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九神大陸行 第129章 琉璃之計

小宮女進去時,拓跋皓正躺在床上,吸著銀面人給他剛點燃的香料,整個人已經飄飄欲仙了。

眼夜也不抬的問向那小宮女,「什麼事?」

「寒王爺和寒王妃求見。」

小宮女哆嗦著,視線不敢看向拓跋皓,以前那個脾氣還算不錯的王上。最近特別的易怒,她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他,到時候小命兒就不保了。

「琉璃來了?」

慵懶著的拓跋皓突然來了精神,側躺著的身子坐了起來,「趕快讓她進來。」

人雖飄飄欲仙,渾渾噩噩的,可神智卻在聽到慕琉璃來了的瞬間恢複了一些過來,滿心的雀躍。

畢竟慕琉璃從未這麼主動的來找過他。

「琉璃。」

撐著昏昏沉沉的腦袋,看向慕琉璃,深情地喊了聲。他就喜歡她那般冷冷漠漠的性子,她那靈動的眸子若是能瞧他一眼,他便能高興半天。

拓跋寒挺拔的身子在進入寢殿的一瞬間就擋在了慕琉璃的面前,對於拓跋皓現在這渾渾噩噩的狀態,他是又心痛又生氣。

他那意氣風發的哥哥哪裡去了?

那個曾經答應他會用盡自己的生命去保護煜日的哥哥哪去了?

面前的男人,瘦的不成人形了,蒼白的臉正充滿渴望地看著他這邊,他明白他眼裡看著的全是自己身後的那個女子。

那個自己愛慘了的女子。

他也明白她的風采,她的美好會吸引多少男人的愛,可沒想他的哥哥也會對她萌生情種,而且這般毫不避諱地展示著對她赤裸裸的渴望。

「王上。」

慕琉璃稍稍福了下身子,淺淺一笑,有著說不出的韻味。

那淺淺的一笑把拓跋皓可是看呆了,半天在輕咳道,「寒王你們這麼晚來是為了何事?」

慕琉璃攔住欲要開口的拓跋寒,回道,「琉璃有要事要報,事態太過緊急了,所以才不得已深夜來訪,希望沒擾了王上你的休息。」

「什麼要緊的事?」

才說了幾句,拓跋皓就有些昏睡的慾望了。

可卻還強撐著,沖著慕琉璃笑了笑,「琉璃直說不妨。」

「這事事關重大,琉璃斗膽請王上連夜召集左相大人和各位大臣一起商討,以求個萬全之策。」

慕琉璃故意賣著關子,面上浮現緊張之色,一雙眸子盯著榻上半倚著的拓跋皓,等著看他的反應。

「孤不明白到底是何事這麼重要?非得左相和各位大臣都來了才能說。」

拓跋皓有些不悅,他才是這煜日的王上,什麼時候輪到那沈鴻說話了。

「是有關右相那案子最新的證據,我想這案子是左相大人負責的,自然是請他來一趟當面說比較好。至於大臣們,琉璃只是覺得事關右相大人叛國一罪,大家都在場也能有個公正公平的審問。」

「有什麼重要的事,明早再說吧,孤今個累了。」

半晌拓跋皓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讓慕琉璃有種想要殺了他的衝動。

聽這拓跋皓的意思,好似他並不想要召集那沈鴻和眾大臣來一樣,不行,她得想個法子,否則她前面所做的一切都白做了。

「王上只需要下了旨意而已,並費不了多少時間的,琉璃覺得這事拖不過今晚,還請王上成全琉璃的孝心。」

屈腿一跪,那話卻是咄咄逼人的對著拓跋皓的。

拓跋寒忙著拉著她的胳膊,低聲在她耳邊道,「琉璃你這是幹嘛?」

他明白這麼一跪對於她來說又多苦難,甚是心痛想要拉起她,卻被慕琉璃甩開了胳膊。

「琉璃你。」

「王上是想要琉璃死在這裡才會下旨嗎?」

就算袖口裡有匕首她也不敢拿出,深宮之內除了王上和侍衛,其它進入的人是不能夠帶著武器的,若是顯現出來,她和拓跋寒都是個可以砍頭的罪。

所以她只能幾步上前,摔了桌上擺著的瓷杯,摸起一片碎片抵在脖頸,「請王上成全琉璃的一片孝心。」

「琉璃。」

拓跋寒臉色一白,她從沒有跟他說過,她會要演上這麼一出的。看著那碎片在她纖細的脖頸划過一道血痕,他連呼吸都感覺到了疼痛,「住手,放下那該死的東西。」

「琉璃,你這是幹嗎?孤以為右相已經跟你斷了父女關係了。」

拓跋皓也嚇了一跳。

「王爺你別過來,否則我真會割下去。」

慕琉璃拚命的給拓跋寒遞眼神,奈何他一門心思在她脖頸處,根本不理會她使出的眼神,她這戲剛演了一半,可不能讓他壞了她的計畫。

若是拓跋皓真對她有意思,他就該答應她的要求,她只能賭一賭了。

「琉璃只是覺得,右相就算跟我斷了關係,也是生養琉璃的人。動物尚且知道感恩,琉璃不想比動物還不如,所以請王上答應琉璃的要求,否則琉璃實在是沒臉面苟活在這世上了。」

手裡的杯子碎片又深了幾分,她卻好似沒感覺一般,真摯地看著拓跋皓。

鮮紅色的血液在那瓷片上映出,讓拓跋寒心疼得很,「琉璃,不準傷害自己,你給我放下手裡的東西。」

不要,不要再這樣傷害自己了,你知道嗎?

那傷雖是在你身上,可我卻比你還痛。

「好,好,我下旨就是了。」

慕琉璃賭對了,因為拓跋皓妥協了,擬了個旨意下去,心痛地看向慕琉璃,「現在好了,你快放下手裡的東西,我讓人去請個御醫給你看看。」

他一直知道她那剛烈的性子,卻沒想她會突然這樣的以死來威逼自己。

御醫被小宮女請了過來,同時也引來了沈亦芸。

「聽說寒王妃在宮裡受了傷,本宮可真是急死了,沒什麼大礙吧?」

假模假樣的湊上前想要去看慕琉璃的傷。

拓跋寒一臉的心痛,大手摩擦著慕琉璃那剛包紮好的脖頸,「你不該傷了自己。」

慕琉璃揮開他的大手,朝他微微一笑,「我沒事。」

而後又禮貌的向沈亦芸彎了彎腰,「謝謝皇后娘娘的關心,琉璃並無大礙。既然皇后娘娘還沒睡,不如也一起吧,娘娘一向喜歡親身力行的關心煜日的一切事物,不是嗎?」

沈亦芸被她說的一陣尷尬之色浮在臉上,「本宮不知寒王妃話里的意思。」

她剛剛一路上再從那宮女口裡問出了發生在大殿里的一切,也知道慕琉璃以死相逼要王上重審右相一案,所以早就讓人去給宮外的她爹報消息去了。

只是她死也不會想到,慕琉璃早已安排了風行在宮外等著呢,並下了命令。只要是宮女出宮的,都給我想辦法攔下來,因為若是要報信,沈亦芸也只會選擇自己最信任的宮女。

所以她從宮裡得到的消息並不會傳到沈鴻的耳朵里。

這大半夜的王上急招,眾大臣心裡的慌得很,那些收到信的更是坐立不安。心想左相為何會突然的給自己一封信,卻不準打開來看,當然越是這般想。便越是覺得蹊蹺,一個個的都耐不住心裡的好奇,打開了信封,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了一大跳。

那信里的內容傻子也能看得出是什麼東西,這東西可是能夠殺頭的啊!

右相家搜到的就是這信才會被全部打入了大牢的。

所有人都在想,左相大人為何會給他這麼一封足夠取他腦袋的信,還囑咐他帶到今晚的朝堂上才能打開呢?

現在他該怎麼處理這封信呢?

燒了?

不行,若是這封信是左相用來測試他們忠誠度的考驗呢?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考慮,有的打算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帶著信進宮,只是藏在了身上最隱蔽的地方,例如鞋子底下。

有的人為求保險,把信擱在了家裡,早已想好了說辭,只是言明忘記帶了就好了,卻沒有人在還沒摸清事情狀況的時候而毀了那信。

眾人大冒冷汗聚集朝堂的時候,才發現今日的大殿上聚集了多日未上早朝的王上,還有一直稱病在府的寒王,連大牢里的右相一家人也都被帶了上來。

當然少不了,這幾日代替王上早朝的皇后娘娘,以及行事詭異的寒王妃。

左相慕恩被一眾大臣奇怪的眼神盯得有些莫名其妙,卻礙於坐上的拓跋皓沒有發作,老臉一橫問向拓跋皓,「王上這麼晚了,為何會突然想要重審這右相的叛國之罪呢?這罪名不是已經早定下了嗎?人證物證可都齊全的很。」

拓跋皓輕咳一聲,「是寒王和寒王妃說有了新證據。」

其實他並不想右相出事,他還沒有傻到那個程度,他知道這朝堂上必須有個右相來抵制勢力太過擴張的左相。

「新的證據?下官可真要看看了,寒王是從哪裡得來的新證據。」

自信的一昂頭盯著拓跋寒,沒半點害怕,他就不信這鐵板上的事,還能給他弄出什麼花樣出來。

慕琉璃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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