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淮南風雲 第828章 須交給秦王

兩名守城門的秦軍,扭著年輕人沿街道一路朝著監牢方向走去。

被衛士扭著的年輕人,一邊走還一邊大聲喊著要見秦王。

「老實點!」可能是覺著他叫嚷的太惹人煩了,一個秦軍抬手朝他後腦上推了一下。

後腦被秦軍兵士推了一下,年輕人腦袋沖前面一點,踉蹌了兩步,險些摔倒。

跟在他身後的兩個秦軍跨步上前,一人揪著他一隻肩膀,推著他往前走去。

被秦軍粗暴的推了一下,年輕人倒是學乖了,真的不再叫喊。

押著年輕人,正沿街道往前,迎面走過來了一員秦軍將領。

那將領生的是虎背熊腰,黑黑的臉頰上,生著如同鋼針一樣的鬍鬚。

跟在迎面過來的秦軍將領身後的,是一隊衣甲鮮亮的秦軍主力兵士。

所有秦軍都是左手提著圓盾,右手持著朴刀,走路時都捲起一股風兒。

見這隊人迎面走了過來,推著年輕人往前走的兩個秦軍兵士,趕忙扳住那年輕人的肩膀,將他拖到了路邊站著。

領隊的秦軍將領,這兩個兵士也是認得,正是秦王的大舅子管亥。

秦王討伐淮南,沒有帶上管亥,管亥心內正自煩悶,這幾日在軍營里也屢屢找人麻煩,就連關係相當鐵的於毒,都和他掐了兩架。

兩個守門的秦軍,見管亥過來,心內早已是暗暗叫苦。

遇見這麼一尊正煩悶著的煞神,兩個兵士躲還來不及,哪裡還敢迎面撞上去?

倆人一手按著年輕人一側肩膀,在路邊站著,忐忑的等著管亥等人從他們面前走過去。

從仨人身旁走過,管亥已經走出了十多步,又扭回了頭,看著被那兩個秦軍扭著的年輕人,「咦」了一聲。

管亥已經走了過去,兩個秦軍剛想鬆口氣,見他又回了頭,頓時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裡。

擔心什麼,什麼偏偏還有會發生。

看了被扭著的年輕人一眼,管亥返身朝他走了過來。

「管將軍!」管亥已經到了跟前,兩個秦軍不敢不招呼,趕忙招呼了他一聲。

「他所犯何罪?」並沒有給兩個秦軍回禮,管亥盯著年輕人,向他們問了一句。

「此人進城時鬼鬼祟祟,我等懷疑是探子……」一個秦軍微微躬下身子,答了一句。

「你是不是探子?」視線依然沒有從年輕人身上挪開,管亥直接向年輕人說道:「若是探子,便在此處說了,本將軍一劍將你殺了,也是省去許多煩擾!」

管亥這句話說的無疑是十分無腦,且不說那年輕人探子的身份尚未坐實,就算他真是探子,也斷然不會承認。

一劍殺了,還省了很多煩擾……

你到時省事了,咱這顆腦袋可就沒了!

「將軍救命!」被兩個秦軍扭著,年輕人嘴唇哆嗦著對管亥說道:「小人乃是于吉之徒,奉家師之命,特來給殿下送信!」

「甚麼信?」也曾同於吉見過,聽說是他派來給劉辯送信,管亥眉頭一擰,把眼睛一瞪,向年輕人問了一句。

「家師有言,須親手交於秦王……」管亥那雙眼睛,瞪起來就如同銅鈴一般,年輕人被他瞪的渾身打了個激靈,趕忙答了一聲。

「屁!」沒等他把話說完,管亥就喝了一句:「本將軍看你就是個探子!借著送信為名,意圖行刺殿下!」

「罷了!」說著話,管亥從腰間抽出長劍,對那年輕人說道:「本將軍便在此處將你斬了,也省了那許多麻煩!」

「將軍饒命!」管亥抽出了長劍,年輕人兩腿一軟,一股熱流忍不住便從腿襠里竄了出來,將深衣的衣襟都給澆濕了一片。

「軟蛋!」鄙夷的看了年輕人一眼,管亥沖他罵了句:「想你也不會是個探子,本將軍還沒怎滴,便尿了一地!快將書信給本將軍,本將軍替你去送!」

已經被管亥嚇的尿了出來,年輕人渾身都在哆嗦著,不敢不從,只得把手伸進懷裡,掏出了那封書信。

「把他送到館舍,且讓他住下!」接過書信,管亥並沒有立刻去看,對那兩個秦軍吩咐道:「如此膽小之人,怎會是探子?」

兩個秦軍不敢違拗,趕忙應了一聲,押著年輕人走了。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管亥將書信展開,瀏覽起上面的字跡。

要說管亥,字倒是也認得幾個,卻是認的不多,那于吉寫的書信,字跡也是頗為潦草,看了好半天他愣是沒看明白上面寫的什麼。

「娘蛋!」沒看懂書信上寫的什麼,管亥罵了一句,捏著書信向身後的兵士們問道:「你等何人識字?」

被管亥這麼一問,跟在他身後的數十名秦軍一個個面面相覷,竟是沒有一個人應聲。

劉辯對秦軍的訓練和裝備是十分注重,唯獨一點,他並沒有特別的加強,那便是讓秦軍兵士們都認字。

不讓秦軍將士認字,劉辯也是有著一種考慮。

而今的戰爭,是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兵士們並不需要掌握太複雜的兵器始終知識。

揮舞兵刃發射箭矢,只需要有蠻力便可,而且若是讓他們認的字太多,兵士們的思維便會有了更多的獨立性,那樣的軍隊,對於劉辯來說,相對的要難掌控許多。

讓兵士們無知和對他們洗腦,才是劉辯穩固控制軍隊的關鍵。

「本將軍還是識得幾個字,只是考驗你等罷了!」見兵士們都沒有應聲,管亥撇了下嘴,對他們說道:「罷了,罷了,如你等這般,日後縱使截獲敵軍軍情,也是不能認得……」

「將軍,那書信上說的甚麼?」管亥正向兵士們絮叨著,一個軍官很不長眼色的小聲問了一句。

「娘蛋!是你該曉得的么?」被軍官問了一句,裝作識得書信的管亥頓時覺著有些下不來抬,伸手朝那軍官的腦袋上拍了一下,罵了句:「本將軍曉得便是,你等無須知曉!」

「怕是將軍也不認得……」管亥自己在找台階下,哪知那軍官偏偏不長眼色,揉著被打疼了的腦袋,小聲嘀咕了一句。

「嗯?」軍官拆穿了管亥也不識得書信,管亥沖他把眼一瞪。

被瞪了一眼,軍官縮了縮頸子,便沒敢再言語。

「情勢果真緊急,你等隨本將軍前往王府!」將書信往懷裡一揣,管亥朝身後的兵士們一招手,跨步朝王府方向走去。

跟在管亥身後,一邊走,一個兵士一邊小聲向那軍官問道:「將軍怕是真不曉得書信上說些甚麼……」

「將軍這些日子正自煩悶,你要是不想挨他暴揍一頓,便將嘴閉上!」揉著被打疼的腦袋,軍官瞪了兵士一眼。

被軍官小聲警告了一句,兵士把頭一低,果真沒敢言語。

原本是應在街市上巡視的管亥,得了書信之後,也顧不得繼續巡視,反正洛陽城內也沒人會作亂,即便有些吵鬧打鬥,也多是民間糾葛,根本無須他前去調解。

領著一隊兵士,沒用多會,就到了王府正門。

到了王府,管亥向身後的兵士們交代了一句:「你等且在此處候著,本將軍進去求見殿下!」

「諾!」跟在管亥身後的這隊秦軍,齊齊抱拳躬身應了一句,目送著管亥進入王府。

管亥是管青的哥哥,也就是劉辯的大舅子,他進入王府,前院守門的衛士自是不會攔他。

前院不攔,並不意味著後園的衛士不攔。

到了後園入口,管亥也曉得後面便是劉辯的居所,貿然闖進斷是不可,他停住腳步,對守在門口的兩名衛士說道:「本將軍有要事呈稟殿下,請速去向殿下稟報!」

「管將軍少待!」管亥說是有要事向劉辯呈稟,一個衛士應了一聲,轉身朝後園深處跑去。

後園之中,劉辯領著王柳、王榛,還站在湖邊,正看著湖內兵士們打撈大魚。

連續數日打撈,連片魚鱗都沒撈出來,劉辯心內雖是有些疑惑,卻並沒有放棄。

湖內有著巨大的怪魚,劉辯已是許久沒有在湖面上泛舟,想想這條怪魚給自己帶來的麻煩,劉辯心內也是頗為煩悶。

假若它只是蟄伏於湖中,並沒有給劉辯惹來麻煩,劉辯尚且不會這麼急著把它撈上來。

可兩次它出現,都意味著大事將要發生,想到這裡,劉辯就有些坐不住了,心底暗暗發誓,必定要將它撈上岸邊,看看究竟是個甚麼物事。

正望著湖面上在打撈大魚的幾葉小舟,守衛後園門口的衛士跑到劉辯側旁,抱拳躬身對他說道:「啟稟殿下,管亥將軍在外求見,說是有要事呈稟!」

「管亥?」聽說管亥求見,劉辯扭頭看著那衛士,嘀咕了一句:「他來作甚?莫不是與人打架,打的輸了,來找本王替他出頭?」

這句話嘀咕出口,劉辯想了一想,應該不是那麼回事才對。

洛陽城內,能打的過管亥的,掰著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就那麼幾個人,而那幾個人,也斷然不會去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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