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一句話，讓華興總經歷甘光友有些尷尬，這此諷刺華興靠著大股東紅頂的性質，在國內很多招標的優勢。
如果這話私下裡說，甘光友不僅不會當回事，反而會說啟航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不過在李天華面前……
這就讓甘光友難受了，之前才在李天華面前把華興吹了一通，轉過來就被人說靠著不對稱競爭優勢。雖然說，李天華不可能不知道這點，可是心知肚明跟被人當面揭穿絕不一樣。
甘光友剛想說話，就聽到李天華嗯了一聲，像是清嗓子一樣。嚇的他趕緊閉嘴，他敢嗆聲楊帆，可是再借他三個膽子也不敢搶李天華的話。
李天華不悅的看了一眼甘光友，然後才說道，「今天的啟航調研會，是帶大家來取經的！」
李天華再次強調這次會的目的。
甘光友一肚子話立即不敢說了，其實華興對啟航更多的是羨慕，嫉妒。
華興本來就通訊供應商，在九八，九九年就進入手機市場，甚至幾乎跟聯通準備建設CDMA同步，就在韓國研發CDMA技術了。可哪怕到了現在，華興依然沒有什麼值得令人稱道的成績，或許唯一的成績就是小靈通了……
可問題現在哪怕中興內部也知道，小靈通技術落後，只是這年間手機售價高，資費高的替代品。像手機這種電子產品，低端的成本會飛速的下滑，到時候有著左手換右手，就是打不通美名的小靈通，恐怕就真的沒市場了。
面對沒什麼基礎，卻在手機上一鳴驚人的啟航，甘光友的感覺當然很複雜。
尤其是跟華興產品線嚴重重合的華為也是啟航的股東時，那感覺就更複雜了。這才在聯通CDMA招標上打敗華為，轉頭華為就從另外一條路上冒了出來。
楊帆這麼說當然有根據……
可惜，並不是這些人認為的之前聯通招標！而是在誰都不知道的未來，手機的3G時代，IPOHE才剛面世，當時有著一入電信深似海，從此手機不好買的說法。
那幾年，華興倒是靠著背景，在電信大推銷時定製機市場混的風生水起。可惜，迎來4G之後，越來越多手機重視到這一塊市場後，華興在手機市場上就越混越不如了。跟同樣靠著定製機起家的華為，那真是天壤之別。
就是不提手機，哪怕現在已經糾纏了數年，日後還會糾纏近十年的通訊設備供應商的基本盤上，也被華為越拉越大。
其實在座的也不止甘光友一個人看不慣啟航……
今天過來的很多都是國內的科技企業，比如說長城計算機等，本來大家都在地上啄食吃，大哥不說二哥，可突然冒出一個啟航，就像鶴立雞群一樣醒目！
本來經常用的什麼歷史問題，國情問題，發展的時間太短，追趕國際水準是一個任道而重遠的任務，可一轉眼，不知道哪個旮旯里冒出一個啟航手機，讓他們平時掛在嘴邊的這套說辭，說服力完全不夠。
尤其是今天被叫過來的企業，哪個不是被上過課？
這種情況下怎麼能得人心？
有了甘光友的例子，接下的會議自然不會有人再跳出來，在李天華的帶領下，掌聲很熱烈，其實氣氛並不怎麼熱烈。
會議結束後，送走李天華一行人，楊帆聳了聳肩，跟旁邊的葉清婉，劉婭等啟航一眾高層說道，「大致啟航忙忙碌碌十幾天，大家聽一聽報告，寫一寫總結，回去應付式的往宣傳欄上貼一下，有什麼用呢？」
說著，楊帆轉身，兩手插兜的就往啟航大廈里走去。
劉婭對此也不抱樂觀的態度，便說道，「至少啟航成了重點高新技術集團，高新技術孵化園也換成了寧城中小企業技術創新基地，產業園也成了高新技術產業基地……」
這倒是挺好的一件事，啟航旗下的企業不用在分別去申請重點高新技術企業，包括孵化園，產業園裡的企業也都獲利良多。
至於其他的，楊帆也在意不過來，反正在這次會議上，他並沒多少保留，至於效果就只能看他們自己了。不過看這些人的態度，楊帆對此很不樂觀。
這也是楊帆不太想搞這種接待的緣故，有這精力，楊帆更願意跟寧城那些中小企業主接觸一下。現在圍繞在啟航周邊，各種中小企業發展的很蓬勃，相信要不了幾年，這些一直在啟航熏陶下的中小企業會不斷為寧城帶來驚喜……
聽到這個，葉清婉柔媚一笑，「說起驚喜，我倒是聽說了一個，今天下面有人說孵化園裡有個無人機項目正在聯繫我們，想從我們這裡獲得投資！」
無人機？
之前楊帆還真沒想起這個東西，這倒是真是一個驚喜，DJI曾經創造出的轟動，楊帆還是記得的。
想著，楊帆就問道，「方案呢？」
這東西確實是要看看的，不管怎麼說後世一度也支撐出大疆百億美金的市值。
對此，葉清婉一笑，「被投資公司的負責人否了。」
楊帆一陣氣悶，「那你怎麼知道的？」
如果被下面投資公司的人給否了，按說根本傳不到葉清婉耳里。
劉婭在一旁介面道，「這事我也知道，投資公司裡面有人比較看好這個項目，所以有人通過關係給辦公室遞了文件。」
之前劉婭也聽說這了這件事，雖然啟航講究開放，對這種越級的事並不懲罰，可這也是不符合慣例的。如果得不到支持，遞文件的傢伙恐怕也沒什麼好日子過。
劉婭只是知道，並沒多在意，她在啟航主要負責管理，財務上的工作，對這樣的事並不太上心。
「嗯……」
楊帆沉吟了一下，下面投資公司否了無人機項目，其實說不上什麼錯，在零二年，不說技術實力的問題，就是市場都很不明確，被歸為風險太大，前景不明確，被否決也很正常。
既然這樣，方案被打了回去，楊帆也不能再直接讓人要過來，這不是打投資主管的臉了嗎。
啟航投資部門的業績還是不錯的，總不能因為這樣一件事不留情面……錯失投資，這很正常，不止啟航的投資部門，哪個投資人沒錯一把前景光明的項目？
QQ當年一百萬都沒賣出去……
想了想，楊帆說道，「好吧，回頭我讓鄭浩出面。」
現在鄭浩如果不是跟楊帆的私人關係，明面上跟啟航牽扯不大，番號體育投資，也屬於楊帆私人投資。雖然番號是體育投資，偶爾跨個界，搞點高科技投資也無所謂。
估計現在的無人機項目也就是百萬級的投資，大不了聽水響罷了。
楊帆並不准備把啟航的業務無限擴展，尤其是無人機這種，近期盈利前景不怎麼樣的項目。
前景遠大？
啟航可不缺前景遠大的東西，百度，騰訊，啟航商城，哪個是無人機能比的？如果把所有看好的項目都納入啟航，怕是啟航很快就會膨脹到失控的地步。
就現在的這些企業，日後啟航在寧城的研發中心加一起，最終肯定會超過五萬研發人員，甚至還需要數萬研究生，優秀本科生的協助。到時候，啟航很可能會出現超過六位數的研究隊伍。
這會對管理造成沉重的負擔，楊帆已經在考慮怎麼在寧城培育一批研髮型公司，然後把一些非關鍵項目外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