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官渡爭雄 第868章 男人三妻四妾又何妨

扭頭看著管青,劉辯的臉上也現出了一抹遲疑。

管青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柳奴終究是匈奴居次,去卑與柳奴早先也是有過婚約,劉辯雖然可以以劉豹和匈奴單于為借口,將去卑誅殺,可他卻沒有理由將柳奴留在洛陽。

劉辯臉上流露出了遲疑,管青保持著抱拳躬身的姿勢對他說道:「若是殿下要將居次留在洛陽,便須有個合適的由頭!」

「青兒以為,本王以何種由頭將居次留下,方為妥當?」看著管青,劉辯眉頭微微蹙起,向她問了一句。

「殿下可迎娶居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管青只覺著好像有一柄利刃正割著她的心口,在把話說完之後,她緊緊的抿著嘴唇,幾乎快要把嘴唇都給要破。

劉辯並沒有看出管青臉上的糾葛,他眉頭緊緊的擰著,搖了搖頭說道:「留下居次,乃是居次不願返回匈奴,本王又怎可趁人之危?」

站在劉辯對面的柳奴,聽得管青提及要劉辯迎娶她,臉頰已是紅成了一片。

陡然間,她又聽出劉辯並不想迎娶她的意思,頓時將頭埋了下去,臉上現出了一片落寞。

劉辯還想再說些什麼,柳奴已是抬起了頭看著他:「殿下無須再說,我只是匈奴人,殿下身份嬌貴,如何會與匈奴女子聯姻!著實是本居次多想了!」

丟下一句話,柳奴也不等劉辯回話,已是轉身朝後園跑了去。

看著柳奴跑進後園的背影,劉辯嘴巴微微張著,滿臉都是愕然。

「居次早已傾心殿下!」柳奴跑進了後園,管青輕輕嘆了一聲,對劉辯說道:「殿下如何不曉得女兒家心事?」

從來沒把他和柳奴想到一起,聽了管青說的這些話,劉辯更是一臉的迷茫。

與劉辯對視著,管青低垂下頭,輕聲說道:「居次既是有心委身殿下,她在洛陽又無親人,殿下何不……?」

劉辯先是沒有說話,待到管青止住話頭看著他的時候,他才說道:「本王已然有了四位王妃……」

「男兒丈夫,三妻四妾又待如何?」劉辯的話尚未說完,管青就接住了他的話頭:「殿下貴為秦王,即便後宮佳麗三千,也是無人能說出甚麼!」

說這些話的時候,管青的心就好似被什麼揪著狠狠擰了一把一樣疼痛。

抬頭看著站在一旁的管青,劉辯的眉頭漸漸擰了起來,沉吟了片刻,才對管青說道:「此事青兒做主便可,無須告知本王!」

話剛說完,劉辯就站了起來,徑直朝前廳正門走了過去。

吩咐一名衛士向鄧展傳達了劉辯誅殺去卑的命令,王柳又折回了前廳,一直立於廳內的王柳,在管青勸說劉辯迎娶柳奴之時,心內也是一陣陣的不是滋味。

如果有哪位王妃願意這樣勸劉辯娶了她,即便是來生為奴,王柳也是絕對不會有半點遲疑。

劉辯朝前廳正門走去,王柳趕忙跟上,隨著他走出了前廳。

出了前廳,劉辯的臉色一直都不是很好,王柳跟在他身後,也不敢太多言語,只是低著頭,默默的尾隨著。

離開管青寢宮,劉辯並沒有往其他王妃那裡走,而是朝著湖邊走了過去。

王柳曉得,劉辯一定是心內又有什麼難以開解的事情,需要到湖邊冷靜的想想。

跟了劉辯已經很久,王柳對他也已是十分熟悉,曉得劉辯一旦到了遇見難以想明白的事情,總愛到湖邊坐上一會。

快要走到湖邊,還沒到那排垂柳前,王柳扭頭向後面跟著的幾個衛士說道:「去搬張逍遙椅來!」

兩名衛士應了一聲,轉身飛快的跑了。

劉辯聽到了王柳說話,卻並沒有阻止她,他確實是要在湖邊多坐上一會,好生想想該如何安置柳奴。

當初他擒獲柳奴,柳奴還只是個小蘿莉,如今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由於沒有北方風沙的侵襲,柳奴的皮膚也是和中原女子一般水嫩,若是對她沒有覬覦之心,劉辯也是不會承認。

迎娶柳奴,劉辯要考慮的並不是應該還是不應該的問題,他要考慮更多的,是一旦這門親事定下,將來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衛士們還沒有將逍遙椅搬來,站在湖邊,望著碧波粼粼的湖面,劉辯眉頭微微蹙著,始終保持著沉默。

「殿下可是在糾葛,該不該迎娶居次進門?」劉辯一直沒有說話,王柳終於忍不住輕聲向他問了一句。

「你跟隨本王已有許多時日!」聽到王柳說話,劉辯輕嘆了一聲說道:「去卑要本王將居次送回,無非是想迎娶居次,爾後廢掉單于,將匈奴牢牢掌握在手中。本王為居次出頭,並非只是替她著想,也是為整個大漢的子民著想!」

「殿下只須曉得,心中可有居次便可!」劉辯的話剛說完,王柳就微微一笑,語氣中稍帶著些蕭瑟的說道:「若是殿下心中有居次,居次既是願意下嫁,殿下又如何不肯迎娶?」

聽了王柳的話,劉辯扭頭看著她,眉頭緊蹙,過了好一會,才咧嘴露出無奈的笑容說道:「本王也不曉得對居次是種怎樣的情感,本王只是曉得,她在洛陽,在王府,本王便會將她如親人一般看待!住上多久,本王也是願意將她養著!」

「女兒家大了,總是要嫁人的!」劉辯說出願意養著柳奴的話來,王柳更是有些低落的說了一句。

劉辯雖然在感情上比較遲鈍,可王柳語氣中透著的酸楚,他卻還是能夠聽得出來。

還以為王柳是在感嘆她的年歲已是大了,尚且未有嫁人,劉辯朝她微微一笑說道:「將軍若是不提,本王倒是疏忽了。將軍今年也是二十有餘,當可嫁人,本王過幾日便為將軍尋上一門好親事!」

當劉辯說出要為王柳尋上一門好親事的時候,王柳身子一怔,睜圓了眼睛看著劉辯,趕忙回了一句:「末將願留在殿下身邊,終身不嫁!」

「留在本王身邊!」劉辯咧嘴一笑,有些打趣的對王柳說道:「莫非你到最後也是要本王迎娶進門?」

劉辯一句玩笑話,恰恰是說到了王柳的心尖上,她緊緊的抿著嘴唇,把頭低了下去,並沒敢再言語。

王柳沒再說話,劉辯還以為她是被說的不好意思了,於是便不再打趣她,只是將臉轉向了湖面,一臉的沉思。

其實王柳心中,更期待的是劉辯能把話頭給接下去。

只要劉辯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一會,即便讓她拋下面子,懇求劉辯說出要他迎娶,王柳也是斷然不會有半點遲疑。

可惜,劉辯就好像一根木頭似得,站在湖邊,連看也不再多看她一眼,讓王柳涌到嘴邊的話,又不得不給咽了回去。

沒過多會,兩名得了王柳吩咐去搬逍遙椅的衛士折了回來,將逍遙椅擺在劉辯身旁。

朝那兩個衛士看了一眼,劉辯在逍遙椅上坐下,向身後的王柳問道:「可記得當日捕撈上來的那條大魚?」

「記得!」劉辯把話題轉移到了大魚的身上,心內正自失落的王柳應了一聲說道:「當日那條大魚,著實把末將嚇了一跳。末將長了這麼大,還從未見過如此大的魚兒!」

「那條大魚倒是無有甚麼!」微微蹙著眉頭,躺在逍遙椅上,劉辯若有所思的對王柳說道:「本王尋思的,是于吉讓人帶來的那封書信!大魚被捕撈上來,我軍便在壽春吃了敗仗,本王著實想不明白此種有何聯繫!」

「殿下!」劉辯將大魚被捕撈起來和壽春之戰的失敗聯繫到一起,王柳愣了一下,隨後便對他說道:「于吉不過一介道人,殿下無須太過相信……」

「可是于吉有些話,真的應驗了!」躺在逍遙椅上,劉辯扭頭朝身後的王柳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對她說道:「本王由不得不信他啊!」

劉辯說出這麼一番話,王柳便沒再言語。

于吉的名頭她也是聽過,可身為一個劍客,王柳發自心眼裡不肯相信那些太過光怪陸離的事情。

站在劉辯身後,王柳並沒有言語,只是默默的望著湖面,等待著劉辯把話說下去。

「壽春一戰,我軍失利,於毒、韓暹二位將軍身死,本王必定要祭奠戰死的將士們!」輕嘆了一聲,劉辯的視線再度回到湖面上,望著碧波粼粼的湖面,他對王柳說道:「可惜本王此番怕是無力出兵將曹操一舉殲滅,為將士們報仇了!」

劉辯的話裡帶著濃重的無奈,自從跟了他,王柳從沒見他這般模樣,心內不免也是生起了一絲悲涼。

「殿下!」過了許久,王柳才對劉辯說道:「若要取曹孟德之頭,末將願代殿下前往!」

「不可造次!」王柳的話才說出口,劉辯就冷下臉對她說道:「許都比不得當日揚州,若是你再陷入許都,本王即便想救,怕是也無能為力!」

被劉辯訓斥了一句,王柳不僅沒覺著心內不快,反倒從心底還生起了一絲甜甜的滋味。

那是被她所心儀的男人關心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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