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第四十六章 幹掉兩個

一根又細又長,而且尖銳無比的鋼針在火光中晃動著,針尖已經被燒得通紅。

巴爾奧驚恐地看著那燒紅的鋼針,喊道:「不要,不要啊,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你已經猜到我的身份?」拉佩微笑著問道,笑容充滿邪惡的味道,此刻的他就像是抓住老鼠的貓,並不急著把老鼠吃掉,而是戲弄一番。

「你是那個秘密警察,專門調查塔倫刺殺案的秘密警察。」巴爾奧的身子不停哆嗦著。

「既然知道我是誰,你肯定也知道我想打聽什麼,同樣也應該知道,想騙我可沒那麼容易。」說著,拉佩用燒紅的鋼針在巴爾奧的額頭上畫了一個神秘的符號。

巴爾奧慘叫一聲,身上的每塊肉都在顫抖,被通紅的烙鐵燒灼的滋味可不好受,更讓他屁滾尿流的是拉佩畫的那個記號,雖然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他知道拉佩是黑魔法師,也聽說過黑魔法師有很多折磨仇人的辦法,譬如抽取出靈魂,然後灼燒一萬年。

「說實話,我給你一個痛快。如果不說的話,我會讓你至少活上一個月。」拉佩冷笑一聲,說道,他的話絕對沒說反。

巴爾奧先是一愣,好在他的智商沒問題,隨即就明白過來,愈發嚇得魂不附體。他聽說過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與此同時,巴爾奧也明白拉佩絕對不會放過他。

巴爾奧不想死,但是如果沒辦法選擇,他情願沒有痛苦地死去,所以他哆嗦著說道:「我只是幫人穿針引線,威爾勛爵的死和我無關,我甚至不知道他們的意圖,他們只是給我一封信,讓我交給適合的人。」

「你撒謊。」拉佩將那根鋼針戳進巴爾奧的肉里,同時發動痛苦藥劑。

巴爾奧渾身一震,身上的肥肉如同波浪般翻騰起來,大滴大滴的汗珠往外冒,嘴裡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呵呵的聲響。

這是真正的痛苦。

製作痛苦藥劑,最關鍵的一種原料就是別人的痛苦。

以前拉佩的痛苦藥劑都是從佛勒那裡弄來的,佛勒是個瘋子,卻不是虐待狂,摻入其中的痛苦很一般。此刻拉佩所用的痛苦藥劑是他自己煉的,痛苦的來源是那些落到漢德手裡的探子。

漢德對刑訊逼供很有心得,落到他手裡的探子全都生不如死,用他們的痛苦製成的痛苦藥劑,效果絕對沒得說。

也就持續一分鐘,拉佩就拔出那根針,他怕巴爾奧身體不行,會被活活痛死。巴爾奧垮了,他的身體就像一坨肥油般癱軟下來,眼神絲毫沒有生氣。

「現在可以說實話了嗎?是誰給你那些錢的?」拉佩淡淡地問道,並用針尖輕輕掃過巴爾奧的下巴。

「伊……文·德理……安……一個掮客。」巴爾奧結結巴巴地說道,舌頭明顯綿軟無力。

「是他讓你找塔倫賓尼派分部的?」拉佩繼續問道。

「不……不是,他告訴……我,威爾……勛爵即將……南下,叫我……找機會……幹掉他。」巴爾奧不敢耍花樣,此刻他只求速死。

「你和安東尼·普拉米奧是怎麼認識的?」拉佩問道,這一次他是為了確定巴爾奧有沒有撒謊,從安東尼遞交上來的那份財務報表上看得出來,那傢伙只是一個跑腿的。

「不……認識,他只……是一個會計。我聯絡了……十二座城市……最後是……塔倫的哈……哈密爾·休夫……拿下這個……任務。」巴爾奧艱難地回答道。

「你怎麼知道威爾勛爵會經過這些城市?」拉佩問到關鍵的地方,這是必須知道的細節。

「那個掮客……給我的資料……裡面有……威爾……路經的城市。」巴爾奧說道。

拉佩看了西爾維婭一眼,道:「你幫我盯著底下。」

西爾維婭微微一愣,緊接著她就明白過來,肯定是有什麼事不希望她知道,於是徑直下樓。

看著西爾維婭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拉佩隨手關上門,然後把比格·威爾召出來。

「你聽說過一個叫伊文·德理安的人嗎?」拉佩問道。

「略有耳聞,好像是一個冒出來沒多久的掮客,絕對不可能是幕後主使者。很多人喜歡找這種傢伙辦事,剛剛出道的他們膽子很大,什麼工作都敢接。」比格·威爾皺緊眉頭。

比格·威爾曾經是掮客,自然明白剛出道的掮客有多膽大,他們只知道拿錢幹活,有時候甚至連主顧是誰都不在乎。

「那個人會不會已經被滅口了?」拉佩煩惱的是這件事。

「想要做一個掮客,首先一條就是學會保護自己。」比格·威爾最清楚這個行當的底細,身為掮客,腦子必須夠用才行,一定的人脈也必不可少。有了這兩條,只要稍微謹慎點,一般不會送命。

剛剛入行的新人什麼生意都敢接,倒不是魯莽或者無知,而是顯示自己實力的方式。

想了想,比格·威爾繼續說道:「如果我處於那個傢伙的位置,完成這筆交易後,肯定會找個地方躲起來,並且時刻注意南方的消息。聽到刺殺成功,再聽到秘密警察介入此事,又聽到賓尼派和刺殺有關的事已經暴露,我肯定會就此潛伏,至少兩、三年不會隨意亂動。」

拉佩有些奇怪地問道:「為什麼不離開馬內,或者乾脆前往國外?」

「那未必安全,他在這裡至少還有點人脈,如果有人找他,立刻就能發現。到了別的地方,身為一個外來者,本身就容易暴露,而且人地生疏,自然耳目閉塞,萬一被人找到行蹤,那絕對有死無生。」比格·威爾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拉佩若有所思。

「當然,這只是對剛入行的掮客而言。如果幹上幾年,人脈擴展到國外,而且在國外弄了幾個藏身處,情況就完全不同。你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混亂之地?就是因為像我們這樣的人需要這種地方存在。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個傢伙如果甘願放棄原來的生活,徹底斬斷和原來的聯繫,一切從頭開始,倒是有可能逃往國外。」比格·威爾說道。

比格·威爾可不是閑聊,而是傳授經驗,拉佩雖然不是掮客。但是這些經驗對他同樣有用。

「接下去怎麼查?我會讓漢德試試把那個叫伊文·德理安的掮客找出來,不過別抱太大的期望。」拉佩確實沒什麼自信。

拉佩也算是半個掮客,對這一行多少有點了解。

掮客是一個特殊階層,地位或許不高,身份或許也不怎麼樣,但是他們能夠接觸到上層人物,和三教九流也有來往,他們如果要躲的話,完全有可能躲在某個貴族的家裡,或者躲在賭場、妓院,甚至躲進軍營、監獄……反正是那種讓人想不到的地方。

比格·威爾猶豫片刻,最後輕嘆一聲,道:「我已經死了,我以前的那些人脈留著也沒用,就給你吧。」

拉佩大喜,不過表面上並沒有顯露出來,說了半天,他想要的就是這個。比格·威爾絕對是掮客中的佼佼者,他苦心經營多年的人脈肯定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既然比格·威爾如此上道,那麼拉佩也該多出點力。

「我讓夏洛克聯絡馬內的地下錢莊,調查一下這筆錢的來路。」拉佩說道。

要做這件事可不容易,馬內不是塔倫那樣的小地方,十幾萬比紹的匯票對於塔倫來說是一筆很大的數字,但是在這裡只能算一般。更難辦的是這裡的地下錢莊可不會賣拉佩的面子。

「先殺掉這個傢伙吧。」比格·威爾咬牙說道。

對於這個提議,拉佩並不反對,他隨手一抖,一把晶瑩剔透的長劍出現在手中。

劍光一閃,血光迸現,一顆肉乎乎的人頭滾落在地上,緊接著一堆肉山轟然倒地,巴爾奧·安格洛納死了。

巴爾奧一死,比格·威爾的身上頓時閃爍起異樣的神采,看上去比原來精神許多。

「感覺不錯,我的仇已經報了一部分,接下來是那個安東尼·普拉米奧。」比格·威爾急不可耐地說道。

「我已經讓漢德去做了。」拉佩道,這既是為了調查刺殺案,又是為了替比格·威爾報仇,不過最根本的目的是為了消滅證據。

巴爾奧,安格洛納的死一旦傳到安東尼·普拉米奧的耳中,他難免會想到剛剛做的那份報表,會想到報表中透露出來的事情,然後對拉佩的另外一個身份產生懷疑,所以他必須死。

一個滿臉絡腮鬍的瘦高中年人從一輛破舊的馬車出來,他看上去有些鬼鬼祟祟,在下馬車之前先看看左右。

馬車停在一幢公寓門前,一腳踏進公寓前,中年人又朝著左右看了看。

中年人穿著一件風衣,領子翻起著,縮著脖頸,大半張臉都被遮掩著。

「波爾先生,您好。」門房笑著和中年人打招呼。

「你好。」中年人異常僵硬地回道。

這是一幢五層樓的公寓,屬於賓尼派所有,住在這裡的人全都是賓尼派的成員,門房也是賓尼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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