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天師留言

聽武神大人的口氣,在地上界遍尋不獲的金精原來在天上界極為普通,當真是讓文子符有些苦笑不得。但是即便如此,金級符籙也不是說做就能夠製作出來的,除了傳下符籙師道統的張天師,這地上界還從來不曾聽說過有誰能夠製作金級符籙的。文子符想著這金色符籙未來或許會很有用,便從毫不在意的武神大人手中將幾道金色符籙給奪了過來,道:「這些金級符籙極為珍貴,還是給我吧,留在我手裡以後或許會有些用處。」

武神大人只覺手中一空,也不以為意,道:「給你就是了,反正留在我這裡也沒什麼用,你們符籙師的手段我雖然知之甚深,卻是使用不了的。」她將手中的桃木劍揮了揮,試了試手感,道:「這也是當年張天師的佩劍呢……」她話還沒說完,異變便突然出現了。

只見文子符從武神大人手裡拿來的幾張金色符籙忽然憑空燃燒起來,武神大人手中的桃木劍也忽然顫抖起來,竟似乎想要掙脫武神大人的掌握。憑著武神大人的實力,一感到手中桃木劍有些想要掙脫,手上當即便加了幾分力道,卻不料即便以武神大人的實力,也掌控不住那桃木劍,桃木劍越震越快,劍柄上也並未傳過來多大的力道,武神大人卻再也掌握不住,右手不禁一松,也就在這瞬間,桃木劍便從武神大人的手中飛了出去,在文子符頭頂盤繞幾圈,似乎在確認什麼東西一般,盤旋幾圈之後,桃木劍劍尖朝下,一下子扎在了文子符手中憑空燃燒著的幾張金色符紙之上。

這引燃符籙的火焰非是凡品,即便符紙就在文子符手上燃燒,也不能讓文子符感受到半點熱度,非但如此,文子符見過的符紙燃燒起來都是極快的,唯有這幾張金色符紙,燃燒起來卻是極為緩慢,文子符攤開手掌,只能眼睜睜看著符紙一點點被燒得焦黑,任憑他運起一身靈力想要阻止也是不可能了。

那桃木劍尖尖朝下,正好落在文子符攤開的手掌之上,將金色符紙紮住,又憑空掉頭飛起,竟像是有人正在操控施法一般。武神和文子符都是對望一眼,沒想到會在張天師坐化的地方看到這般異於平常的境況,都是小心戒備起來。幾張金色符紙,施放出來的法術威力必然極為強大,即便說是驚天動地也是可以的,武神大人和文子符雖然不懼,但卻也不能無視這金色符籙的威力的。

那桃木劍扎著燃燒著的符紙,飛快的飛到了洞府最深處的神龕之上,以符紙之上的火焰引燃了神龕兩邊的燭火和神龕正中的三根線香。桃木劍又繞著神龕不停的飛舞,竟似有人正在做法一般,除了看不到道人繞著神龕念念有詞的模樣,其餘根本就沒有半點區別。文子符和武神大人也是非常詫異,暗想這裡既然是張天師的坐化之地,天師道中必然不會有不孝子弟進來搞惡作劇,難道這番異象還是張天師自己遺留不成?

兩人雖然猜想這是張天師弄的手段,卻是絲毫不敢放下戒備之心,小心注視著那桃木劍圍著神龕做法,卻也沒有出手打斷的意思。桃木劍圍著神龕轉了數十圈,便又回到了神龕背後,不停飛舞起來。那桃木劍上的幾道金色符籙也是越燒越旺,漸漸的全都燒成了灰燼。桃木劍似乎也不能逃脫火焰,慢慢的開始無風自燃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文子符大驚,這桃木劍和幾道符籙都是張天師遺留之物應該沒錯,否則天師道中歷代掌教不可能將這些東西供奉在張天師坐化之地的最深處,連動都不敢動一下。但是既然是張天師的遺物,產生一些異象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從武神大人口中知道了張天師平時的為人之後,文子符就沒有對張天師抱多大的幻想,說不定他在臨死也會搞些惡作劇也說不準。只是這桃木劍無人操控卻開始插著金色符紙做法,看起來雖然讓人覺得驚異,卻也不能讓文子符和武神大人吃驚太久。甚至在看到桃木劍圍著神龕打轉的時候,文子符還在想這或許便是張天師留下的秘密的所在了。

原本還等著金色符紙燃燒殆盡之後,張天師遺留的符紙會發揮本身的威力,能夠讓文子符看到張天師留下的秘密,卻不料符紙都已經全都燒成了灰燼,依舊沒有半點動靜,連那自動做法的張天師當年的佩劍桃木劍也開始燃燒起來。一般來說,作為桃木劍並非符籙師必備的武器,只在一些極為緊要的時候才能夠派上用場,比如要越級施放靈咒之類的,才需要用到桃木劍。

作為張天師佩劍的桃木劍有些靈性,這早就已經在文子符的預料之中,但是看到這桃木劍憑空燃燒起來,文子符知道,異象已經結束了,自己和武神終究還是落如了張天師的惡作劇中。或許從始至終,根本就沒有什麼張天師坐化的秘密,不過是張天師自己搞出來的噱頭而已。想到這裡,文子符不由失望的嘆息一聲,對武神道:「算了!都結束了,我們走吧。」

武神大人輕輕點頭,回頭看了看已經燃燒到劍柄的桃木劍,心中也有些失望,當年張天師雖然總愛胡攪蠻纏,但好歹也還算是個識大體的人,對地上界也極為愛護,想不到最後坐化了,卻整了這麼一處,害得他的弟子們和後人在這裡足足守護了萬年之久。武神大人也是極為失望,輕輕的嗯了一聲,跟在文子符的身後,就這洞府伸出的火光,緩緩的向洞府外走去。

就在兩人極為失望,轉身離開洞府的時候,卻忽然聽到後面傳來一聲張狂的笑聲:「哈哈哈……陰陽五行符法的後來者喲……嚇到了吧!看看道爺的手段,豈是你們這些後背能夠猜測的。」這笑聲張狂至極,簡直就沒有將其他人放在眼裡的意思。

「是張道陵的聲音!」張天師的聲音對武神大人來說熟悉至極,只聽到這張狂的笑聲,武神便知道這是張天師的留言了,她拉住了文子符,轉身又走回了洞府最深處,打聲喝問道:「張道陵,你在哪裡,可敢出來見我!」她嬌脆的聲音在洞府里不停迴響,遠遠的傳了出去,那張天師的聲音卻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一般,又說道:「也不知到底等了多少年了,道爺總算等到了一個可以修鍊陰陽五行符法的小子,當你將神龕上的金色符籙拿在手中的時候,憑著你體內的五行靈氣,這金色符籙會立即燃燒起來,這樣道爺的留言在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文子符靜靜的聽著張天師的留言,稍一分析就明白了,這應該是萬年前張天師坐化的時候留下的遺言,通過金色符籙一直保留到了現在。他輕輕招呼了武神兩句,武神大人這時候也站了起來,臉上神情有些懷念的道:「是我失態了,原來他早就已經死了,這不過是他使了手段保留下來的遺言罷了。原本我還想著或許能夠再見到他一面,原來終究還是我的奢望罷了。」

武神大人說完這句話,便失魂落魄的不再聽張天師的留言,轉身往洞府外走了出去。她跟著文子符來這張天師坐化的地方,使想在見見萬年之前縱橫三界的張天師,在她心裡,一直隱隱期待著,能夠橫掃三界的張天師能夠再次出現。說到底她終究是一個女子,雖然表面看來威風凜凜不可侵犯的樣子,但是在經歷過殺神的事情之後,心中的軟弱依舊被激發了出來,而張天師當年橫掃三界縱橫無敵的樣子已經深深刻印在了她的心底,使得她將希望放在了張天師的身上,這便是為何她會認為修鍊了張天師陰陽五行符法的文子符能夠跟殺神一戰的道理了。這陰陽五行符法畢竟是張天師自身修鍊的秘法,所以武神也認為文子符也可以縱橫三界,所向無敵的。但是在心底深處,武神依舊幻想著既然自己都能夠在萬年之後依舊存在,那麼實力比自己更強的張天師應該也沒有問題才是。可惜天上界之人與一般凡人終究是有差別的,即便張天師實力再強,也依舊逃不過歲月的摧殘,萬年之後再次聽到他的聲音,卻也不過是通過符籙的留言罷了。

武神大人失望以及,再也不想聽到張天師的聲音而感到心中難受,便疾步從洞府深處走了出來,只是快要走到洞府門口的時候,不知為何她的眼淚便再也忍不住了,喃喃的道:「為什麼?為什麼縱橫三界的你,卻只有區區不足百年的壽命?而我們這些不如你的天上界之人,卻歷時萬年之久,依舊沒有絲毫的變化?」

武神大人離去,卻沒有注意到背後的洞府深處,竟然詭異的沉默了下來,等她離開了一會兒之後,張天師的聲音忽然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還好,道爺我裝得像,否則便讓文姬那小丫頭看出來了!」雖然只聞其聲未見其人,但是文子符知道,原來張天師竟然沒有死!而方才洞府里桃木劍自動開始施法,原來竟然真是有人在操控,而這操控之人便是張天師了。他呵呵的笑著,似乎為自己瞞住了武神文姬而極為得意。

「你真是張天師?」文子符猶自不敢相信,再次確認似地問了一句,卻聽到張天師頗有些惱怒的道:「你這小子好生沒道理,道爺辛辛苦苦將你從那邊送過來,讓你來地上界維護宇宙和平,你以為道爺就很輕鬆嗎?過了這麼些年,道爺才恢複了一些元氣,想不到你這小子如此的不爭氣,竟然到現在才達到金級符籙師的境界。當年道爺我在這邊世界的時候,因為天地靈氣不足,也只用了短短十年就進入了金級符籙師的境界,你這小子比起道爺來真是大大的不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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