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昊從那矮胖子身邊輕掠過去。就像飄過的一片樹葉。那矮胖子卻像被魂被抽走了一樣，吧噠一聲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人，絕望得更快。因為這些人突然發現，符昊掄刀的效率似乎比他拿著槍更高。
很快的就只剩下方應和身後的六個人了。
雨夜森冷，別墅里，成了這裡所有悍匪們的絕地。
方應聽到自己和身邊的人牙齒在冷得打顫的聲音。
符昊的腳在地面上的所有渣子和障礙物間行進，他腳步很輕，也很放鬆。
但所有的悍匪都在往後退。
對於他們來說，他們就像一瓶酒。而今天晚上他們遇上了一個酒量巨大，又喜歡豪飲的傢伙。這些人根本撐不了多久。
方應突然大聲地吼道，「是我媽出賣了我，對吧？！是她想害死我，對嗎！！！」
他似乎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結果。但沒人理他。
當所有人死光了。整個小別墅里恢複了安靜。
外面的雨下得大了。別墅里的燈光很亮。就像那些電影里的豪族，開家庭舞會的地方。除了那一地的屍體。
紅後聲音在這些安靜里，很輕也很稚氣，「嗯，需要那個人的隨身電腦打開。」
那個叫方應的男子並沒有帶隨身的電腦，符昊搜出了他的手機，「沒有電腦。這個人只帶了個手機。」
紅後，「那打開吧。我查一下。」
結果是成立的。這個人常常用自己的手機上網。他的很多資料都在手機上。
紅後下載東西的時候，符昊看了一眼別墅的下層。
這些人守著的十數口巨大的用去了皮的楊木作成的廂子。
符昊打開第一口，裡面用鋸末和乾草蓋著很多東西。抹開後，裡面有已經裝成小塑料袋的白色結晶體。這絕對是毒品。
這裡的十幾口廂子，恐怕不是小數。他對這些不感興趣，只看了一眼，就停手出去了。
剩下的事，只是幾分鐘內。紅後下載了方應的所有資料後。符昊就離開了。
林曉約等人看到符昊出來的時候，是三分鐘後的事。
他臨走前還關掉了別墅大廳里的燈。就像要出遠門一樣。
如果是有人在遠處看這裡。從時間上看，會以為是這裡的主人剛剛關燈上床。
林曉約在符昊走後的五分鐘，忽然在步話機里對張析說，「我們出發。」
「去哪裡？」張析他們還在剛剛的吃驚當中，沒有恢複過來。
那個穿著古怪衣服和面具的男人，進了那間屋子。然后里面各種槍聲，尖叫不斷。然後的，一切就像被催眠了一樣。所有都還在震驚之中。
「去看一眼。」林曉約這樣說，她有種直覺是，自己應該帶人去看一下。
那裡有沒有作完的事。
……
八爺此時，仍然在梵天大廈的陽台上。
夜裡雨很大，但她沒有進去的意思。她還不知道幾分鐘前發生的事。
她的手下，此時給了她一個電話說，「八爺，我正在江岸口。船都全部妥當了。十二點的時候，準時到別墅。」
鄭夢如極少見的囑咐道，「一路注意。」這是她出道多年第一次專門關照手下。接著她還有些不放心的說，「江上有水警。雖然數量不多，但一樣要特別小心。」
「明白了，八爺請放心。我一定把人安全的送達。」
「好。我等你的消息。」她收了電話，心裡安穩了一點。這次派去接送人的是她手中一個長年在水上摸爬滾打的人物。走水路，可以說萬無一失。
……
夜。
城市的遠處有霓虹燈在閃爍。
林曉約和自己的隊員們駕著東風猛士抵達黑暗中的小別墅。
這裡的路她非常熟。沒廢什麼事就開到了。
她跟自己身邊的五名特警隊員渾身雨氣的從車上跳下來。
所有人極嫻熟的開始清場，並佔領屋外的制高點。
三人接近主體小樓，兩人在後面接應。
雖然之前看到那個「破面」從別墅里出來。林曉約就有心理準備。
但現在看到現實狀況後。她仍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都過來吧，裡面的人都死了。」
所有的死人都被點了一遍，一共是四十八個人。加上門外的五人應該是五十二人。跟張析之前的分析很合。
張析，「這種數量，是這種面積的房子，能配製的最佳人數，可以讓火力最大發揮。而不造成任何掣肘……」
但，再專業的，也沒有任何活口。
房子里到處都是彈孔，有些死者的槍還在冒煙。
任何一個站在這裡的人，都能猜到，這裡剛剛發生了什麼。
但偏偏的現場看到了這一切的五名特警隊員卻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的。
所有人沉默，許久之後張析這樣開口說，「一個人若是能在槍林彈雨中，這樣活過來。還能殺光了這所有已經準備到了這種地步的敵人。那麼還有什麼是他作不到的……」
十分鐘後。林曉約帶著兩名隊員，在這個並不大的小樓地下室里找到了那些毒品。
這些毒品的數量多到幾乎能刷新記錄。
「這也太多了……」
「上繳上去，我們肯定要立一等功了。」
那名特警隊員甚至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由不得他們不激動。
要知道在天朝的建立歷史上，很多殊榮是活人幾乎得不到的。
一等功意味著包括仕途在內的很多很多的東西。而在天朝歷史上，不要說一等功。成功得到了二等功，而沒死的英雄都是罕見的。
這一天的收穫，將意味著，他們所有人，會成為所有軍人從加入這個隊伍開始就夢寐以求的殊榮。
林曉約在發愣了一會兒後說道，「黃林，你和小飛在這裡看著。如果出現緊急情況，立即炸毀這些東西。」
對她來說，這個地方還不安全。想慶祝也要等所有東西被警方拉走後。
林曉約接著緊急打電話，求援。
事實上，這一天的晚上。周邊居民早就報警了。但警察一直沒有來。
林曉約並不是傻子，她最終聯繫上了另一個分區的警察分部，才算解決問題。
……
八爺得到信息是在這一天更晚的時候。
常在刀鋒上跳舞的人。她自認是個非常能沉得住氣的人。但這一天的晚上，她忍不住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