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邪鬼白骨將

陳拓全力召喚出來的紅霧越來越濃,翻滾速度也越來越快,那濃霧漸漸彷如實質一般,似血滾動,從濃霧裡傳來陣陣凄厲的慘叫聲,似乎地上界已經與那邪鬼界連接在了一起一般。

漸漸的,那濃霧裡出現了一個足足有兩人高的巨大身影來,四肢俱全,似乎是一個人的影子。陳家眾人登時大喜,要知道邪鬼界生物眾多,但以具備人形態的邪鬼實力最為強勁,比如稱霸邪鬼界萬年之久的鬼皇,據說就與人類幾乎完全沒有區別。陳家眾人見到那血一般的濃霧裡的影子,便知道這次陳拓的運氣極好,竟然召喚出了一個實力強大的邪鬼。

漸漸的那血霧散開,只見一個巨大的骷髏出現在了眾人眼前,那骷髏身量巨大,白骨嶙峋的右手上提著一把巨大的雙刃斧,左手中提著一面足以遮擋住它半邊身體的骨盾,那骨盾的造型是一個人臉的樣子,一對冒著青色火焰的眼珠還在不停眨動,而那骷髏身著一套厚重的鎧甲,雖然銹跡斑斑,卻讓人能看出那鎧甲以前必定不是凡物。那骷髏將雙刃斧重重在地上一頓,引得演武台一陣搖晃。

「吾乃鬼皇座下游擊將軍,白骨將是也,何人召喚於吾?」那骷髏乾裂的頜骨一開一合,發出隆隆的聲音,那聲音豪氣非常,讓人一聽便知道說話之人實力極為強大。這白骨將在邪鬼界雖算不得什麼大人物,卻也實力超群,乃是統領鬼皇白骨軍團的一員將領,今次感受到地上界的召喚,抱著為鬼皇打探地上界情況的想法,便應了那召喚,來到了地上界。

那陳拓見召喚成功,而且召喚出來的還是必定有著強大實力的類人形態的邪鬼,自然滿心歡喜,他從懷裡摸出一張符籙來,口中念念有詞,那符籙驀然飛到白骨將頭上,緊緊的貼了上去,這一下正是馭鬼符籙師操縱邪鬼的看家本領,一旦邪鬼被那符籙貼上,便只有聽命於主人,絲毫不能反抗了。但這白骨將實力又豈是區區陳拓藍級九階的實力就能夠操縱的,它早就知道自己來到地上界,必定會被馭鬼符籙師操縱,但想不到竟是實力只有區區藍級的馭鬼符籙師,想起鬼皇的雄心,它假作不知,痴痴獃獃的任那符籙飛到了頭上,卻不反抗。

陳拓大喜,連方才召喚白骨將而消耗掉的精力似乎也恢複了幾分,喜滋滋的爬了起來,他知道一旦新召喚的邪鬼被符籙師的符籙貼上,那以後這邪鬼便只能任他驅使,而這白骨將一看便知實力強勁,這讓他又如何不喜。他爬起身來,瞥了對面的文子符一眼,想起長老交代將他抹殺的事情,不由嘿嘿冷笑起來。

文子符如願看完了馭鬼符籙師召喚邪鬼的全過程,也有些驚訝,要知道一般馭鬼符籙師對敵之時都是直接使用已經降服的邪鬼,像這樣臨陣召喚的卻是少之又少。其實陳家原本也是打算讓陳拓用已經降服的邪鬼與文子符對陣的,但陳家長老見了文子符的天賦,動了殺心,這才決定臨陣換將,臨時召喚了一隻新的邪鬼,而文子符因為好奇,沒有在陳拓召喚的過程中出手攻擊,也喪失了最佳的取勝機會。

觀戰的公主們早就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周雅眼見子符哥哥危險,趕緊搖著哥哥的手,央求哥哥出手幫忙,周言對妹妹冷不下臉來,只得解釋道:「那文子符可是被我看重的對手,如果區區邪鬼都對付不了,又怎麼配成為我的對手呢?妹妹你就安心吧。」話是這樣說,可他對妹妹這般關心對手也暗暗捻醋。

「老祖宗,你看子符能不能取勝?看這邪鬼的樣子,只怕實力非常強,我怕子符受到什麼損傷,那可就大大不好了。」魯悳的心裡也是七上八下,既希望文子符狠狠挫敗兩大世家的囂張氣焰,又不希望看到文子符因為這種比試而受到什麼傷害。

魯仲道呵呵一笑寬慰道:「皇帝儘管放心,區區邪鬼,又怎會是陰陽五行符法的對手,想當年張天師對上鬼皇,不過三兩下就解決了問題,子符既然得了張天師的傳承,對付這邪鬼還不是手到擒來?即便子符實力有所不如,一旦有什麼危險,老夫出手相救便是,定不會讓這等天才折損在這裡。」

不說周圍觀眾各有心思,咱們說回演武台上正對峙的兩人一邪鬼,那陳拓得了家族長老的命令,要將文子符滅殺在這裡,自然不會手下留情,他乾枯瘦削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意,雙手結印,嘴裡念念有詞,卻是正在全力操縱方才得來的邪鬼——白骨將。

那白骨將只覺得一道神念向他身上延展過來,知道是那實力低微的符籙師試圖操縱自己,以它的強橫實力,如果要反抗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他此次是為打探地上界情況而來,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任由陳拓的神念傳到自己腦中,讓他控制自己的動作。

陳拓見控制成功,臉上再次露出猙獰的笑意,顯然覺得此次比試自己已經穩贏了,他操縱著邪鬼跨前幾步,試了試操控程度,發現竟然得心應手,不由微微瞥了文子符一眼,道:「我已準備好了,為了報答你不打斷我召喚白骨將的過程,我便讓你先出手吧!」

文子符搖頭不屑道:「區區邪鬼,何足懼哉,不打斷你召喚邪鬼,只是因為想要見識見識召喚邪鬼的過程,不過就我所見,這召喚邪鬼也沒什麼花哨的,既然看也看過了,剩下的就是將你和你的邪鬼一起打倒了,放馬過來吧!」他伸手一撩袍子,一手前引,擺了個黃飛鴻的造型。

陳拓見他竟敢如此輕視自己和自己的白骨將,不由大怒,也不再作表面文章了,指揮著邪鬼向對手沖了過去,那白骨將右臂高高舉起,手中的雙刃斧閃爍著磣人的寒光,另一隻手中的人面骨盾橫擋於胸前,人面盾上的一對眼球冒出陣陣青色火焰,那眼球下的臉嘴似乎也變成了一張擇人而噬的詭異笑臉。

文子符不慌不忙,一手前伸虛空畫符,另一隻手卻在背後同時畫符,圍觀眾人見他對上藍級九階的高手竟然還敢虛空畫符,不由大嘩。眾所周知,虛空畫符會降低符籙的威力,以藍級的符籙師虛空畫符,也會損失近半的威力,因此眾人見到他如此託大,哪能不吃驚。

這便是陰陽五行符法的特異之處了,這天下除了寥寥數人知道陰陽五行符法的存在,其餘大多數人只將張天師使用的符籙之術當做了傳說,但魯仲道卻知道文子符虛空畫符不是託大,乃是這陰陽五行符法特異之處使然。便連他身邊的三位公主也因為見得多了,毫不詫異。

但魯悳、蔡攸、龐籍等人卻不知道文子符這陰陽五行符法的特異之處,自然心中有些不安起來,他們都是真心希望文子符獲勝之人,見文子符竟然還不出全力,自然有些不安,蔡攸轉頭以目光詢問皇帝,皇帝魯悳也不知就裡,將目光轉向了魯仲道,他撫須微笑道:「皇帝、太師且安心看下去,以子符的實力,拿下這陳家小兒必然不在話下。」

他說得倒是心安理得,其實心中也是有些吃驚的,要知道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見文子符兩手都在虛空畫符,而且所畫的符籙還不是同一種,顯然是準備要同時施放兩種靈咒了,即便以他銀級的實力,也不敢奢望同時施放兩個靈咒,如今竟然見到自己的徒弟這般使用靈咒,自然會大吃一驚。

這卻是文子符上次與周言長灘激戰後創造的符籙使用之法,經過近一年的苦練,如今他對雙手畫符已經信手拈來,但真正用這雙符卻還是第一次。一年前長灘激戰之時,周言仗著本命火焰——不滅之火再夾雜著靈咒與文子符拼肉搏,將他逼得苦不堪言,原本文子符對戰勝周言有著必勝的信心,但自那之後,他自問以周言的不滅之火的特性,想要取勝實在是極難,因此他便絞盡腦汁設想新的符籙之術。而正好他前世記憶里有一門一心二用、雙手互博的神奇技藝,他便將這門技藝用在了這符籙之上,想不到經他一年苦練,這雙符之術竟被他練成功了。

他在演舞台上不慌不忙雙手畫符,隨著他身前身後兩道虛空符籙同時完成,他右手打了個響指,道聲土來,那朝他猛衝過來的白骨將腳下猛的一個趔趄,原來那演武台竟被文子符的符籙之術給變出了一個半人高的土牆,那白骨將衝過來時速度不慢,一腳踢在那堅實的土牆上,雖然將那土牆踢碎了,但也失去了平衡,踉踉蹌蹌的向前跌去。

陳拓畢竟是新得到的白骨將,雖然神念在白骨將有意放水下,進入了白骨將的大腦,控制住了它的行動,但此時白骨將身體失去平衡,他原本的攻擊部署便被打亂了,也有些手忙腳亂起來。而於此同時,文子符一聲水來,那白骨將的身體關節各部便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塊。

這一招卻是水系靈咒里的寒冰訣,雖然因為此時正當仲夏,天氣炎熱,但那凍結在白骨將關節上的冰塊卻厚達數寸,想等他自然融化,卻是需要一些時間的。而那白骨將被冰塊凍住了關節,自然無法再保持平衡,碰的一聲摔倒在了演武台上,那巨大的雙刃斧砸在檯面上,又使得演武台一陣狂震。

陳拓見文子符取巧限制自己的邪鬼行動,不由臉色通紅,怒罵道:「你無恥!」他以前操縱邪鬼與人戰鬥無往不利,而他的對手也都主要應付邪鬼的攻擊,這般戰鬥中邪鬼派不上用場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自然有些不知所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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