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破擊匈奴 第501章 莫要躺著離開

領著鄧展、管青和兩名龍騎衛進了屋內,劉辯剛朝王柳姐妹走了兩步,正分別躺在兩張鋪蓋上說著話的王柳和王榛聽到腳步聲,齊齊扭過頭來。

見進入屋內的是劉辯,王柳強撐著想要坐起,體力依舊不支,還是沒能起身。受傷相對較輕的王榛在坐起之後,趕忙欠起身子,將王柳扶起。

王榛被龍騎衛送回官府,劉辯刻意安排她與王柳住在一間屋內。姐妹倆幾乎是談了一夜,許多話說了開來,隔閡已是多半消去。

扶起王柳,王榛和被她扶著的王柳一同望向劉辯,輕聲招呼道:「殿下!」

「看著你們姐妹讎隙盡消,本王甚是寬慰!」劉辯微微一笑,走到王柳的鋪蓋旁,朝姐妹倆虛按了兩下手,對她們說道:「二位姑娘身上有傷,不必太過拘禮。」

在王榛的托扶下緩緩躺了下去,王柳剛躺下,便扭頭望著劉辯,向他謝道:「多謝殿下不殺之恩!」

「帝師當年曾教授本王劍術!」低頭看著王柳,朝她微微一笑,劉辯對姐妹二人說道:「算起來,本王與二位姑娘還是師兄妹!」

「師妹刺殺師兄,倒也是一道風景!」劉辯的話音才落,站在他身後的管青就冷冷的哼了一聲,小聲嘀咕了一句。

管青的聲音並不大,可聽在王柳和王榛的耳朵中,這句話卻是異常扎耳。

可姐妹兩個,確實先前都曾意圖刺殺劉辯,被管青如此指責,她們也是無話可說。

姐妹倆抿著嘴,都低垂著眼帘,不曉得該說什麼才好。劉辯卻扭頭朝管青看了一眼,對她說道:「青兒莫要如此,兩位姑娘只是為人利用……」

「殿下……」劉辯的話音才落,坐在王柳身旁的王榛就抬起頭望著他,囁喏著對他說道:「姐姐與我說了一夜,眼下也是該告訴殿下何人乃是幕後主使!」

「本王已然說過,幕後主使是誰,本王已是曉得!」不等王榛把話說完,劉辯就抬手阻止了她,對她說道:「你們姐妹只管好生將養,三日後大軍將會開拔,屆時可莫要躺在馬車上,由馬車拖著才好!」

「殿下放心!」姐妹倆一躺一坐,齊齊應了一聲。

「對了!」朝姐妹倆點了下頭,劉辯轉過臉,向身後招了下手,待到捧著托盤的龍騎衛走到身前,他才對二人說道:「本王與那王赲只是匆匆一見,並不認得他。你二人與他相熟,且看看這顆人頭,究竟是不是他。」

劉辯說著話,另一名龍騎衛已是上前,將蓋著托盤上那人頭的麻布揭開,隨後撤步立於一旁。

捧著托盤的龍騎衛則在麻布被揭開後躬下身子,將托盤朝王柳和王榛推近了一些。

再次將王柳扶了起來,王榛與王柳看著托盤上的人頭,眉頭均是不由的擰了起來。

「怎了?」發現兩個女子臉上神色不對,劉辯很是疑惑的向她們問道:「莫非有甚不妥?」

「這不是王赲……」王柳扭過臉,望著劉辯,很費力的抬起手指著那顆人頭,對劉辯說道:「雖說看似很像,可王赲左耳邊有顆紅痣,很是扎眼。這顆人頭沒有,顯然不是他!」

「是啊!」王柳的話音才落,一旁的王榛就介面說道:「此人不僅長相極像王赲,就連聲音也是相差無幾。昨夜又是晚間,我竟是也沒能辨出真假!」

「哦!」姐妹倆都說不是王赲,劉辯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對她們說道:「本王之所以留下這顆人頭,便是懷疑並非王赲本人。如此說來,本王倒是所料不差!」

說著話,劉辯扭頭看向王榛,向她問道:「王榛姑娘先前智慮過人,也曾給本王和鄧將軍出過一些主意,不曉得對此事有何看法?」

劉辯如此一問,王榛的臉瞬間紅了,她低下頭,囁喏了好一會,才以細若蚊蚋的聲音對劉辯說道:「那些均為王赲所教……」

「呵呵!」聽了王榛的話,劉辯呵呵一笑,點了下頭,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那王赲倒也是個人才!」

劉辯讓王氏姐妹辨別人頭時,遠離當城的涿郡城外,趙雲騎著一匹通體毛髮雪白的健馬,手提長槍,正在城下搦戰。

「公孫瓚!」騎著戰馬,在城下來回的兜著圈子,趙雲單手持著長槍,用槍尖指著城頭上的薊州軍,高聲喊道:「兩軍對峙已有數日,你等戰也不戰,降也不降,究竟是何意圖?」

城牆上,公孫瓚雙手扶著城垛,望著城下的趙雲,一雙眼睛微微眯了眯,卻是沒有回應趙雲的搦戰。

「父親,孩兒前去會他!」公孫瓚正望著城下,站在他身後的公孫續手按劍柄,緊皺眉頭,對他說道:「孩兒定當斬得此人頭顱,敬獻父親!」

「胡鬧!」公孫續的話音剛落,公孫瓚就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可曉得此人是誰?他便是當日獨自一人於黑山軍之中殺進殺出,如入無人之境的趙子龍!以你之力,如何能勝得了他?」

得知城下便是當日殺進黑山軍之中,無人能擋的趙雲,公孫續剛才的豪情壯志霎時消散的乾乾淨淨,滿臉糾葛的向公孫瓚問道:「莫非任由他謾罵下去?」

「唉!」雙手扶著城垛,公孫瓚仰起臉,望著碧藍的青天,長嘆了一聲幽幽的說道:「洛陽軍、冀州軍,就連劉備的平原軍,都匯聚於涿郡城下,天亡我公孫瓚,天亡我公孫瓚啊!」

「父親……」公孫瓚滿面滄桑,好似一瞬間老了許多,站在他的身後,公孫續也是一臉無奈的向他說道:「父親且安心,城外敵軍糧草輸送不便,想來用不多久……」

「糧草輸送不便!」公孫續的話還沒落音,公孫瓚就朝他擺了擺手,壓低了聲音以防附近的兵士們聽到,對他說道:「城外糧道已開,糧草源源不斷,倒是城內,四門閉塞,糧草吃上一顆,便會少了一顆!長此以往,恐怕敵軍未撤,我軍倒是先斷了糧秣!」

聽了公孫瓚的一番話,公孫續緊緊的擰著眉頭,半晌也沒再言語。

城下的趙雲還在不住的叫罵著,趙雲身後,列起方陣的洛陽軍主力,也在跟著叫罵。

罵聲很是刺耳,城牆上的薊州軍將士,望著城下叫罵的洛陽軍,一個個雖是義憤填膺,卻沒人敢提出要出城與洛陽軍廝殺。

一路上,公孫瓚的大軍被袁熙兄弟率領的冀州軍追殺,戰死將士已是過半,再加上關羽麾下的平原軍,仗著兵械輕便,一路截殺,更是將他們殺的沒了膽氣。如今與精銳之名遠播天下的洛陽軍對峙,哪裡還能提得起半分戰意。

從清晨,一直罵到日上三竿,趙雲正自罵的爽快,一個洛陽軍軍官飛快的從方陣內跑出,雙手捧著一隻盛滿清水的陶碗,奔向趙雲。

軍官跑的很快,在他奔跑時,他捧著的那隻陶碗內,清水劇烈的蕩漾著,許多清水從碗中漾出,灑落在地面上,在軍官的身後,留下了一條短短續續的水漬。

「將軍罵了一上午,想來應是口渴了!」到了趙雲的戰馬旁,軍官雙手舉起,將只剩下大半碗的清水遞到趙雲面前,對趙雲說道:「軍師命小人送來清水一碗,將軍喝過再罵!」

「呃!」罵了好半晌,正覺著嗓子發乾的趙雲,低頭看著那軍官手中的陶碗,愣了一愣,這才將碗接過,「咕咚咕咚」灌了一通,把碗丟在地上,對那軍官說道:「告知軍師,末將謝過了!」

「諾!」軍官抱拳應了一聲,從地上撿起那隻空碗,轉過身一溜煙的跑了。

站在中軍旗下,望著遠處正騎著戰馬在城下搦戰的趙雲,龐統臉上帶著淡然的笑意,緩緩的點著頭。

「軍師!」隨同龐統出征的一眾將軍,都站在他的身後,這幾日一直覺著有些心急火燎、總安不下心的呂布,見龐統不住的點著頭,抱拳向龐統說道:「我軍已是圍城數日,城上敵軍士氣眼見低落。軍師何不下令攻城?在殿下來到之時,呈上公孫瓚之頭,也是軍師的一樁功勞!」

望著遠處的趙雲,龐統並沒有回頭,只是語調平淡的對呂布說道:「呂將軍莫要如此焦躁。城內糧草眼下尚未消耗殆盡,我軍若要攻城,守軍必定拚死抗擊!彼在城上,據險死守!我軍在城下,完全暴露於敵軍箭矢、滾油之下!強攻涿郡,不過是徒增將士傷亡而已……」

曉得龐統不欲攻城,呂布緊緊的擰著眉頭,沒再言語,不過看著龐統的時候,目光中卻流露出了濃重的不滿。

幽州境內,劉辯剛剛解決了刺客,龐統也領軍在冀州軍和平原軍的協同下將涿郡圍的水泄不通。

此時的洛陽城內,一隊穿著羊皮衣衫的騎兵,正在洛陽軍的監視下,緩緩朝著城門進發。

這支騎兵的人數並不是很多,只有三百餘人,每個騎兵的臉龐都泛著一種猶如沒洗乾淨似得淡黑色,使得他們看起來,顯得有些污穢。

走在這支騎兵前面的,是一個古銅色皮膚的粗壯漢子和陪同這漢子的徐庶。

到了城門內,那漢子回頭朝洛陽王府方向望了一眼,抱拳對徐庶說道:「小王在洛陽君主這些日子,多謝軍師照應!居次不願隨小王返回河套,還望軍師多加眷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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