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雲湧 第一百七十一章 這只是一個遊戲

這只是一個遊戲。

紀蘇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是的,可儘管如此,我還是不會忍心殺掉你。我也知道,許瑤這樣可愛的女孩子,生來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寵愛,我也是其中之一,很喜歡,很喜歡她。

縱然我能控制日月星辰的走向,我能掌控過去未來的時空,可是,我卻依然無法遏制自己的目光時刻追逐著你的臉龐。

我的男孩,雖然我的心悸動於艱難之時,但我的喜歡卻與此無關。你曾不止一次的告訴我,感恩與喜歡是有區別,我想,我終於知道了兩者的不同。感恩一個人,我可以為他而死,可喜歡一個人,我卻願意獨為他而活。

有許瑤在,我不敢奢望你的選擇一定會是我,但我還是奢望,你在選擇留下誰時,能有哪怕萬分之一秒的猶豫。

好讓我知道,在朋友之外,你的心裡,依稀有一分我的影子。

我怎麼能有勇氣和資格,試探著讓你現在就做出選擇,所能依仗的,不過是因為,這只是一個遊戲。

……

不錯,這只是一個遊戲。

許瑤想著小操場的初見,想著公車上的重逢,想著那一抹刀光下溫諒掙扎的背影,想著林庄水庫邊那首痛徹心扉的《十年》。籃球場上的並肩戰鬥,蒲公英里的悅耳歌聲,直到那落英繽紛的銀杏林,我從沒有一次,擁有過那樣開心的夜晚。

可是,我是許瑤,是的,我喜歡你,可我依然有我的驕傲。

我並不介意有多少女孩喜歡你,也不介意你喜歡著多少女孩,我只介意,我在你心目中,是不是如同你在我心目一樣的重要!

何況,這僅僅是一個遊戲。

……

寧小凝低垂著頭,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喜歡上溫諒後的許瑤,是她生命中最耀眼的一段時光,她有過經歷,有過故事,有過難以磨滅的記憶,有過輾轉反側的夜晚。她為了一個男孩心跳,為了一個男孩失眠,為了一個男孩傻乎乎的笑,更為了一個男孩毫無尊嚴的哭。

這就是女孩的初戀嗎?

天色正好,水波蕩漾,突然之間,寧小凝有些羨慕許瑤和紀蘇。不管怎樣,至少她們在最惹人遐思的年紀,遇到了一個……雖然不那麼完美,卻很有趣,很有趣的人!

好吧,無論你選擇了誰,你永遠是我生命中除了許瑤外最重要的朋友!

這畢竟只是一個遊戲。

……

溫諒提議玩遊戲之初,絕沒想到會有此刻這樣的局面。雖然有些啼笑皆非,並且不以為然,他卻也可以理解少女們患得患失的心思。她們並沒有額外的用意,想籍此機會打擊另外一人云雲,那是21世紀在職場和社會上身經百戰的白骨精美眉們才能具備的專有技能。這個時節的女孩們,只能忐忑又惶恐的等待,小心翼翼的試探,希望全心全意喜歡著的那個人,能夠全心全意的喜歡自己。

溫諒從不曾對任何一個女孩開口說過喜歡的字眼,兩世為人的他更希望能伴隨著這些精靈般的女孩子一起成長,呵護她們到能夠展翅高飛的那一天。她們的世界,她們的眼光,甚至她們的心,都會更加寬廣,更加的豐富,到了那時,女孩們對人生和未來有了明確的認知和感悟,才是最終決定歸屬的時刻。

現在他有許多種選擇,首先是擇一人而殺之,但無論殺誰都會傷到一個女孩的心;其次自殺,可那樣無疑說明紀蘇和許瑤在他心目中一樣重要,這對許瑤其實已經是種傷害。溫諒無法揣測許瑤有多麼重視這小小的遊戲,但如果有可能的話,他自然不會願意讓她有絲毫的不開心。

其實最佳選擇莫過於直接宣布遊戲結束,這輪殺手還存活,就已經穩贏了遊戲。如此可以避免選擇,跳過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危機,也可以對兩個女孩都有交待。

但這樣一來,以許瑤和紀蘇的聰明,何嘗不明白他仍然在逃避,心裡免不了會有點點的失望。

溫諒沉吟片刻,終於下定決心,剛要請葉萌宣布天黑,穆山山帶著幾個人走了過來,打斷了即將進行的遊戲,臉上帶著不屑的笑,道:「挺熱鬧嘛,小孩子坐一團,丟手絹呢?」

身後幾個陌生人全都放肆的大笑起來,倒是沒見黑猴紅猴那幾個老朋友,白桓上次被狠狠整過以後已經很少在溫諒面前出現。一個小平頭踢了踢紀蘇旁邊的淡粉色雙肩包,道:「這包不錯啊,哥們一塊錢買了,誰的?」

紀蘇從地上站了起來,靜靜的說:「我的!請你把腳拿開!」

小平頭被她的榮光所攝,竟然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另一個頭髮至少白了一半的傢伙嘲笑道:「哎喲,咱們史傑史老大還從沒這樣乖過呢,是不是看到漂亮女孩就心軟了啊。」

小平頭有點惱羞成怒,突然一腳把背包踢飛,正好掉到了不遠處的湖裡,口中還罵道:「不賣,不賣就餵魚好了!」

「你……」

紀蘇氣的雙眼通紅,剛要往湖邊跑去,被溫諒拉住了手腕。

溫諒剛才一直盯著穆山山,揣摩他的來意,一不留神就讓這小平頭搞髒了紀蘇的包,扭頭看了張松一眼。張松會意的點點頭,拔腿跑了過去。

小平頭估計囂張慣了,隨手撿起地上的石頭,叫道:「敢去撿?老子給你腦門上開個瓢!」

話音未落,溫諒右手大開大合重重的抽了他一記耳光,小平頭的半邊臉立刻腫了起來,連嘴角都被溫諒這一下打的裂開,滲出血跡。

「啊!你奶奶的,你敢打我?」

小平頭捂著臉不敢置信,聲音叫的歇斯底里。溫諒拍拍手上的灰,道:「打都打了,還這樣問,就你這智商,被人當棋子耍了也不委屈!」

溫諒眼睛何等毒辣,只看這傢伙衣著打扮和口音,就知道絕對不是一中,或者市區里的人。很有可能是穆山山在依山縣認識的紈絝子弟,就這做派,一看就是橫行慣了的人。

劉致和方才兩局遊戲玩的鬱悶要死,這下立刻來了精神,小眼睛眯成一條細縫,抬著頭懶洋洋的道:「山哥,從哪找的這二百五來給你撐場面呢,丟不丟人?」

不得不說,劉致和作為市級公民,對這些下屬縣的所謂衙內根本看不在眼裡,神態中流露出的蔑視,可以讓任何一個感覺良好的傢伙發瘋。

「你奶奶的!」

小平頭從被打得驚愕中清醒過來,揉身撲上來就要拚命,溫諒甩手又是一個耳光,同時側身起腳,踹在他屁股上,直接將小平頭踹了個狗吃屎,栽倒在地上。

許瑤早拉著紀蘇將她護在身邊,鼓掌叫好:「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

任毅彷彿找到了知音,大喜道:「令狐師兄,你也看笑傲江湖……」

許瑤白了他一眼,道:「笨,是任大小姐!」

寧小凝冷冷的站在一邊,一扭頭就看到湖心不遠處停著一條小舟,顧文遠和幾個人站在舟頭。自從前一段鬧翻之後,顧文遠也撕下了那副虛偽的面具,兩人間的關係從平淡變得陌生。以前看到這個人,還覺得討厭,可現在再看到他,卻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劉致和踩在小平頭背上,壓著不讓他起身。那傢伙嗷嗷叫了起來,劉致和撿起雞腿骨在他頭上敲了一下,笑道:「報個身份聽聽,能讓哥們怕的話,就立刻給你賠禮道歉。不行的話,就不用你道歉了,把我們紀大美女的包加上十倍的價錢給賠了,哥們就放你一馬!」

少白頭見溫諒出手不留情,劉致和也囂張的很,摸不清他倆的來頭,色厲內荏的道:「趕緊放了他,史傑他爸是公安局長,得罪了他沒你們好處!」

劉致和呆了一呆,然後仰天長笑,又是狠狠一腳踩在小平頭背上,道:「公安局長,我好怕啊!要不讓史局長來把我抓進號子里蹲兩天,看看依山縣的伙食是不是比市局的好一點?」

溫諒擺擺手,劉致和嘿的一聲鬆開了腳。小平頭一咕嚕爬起,先躲開幾步,指著兩人道:「你奶奶的,你們等著,在依山跟老子玩橫的,我整不死你們!」說著和少白頭帶著兩個跟班快速離去,連跟穆山山打招呼的時間都沒有。

劉致和大喊道:「記得賠錢,不然我上你家裡去要!」轉頭呸了一下,道:「什麼狗屁玩意!山哥,你今天可太掉價了,找的這都是什麼人,跌份。」

穆山山混不在意剛才那群朋友出醜,道:「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們牛逼就等著吧。溫家小子,敢不敢到水上玩一把?」

張松將包撿了回來,浸得濕漉漉的。紀蘇匆匆拉開拉鏈,最裡面的夾層有她特意帶給溫諒吃的小點心,昨晚用了她整整半夜的時間才做好,已經被史傑踩的粉碎,再泡泡水,完全不成了樣子。

紀蘇緊咬著下唇,將背包抱在懷裡,緩緩的蹲在地上,手掌里還抓著破碎的點心。許瑤拉住她的手,輕聲安慰幾句,對穆山山道:「穆山山,你不找麻煩會死是不是?」

穆山山惡狠狠的道:「死倒是不會,不過看溫諒不順眼,找點樂子玩玩,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是我們跟溫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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