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身影讓文子符印象極為深刻,正是不久前被自己使用九天離火給燒了一遍的鬼皇,只見它手中提著漆黑的寶劍,臉上掛著瘋狂的笑意,從深處的叢林里走了出來。它雖然從文子符的九天離火之下逃得一命,但也不是毫髮無傷,只見它臉上手上處處都有焦灼的痕迹,正是不久前曾經被文子符九天離火燒成的傷處。
「鬼皇!」文子符與武神驚呼一聲,他們本來還一直對鬼皇沒死將信將疑,但此時親眼見到鬼皇再次出現,心中的懷疑再不存在。驀然想到當年陳松從火焰中逃脫的手段,文子符心中不免升起了一點希望,既然鬼皇沒死,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周言也……
「周言是不是也沒死!你叫他出來!」文子符心中忽然有了希望,自然是想要能夠再見周言一面。他雖然與周言不太對付,但是自從抓住了周言的弱點之後,反而覺得跟周言相處起來更輕鬆一些,而且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如果不是周言當初拚死扼制住了鬼皇,以那時候文子符的實力,根本就不是鬼皇的對手。說到底,文子符心中還是對周言頗有歉疚,絕對自己有些對不起周言,所以才對周言的行蹤極為關心。
鬼皇哈哈狂笑,身形猛然爆閃,忽然便出現在了靈神身邊,手中漆黑長劍揮動,將靈神逼退數步,呲牙笑道:「哼哼……想要知道他的去處,除非你能讓朕盡興才行!」說著手中長劍毫不停留,又是數劍連續不停的向靈神揮舞了過去,靈神勉力撐起一道法術防禦,結果卻被鬼皇的攻擊打得不停後退。靈神在萬年前也算跟鬼皇有些認識的,自然知道鬼皇的實力,大驚道:「想不到萬年不見,你的實力竟然進步了這麼多!」
「哈哈哈……你以為朕這萬年來待在邪鬼界便只是虛度光陰么?你可知道朕每天都在幻想跟你們這樣的強者交手,你以為朕會甘願被禁錮在邪鬼界么?」鬼皇好戰狂人的本性暴露無異,幾劍逼退了震驚的靈神,返身便是幾劍向武神攻了過來。只是武神的近身格鬥能力卻不是靈神能夠比擬的,武神大人撤開了對殺神的攻勢,手中八棱紫金錘揮舞起來,叮叮噹噹的將鬼皇迅如閃電的數劍全數打開。
鬼皇才一出現便為殺神解了圍,頓時便讓殺神看到了獲勝的希望,逃生的念頭反而被他壓了下來。揮動金鉤格開文子符的雷槍和靈咒,他猛的推開幾步大聲道:「鬼皇,你先拖住靈神和武神,我很快收拾了這地上界的小子再來助你!到時候你我二人平分這三界!」殺神一邊說著一邊向鬼皇那裡靠近了一些,想要兩人聯手合攻,只是他怎麼也沒料到,原本說得好好的攜手合作的鬼皇,竟然瞪大了眼睛,怒視著他道:「你算什麼東西,竟敢指揮朕?這地上界的小子乃是朕最想交手的人物,憑什麼讓給了你?」
殺神不知鬼皇好戰的性格,怒道:「本尊也是為了你好,這地上界的小子實力極強,便是我也不能輕易取勝,以你的實力只怕不是他的對手,而你只要牽制住了武神和靈神,我們自然便有了取勝的希望!」殺神苦口婆心勸解鬼皇聽自己的指揮,可惜鬼皇只想要找強者一戰,猛的一劍向殺神攻了過去,嘴裡大聲道:「羅嗦!朕想跟誰打就跟誰打,輪不到你來指揮!傳聞最近天上界殺神強勢崛起,朕早就想要跟能夠打敗武神和靈神的殺神比拼一番,既然機會難得,不如你便與朕先比試一番吧!」
鬼皇這一劍突如其來,大大出乎了殺神的預料,殺神一時不查,登時被鬼皇漆黑的長劍划過了肩膀,一道長長的傷口拖出了大量的鮮血來。殺神慘呼一聲,也顧不得鮮血潺潺的手臂,怒視著鬼皇道:「你敢暗算本尊,本尊今日便要你死無葬身之地!」說著便再顧不得武神和靈神等人,揮動著手中的金鉤與鬼皇交戰起來,而被落下的文子符和武神靈神等人也是瞠目結舌,原本聯手的人怎麼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
「這鬼皇性子好戰,萬年來在邪鬼界沒有一個對手,自然對對手極為饑渴,想必他逃脫出了我的九天離火之後返回了邪鬼界休養,卻正好遇到了殺神派來與他聯繫的使者,而鬼皇知道我們全都在天上界之後,自然不可能貿然衝到天上界尋我們比拼,因此他就利用殺神的使者,將我們盡數引到地上界來,甚至還給殺神出主意,如何將我們逼得不得不跟著殺神一路追過來。」對鬼皇性子知道一些的文子符大致推測一番,解除了武神和靈神的疑惑。
他的推測的確沒錯,鬼皇自從與文子符一戰之後受傷不輕,便返回了邪鬼界休養,只是它與文子符一戰的目的終究是沒有達到的,這一仗打得不夠盡興,因此鬼皇一邊休養便一邊尋思著如何才能再跟文子符比拼一次。它不在乎邪鬼界或者地上界會不會死傷許多人,它所要的不過是一個強勁的對手而已,就在它傷勢大好,準備再次離開邪鬼界的時候,正好便遇到了千辛萬苦從天上界尋來的殺神的使者,使者一番敘述,終於讓鬼皇知道原來自己的對手已經跑到了天上界去。
鬼皇知道天上界對它實力影響極大,如果貿然跑到天上界去,它絕對不可能是文子符的對手,因此便開始轉動腦筋想怎麼把文子符給弄下來。而那使者正好在這個時候表明了殺神想要跟它合作的心思,頓時便讓鬼皇想到了辦法。鬼皇雖然是個好戰狂人,但是能夠成為統領邪鬼界萬年之久的強者,自然不是沒有半點智謀的,它腦筋一轉便想到了引蛇出洞的辦法,立即便叮囑了那使者一番,殺神果然便按照鬼皇的計策,將文子符和武神靈神等人給全數引了下來。
可惜鬼皇的性子終究還是太過好戰,聞知了殺神的實力,它也早就想跟殺神一戰了,再加上殺神言語不恭,對鬼皇頤指氣使的樣子,頓時便讓鬼皇大怒,也顧不得跟文子符的比斗,揮劍便向殺神攻去。而殺神見鬼皇出現的時候便將靈神和武神逼退了一些,還以為鬼皇是真心協助於他,當時便對鬼皇有些不防,卻正好被鬼皇突如其來的一劍劃傷了手臂。
鬼皇的實力雖然依舊遜色武神和靈神稍許,但是占著突然襲擊傷了殺神的手臂的好處,反而與殺神鬥了個旗鼓相當,殺神手臂受傷嚴重,幾乎只能以單手應戰,十成實力去掉了三成,一時間想要取勝也有些困難。再加上旁邊還有文子符和武神靈神等人虎視眈眈,也讓他不能夠拼盡全力,所以鬼皇也不至於迅速被殺神擊敗。眼見著鬼皇攻勢越加狂猛,一邊攻擊一邊還嘲諷殺神浪得虛名,甚至還不如文子符,也是讓殺神心中大怒,誓言要將鬼皇誅殺在當場。
雖然極為意外的讓鬼皇與殺神先交上了手,但是文子符也對鬼皇沒有什麼好感,如果不是它突然出現的話,周言也不至於被燒死了,因此眼見著鬼皇與殺神交手,他心中反而還大為高興,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此時的他便是那漁翁。他輕聲叮囑武神和靈神小心防備,莫要讓殺神趁隙逃掉了,兩人也是點頭,靈神笑道:「殺神崛起這百年來,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狼狽,想來這一次要消滅他也是最好的機會,便是拼著身受重傷我也會將他攔住的。」
三人呈品字形將鬼皇和殺神給圍了起來,更是讓殺神心中不安了,鬼皇卻是對三人的包圍毫不在乎,一邊哈哈狂笑,手中寶劍卻是一點也不停頓,一劍猛過一劍的揮向了殺神。殺神不得不勉力抵擋鬼皇的攻擊,又要小心戒備文子符等人的突襲,當真是苦不堪言,這般再堅持了一會兒,殺神終於知道大勢已去,便想要再次逃跑,可惜這時候武神和靈神等人都是早就防備著他,眼見他露出了一點逃跑的念頭,都是出手如電,將他逃跑的勢頭給阻止住了。殺神被三人連番出手攔阻,也知道逃跑無望,不得不打起精神跟鬼皇交手。但是鬼皇雖然實力不如他,卻也不是他輕易能夠取勝的對手,再加上鬼皇對戰之時狂態必露,竟然頗有想要同歸於盡的架勢,也讓殺神有些投鼠忌器。
雙方交戰許久,鬼皇實力終究還是要比殺神遜色一些,殺神漸漸將優勢確立起來,文子符雖然不想讓他如願打敗鬼皇,但也知道鬼皇的性子,只怕是自己一出手,說不準就忽然將目標轉向了自己,因此也之時默默的看著,還阻止了試圖出手的武神和靈神兩人。而那鬼皇雖然漸漸落到了下風,臉上神情卻是絲毫不見氣餒,他狂笑大聲道:「好!好!好!朕要的就是這種感覺!這種感覺真是太美妙了!哈哈哈……來吧,儘管來吧,只要你能打敗了朕,朕就任你趨勢!哈哈哈哈哈哈……」
殺神心中暗暗叫苦,怎麼也沒想到鬼皇竟然是這樣的戰鬥狂人,下手也就越加狠厲了幾分,鬼皇也是拼力抵抗,一些實在抵擋不了的招數便以身體硬生生承受了,借著自己身體卡主殺神武器的瞬間,揮劍也在殺神身上帶出一道道傷口。二人激戰了一晝夜,雙方身上的傷也是越來越多,那鬼皇全身都便成了慘綠色,身體里不停飆出綠色的血液,神情也是極為疲憊,但手上動作卻是絲毫也不換,一邊哈哈狂笑一邊對殺神瘋狂進攻,而殺神身上傷勢也是不輕,點點血液不停溢出,只能強打著精神拚命的跟鬼皇交手。
眼見著自己受到的傷害並不比鬼皇輕多少,殺神漸漸的再也控制不住了,也顧不得保存實力應對武神和靈神還有文子符等人了,拼盡了全力將那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