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官渡爭雄 第867章 誅殺令

劉備已然想到曹操可能進攻徐州,整日操練兵馬,曹操也在積極做著部署,意圖一舉擊破劉備。

相比於曹操和劉備,河北的袁紹就好似絲毫不關心壽春戰事一般,根本沒有半點回應。

在管青寢宮舉辦家宴,劉辯本以為蔡琰的瑤琴和唐姬的歌舞能讓他心情暫且舒緩一些,可家宴舉辦的過程中,他卻越發感覺有些煩躁。

壽春一戰,秦軍失去了壽春城,對於劉辯來說,這場失敗並沒有傷筋動骨,可於毒和韓暹戰死,始終讓他耿耿於懷。

「罷了,你等且回去歇著吧!」唐姬一曲歌舞罷了,劉辯朝廳內坐著的王妃們擺了擺手說道:「本王今晚便在管王妃這裡歇下,待到來日,再去探視你等!」

看出劉辯有些心不在焉,唐姬、蔡琰和陶浣娘紛紛站了起來,告了聲退,在各自侍女的陪同下出了管青的寢宮。

唐姬等人離去,管青寢宮內的侍女正在收拾著廳內的桌案,一個侍女從屋外跑了進來,向劉辯說道:「殿下,王柳將軍來到,說是有要事呈稟!」

王柳和王榛都曉得劉辯心情不好,若非特別緊要之事,王柳斷然不會輕易前來打擾。

得知王柳來到,劉辯向那侍女說道:「請王柳將軍入內說話!」

侍女應了一聲,轉身走出前廳,片刻之後,王柳便跨步進入廳內。

「殿下!」面朝劉辯站著,王柳抱拳躬身向他行了一禮。

朝王柳虛抬了一下手,劉辯問道:「將軍何事,此時要向本王呈稟?」

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王柳對劉辯說道:「匈奴右賢王去卑,已然領軍擊破左賢王劉豹,大單于也被去卑軟禁!這封書信,便是去卑著人送來!」

雙手捧著書信,王柳把它遞到了劉辯面前。

聽說去卑已經領軍擊破了劉豹,而且還軟禁了身為劉辯義子的匈奴大單于,劉辯眉頭緊緊的鎖了起來,接過王柳遞上的書信,展開瀏覽了一遍!

「去卑好大的膽!」看完書信,劉辯臉色鐵青,將它往桌案上重重一拍,怒道:「本王與曹操開戰,便果真無暇討伐匈奴不成?」

劉辯暴怒,王柳抱拳躬身沒敢言語,一旁的管青也是垂手立著,不敢插嘴半句。

將書信按在桌面上,劉辯眉頭緊蹙,過了好一會,才向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去將居次請來!」

得了劉辯吩咐的侍女,也是看出他正處於暴怒之中,趕忙應了一聲,飛快的朝後園跑去。

劉辯在前廳辦家宴之時,也曾讓人去請過柳奴。

由於和管青之間有著商議,柳奴覺著見了劉辯會很是尷尬,因此並沒有接受邀請參加家宴,只是以不便參與家宴為理由推脫了。

坐在後園池塘邊,看著水塘里自由自在游弋的魚兒,柳奴始終是一聲不吭,就連立於她身後,不住用長鼻子輕撫她的淘兒,也沒能吸引她的注意。

「居次,殿下有請!」正看著水塘中的魚兒發獃,奉了劉辯命令前來請她的侍女已經到了身後。

只顧想著自家的心思,柳奴並沒有聽到侍女的說話聲。

「居次……」見柳奴沒有回應,侍女把聲音抬高了一些,又喚了她一聲。

這一回柳奴聽到了侍女的聲音,趕忙轉過臉看著她。

「殿下有請!」見柳奴轉過臉,侍女輕聲的傳達了劉辯的意思。

「不是說過了嗎?殿下家宴,本居次不便參與!」扭回頭望著水塘,柳奴對那侍女說道:「你且去代本居次向殿下告個罪……」

「家宴已然結束,王妃們都已回去了!」柳奴的話才說完,侍女就說道:「殿下是要奴婢特意前來請居次!」

「哦!」聽說了劉辯特意請她,柳奴心裡也是直犯嘀咕,尋思著是不是管青已經把事兒和劉辯說了,小臉瞬間一片通紅。

「居次……」見柳奴只是紅著臉並沒有起身,侍女又輕輕的喚了她一聲。

「為本居次引路!」侍女的呼喚,讓柳奴怔了一下,她先是雙手捧了一下發燙的臉,隨後輕聲向侍女吩咐了一句。

出身匈奴,柳奴平日里都是咋咋呼呼的,根本不像中原女子那樣柔順,就連管青也是比她要溫柔了許多。

柳奴這般模樣,侍女還真是有些難以適應,不過她並沒敢多問什麼,只是側身立於一旁,等待著柳奴起身。

管青寢宮前廳內,劉辯將那封書信展開在面前的桌案上,雖說憤怒已是退去了不少,可他的臉色依然是十分難看。

王柳立於劉辯對面,自從進入廳內,她連半步也沒敢挪動過。

雖說一直跟隨在劉辯左右,可她卻是很清楚劉辯的脾性。

劉辯雖說是對待百姓和兵士十分和善,平日里與他們這些下屬說話,也極少發火,可他一旦發火,那便是要血流成河!

從劉辯的臉色,王柳已經看出,這一次恐怕去卑是真的激怒了他。

臉色鐵青,一遍遍的看著去卑親筆寫的書信,劉辯心內已是生起了濃重的殺意。

壽春一戰,秦軍新敗,劉辯心內正自煩悶,去卑這封信,無疑是將烈火引到了匈奴。

管青垂手站在劉辯身旁,見他只是一遍遍的看著面前的書信,也是不敢言語,只是有些擔心,柳奴若是來了,劉辯會不會將怒火遷到她的身上,畢竟柳奴還是匈奴的居次。

連管青都不敢說話,前廳內伺候著的侍女們更是一個個屏著呼吸不敢吭聲,整個前廳都陷入在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中。

心內還在尋思著劉辯找她究竟為了何事,柳奴隨著前去請她的侍女來到前廳,剛進入廳內,她就覺著氣氛有些不對。

領她來到廳內的侍女退到一旁的牆角站著,柳奴走到了王柳身旁,輕聲對劉辯說道:「聽聞殿下找尋本居次……」

聽到柳奴說話,劉辯抬起頭看著她,臉色依然是一片鐵青。

「居次且看看這封信再說!」抬頭看著柳奴,劉辯伸手抓起了桌上的書信,遞向了她。

有些忐忑的看了劉辯一眼,柳奴低著頭走到矮桌前,雙手接過了那封書信。

向後退了兩步,展開書信,柳奴逐字逐句的看了起來。

匈奴貴族都是識得漢字,身為匈奴居次,柳奴也曾求過漢家的老師教她認過漢字,看書信自是不會有甚麼困難。

看完書信上的內容,柳奴抬起頭看著劉辯,還沒說話,已是淚眼漣漣。

與柳奴對視著,劉辯聲音冰冷的向她問道:「去卑擊破劉豹,挾持大單于,並且還要挾本王,要本王將居次送回匈奴。此事居次如何看待?」

「在洛陽時日久了,洛陽便如同我的家一般!」緩緩閉上眼睛,兩行清淚已是順著臉頰流淌下來,柳奴哽咽著說道:「大單于被去卑挾持,左賢王也兵敗被擒,若是殿下不將我送回匈奴,去卑還要發兵……」

「居次只管說,你願不願回到匈奴!」柳奴話還沒有說完,劉辯就打斷了她的話頭,對她說道:「其他本王都是知曉,無須贅述!」

「不願!」緊緊的抿著嘴唇,淚珠已是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柳奴用力的搖了搖頭,不隨後卻又滿臉落寞的說道:「只是因我一人,若真惹惱了去卑……」

「惹惱去卑又能怎樣?」劉辯冷哼了一聲,朝柳奴伸出手說道:「居次將書信交還本王!」

被劉辯再次打斷了話頭,柳奴曉得,劉辯是要為她強出頭,拒絕去卑,愣在那裡,竟沒反應過來要立刻把書信還給劉辯。

一旁的王柳見柳奴在發愣,伸手拿過了書信,跨步走到劉辯身前,雙手捧著書信遞給了劉辯。

從王柳手中接過書信,劉辯沒再看信上的內容,兩下把書信撕了個稀爛,對王柳說道:「告訴鄧展,一月以內,本王要看到去卑的人頭擺在本王的桌案上!」

「諾!」劉辯要王柳傳令鄧展,意思已是十分明了,龍騎衛將會前往河套,將去卑暗中誅殺,王柳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曹操贏了壽春之戰,曹軍在許都之內布防嚴密,龍騎衛前往許都,取不了曹操的人頭!」嘴角牽起一抹森冷的笑容,劉辯對柳奴說道:「可憐那去卑,卻在此時來捋本王逆鱗!居次好生在洛陽住著,直到住的厭煩了,再離去不遲!」

劉辯撕了書信,著實是出乎了柳奴的意料。

看到書信時,她本以為劉辯是不願和去卑發生衝突,要將她送回匈奴,卻沒想到,劉辯竟然會為了她,向龍騎衛下達誅殺令。

「殿下!」柳奴還在發愣,一旁的管青已是輕聲對劉辯說道:「殿下誅殺去卑,當須有個由頭!」

「由頭?」扭頭看著管青,劉辯嘴角始終帶著一抹冷笑說道:「區區一個去卑,拂逆了本王,這個由頭便已足夠殺他萬次!還須甚麼由頭?」

「居次畢竟是匈奴人!」管青低著頭,雙手抱拳,輕聲對劉辯說道:「去卑請居次返回匈奴,也是情理之中,殿下若不尋個合適的由頭,恐怕天下人會有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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