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十一。
楊帆一車載著林瑤，高小毛，李曉嫣回了涿城，鄭浩還是不準備回家，而張菲就留在寧城陪他了。
一路閑聊著，楊帆倒是沒想到高小毛平時就在榕樹下看小說。
榕樹下，成立與九七年……
一度號稱全球最大的中文原創文學網站！
好吧，在九九年，榕樹大概確實是全球最大的中文原創網站。幻劍明年才建站，起點零一年建站，至於什麼ZL03年建站，至於什麼數字，ZH，CS更完了，後世耳熟能詳的原創文學網站大概現在也就紅袖存在。
在這幾年榕樹下簡直是文青的殿堂……
後來榕樹下就是因為想保持文青的那股勁兒、那種范兒，又不願過早被同質化商業化，甚至想另闢蹊徑尋求其他新的模式。在之後說白了就是矯情，在矯情中錯失了機會。
看著楊帆若有所思的表情，李曉嫣突然問道，「你說現在建立原創文學網站有前途嗎？」
「啊……」
聽到李曉嫣的問題，楊帆驚訝了一下，瞄了一眼後視鏡，能看到此時坐在後排的李曉嫣臉上的表情很認真，此時那雙清亮的眸子正盯著後視鏡……
隔著後視鏡兩人算是對望了一眼，李曉嫣笑了笑，嘴角略有些得意。
林瑤也忍不住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李曉嫣，也看到了她嘴角那絲得意，心道，她這想法大概是因為之前無意提起過西祠衚衕刺激到她了吧。
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李曉嫣，楊帆的注意力再次放到了路上，腦中卻在飛快的盤算著網路文學的發展之路。要說楊帆上輩子，除了遊戲之外，他對網文也算比較入迷。
大概從零一年，幻劍還是最大的站點時他就在網路上面看網文了……
所以，楊帆對網文的一路行徑還算比較了解，要說這一行跟BAT這個級別的東西自然沒得比，可是後世盛大文學市值也超過五十個億，比起一般企業也算相當不錯。
只是網路文學這東西大概要無線時代才算真正的迎來曙光，算起來還有十幾年。
對此，楊帆還是認真地說道，「現在，估計不太好！」
「以後呢？」李曉嫣追問道。
以後……
怕是要說到十幾年後了！
楊帆倒不是怕李曉嫣堅持不下去。畢竟她爸李同義如今因為加入了月河，態勢比曾經要好的多，按照現在的節奏走下去，投資一個網路文學網站完全沒有壓力……
「以後？不好說……」楊帆說道，十幾年的時間，誰知道會發生什麼，「要是成功，怕也要十幾年才能見效吧！」
頓了頓，楊帆補充道，「電腦上的娛樂太多了，極少有人能坐在電腦前一直看書的！」
純PC時代的網路文學，哪怕十年後市場都很小，畢竟在電腦上相對遊戲之類的娛樂，網路文學受眾太小了。
大概也就智能手機興起之後，網路文學價值才算提升，在流量的限制下，看視頻，玩遊戲太費錢了……還是看小說去吧。
如果五十個玩電腦的只有一個看小說的，但是五十個玩手機會有五個，甚至更多的人看小說，尤其在學生中間。便是不考慮流量問題，上課時難道還能看無聲視頻？而玩遊戲動作又太多，微博，微信什麼的又不能時時刷，算起來還是安靜的看小說最不容易被老師發現……
好吧，文章越來越白，越來越盛行這就是個很重要的原因！
「噢……」聽了楊帆的介紹，李曉嫣應了一聲，之後也不見她多說什麼。
賓士在路上賓士，楊帆也顧不得仔細觀察李曉嫣到底是什麼意思，臨近中午，他們就到了涿城，然後就各自告辭回家……
楊帆之來得及跟爸爸媽媽吃了個飯，他們就各自去忙了。
如今楊爸在電動自行車廠忙的風生水起，隨著啟航的發展，楊媽坐鎮啟航財務，事情也越來越多。
楊帆正準備聯繫小叔時，小叔就找上門來了，同行的還有李同義。
李同義先是看了看楊帆身後的新款賓士S600，想想去年認識他的時候還是輛普桑呢，這發展速度也真夠夠快的。
收回了視線，李同義視線又放回到了楊帆身上，他們今天找上楊帆，主要就是因為月河那邊。如今隨著張德水調任寧城，周翼龍接任涿城市長已經板上釘釘。月河那邊的動作嗖然加快，畢竟那邊一直是周翼龍在主導，包括涿城置地都是周翼龍曾經的秘書高揚在當一把手。如今周翼龍要正位市長，自然會推動月河那邊的速度。
不過李同義並沒有直接說月河那邊的事，而是說道，「你對網路了解比較多，我想問你個問題……」
僅僅一中午，李曉嫣就跟他爸溝通了網路文學的問題？
想著，楊帆就問道，「網路文學的事？」
李同義點了點頭，自家閨女回家就說起建立一個網路文學網站的事，讓他極為驚訝。
「怎麼？」楊遠航一臉疑惑的看向李同義。
兩人現在同屬美廷地產的股東，如今在月河那邊進行了很多合作，之前可從來沒聽說過李同義對互聯網感興趣，這時突然聽到他提起網路的事，難免有些奇怪。
看到楊遠航的疑惑，李同義就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是我，我閨女的事。這不十一嗎，她剛回來中午吃飯時就跟我說成立一個什麼網路文學網站的事，我不尋思著楊帆對這一塊比較了解嗎，我就想徵詢一下他的意見。」
李同義現在已經四十多了，膝下就李曉嫣這麼一個閨女，真是捧在手心當寶，之前他也想過當接班人培養，可惜李曉嫣之前一直對生意不太感興趣，李同義想想自己才四十齣頭，身體還不錯，也就不急著這事了。
可是李曉嫣中午的提議讓李同義看到了曙光……
畢竟身邊就有一個妖孽一般的楊帆存在，主戰場就在互聯網上，李同義自然不會依然對互聯網一無所知。
經營一個網站也是一種鍛煉……
跟楊遠航解釋完，李同義再次轉向了楊帆問道，「那個網路文學網站的事到底怎麼樣？」
聽了李同義的解釋，楊遠航也就釋然了，然後就用趣味的目光看著自己的侄子。
楊遠航估計這事之所以開始，十有八九跟自己的這個侄子脫不了干係。
沒理會小叔趣味的目光，對著李同義楊帆一臉認真地說道，「不怕實話跟你說，十年內這東西恐怕都很難盈利……或者說，那點盈利你完全看不上眼！」
九九年房地產就搞的風生水起，楊帆還真的很難相信李同義會看上這幾年網路文學的規模，如果無線興起後的網路文學倒有點可能。
對此，李同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之後才說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楊帆點了點頭，他自然明白李同義的意思，盈利不盈利，李同義不是那麼的看重，只要能起到鍛煉的作用就好。
既然鍛煉，那麼行業自然要有前景，否則出現天亡人，非戰之罪的情況弄不好就會讓人心生氣餒。當然有前景是一方面，投資也不能太大，既然是鍛煉，自然要承受失敗的風險，這個風險要是他可以承受的……
從這兩方面考慮了一下，楊帆才說道，「前景肯定是有的，至於投資估計這幾年也就幾十，上百萬的事，至於以後，也虧損不了多少吧！」
聽到楊帆這麼說，李同義就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就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