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似水流年 第六百二十二章 沒得選擇

自從上次見到這個名叫李翠兒的少婦,潘明良覺得自己心裡總是癢的跟貓抓似的難受,一兩天沒見著面,就彷彿害了一場病,眼前都是她纖弱嬌柔的身子,水波婉轉的眼眸,淡綠色的裙擺飄呀飄著,跟招魂一樣勾引著他的全部注意力。

可不知是李翠兒良家女子的矜持,還是始終過不了倫理道德那一關,這都快一周了,別說登堂入室,採花問柳,就是小手也不曾牽過一下,進度很是緩慢。

這本不是潘明良的風格,對女人他向來直接,要麼用錢砸,要麼威逼利誘,但是面對李翠兒,好像遇到了命中的魔星,那些下作手段一點都不想使出來。上次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將氣氛搞的十分曖昧,正要撲上去抱住亂啃的時候,她那個重病在身的丈夫突然犯了病,在隔壁房間大吐特吐,乾嘔的聲音很是滲人,李翠兒驚慌之下跑掉了,讓潘明良懊惱的狠拍了幾下牆壁。

這次還是讓帥哥隆出面,好說歹說,李翠兒才肯跟著一起來溫泉散散心,潘明良一門心思都在如何利用這個機會將身邊的美少婦拿下,絲毫沒注意溫諒和雷雨兩人。帥哥隆和板寸男倒也機靈,裝作若無其事跟溫諒擦肩而過,李翠兒卻是一臉羞澀,低垂著頭一言不發,身體因為遇到了外人而略微有點顫抖,真是將欲語還休,欲拒還迎的良家本色表露的天衣無縫。

「大叔,你笑的有點詭異啊……」

等潘明良等人消失在小道的另一頭,雷雨扭頭看了一眼,饒有興緻的道:「你認得他們,對不對?」

溫諒嚇了一跳,道:「何以見得?」

雷雨不屑道:「那女的一看見你幾乎都走不動道了,老實說吧,你們是不是有一腿?」

原來這就是你判斷的依據啊,溫諒啼笑皆非,抬手拍了他腦袋一下,道:「什麼叫有一腿,不要侮辱我的審美……」

「剛才那個女人雖說氣質差了點,但長相好歹也算不錯了,你不要要求太高……」

「你喜歡你去泡好了,不要扯上我。」

「大叔,你這是教唆未成年人犯罪,懂嗎?」

碧水灣依山而建,繞水憑欄,各種綠化和景觀搞的很有特色,除了泡泡溫泉還有其他許多休閑娛樂項目,比如釣魚啊,健身啊,羽毛球網球室啊,還有KTV和小酒吧,當然了,也少不了專為小孩子準備的遊藝樂園。更可樂的是,興許是見溫諒出手大方,竟然被服務員隱晦的暗示要不要試試手氣。

換言之,這裡應該還有一座很隱蔽的地下賭場!

雷雨年紀雖小,可興趣愛好跟成年人沒什麼兩樣,不等溫諒回絕,就大大咧咧的說去看看。溫諒自是無可無不可,便帶著他在服務員的引導下乘坐專用電梯到了地下負一層。

這裡,又是一個世界!

金碧輝煌的大廳,噪雜鼎沸的人聲,穿梭在人群中的曼妙女郎,以及各種面孔各種境況的人們,雷雨呵的一聲輕笑,道:「我還以為多大規模呢……」

溫諒奇道:「聽口氣,你還真去過不少大的?」

「跟雷方去過葡京、金沙、銀河,這些算不算大?」

這不開玩笑嗎,澳門頂級的賭場也不過這幾個而已,溫諒一臉黑線,暗罵雷方也真敢帶著他去玩,不是說澳門那邊未成年18歲以下不讓進嗎,雷雨怎麼混進去的?也忘了自己跟雷方其實不相上下,老大別說老二了。

溫諒也懶的去看旁邊服務員按捺不住的鄙夷神色,一定當兩人在吹牛打屁,拉著雷雨的小手,道:「隨便玩玩,瞎講究什麼!」

隨便換了一千塊的籌碼,溫諒和雷雨娛樂性的將不限底的賭具玩了個遍,有輸有贏,有進有出,但整體輸多贏少,不大一會就輸剩下二百了。溫諒看了看錶,道:「時間不早了,最後再來一把,輸完走人,怎麼樣?」

雷雨正玩的開心,不過他也只把這玩意當個娛樂,點點頭道:「走,去壓大小!」

來到骰寶的台,雷雨將剩下的籌碼全壓在了小,溫諒突然看到檯子周邊的人群里有一個熟人,竟是市委秘書科的尚縉,也就是溫懷明曾提過的那個酒量過人的小尚。

溫諒只跟尚縉見過幾面,沒什麼交情,但聽說他跟白薇姐在談婚論嫁,愛屋及烏,心裡先存了幾分好感。尚縉沒看到他,只顧盯著手中的籌碼和眼前的輪盤,身邊還有一個打扮的很魅惑的女人,兩人挨的極近,從溫諒的方向看過去,甚至能看到女人放在尚縉大腿上的手。

溫諒皺了皺眉,莊家喊道:「3,5,6,大!」

「他媽的,又輸了。」

「哈哈哈,否極泰來,趕緊發財!」

……

「啪!」

尚縉狠狠的砸了一下檯子,臉色鐵青,眼中冒著不甘的怒火。身邊的女子湊到耳邊,低聲浪笑道:「尚科長,手氣不好沒什麼,要不先去歇會,讓妹子伺候你舒服舒服。」

「舒服個屁,去,再找錢六支一萬給我。」

女子慢慢坐直了身子,沒有吱聲,尚縉急著下注,頭也不扭的催道:「趕緊去啊,磨蹭什麼呢!」

「尚科長,你要再支一萬的話,可就欠了錢哥十萬了……」

「十萬就十萬,快點去拿!」

女子又是一笑,這一次卻不見了放浪形骸,反而透著淡淡的譏誚,道:「十萬,對尚科長來說,可不是一個小數字,或者說,以你的資格,也只夠借支這麼多了!」

尚縉怒而回頭,剛要大發雷霆,卻被女子的表情激了一下,那種賭徒式的狂熱和興奮瞬間斂去,猛然清醒過來。

「你,你們……」

女子站起身,當先往內里走去,道:「錢哥在裡面等著你呢,來吧!」

尚縉的臉色由鐵青變得煞白,他畢竟不是普通人,這段時間被美色和賭博迷惑了心智,一時變得遲鈍,可到了這一刻,再遲鈍的人也明白自己中了別人的圈套,只要跟著走了進去,等待他的無非是威逼利誘,然後跟他們同流合污,在失去利用價值之前,永遠別想脫身。

「尚科長,我多說一句,那十萬塊可都有您親筆打下的欠條,還有房裡男男女女的那點事,想必不用鬧的滿城皆知了吧?」女子走開幾步,又回頭拋了個媚眼,可往日讓尚縉慾念衝天的姣好面容,卻冷徹了他的骨髓。

尚縉的額頭淌下汗滴,身體在輕微的顫抖,顯然內心深處正在劇烈的掙扎。女子並不著急,站在遠處,背對著尚縉點燃了一支香煙,紅唇一吐,一串煙圈裊裊升起。

因為大家都明白,對尚縉而言,他根本沒有其他的選擇!

尚縉頹然站起,剛邁出一隻腳,突然被人從後面抓住了胳臂,一回頭看到溫諒,嘴巴登時張大,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打死他也想不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溫秘書長的兒子!

羞慚,惶恐,擔憂,懼怕,各種思緒紛至沓來,讓他的腦海一陣迷茫!

「溫……」

溫諒搖搖頭,讓他不要說話,然後掏出手機給安保卿打了個電話。沒過多久,從最裡面的屋子跑出來一個光頭,穿著時下最時髦的小西裝,圓領衫,脖子上套著一根金鏈子,看見女子就問道:「尚縉呢?」

女子已經有點找不著北,計畫不是應該由自己把尚縉帶進去,然後再揉搓他一番,收為己用的嗎?

「錢哥,怎麼了?那傢伙頂不住了,我這就讓他乖乖的過去了。」

「出事了,他人呢?」

出來的光頭就是錢六,這家地下賭場的負責人,順著女子的手指看見了尚縉。溫諒早在他出來的時候已經自動閃到了一邊,並沒有被人發現。錢六走過來拉住尚縉的手,滿臉笑容的道:「尚科長,手氣不好是吧,沒關係沒關係,需要多少您說話……小朦,去櫃檯再支一萬籌碼過來……」

先前那個女子應了一聲,腳下卻並沒有動,除非尚縉是個傻子,不然絕對不會再要他們的錢了。尚縉也在迷糊中,不過他在市委混了幾年,察言觀色的功力還是有的,錢六前倨後恭,一定是溫諒剛才的電話起了效果,哪裡還敢往這深坑裡跳,把牙一咬,裝著瞭然於胸的姿態,試探著道:「不用了,錢經理,之前那些條子你拿來我看看,具體多少數目,我籌集一下,找個時間給你清了。」

這是釜底抽薪,先把欠條要回來再說,至於錢當然還是得還,他沒膽子也沒能耐欠賭場這些亡命徒的錢不還。但至少欠條在自己手裡,不用承擔那麼大的政治風險,影響不到他的事業和前途。

另外還有一層意思,就是剛才小朦說的房間里的勾當,一定是自己跟她做愛時的場景被偷偷錄了下來,這個才是重中之重。

「尚科長說哪裡話,我交您這個朋友,談什麼錢不錢的。」錢六對小朦擺了擺手,後者快步到裡屋拿了一袋東西出來,遞給了尚縉,眼睛不停的打量著他,彷彿才第一天認識這個男人一樣。

難道他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背景,竟然讓一向心狠手辣的錢六,連到手的鴨子都能放飛了?

「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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