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破擊匈奴 第500章 早知道他會殺你

在鄧展和一群龍騎衛的押解下,王榛被送到了官府正門外。

到了門外,王榛先是回頭朝官府大門看了一眼,隨後轉過身,抬腳正要走,站在官府門口的鄧展,卻在這時又向她喊了一聲:「且慢!」

聽得鄧展喊她,王榛激靈靈的打了個顫,停下腳步慢慢的回過頭,一雙杏眼滿帶著疑惑的望著鄧展。

從一旁的龍騎衛兵士手中接過一柄長劍,鄧展冷著臉,將長劍向王榛一丟,對她說道:「一個姑娘家行路,若是無有兵刃防身,也是不便!這柄劍,你帶著吧!」

虛空里抓了一把,接過鄧展丟給她的長劍,王榛臉上的表情越發迷茫。沒等王榛說話,鄧展已是帶著一群龍騎衛,轉身返回了官府。

目送著鄧展等人離去,直到官府大門緊緊閉上,王榛才轉過身,沿著街道朝前走去。

夜晚的街道很是寧靜,遠處傳來巡夜龍騎衛兵士腳板踏在地面上發出的沉悶響聲。

由於距離甚遠,巡邏龍騎衛的腳步聲很是飄渺。夜風掠過街面,捲起路上的沙土,沙土打旋攪動著,摩挲著地面、牆根,發出陣陣「沙沙」的輕響。

遭受過龍騎衛的毆打,王榛渾身遍處都是傷痕。在涼涼的風兒侵襲下,傷痕傳來陣陣涼意,疼痛中帶著一股難以名狀的舒泰。

雖說身上的傷並不是很重,可畢竟比不得康健時那般矯健。走在街道上,王榛的速度很慢,一眼便能看出,她身子多少是有些不適。

離開了官府所在的街道,剛轉了個彎,才踏上相鄰的另一條街道,一側的小巷中,就突然躥出了個黑影。

那黑影陡然躥出,王榛心頭一驚,趕忙將長劍拔出護在胸前,一雙美目眨也不眨的凝視著那黑影。

「你的反應還是這般迅捷!」黑影躥到離王榛只有六七步遠近的街心,一手持著長劍,劍尖斜斜指向對面,壓低了嗓音,對王榛說道:「從你走路的步履,便可看出,你未有完成托咐!」

「是!」聽到那黑影的聲音,王榛輕嘆了一聲,將長劍插入鞘中,語氣中帶著濃重愧疚和忿恨的說道:「我失敗了!」

「無妨!」讓王榛感到十分意外的,是那黑影並沒有責怪她,反倒是很大度的低聲對她說道:「明日一早,我二人便設法離開當城!」

「哦!」黑影的態度,讓王榛懸起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很是有些感激的對他說道:「二叔,此番刺殺洛陽王未有成功,待到我二人回返,不曉得會受到怎樣的處置!」

「日後再做計較!」站在王榛面前的黑影,正是王赲,聽得王榛如此問他,他仰起臉,長長的嘆了口氣,對王榛說道:「若是要死,也當回去之後再死,如何可遺屍當城?」

王榛沒有說話,低著頭沉默了片刻,才輕輕的「嗯」了一聲。

就在她剛應了一聲,正要抬腳向王赲靠近時,王赲卻在這時猛然一蹬右腳,縱步朝她躥了過來。

前躥的同時,王赲手中長劍筆直挺出,鋒利的劍尖直抵王榛心口。

襲擊來的太過突然,當王赲長劍刺來時,王榛只是下意識的側了下身。

雖說這一側身,使得她避開了心口被一劍刺穿的厄運,可前胸卻還是被長劍划過,一股鮮血,霎時飈射而出。

一劍未有奏效,王赲手腕一翻,長劍再次划出,鋒銳的劍刃朝著王榛的小腹切來。

胸前一陣火辣辣的劇痛,見長劍削向小腹,王榛顧不得理會疼痛,趕忙抬劍格擋。哪知王赲這一劍,並非想要劃開她的腹部,真實的意圖卻是指向著她手中的長劍。

兩柄長劍攪在一處,王柳手腕連翻了幾轉,將王榛的長劍攪的一陣「沙沙」作響。

待到王榛持劍的手臂隨著王赲長劍的翻轉划出了一個大大的半圓,王赲猛的在手腕上多用了些力氣,將王榛手中的長劍挑飛了出去。

在王赲的攪動下,王榛手掌一松,長劍翻轉著飛了出去,隨著「嗆啷」一聲脆響,掉落在地上。

長劍脫手,王榛心頭一驚,顧不得去撿回長劍,掉頭就朝官府所在的街道跑去。

手提長劍,見王榛掉頭朝官府方向逃跑,王赲縱步追了上去。

可剛拐過街角,他就止住了腳步。

出現在他眼前的,除了王榛在夜幕中漸漸遠去的背影,還有一群迎著他和王榛站立的龍騎衛將士。

黑壓壓一群龍騎衛擋在王榛前方,其中有十多名龍騎衛手持火把,為眾人照著光亮。

在並不算十分寬闊的街道上,十多支火把的火光,已是能將近處的一片區域照的通亮。

提著長劍,已經止住腳步的王赲清楚的看到,在那群龍騎衛前面,站著的赫然是身穿金色鎧甲,面容冷峻的劉辯。

「殺!」冷冷的凝視著王赲,劉辯抬起手臂,將手朝前一擺,壓低了嗓音,下達了誅殺的命令。

正朝劉辯這邊跑來的王榛,聽到劉辯從牙縫中迸出了個「殺」字,心頭一驚,趕忙止住腳步,擺出了防禦的態勢。

可她擺出的防禦架勢,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鄧展領著一群得了劉辯命令的龍騎衛,飛快的從她身旁衝過,竟是沒有一個人扭頭朝她多看上一眼。

「本王已是曉得他定會殺你!」鄧展等人剛剛衝過去,劉辯就面無表情的盯著王榛對她說道:「刺客橫行,已是耽擱了許多時日。待到誅殺此人,我等便可離開當城。王柳姑娘很是挂念你,你們姐妹十多年未見,也該深談一場,化解恩怨了!」

胸口汩汩的流淌著鮮血,雙目死死的盯著劉辯,聆聽著他所說的每一個字。待到劉辯最後一個字說完,已經失血不少的王榛,終於兩眼一黑,一頭栽倒在地上。

「將王榛姑娘扶回官府,讓傷醫好生醫治!」低頭看著趴伏在街面上的王榛,劉辯低聲向身後的龍騎衛吩咐了一句。

兩名龍騎衛應了一聲,上前抬起王榛回返官府的同時。街道的盡頭,鄧展等人已是追上了王赲,早廝殺在了一處。

與王赲廝殺的,只有鄧展一人,隨他一同衝上前去的數名龍騎衛,只是手持長劍,形成一個圓形的環圈,將王赲團團的圍在中間。

傷勢恢複了多半的鄧展,已是與前幾日截然不同,他手中長劍舞起,片片銀光,形成一道厚重的光幔,兜頭蓋臉的朝著王赲罩去。

與王榛拼殺時,還遊刃有餘的王赲,在鄧展的進攻下,竟是顯得有些手忙腳亂,難以招架。

連著承受了鄧展數十招進攻,王赲胸前陡然出現了一個空門。就在他前胸空門大開的那一剎,一直站在遠處的劉辯,向鄧展低喝了一聲:「殺!」

這聲低喝冷厲且不帶半點憐憫,在夜晚的街道上迴響,和著風聲和火把燃燒的「呼呼」聲,尤其給人一種森冷的感覺。

聽到劉辯這聲低喝,鄧展手腕猛的向前一送,一劍刺穿了王赲的心口。

手持長劍,王赲兩眼圓睜,怒瞪著鄧展,渾身的力道卻是一絲絲的從他的身軀里被抽離。

持著長劍的手軟軟的垂下,最終王赲的手指一松,長劍掉落在了地上。

劍尖最先著地,在發出「嗆」的一聲脆響後,長劍先是短暫的筆直豎立,隨後緩緩的倒了下去。

猛然抽回手臂,長劍從王赲的胸口拔出。隨著一股鮮血飈濺而出,鄧展胸前的鱗片甲也被染上了一片殷紅。

晚風吹過,將淡淡的血腥氣吹散,被鄧展一劍刺穿的王赲,身體打了個旋,一頭栽倒在地上。

在他倒地的同時,一旁的龍騎衛連忙上前,紛紛將長劍扎入他的身軀。

十多柄長劍沒入王赲的身軀,被長劍扎入時,他的身軀一躬,在龍騎衛兵士們抽出長劍後,才陡然挺直,痙攣了兩下,斷絕了氣息。

遠遠站著,目視著鄧展將王赲擊殺,劉辯的眉頭緊皺,對鄧展等人吩咐道:「將他的頭顱割下,帶回官府!」

「諾!」鄧展與一群龍騎衛齊齊應了一聲,其中一名龍騎衛上前,把王赲的頭顱割下,提在了手中。

不平靜的夜晚很快過去,當東方的地平線露出了第一抹晨曦,劉辯領著管青和鄧展,快步穿過後園的一條小徑,徑直朝著王柳和王榛的住處走去。

跟在仨人身後的,還有兩名全副武裝的龍騎衛,其中一名龍騎衛的手中捧著一隻托盤,托盤上放著一顆用白色麻布蓋起的滾圓物事。

那物事周邊的麻布,洇著一塊塊已經變成紫黑色的血漬。

領著鄧展、管青等人,到了王氏姐妹住處門口,劉辯向守在門外的婢女問道:「兩位姑娘可否醒轉?」

「啟稟殿下!」那婢女雙手交疊於身前,欠著身子,柔柔的對劉辯說道:「二位姑娘已然醒轉,方才還在屋內談話。」

「昨日尚且如同仇敵一般,今日便能談起話來!」劉辯微微一笑,扭頭對跟在身後的鄧展和管青說道:「果真是嫡親姐妹,血濃於水並非刺客挑唆便可使她們徹底反目!」

站在劉辯身後,鄧展笑著應了一聲,對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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