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穿梭在車水馬龍中……
車上，林瑤眉眼彎彎，充滿了笑意，楊帆這傢伙還真不是普通的惡趣味，而且這個惡趣味不僅僅針對美女。
興緻來了，一樣把路邊幾個流里流氣的傢伙當二百五一樣忽悠。
林瑤倒是沒什麼生氣的地方，還認為楊帆越來越穩重了，要是換了三年前，自己跟他一道被人吹了口哨，怕是他當即就燃了……
楊帆雖然說不會特別去欺負人，但是惹到他頭上，一樣是個火爆脾氣。
二十歲的年紀，在記憶中就認識了十幾年，她怎麼可能不了解楊帆，雖然這三年楊帆越來越讓她看不懂了。
想著，林瑤那雙水汪汪的秀目就瞄上了楊帆，「聽你剛才的話，搭訕經驗很豐富啊？」
「我需要搭訕？」
楊帆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
一臉寫滿了你看我年輕帥氣，既有名又有錢，幽默風趣，全身都是優點，出門往新街口一站，不知道會有多少美女撲過來。
林瑤，「……」
好驕傲，好臭屁啊，然後就恨恨的擰了楊帆一把。
真是讓人恨的牙痒痒！
相對林瑤至少還能看到楊帆，更讓其他人恨的是，跑到美國一個月之後，回到寧城的楊帆又失蹤了，讓等在啟航門口的一干人等簡直要瘋掉了！
這傢伙是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
去寧大見女朋友，然後兩天就一直失蹤，聯繫不上？
嘛蛋……
他女朋友還在寧大上課呢！
誰也不知道此時的楊帆正晃悠在寧城的街上，他需要考慮清楚王興思的目的……
說真的，寧城現在的情況並不怎麼好。
這幾年楊帆在街頭的時候並不多。當然，這不代表他不了解現在的街頭情況，但楊帆還是想看看街頭具體的情況。
王興思想談什麼，其實已經隱隱約約的透出來了！
最主要的是出口訂單……
可是真的僅僅只是出口訂單的問題嗎？
走到楊帆這個位置，早就沒那麼簡單了，啟航這次的出口訂單代表一個問題的解決辦法……而這個問題，就是國內這幾年最重要的問題！
走出去的問題！
從九八年開始的國企改革，到了現在，三年多接近四年的時間其實改革進行的也差不多了。可是負面效果簡直讓人發瘋……
按照官方統計，在這不到四年里，中國國有企業共產生下崗職工近兩千五百萬！
很可惜，這只是統計的正式職工，要知道在九八年中國一共才一億多正式工人，下崗四分之一，百分之二十五，很嚴重對不對？
其實事實比這嚴重的多，除了下崗四分之一，還有超過四分之一只能拿著最低保障工資。
這還是正式工人！
而那些配套的集體企業，那些合同工完全不再統計範圍之內。
比如說楊帆曾經上的學校就是子弟學校，當時很多國企的配套基本都包括從幼兒園到高中，從商店到澡堂等生活的方方面面……
當主體的國企都不行時，這些集體企業下場可想而知！
所以說現在的情況遠比統計更殘酷。
至少按照楊帆的了解，失業率肯定超過百分之三十，而不是後世說的十幾！
看看這一段時間內的新聞就知道了，什麼劫道者不劫本廠職工、警察救濟搶劫犯、盜亦有盜、逼良為娼、無奈下海之類的故事頗發。
這都是生存所逼……
不是生活所逼，是生存所逼！
後世人在抱怨生活艱難時，殊不知現在對很多人來說不是生活困難，而是生存困難。
尤其像東北這種重災區，整個社會都已經開始在崩潰的邊緣了！
大、法為什麼這幾年發展的如此迅猛？
還不是對很多人來講，未來一片黑暗……
可以說，這幾年中國一直處在一個極為危險的境地，國內不管是社會問題還是經濟問題一直都很嚴重！
中國這兩年為什麼瘋了一樣要加入WTO？
為什麼現在是民營企業最好的時光，國退民進到連一直是三桶油控制的石油領域都放開了……雖然後面擺脫困境後，政府失信又收回來了，所有進去的資本那真是鱷魚瞬間變壁虎！
都是現在的情況所逼的……
為了經濟，為了解決國內問題，中國在引進來之後必須要走走出去的戰略了！
七八年中國從計畫經濟變成了商品經濟，而九二年南巡，從商品經濟轉向市場經濟。
其實九二年並不是一個好時機，因為不管國內還是世界上，各種問題都極多，東歐巨變，國內政治風波，兩德統一，蘇聯解體……
可是中國當時局勢已經刻不容緩了！
如今的總理，九一年當上副總理的那位，從開始就只負責一個問題，如何讓中國經濟走上正軌！
說真的，功勞很大……
真是危難之中顯風采，一上任就面對投資過熱，九四通貨大膨脹，產能結構性過剩，國企危機，東南亞經濟危機等問題接踵而來。
可就在這些情況中，依然完成了稅改，金融改革，外匯體制改革，國企改革，社會保障制度改革，城市化建設，開放進出口自主權，刺激內需，率領中國加入WTO。
可以說，到了楊帆重生的那個年代，國內依然還是這一套系統。
不得不說，如今這位給中國的大國崛起夯實了最重要的一塊根基。
當然，這也夾雜了很多血和淚，尤其是工人階級的，說起來，國企改革其實是一次政府信用的大規模違約。本來約定的福利，養老什麼的全都不作數了，只給了一點可憐巴巴的買斷費然後直接推到了市場中。
這就是所謂的改革陣痛！
「嘿，幹嘛呢！」
當思維越飄越遠時，楊帆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柳琴！」
被驚醒楊帆驚喜地說道，現在見到柳琴的機會可真不多了。
柳琴瞄了瞄楊帆，「剛才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叫你幾聲都沒理。」
楊帆撓了撓頭，「嘿，不覺中想遠了，想著下崗職工的問題了，還真是吃著地溝油的命，操著中南海的心！」
「地溝油？」柳琴奇怪的看著楊帆，她甚至不知道這三個字是哪三個字，想了想說道，「難道是你這大富豪又從哪兒搞來的好東西？進口的吧。哎，有錢真是好，吃的都是我沒聽說過的！」
楊帆，「……」
他真的真的很無語，零一年確實沒有地溝油的名詞，這詞大概要零六年才出現在互聯網上。
以楊帆現在的身份說什麼吃什麼地溝油，想讓人形成什麼垃圾概念還真的很難，恐怕在柳琴的腦中地溝油早變成了什麼帝豿油之類的高大上的東西了，這一點都不奇怪。
楊帆甚至懷疑要是跟她說吃土，會不會也會被認為這土是什麼紐西蘭直接空運過來，沒有任何耽擱的高檔產品？
時空的隔膜啊！
感覺很惆悵的楊帆只能放棄跟柳琴溝通這個問題，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家那廠子情況怎麼樣了？」
現在柳琴家的廠子雖然主要給啟航手機供配件！
可楊帆還真不好在啟航問，萬一引起什麼誤解就不好了，大家朋友歸朋友，稍微提點一下可以，但是特殊照顧就免了。
提起這個，柳琴倒是笑了，「這倒托你的福了，一切都很好。」
見柳琴輕鬆的表情，楊帆放心點了點頭，「那就好，對了，美國那邊的事聽說了嗎？」
柳琴頓時一臉嫌棄地說道，「你是不是非要讓我稱讚你兩句大英雄才滿足？」
「噗！」見到柳琴的反應，楊帆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他就放心了，柳琴還是那個可以讓自己的輕鬆聊天的柳琴。並不是因為她媽媽成為啟航供貨商而改變，「我至於這麼得瑟嗎？我是說啟航的獲得了一大筆出口訂單，後面會增加產能的！」
「哦。」說著柳琴挑了挑眉毛，異樣的打量了一番楊帆，「為什麼跟我說這個！」
「嗯？」這下反而輪到楊帆驚訝了，給你點信息不好嗎，「這又不是什麼保密的消息，稍微注意點肯定都能得到信息的。」
見楊帆這麼說，柳琴隨即問道，「那增加多少保密不保密？」
既然楊帆感覺這事沒什麼，柳琴更不介意從楊帆這裡多得到些信息，就說這些東西稍微注意點都能收集到，可直接從楊帆這裡拿到總免了自己搜集，判斷的辛苦了。
見她想問什麼就這麼直接問出來了，倒還像是以前那樣大氣！
楊帆其實挺樂意維持這種狀態的，現在還會跟自己這麼直接的人已經不多了，「今年十一月之前的四個月大概生產了二十萬部，這兩個月大概也會是這個數。明年一切順利的話，最少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