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似水流年 第六百三十六章 罩杯一定要用手量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許瑤乖乖的伏在溫諒的懷裡,如同白釉染過的肌膚浮上一層淡抹的羞紅,柔軟的黑髮隨風輕搖,纖細的身子緊緊的貼在溫諒身上,遠遠看去,彷彿融合成了一體。

從相識的愜意,到相戀的痛苦,從心跳的甜蜜,到心悸的迷茫,到了這一晚,終於得到了她痴痴等了許久的回應。

原來,這就是相愛的人,才會有的親吻嗎?

沒有書上說的那般腦海一片空白甚至不能呼吸的誇張,也沒有那群死妮子整日幻想的那麼春意搖蕩,只是能這麼近距離的感覺到他的唇,他的溫暖,他的心跳,以及他微微喘息時傳入鼻端的茉莉花的清香。

那是她從不曾聞過卻甘之如飴的,屬於每一個少年獨有的、很好聞的味道。

原來,臭小子,一點都不臭!

許瑤突然嘻嘻一笑,從懷裡揚起小腦袋,吐吐舌頭,道:「我冤枉你這麼久,對不起啦……」

溫諒有點張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還是傻乎乎的笑道:「沒關係,我原諒你好了!」

許瑤的大眼睛彎成了月牙的形狀,又小貓似的趴了回去,呢喃道:「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溫諒默然,深邃的眼眸望向山端不知名的遠處,凝視了半響,終還是收回了目光,將懷中的女孩緊緊的擁抱了一下,抬手輕撫著她的長髮,低聲道:「餓不餓?」

許瑤用鼻子蹭了蹭溫諒的胸口,讓腦袋找到一個更舒服的所在,雙手環抱著他的腰身,似乎片刻也不願意離開。

「嗯!」

向來活潑的女孩很少用這樣慵懶的鼻音說話,那股子無師自通的小嫵媚,已初可窺知成年後又是何等的魅惑動人?

「哎呀……」

溫諒突然將她打橫抱起,許瑤尖叫一聲,然後發出清脆的嬌笑,手自然而然的摟住他的脖子。

「像不像豬八戒背媳婦?」

「難聽死了,況且你是抱,又不是背!溫老師,告誡你多少次了,治學要嚴謹啊!」

這分明是學了一中校長章一晗訓話時最常聽到的語氣,溫諒探在腋下的手惡作劇的輕輕一撓,道:「許校長,現在我為刀俎,你為魚肉,態度就不要這麼囂張了好嗎?」

許瑤差點就橫里翻了個滾,她最怕痒痒,求饒道:「溫老師,好老師,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那是不是豬八戒背媳婦?」

「是,是!我算是服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哭著喊著非當豬八戒不可!」

「這你就不懂了,擱到現在,豬八戒嘴甜心細,腹黑有型,必然深受婦女同志愛戴,並且工作時會偷懶,出成績時會搶功,雖然有少部分人有意見,但擋不住人家領導關係搞的好啊……」

許瑤很萌很萌的眨了眨眼睛,道:「可,他長的丑啊!」

溫諒低下頭,十分嚴肅的重塑許瑤的審美觀,道:「許校長,我可得批評你了,連聖人都說:粗柳簸箕細柳斗,世上誰嫌男人丑……」

許瑤笑的直往溫諒的懷裡鑽,卻不知道少女初長開的身子在朦朧的月色下,對一個心理和生理早已成年的人來說是多麼大的誘惑。換了他人說不定就要上下其手,一逞手足之欲,不過溫諒對許瑤向來疼愛多於其他,包括剛才那淺淺的一吻,其實也沒有夾雜了太多男女間的綺念。

這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不過經過剛才的一番打鬧,溫諒不動聲色卻又體貼備至的將面對突如其來的新關係而不知如何是好的許瑤拉回了正常的思維迴路。

也許,這也是許多小女孩痴迷大叔的原因之一。因為當你不知所措的時候,總會希望有一個堅定的背影站在你面前,輕輕的牽引著你的手,帶著你走向一個永遠正確的方向。

而同齡的男孩們,或者有這樣那樣的優點,但僅僅這一點,他們永遠都無法追趕上大叔們的腳步。

可對溫諒來說,他是正太的身子,大叔的心,因此造成的殺傷力會很不科學的成百倍增長,從此時許瑤滿含深情的星眸里,就能得知一二。

以她的聰明,當然很快明白過來溫諒插科打諢的用意所在,她喜歡剛才那種全身心投入去愛一個人的感覺,可也忐忑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如何去處理這種讓人幸福的煩惱的新關係。

不過還沒等她找到一個合適的法子,溫諒已經簡單又直白的給出了答案。

你還是你,許仙的許,瑤池的瑤!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

這樣的你,也只有一個!

正如同某本書里說的那樣,在每一段或激情或平淡的愛情中,感覺到自然真實的自己不會因為愛或被愛而被改變,被糾正,甚至被隱藏,那才是真正的永恆的相濡以沫!

溫諒抱著她來到餐布邊坐下,笑道:「下來吧,再不吃東西,肚子要抗議了!」

許瑤卻還賴在懷裡不肯離開,嬌憨的道:「不要,我要你喂我!」

溫諒也沒料到挑破了最後那一層窗戶紙,竟讓許瑤變得如此痴纏,不過對付許瑤他有的是法子,夾起一片醬牛肉在口中嚼了嚼,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了她的紅唇上,壞笑道:「你確定?」

許瑤的心登時提起了三分,難道男女朋友之間喂東西就這一種喂小孩的喂法嗎?猶豫不決的道:「我,我再想想!」

然後還怕溫諒生氣,討好也似的捏了捏他的小手指,道:「我可不是嫌棄你,只是,只是……」

溫諒早把牛肉咽了下去,屈指彈了她的腦門一下,沒好氣的道:「別只是只是的了,你不嫌棄我,我還嫌棄你呢,趕緊下去坐好,咱們準備開飯。」

等許瑤起身坐好,溫諒用啟瓶器打開了拉菲的瓶塞,一人倒了滿滿的一杯酒。本來紅酒講究只倒大半,評酒時也有「大半試樣」的說法,不過這只是兩個人的夜晚,不需要西餐那一套繁瑣複雜的規矩。

酒嘛,只是助興和解悶的東西,搞的禮儀紛繁,固然意境有點升華,可生生的掐斷了酒到杯乾的野趣。

溫諒端起酒杯,笑道:「這一杯呢,祝你生日快樂!過了今天,你又長大了一歲,十八歲了,快要成一個大姑娘了!」

許瑤同樣的端起杯,和溫諒輕輕的碰了一下,低頭望著杯中倒影里那個眉角眼梢都掛著笑意的自己,輕聲道:「十八歲呀,不知不覺,時間過的這麼快了。」

「同學,你是十八,不是八十,還不到嘆春之易逝,秋之太悲的年紀。真要想說,等到八十再說也不遲!」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許瑤眼中滿是憧憬,卻也豪氣干雲的舉起杯,道:「來,為了我的十八歲,乾杯!」

一杯飲盡,溫諒又各倒了一杯,不過這次只是隨意點了點,沒有倒的太滿,笑道:「這第二杯嘛……」

「第二杯輪到我了,」許瑤笑著搶過了溫諒的話頭,道:「第二杯呢,為我擁有一個永遠難忘的十八歲生日!來,乾杯。」

「第三杯……」

許瑤鄭重其事的給兩人的杯中倒滿了紅酒,然後端起一杯遞給溫諒,再拿起自己的酒杯,流波映翠,顧盼神飛,輕聲道:「為了今晚,我成了這星空之下,最幸福的女孩!」

三杯飲盡,許瑤便扔開了杯子,興高采烈的去挑選自己喜歡的食物:

「嗯,這個好吃,這個也不錯。對了,這瓶拉菲你哪搞來的,口味挺正宗,價格不菲吧?」

身為許復延的千金,自然不會沒有嘗過這種紅酒,溫諒聳聳肩,道:「從朋友酒櫃里順來的,如果非要算錢的話,開車來回的油錢算不算?」

許瑤單手撐在地上,探手到餐布另一邊去挑一塊甜點,聞言歪著腦袋問道:「順來的?那,馬車你又從哪搞來的?」

「是從關山一位老朋友(屈東海)那借來的,他閑暇時養了個馬場,不然像那樣高品相的兩匹馬一時半會還真不好找。不過這駕馬車本來是準備給青河豆漿下一步的宣傳活動做背景道具用的,被我臨時借來充充門面。哈,不得不說,確實挺好使,連油錢都省了!」

許瑤筷子一松,甜點吧嗒掉了回去,乜了溫諒一眼,道:「你也不怕馬車上路,被交警抓起來?」

「咳,為了選一條隱蔽的出城路線,你不知道我戴著放大鏡研究了青州市的地圖研究了多久!」看著許瑤不善的眼神,溫諒忙補救道:「當然了,我做事像那麼不靠譜的人嗎?為了以防萬一,我特地給劉天來打了招呼,今天晚上如果路上出現一輛馬車的話,所有的執勤人員請無視之。」

許瑤飯也不吃了,盤膝坐好,惡狠狠的追問道:「那幾張紙上面的歪詩不會是請任毅代寫的吧?」

溫諒自覺很受侮辱,道:「詩由心生,就是歪詩,也豈是任毅那個半吊子寫的出來的?」

許瑤臉色剛有舒緩,卻又聽到他說:「我是請青師的一位教授捉刀潤色而成,包括詩下面的配畫,也是請她一併代勞了,一分錢都沒花!喏,給個客觀的評價,是不是挺形象,挺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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