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似水流年 第四百二十七章 暗通幽處衫不解

將許瑤送到一號院門口,她歪著腦袋笑道:「要不進來坐坐?」

溫諒搖頭道:「不去,你爸太威嚴,我怕!」

「膽小鬼!」許瑤跺了下腳,打開鐵門伸頭進去看了看,道:「沒事的,我爸還沒回來……」

許復延當然不會回來,今晚的青州,註定不會太過平靜!

「開玩笑了,我還有事做,你快點進去吧,外面太冷了。」

許瑤點點頭,轉身進門的瞬間停了下來,背對著溫諒,低聲道:「有些太危險的事讓大人去做好了,你就待在旁邊看看熱鬧,好不好?」

溫諒唯有苦笑,入了這個殺人不見血的官場,哪裡還有什麼地方是真正的安全,笑道:「我知道了,晚安。」

一直到許瑤房間的燈亮起,溫諒才轉身離去,當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街道的遠處,靜立在窗前的女孩放下了微微掀開的窗帘一角。

就這樣守在你身旁,就這樣一輩子不忘。

我不會捨得你心傷,

你呢?

可會傷了我的心?

來到帝苑花園,大門口的保安竟然又換了,溫諒一打聽才知道前端時間市公路段招臨時工,兩保安同時考進去了,這是繼當初混成詩人的高保安之後又一個勵志的傳奇。據說帝苑在招新保安的廣告上這樣寫道:「這裡,是詩人的搖籃,這裡,有人生的捷徑,當一日保安,鑄一生輝煌!帝苑,成就屬於你的傳奇!」

於是應者如雲,兩個職位足足有三百多名競爭者,堪比後世考公大戰。溫諒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兩位保安同學跟人說話時仰頭四十五度,行業自豪感啊!

當左雨溪打開房門時,溫諒還在搖頭感嘆,尤其在聽了保安們轉述那位傳奇前輩所作的《紙幣》一詩,幾乎驚為天人,其實他還不知道,那一夜,他跟傳奇曾擦肩而過!

「算你識相,今晚要是再不過來,我可就要打上門去了。」

左雨溪很少有這樣撒嬌似的姿態,也許是太久沒見的緣故,從兩人認識開始,這次算是分別時間最長的一次了。溫諒握住她的手,笑道:「好啊,正好介紹我媽跟你認識,今後就住我家得了!」

左雨溪玉臉微紅,任溫諒拉著手坐到沙發上,身子緊緊的挨在一起,嗔道:「你當我三歲小孩這麼好騙呢?名不正言不順,我幹嗎要住你家……」

溫諒哈哈大笑,在左雨溪的驚呼聲中一把將佳人抱在腿上,嘴巴在那白嫩柔軟的耳垂上輕輕一舐,大手順著衣襟下擺鑽了進去,調笑道:「那怎樣才能名正言順呢?」

左雨溪雖然跟溫諒幾度雲雨,但身子依然十分的敏感,被他的手一摸,整個人都軟在他的懷中,嬌羞無力的雙手摟住脖子,微微喘息道:「你先放開我,我就告訴你好不好?」

溫諒的手指撥開衣襟下那小小的束縛,沿著大腿內側慢慢滑入到一個溫潤濕滑的所在,輕笑道:「你也當我三歲小孩那麼好騙么……」

左雨溪秀美修長的脖頸忽的揚起,淡掃的娥眉蹙成一道好看的褶皺,從鼻端發出細碎的低吟:「嗯,好人,輕點……」

短暫的纏綿過後,溫諒抽出了手指,些許的漬跡流淌在指尖,看到左雨溪餘韻過後虛不受力的嬌媚神態,猥瑣大叔在剎那間覺醒,嘿嘿一笑,將手指放到她的唇邊,用哄騙小女孩看金魚的語氣道:「乖,來嘗嘗看,據說很好吃的哦。」

左雨溪美眸迷離,舌尖微吐,眼看就要碰觸到溫諒的手指,卻一個翻滾,遠遠的躲開了去,先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衫,然後白了他一眼,道:「你這個小壞蛋,就會來作踐我,難道跟你那些姐姐妹妹們在一起,也是這樣欺負她們嗎?」

溫諒當然是故意逗她而已,以他的心性,哪裡會強迫身邊的女孩做她們不喜歡的事,對著手指嘆了口氣,道:「對不住啊兄弟,你剛立了功,就要被人卸磨殺驢,兔死狗烹了,這世道,沒地說理去啊……」

左雨溪羞的不可自抑,卻也知道對付溫諒這種厚臉皮,必須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素手按住了睡衣的腰帶,貝齒咬著下唇,媚聲道:「你要再調戲我,可別怪我……」

溫諒此來當然不是僅僅為了調情,真的讓她解開扣子,怕是一場大戰不可避免,忙投降道:「休戰休戰,咱們說正事。」

左雨溪哼了一聲,卻不敢再坐他身邊,到對面沙發坐了下來,問道:「今天出事了?」

以她在青州的地位和人脈,聽到風聲並沒什麼意外,溫諒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一下,冷笑道:「顧時同欺人太甚,我這次就要他知道什麼是肉痛!」

左雨溪也沒想到顧時同竟然如此毒辣,要不是溫諒洞察先機,將計就計,真說不好結果會怎樣。她略一沉思,斷然道:「光抓了人還不夠,既然是顧時同的心腹,口風一定很緊,他未必肯招供,要是自己將罪名扛了下來,我們也拿顧時同沒有辦法。」

「辦法總會有的!不過還是先聽聽劉天來怎麼說,再考慮下一步的安排。」

劉天來沒讓溫諒等太久,推門進來的時候,左雨溪早換了一身休閑家居服,看上去仙姿佚貌,明光照人。劉天來鼻觀眼,眼觀心,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沉聲道:「那人原名叫陳太平,關山人,家中排行老四,據說少年時到少林寺出過家,身手極好……媽的,今晚抓他時差點失手,還傷了三個兄弟……」

這是溫諒今晚第二次聽他抱怨這句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劉局長,左局也在這,說話注意分寸!」

自踏上溫諒這艘大船以來,這還是劉天來第一次聽到他言語如此的不留情,心頭頓時一凜,手心已隱隱有冷汗滲出。

他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受傷的三人中有一個是他的關係戶,本想靠這次抓捕的機會表現一下,然後再提拔提拔,沒想到啃到一根硬骨頭,把牙給磕了。

劉天來暗暗後悔,惱火歸惱火,但再惱火也不能沖溫諒抱怨,這是兩碼子事。他也是太久沒見溫諒,思想上有點放鬆,不然放到以前,打死他也不敢用這種語氣跟溫諒說話。

只要想一想這個少年的手段,就讓人不寒而慄!

劉天來毫不遲疑的站了起來,惶恐道:「對不住,左局,我這人有時候犯渾,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左雨溪微微一笑,道:「坐吧,我又不是沒聽過你們男人整日的滿口髒話,沒什麼大不了的,繼續說吧。」

以她的聰慧,自然明白溫諒的用心,所以配合著唱起了白臉,能讓青州官場的冰美人露一下笑臉,也足夠安撫劉天來了。

「……陳太平早些年在關山道上極有名氣,人稱小四哥,後來不知怎麼跟了顧時同,幕前幕後沒少幫他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抓了陳太平後,現場找到一部相機,有溫秘書長從家出來的所有照片。而按照溫少的吩咐,司老師來的晚了一點,同樣也有照片,不過並沒有兩人的合照……」

這是溫諒為了以防萬一,特意讓溫懷明和司雅靜分先後進入實現選好的地點,這樣陳太平拍不到合照,也不懼日後會有什麼麻煩。

「僅從目前掌握的情況看,溫少的估計完全正確,不過陳太平這個人,」劉天來猶豫一下,道:「我跟道上的人打交道不少,這類人雖然敲詐勒索殺人放火什麼都做,但只要混出名堂的,都很重義氣。陳太平跟顧時同多年,託庇在他的門下,才能從道上全身而退,想讓他開口,怕是極難!」

「突審過了嗎?他怎麼說?」溫諒也沒想到會是一根這麼難啃的骨頭,不過想想也在情理之中,畢竟跟蹤設計陷害一位正當紅的副廳級領導幹部,不是心腹,不是死士,顧時同也不可能放心。

「他一口咬定是個人行為,還說,還說……」劉天來看了溫諒一眼,要是平日他倒還無所謂,可剛被溫諒整飭了一下,自然怕再觸霉頭。

溫諒奇道:「劉叔,你今晚到底怎麼了,昨晚嬸子罰你跪搓板了吧?」

聽到溫諒的調侃,劉天來彷彿吃了人蔘果一樣渾身舒泰,笑道:「我家我說了算,敢罰我我休了她!」

溫諒毫不客氣的出賣了劉致和,道:「那我怎麼聽致和說,劉叔你見了我嬸子,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呢?」

劉天來訕訕一笑,心裡尋思著回頭是給劉致和那臭小子吃一頓竹筍炒肉呢,還是來一鍋東北亂燉。

不過有了這個小插曲,劉天來的心神立刻鬆懈下來,也只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的內心深處,對這個少年是多麼的畏懼。

「陳太平說他跟溫少你有點私人恩怨,這才跟蹤溫秘書長,想要拿把柄來敲詐勒索……」

溫諒呵的一聲輕笑,道:「這一定是齊舒的主意,陳太平沒有這樣的智商。劉局,這才短短的一兩個小時,你的人都為人家通風報信了……」

劉天來想死的心都有了,眼中厲色一閃而逝,道:「我回去就查,敢吃裡扒外,找死!」

溫諒微微笑道:「不用急,查出來是誰,讓他繼續在局裡待著。」

劉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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