聽到校場上傳來一陣陣喊殺聲。

喊殺聲齊整、低沉且又雄渾,在那一聲聲怒吼中,張遼能聽出濃濃的殺意。

從壽春退下來的秦軍,除了一些少胳膊斷腿的,其餘的傷勢都已康復。

壽春一戰,秦軍的失敗在這些退下來的將士心中,刻下了一道難以彌合的傷口,那一戰,始終被這些秦軍將士當成人生中的屈辱。

曹軍即將兵臨城下,城內的秦軍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緊張,他們每個人都在期待著,期待曹軍早些到來,好讓他們報當日壽春戰敗之仇。

快要走到校場,張遼遠遠的就看見呂布和太史慈正並肩站在校場外圍,在他們身後不遠處,裴元紹正斜倚著一根木樁,看著二人操練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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