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宋飛的上級

狗蛋的反常舉動,瞬間把所有人都給驚呆了,我更是驚的嘴都合不攏了,我從來沒有想過。也一點都沒有往那方面想,狗蛋竟然會在最關鍵的時刻,把子彈射向了宋飛,並且是對準宋飛的頭,一擊斃命,比天還狂的宋飛,竟然在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的時候,就這樣步入黃泉路了,他英明一世,卻因走錯了一步,信錯了狗蛋。導致了如此下場。

這一秒,現場突然變得非常非常寂靜,或許,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連絕望的閉起了雙眼的虞姐姐,也愣在了原地,她美麗而憔悴的雙眸,此時正獃獃的看著狗蛋。

而出其不意的狗蛋,此刻他臉上的表情不再是冷漠,反而現出了點猙獰之色,他精明的雙眼都發出了寒光。他的身上也忽然充滿了熱血之氣,這樣的狗蛋,才是曾和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本以為,今生我和狗蛋註定是虐緣,他註定是我的仇人。我在最危難的時候都沒有想過他會幫我,下跪也只是希望他念點舊情,放過無辜的虞姐姐。但我沒想到,他不但放過了虞姐姐,還冒如此大的險,殺害了宋飛。

這一刻,我冰凍的心突然開始澎湃了起來,我凝凍的血液也沸騰了起來,我的腦海中開始浮現出從前和狗蛋浴血奮戰的一幕一幕驚心動魄的場景,那麼的振奮,那麼的激動人心。

但。就在短暫的愣神過後,有個黑衣人突然反應了過來,大喊了一句:「殺了這個叛徒!」

這一聲大喊,徹響在了河邊的上空,瞬間驚醒了無數的黑衣人。他們中拿槍的,馬上舉起了槍,而沒槍的,也抬起了刀準備沖向狗蛋,但與此同時,狗蛋的槍口已經在悄無聲息間對準了其中一個黑衣人,並且,混亂的空中還傳來了狗蛋的震耳咆哮聲:「聽我的命令,都把武器放下,眼下的形勢對我們不利,我們已經被包圍了,反抗只有死路一條!」

聽到狗蛋威嚴的喝令,那些蠢蠢欲動的黑衣人立即頓住了身形,沒再亂動,只是,被狗蛋用槍頂住腦袋的黑衣人,卻依舊一臉的冷漠,他的眼裡還充滿著冷冷的殺氣,剛才第一個反應過來,大叫殺了這個叛徒的,也是這個黑衣人。從他身上特有的標誌看的出來,這個人,似乎是這伙黑衣人的首領,他專聽宋飛指令的,眼看宋飛被斃,他比任何人都憤怒。

所以,即便狗蛋用槍口頂住了他,他依然沒有半點畏懼之色,也沒有半點遲疑,他直接對著他的手下,冷冷的下令道:「殺了他!」

他的話音還未落,只聽砰的一聲,槍聲再次破空而起,狗蛋毫不遲疑的殺了這個黑衣首領,而緊接著,在人們還未反應過來之時,狗蛋又繼續砰砰兩下,瞬間斃掉了用槍指著自己的黑衣人,速度極其之快,槍法既利索,又穩准,感覺就像職業的殺手。

直到這幾個人倒下,其他黑衣人才猛然明白,狗蛋是徹底的背叛他們了,對這群冷漠的機器人來說,死亡並不值得畏懼,他們只是聽令形式,他們的首領在死前的最後一道命令,便是殺了狗蛋。

於是,這些人也不管當前的形勢,不管啞巴帶的那些人突破他們的防線沖了過來,他們只認準一件事,那就是,幹掉狗蛋這個叛徒。

不過,狗蛋既然敢於叛變,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在槍擊那幾個有威脅的黑衣人之後,立馬就把虞姐姐,丟進他身旁的吉普車,而,當其他黑衣人朝他攻擊而去的時候,狗蛋靈敏的身子,已然跳入了車內的駕駛位,並迅速發動了車子,那些沖了過去的黑衣人,連忙避讓,而其中幾個手裡有槍的,都紛紛朝著吉普車不停的射擊,但那車玻璃是防彈的,子彈都奈何不了它。

惱羞成怒的黑衣人,突然就把怒火轉向了我,而同時,狗蛋的車子也迅速的沖向了我,衝散了那群圍堵他的黑衣人,很快,副駕駛的門開了,狗蛋狂亂的聲音傳了過來:「天哥,快上車!」

或許,直到這一刻,那些黑衣人才真正明白過來,狗蛋叛變,並不是因為被敵方包圍而貪生怕死選擇獨自逃跑,他叛變的重心其實是因為我,當然,此時的我早已反應了過來,我身體的力量也早就灌遍了全身,於是,就在我身邊的一個黑衣人準備朝我開槍之際,我整個人突然如同一隻獵豹般,猛然躍起,眨眼間就抓住了這人的槍柄,隨即,我的手稍微一用力,那人啊的一聲慘叫,便鬆了手。

我立馬從他手上奪過了槍,並把他整個人當成了我的擋箭牌,以他的肉身作護盾,我的槍也立即對準了另外幾個拿槍的黑衣人,只聽連續的砰砰砰幾聲,那幾個人,瞬間倒下,但他們先前朝我射擊過來的子彈,卻全部打在了我這個人肉擋箭牌的身上。

在這些人倒下的同時,其他許許多多的黑衣人,全部鋪天蓋地的朝我殺了過來,我不敢耽擱,立即將這個人肉擋箭牌一腳給踹飛了,然後飛快的跑到了狗蛋的車旁,鑽了進去,帶上了門。

立刻,吉普車飛速竄離,而此時,我已然看到,啞巴帶著的那伙人,已經全部沖了過來,並跟這群黑衣人,展開了一場生死混戰。

也許,宋飛準備的很充分,但終歸還是大意了,他雖然召集了一大群不怕死的勇士,也弄到了很多手槍,但他的大部分武力都在外圍守著或在暗處蹲著,而安排在我身邊控制我的黑衣人,卻並不太多,拿槍的就更少了。也正因為這樣,狗蛋在關鍵時刻,才能逮住機會帶我逃出生天。

我做夢都沒有想過,已經成為瓮中之鱉的我,竟然還能逃出來,尤其是那個十分輕視我的宋飛,竟然在瞬間見閻王了,這一切,就跟幻覺一般,太虛太突然了。直到狗蛋開車吉普衝到了大馬路上,我才終於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而這時,我猛然驚覺,后座的虞姐姐正嗯嗯的直叫。狀向雙號。

我這才意識到,原來虞姐姐還一直處於痛苦和驚慌當中,於是,我立馬從前座鑽入后座,把虞姐姐嘴上的膠布給掀了,再鬆了她身上的繩子。

得到釋放的虞姐姐,突然就跟一個崩潰的小女人一樣,撲到了我懷裡,放聲大哭道:「兒子,我們的兒子!!!」她的哭聲,嘶啞而凄慘,這一刻,我一點都感覺不到她重獲新生的喜悅,在虞姐姐看來,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她最在意的,還是小睿,是她的心肝寶貝,我理解她,聽到小睿,我的心也揪著疼,我緊緊的摟著她,沉痛道:「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唯有一聲聲的跟虞姐姐道著歉,一邊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後背,而,就在我們沉浸在極度悲傷中的時候,一直專註開車的狗蛋,突然開聲了,道:「那孩子可能沒死,宋飛派人,把他帶去組織了!」

聽到狗蛋的話,虞姐姐立馬從我身上移開,怔怔的盯向了狗蛋,她眼裡的痛苦明顯消散了許多,換之而來的是喜和驚,還有一點點的恐懼。

而我,內心也跟著震顫了,一種叫做希望的東西突然點亮了我心裡的光。我的兒子,小睿,可能沒死,我和虞姐姐可能還能再找到我們可愛的兒子,這簡直比我們自己逃出生天還值得興奮,說實話,如果我僥倖活著,卻連累我的兒子,那我活著也沒法安心,可現在,知道他還有存活的可能,我真的很高興。

不過,狗蛋說小睿被送去了組織,這個組織到底是什麼玩意兒?上次在拳館,我還記得宋飛用唇語對王永紅說,背叛組織者,死。就是在今天,宋飛也跟我提到過,說他不明白為什麼組織會重視我這個廢物。

這樣一來,不正說明,宋飛和狗蛋都是一個組織的人?而我必須要找到組織的落腳地,才有可能找回我的兒子?

想到這,我連忙問狗蛋道:「什麼組織?它在哪兒?」

可能是因為組織這東西不能隨便亂說,又或許是因為虞姐姐在這,狗蛋不方便開口,只見他頓了下,張了張口,卻還是什麼都沒說,最後乾脆閉上了嘴,繼續專註開著車。

車子一路飛奔,車內忽然變得寂靜無聲,誰都沒有再開口,直到車子顛簸到了荒野的山頭,徹底的擺脫了險境,狗蛋才停了車,這時,他才終於回過頭,對著我道:「我們單獨聊聊吧!」說完,狗蛋徑自下了車,看起來十分的冷酷。

而此刻,虞姐姐的淚眼依舊朦朧,雖然不明情況,但她得知小睿可能還活著,情緒也就平穩了很多,所以,我稍稍安慰了她兩句,讓她在車裡等我,她也立馬點了頭。

隨即,我便直接下了車,跟在狗蛋的後頭,一直走到了山崖邊,狗蛋才停了下來,他立在崖邊,遠望著開闊的山景,隨即掏出了煙,給了我一根,自己也點了一根,我們就這樣,靜靜的立在山頭,抽著煙,誰也沒有率先打破沉默。

直到一根煙抽完,狗蛋才看向了我,意味深長道:「天哥,這麼久過去了,你還是一點沒變,還是這麼的心軟,這麼容易被人牽制,你這樣,永遠成不了強者,永遠對抗不了你的敵人的!」

聽到這,我忽然覺得狗蛋變了,成熟了,他在原來的機智好動的基礎上,又多出了一份沉穩的感覺。

可我,確實如狗蛋所說,還在原地踏步,宋飛說的沒錯,我就是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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