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雲湧 第二百五十七章 有事弟子服其勞

本來這事不用拖了這幾天,對安保卿來說,要對付潘國飛手段多的是。可問題在於,潘國飛雖然僅僅是郵電局的一個小科長,但95年郵電有錢有勢,見官能大三級,不是什麼一名不文的小人物,加上又攀附了夏鳴顯,弄不好偷雞不成蝕把米,給溫諒和司雅靜帶來麻煩。

別人不知道,安保卿可是對兩人的關係一清二楚,姐弟戀,師生戀,嚴格來說還是婚外情,任憑那一條泄露出去,對兩人的聲譽都是毀滅性的打擊。所以要整人得講策略,得確保沒有一絲的後患,從溫諒吩咐下來,安保卿就著手布置,短短兩三天的時間能準備到現在這個程度,算是十分的得力。

這一切安排都由綽號毒蛇的人在暗中進行,這個人是安保卿的心腹,跟溫諒有關的事曾多次都是他動手,辦事老道,手腳麻利,最主要的一點,這個人心狠手辣,是個一等一的幹將!

其實就算溫諒不下命令,安保卿也準備讓毒蛇兩三天內解決這個麻煩。說到底,整潘國飛只是一件小事,區別僅僅在於,整到什麼程度而已!

可聽方才溫諒的口氣,安保卿哪裡敢大意,立刻決定放下手頭的事,趕過去親自處理。

不知不覺間,他對溫諒的感覺,已在敬重中多了幾分畏懼!

等司雅靜平復了一些,溫諒脫離她的懷抱,緊挨著位子坐到了一旁,雙手從桌下探了過去,緊緊握著她的小手。這樣既能給這個身心俱疲的女人一點點的支撐,也不虞引起別人的注意,畢竟是在外面的店裡,要是碰到熟人終歸不好,溫諒是不怕,可總得為司雅靜想一想。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司雅靜眼眶微紅,手掙了一下沒有掙脫,也就任由溫諒握住。剛才那種絕望到骨髓的無助,她實在沒有勇氣再去承受一遍,手心裡傳來男孩略帶潮濕的體溫,卻是此刻最澎湃的力量。

「我剛才去你家了,圖圖被伯母帶出去玩,就伯父一個人在家。他告訴我你來這裡跟潘國飛談事情……」

「啊?」司雅靜有點愣神,道:「我爸怎麼會跟你說這些事?」

這話倒也不錯,任誰也不可能跟一個不認識的人說我女兒去見我女婿了,兩人在鬧離婚,那不是腦殘么?

溫諒笑道:「我說是律師事務所的員工,幫你來打離婚官司的……」

司雅靜縱然滿腹心事,卻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嗔道:「小滑頭,誰你都騙……啊,對了,誰准許你叫伯父伯母的,要叫姥姥姥爺!」

溫諒先是一呆,繼而驚喜道:「雅靜姐,沒想到你這麼重口味啊,這樣的輩分算下來,我豈不是要叫你阿姨?」

司雅靜的臉唰的紅了,呸了他一下,不知想到了什麼,神色一下子黯淡下來,頭垂了下去,散落的長髮遮蓋了半邊容顏。

溫諒柔聲道:「好了,我不口花花了,咱們好好說會話。」

司雅靜搖搖頭,道:「我知道你那樣說話,只是為了逗我開心。可是,可是……圖圖她,她……」

溫諒的手緊了一緊,眼神堅定明亮,語氣莊重而誠懇,道:「再給我一點時間,最多到下午,潘國飛就會同意簽字離婚,放心吧,一切都會依你所願!」

「真的?你……你可千萬別騙我……」

司雅靜如同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指尖突的用力刺進了溫諒的掌心,眼中有期盼,有忐忑,有不安,也有莫可名狀的喜悅!

溫諒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彷彿那雙手不是自己的一般,聲音愈加的溫柔:「我不騙你,要是騙你的話,讓我這輩子房事不舉……」

「啊?」司雅靜聽他發誓,本能的要伸手去捂,不想卻聽到這樣的下流話,小手順勢成拳,一下下的砸了過去,又哭又笑:「你還來招我,還招我……」

「好了,都是我的錯,不過你要再打下去的話,那個服務生就要打110了。」溫諒低聲笑道:「要不晚上我找個地方,讓你打個夠?」

「呸!」在遠處服務生的注目下,司雅靜不敢再有別的動作,呸的這一下鏗鏘有力,剛才那種頹喪和絕望已在慢慢的散去。

溫諒插科打諢的本意也在於此,見她恢複了幾分生氣,剛想轉移話題說些別的,就聽到司雅靜一聲驚呼。她一低頭看到自己指尖上的點點嫣紅,急急抓起溫諒的手。

他的掌心,已然破了。

司雅靜心口一陣悸動,傻傻的望著溫諒,只覺得嬉皮笑臉的他,卻是總沒有過的正經,充滿了男人才有的堅毅和魅力。

她從口袋裡摸出手帕,細心的幫溫諒包好手掌,然後旁若無人的按在自己的臉頰,輕輕的摩挲著,口中喃喃道:「你這個傻瓜!」

潘國飛開著車,小心翼翼的偷瞄著夏敏如的臉色,過了一會陪笑道:「敏如,過兩天等手續辦下來,咱們就能真正在這一起了。這段日子你受委屈了,我保證,以後肯定一心一意的對你好,咱們雙速雙飛,過那神仙般的日子。」

客觀的話,潘國飛相貌堂堂,身材修長,又是名牌大學畢業,工作也算不錯,加上能說會道,對女人的誘惑不可謂不大。而夏敏如從小被夏鳴顯寵慣壞了,十五歲就失身於同班同學,十六歲托關係上了中專,畢業後經過夏鳴顯運作,直接進了工行關山分行,二十二歲閃電結婚又閃電離婚,算得上潮人一個,直到一次聚會偶然認識了潘國飛,被他一番追求很快墜入情網,雖然知道他有家庭,卻還是肆無忌憚的跟廝混到了一起,夏鳴顯知道後無可奈何,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他們去了。

之後夏敏如不知多少次蠱惑潘國飛跟司雅靜離婚,到了今日總算離這個目標更進了一步。聽潘國飛討好自己,心裡舒坦極了,卻還是冷冷的說:「辦手續?你家那個臭婊子還不嘴硬著死扛呢,真要跟你撒起潑來,死活不同意離婚,你怎麼辦?」

「她不至於那麼……」夏敏如臉色不善,潘國飛明智的轉了口風:「要真是那樣,就隨你便好了,怎麼整治她我都不過問。」

夏敏如惡狠狠的道:「這可是你說的!她在青一中上班是不是,看我不找人搞臭她,哼哼!」接著嫵媚的一笑,臉上露出幾分淫蕩的表情,左手伸了過去摸上潘國飛的要處,輕輕撫摸了幾下,道:「要不要給你舔一舔?」

潘國飛的慾望急劇膨脹,屁股往邊上挪了挪,褲子已升起了帳篷。夏敏如拉開拉鏈,剛剛俯首相就,還沒來得及品味吸允一番,就聽到潘國飛突然大叫,然後「砰」的一聲,車子一個打旋,重重的撞在路邊。

夏敏如身子一歪,撅起的屁股碰到了車前,吃痛之下也忘了口中含著的物事,下意識的上下牙一咬,車內立刻響起潘國飛第二波慘叫!

聲音之凄切,聞著淚下!

車門被人拉開,幾個年輕人圍了過來,期間一個眼睛陰冷如毒蛇,讓人一看就不寒而慄。

「媽的,這狗男女可真豪放,開著車就干起事來。這要送交警隊,還不得多罰五十啊?」

「五十?除非這女人給隊里的蹶子們一人吹一次,不然五千也不夠啊……」青州方言里管交警叫蹶子,跟河北那邊叫黑背是一個道理。

「哈哈哈!」

幾個人一陣大笑,潘國飛忍著痛直起了身子,他踩剎車及時,別處沒受傷,就是那東西還軟趴趴的耷拉在外面,根部往上脫了半層皮,血跡淋淋,也不知被夏敏如這一口咬的怎麼樣了。他不敢穿上褲子,怕再有什麼擦傷,這個時候倒也沒心思計較別人的閑言碎語。

夏敏如可沒他這麼好耐心,聽車外的人說話放肆,鐵青著臉從座位下爬起,下車繞了過去,第一句話就罵道:「瞎了你們的狗眼,連姑奶奶的豆腐也敢吃,都他媽的不想活了吧?」

方才說讓夏敏如吹喇叭那個人抬手一個巴掌甩了過去,道:「就你這長相,去糞口衚衕跳脫衣舞也沒一個鼓掌的,還敢跟爺們瞎嗶嗶?」

這一記耳光力大氣沉,直把夏敏如抽的轉了一個圈,半邊臉登時腫的比胸脯還大,嘴邊流下的血跡夾雜著剛才從潘國飛那裡染到的血,可謂真正的融為一體。

她也是有潑勁的人,猶自狠言不斷,一邊從包里掏手機,一邊道:「好,打的好,知道我是誰嗎?郵電夏局長是我爹,小子,今天要不砍了你這隻手,我白姓了這個夏字!」

喇叭男劈手將手機奪了過去,道:「夏局長是哪根蔥,老子不認識。你撞壞了老子的車,正好抵修車費!」在手裡撥弄兩下,一臉諂媚的遞給了中間一直沒說話的那人,「老大,這玩意實在,比BB機好用多了,這啥牌子,摸著跟花姐的奶子似的,真媽逼舒坦!」

被他稱為老大的人正是毒蛇,他的眼睛總是微微眯起,陰冷蕭索,彷彿隨時準備擇人而噬。他接過手機,隨手放進口袋裡,對身後的麵包車招了招手。

方才就是這輛麵包車突然從拐角處冒了出來,潘國飛一個急轉,才避免了兩車相撞。此時見這幾個混混葷素不忌,油鹽不進,夏敏如登時傻了眼,她的威風都建立在夏鳴顯的基礎上,可要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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