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蛟戰於蜀野 第119章 側室(上)

要是別的女子,就算是天姿國色,王弘毅不會太過注意。

只不過,素兒不同,前世,李承業就因有她在側而統一益州,若非他得意忘形,不聽良言,就是再進一步,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素兒死後更是護得李家子嗣周全,可謂忠心一片。

聽得素兒真身是龍神,更與王弘毅自身氣運相連,價值更上一層,這等女子,又怎能讓她嫁與他人?

素兒早有準備,王弘毅這番話,並未讓她有半點驚訝。

王弘毅剛說完,素兒又在他面前盈盈下拜:「此事就依表哥之令!」

卻是落落大方,只是臉上有絲紅暈。

王弘毅聽了,不由哈哈大笑。

素兒就又說著:「我和二夫人相約了賞花,這就告退!」

王弘毅點了點頭,讓她而去。

雖說素兒身份非是凡人,但現在既已經合了女身,就是女人,王弘毅此時卻已下定決心,納其入門。

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素兒都是不可能嫁與外人的,留在王家不嫁,又不是事。

只這段時日來看,外面各大家族打探素兒婚事的情況,欲與王家聯姻者,怕是不說益州各大家族都在行列,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不早將這事定下來,只怕耳邊還不得安寧。

索性一勞永逸,絕了他們的念想。

想到這裡,王弘毅喚來一個侍從,令其傳喚禮司郎中虞昭。

侍從出去後,王弘毅重新在桌案後坐下,手指習慣性輕輕扣打桌沿。

在王弘毅心中,宋心悠自是正妻,位置牢固,因性情家世的緣故,管理後宮很是妥當,若無大事斷無廢除之理。

趙婉對自己一心一意,能守規矩,是稱職側室。

除她們二人,王弘毅現在連妾室都無一人,早在建制封侯時,就被禮司郎中虞昭上書過此事,因王弘毅當時忙於政務,就駁了回去。

由於宋心悠產子,趙婉又有懷孕,想必是此,群臣短時間內,不曾再提起過此事。

納素兒為妾室,卻是適合。

正想著,已有侍從在殿外回稟的說著:「啟稟主上,禮司郎中虞大人求見。」

「准其入殿。」王弘毅停下手上動作,說著。

很快身著官服的虞昭從外面步入,一進來就先行一禮,口中說:「臣虞昭見過主公!」

「免禮。」王弘毅說罷,看向隨虞昭入內的幾個侍女,立刻有人牽引虞昭就坐。

侍女上得茶點水果,退到殿外,這樣,既不會聽到殿內商談,又可在裡面人提高音量時,進入服侍。

因是被主公傳喚至此,虞昭現在還不知曉所為何事,自是先開口問:「主公,您使人傳喚臣至此,可是有事情吩咐?」

王弘毅想了想說著:「有一事要詢問你,你是禮司郎中,此事詢問你,自是恰當!」

聽王弘毅這麼一說,虞昭心中不禁浮現出一念:莫非,又是要舉行典禮?可最近並未有需此的事情發生……

「請主公明示。」虞昭起身,向著王弘毅一拱手,說著。

「坐下!」王弘毅笑著讓其入坐,將事情說出:「其實,只是孤的家事,孤欲納素兒為側室,不知道這事籌備,是不是通過禮司?」

「素兒表小姐?」聽到王弘毅的話,虞昭只是微微一怔,就很快收斂了情緒,回答的說著。

「按照正禮,主公娶正妻,封眾子,都由禮司籌辦,若是側室,這就是主公的家事了,禮司可以部分參與,選其吉時。」

意思實際上是,王弘毅你還不是帝王,這是家事,又不是正妻,一般沒有禮司出面的道理。

王弘毅明白了,點了點頭。

「主公無事情吩咐,臣這就下去準備。」又詢問王弘毅一些要求,隨後虞昭告退。

直到對方離開,王弘毅方站起身來。

「主上,是否用給您備輿?」太監小跑過來,小心翼翼問著。

王弘毅點點頭:「去吧,孤要回內宮一趟。」

「既是如此,奴婢這就出去準備。」太監一直在殿前服侍著,見王弘毅點頭,他忙小跑著出去準備乘輿。

王弘毅走出殿時,乘輿已被抬到面前。

抬頭去望,紅日當空,陽光燦爛正是燦爛時,低下頭時,已有少許眩然,坐上乘輿,王弘毅吩咐了一聲:「回內宮主院」

就在輿中閉目養神起來。

素兒所說的冥土,在這一刻不斷在腦海中閃過,即便不是親自所見,聽到王遵之生活的不錯,在冥土甚有威儀,讓王弘毅甚感欣慰。

只不過,素兒提到,在冥土王遵之里,還見到了李承業,乍聞此人消息時,王弘毅實是心中一驚,說不出的心情複雜。

只不過現在人鬼異途,諒想此人也無能作怪,倒無甚利害衝突,只要對方不妨礙到自己就行了。

想到這裡,又凝看著自己,只見自己一身浩然正氣,已經薄了一半,上次升級時,缺口處月光照耀,現在卻還是封閉著,只是這身浩然正氣的殼,已經隱隱透出月光了。

前世實證,身如滿月,是指以身為中心,圓光大成,圓坨坨,光灼灼,身成混圓,生生不息,根據實踐,是可懸於身後,元神現滿月狀,滿月比人可大上五倍到十倍左右,就是一個巨大的月亮,人在其中,大放光明,這叫舉座顯身,如滿月輪。

前世搜索了一下,十四祖龍樹菩薩祖為說佛性義,眾聞,悉回初心。復於座,現身如滿月輪。眾中有迦那提婆曰:「此是尊者,現佛性體相,以示我等。」

後付法於迦那提婆已,入月輪三昧,廣現神變,凝然示寂。

這說法就很類似,只是這經說的不仔細,可是就算此位,也不過是陰質,而龍氣自金氣而上,就已經超過了許多了。

聖人當道,其鬼不神,這皇帝的龍氣,紫而返白,單從力量上說,真是神佛辟易,眾佛也只是金色,唯眼睛是青色……據說只有藥師佛是全身青色,連佛祖也只是紫金,並且還有一個專用詞——閻浮檀金色!

閻浮檀金,梵名Jambu-dvi^pa,巴利名Jambu-di^pa之音譯。

閻浮是恆河的七大支流之一,閻浮檀金意思是流經閻浮樹間之河流,所產的沙金,此金色澤赤黃,又帶著紫氣,為金中最高貴者,後世對佛祖金身描述多用此語,檀金色,代表著最高貴地位。

實際上就是紫金的色澤!

想著這裡,乘輿平穩的被抬到內宮,在主院前落下。

「主上,已至主院了。」隨行侍從輕聲說著。

王弘毅這方睜開雙目,掃視周圍,果然已至主院門前。早有人進去稟報,在王弘毅步下乘輿後,院門處已有僕婦行禮問安。

王弘毅微微點頭,直接大步行入主院。

在石階上,宋心悠已經接到了消息,立於上面,微笑望著他。

「夫君這時回到內宮,可是少見,可是今日前面無事?又或是找妾身有事?」宋心悠笑盈盈問著。

「夫人實是聰明,確有一事,為夫欲與你說。」王弘毅笑笑,說著。

見雖帶笑容,說的認真,宋心悠遣散周圍,只令一個侍女擺上茶點,便讓她退下。

「夫君,說吧!」宋心悠說著。

「這事……」看著面前宋心悠,王弘毅猶豫一下,將之前決定之事與她說了。

宋心悠作為府中女主人,這事,自是要事先與她打過招呼,直接略過她,就是給她難堪,就是削她的權,王弘毅兩世為人,這些事還是懂得。

聽到夫君說出的事情,宋心悠心中一驚,心裡酸澀,再聯想到之前素兒所說話,其實那時就隱隱有了些猜測,只是未想到來的如此之快罷了。

她並未失態,只是淡淡說著:「這事,妾身會協助禮司來籌備,請夫君放心。」

王弘毅欲說些什麼,卻無從說起。

其實,在世為人,對女色王弘毅並不怎麼樣熱衷,但有些事,卻是沒有辦法避免,不僅僅如此,王弘毅無論是從哪方面考慮,開國皇帝多子多孫,是必然的事。

說了幾句,聽見響動,王弘毅就站起身,說著:「你是後宮之主,孤就是特意來和你說說,現在天色不晚,孤還要去處理公事!」

接著,又說著:「這事由你和老夫人說說。」

宋心悠默默點頭,起身相送,等王弘毅離開後,拿起杯子,手哆嗦了一下,懷中的水濺出一點,她才意識到茶涼了,當下吩咐著:「茶涼了,還不下去重沏?」

見丫鬟匆忙去,又吩咐的說:「別了,我現在就去老夫人那裡!」

說著,就過去,隨行女官太監忙不迭跑過來,簇擁著過去,穿過了游廊,沿途所見滿都是妙鬢倩妝的女官和侍女,見了她,都退到兩側讓路。

片刻,就到了老夫人處,宋心悠徐步走著,已聽裡面幾個女人說話聲,還有著老夫人歡快的聲音。

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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