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艦娘也要鬧革命 第一百五十七章 對美最終解決方案(下)

「……嗯,報紙上這篇關於斯卡格拉克海峽之戰的新聞評論,還真是寫得挺文藝,充滿了史詩般的悲壯色彩,簡直就跟《尼伯龍根之歌》或者《冰與火之歌》似的……這樣看來的話,隨著『蠻牛』哈爾西上將和他的最後追隨者戰死在斯卡格拉克海峽,美國海軍的大西洋艦隊,基本上也就相當於是完蛋了,對嗎?」

大和號的艦長室內,馬彤一邊吃著船上廚房做出來的和果子甜點心,一邊對剛剛讀完報紙的王秋說道。

——自從大和號的水手,從穿著兜襠布渾身汗臭味的「海國男兒」,換成一群頗有大和撫子氣質的經典日本少女、少婦和未亡人之後,就變得愈加有「大和旅館」的宜家范兒了……以前是戰事頻繁,被迫沒完沒了地一直在海上奔波,實在是沒條件,如今在港口裡停泊了一年,這些日本女人就很熱情地開始打扮起了這艘巨艦的內部空間,企圖用自己的雙手創造出更加美好的生活環境:艙室走道總是被打掃得一塵不染,浴室牆壁被貼上了富士山風景的彩色馬賽克拼圖,住所的艙門還掛上了風鈴之類的裝飾品,以及不知哪兒來的書法捲軸和浮世繪圖畫,每個角落到處都是滿滿的傳統日本風情。還有每天的菜肴和小點心,也被製作得愈發精緻可口……如今住在這條船上,就彷彿置身於一座檔次不錯的溫泉旅館,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撲面而來。

雖然這種形容被用在一艘軍艦上,而且還是一艘鐵血崢嶸的超級戰列艦,感覺實在是有點兒怪……

總之,王秋在這條船上住的很舒服,更別提還有美艷女艦長可以當抱枕,所以如今都已經很習慣了。

「……怎麼說呢?如果作為一支戰鬥力量來衡量的話,那支敢於跟蘇聯紅海軍交手的美國海軍大西洋艦隊,在哈爾西上將死後確實是已經不復存在了。但如果僅僅是指美國大西洋艦隊的艦艇,那麼倒是還有很多剩下的船,最起碼要比被哈爾西帶到斯卡格拉克海峽的艦艇數量多得多,論噸位至少是十倍以上。」

王秋一邊收起報紙,一邊答道,「……最近這一個多月以來,這些艦艇在大西洋上還表現得挺活躍的,不過它們都已經不再是我們的敵人,不再執行五角大樓的命令,一切所作所為都跟這場戰爭完全無關了……」

「……什麼什麼?一邊還在大西洋上很活躍,一邊卻已經退出戰爭,不再跟我們這邊為敵?」

馬彤聽得一頭霧水,一臉納悶地問道,「……聽上去不像是已經投降的樣子……他們究竟在幹什麼?」

「……簡單來說,就是我們那邊世界的歷史上,國民黨海軍在解放戰爭末期扮演的角色——運載著一眾貪官污吏、土豪劣紳、反動資本家和反共黨分子,還有他們的行李細軟,渡海逃亡台灣的難民船啦!」

王秋聳聳肩回答說,「……記得有一句老話,好像是這麼說的來著,在一艘輪船沉沒之前,船上的老鼠是最先跑掉的。同樣的道理,眼看著美利堅合眾國把戰爭打到了這等窮途末路的地步,已經是想要屈辱求和都不可得了,美國那邊從核爆中倖存下來的上流社會紳士太太,還有一大堆畏懼布爾什維克思想、深恐被打倒塞進勞動營的小資、文人、科學家之類,自然也在盤點家當、收拾細軟,忙著從即將戰敗的美國逃走啦!

而剩下那些不肯跟著哈爾西去死的美國大西洋艦隊官兵,原本正愁著飯碗被砸了之後該怎麼過日子,眼下正好靠充當難民船,從逃亡者身上賺取最後一筆國難財——這筆生意的利潤可是高得很,絕對的暴利,聽說得要用黃金來買船票呢!能夠選擇逃亡的人,一般都有點兒身家。只不過,我們那邊的國民黨海軍僅僅需要渡過一條窄窄的台灣海峽,而客串難民船的美國海軍,卻不得不載著逃亡者橫渡過浩瀚的大西洋罷了……」

「……橫渡大西洋?這麼說的話,是要離開美洲了?他們逃亡的目的地又是哪兒呢?」

「……他們現在還能逃到哪裡去?自然是目前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中立國——南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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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國家走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固然往往會有一些忠臣義士選擇以身殉國,名垂青史;但肯定會有更多貪生怕死的凡夫俗子,選擇設法苟且偷生——「像這種需要讓人去死的國家,還是滅亡掉好了」之類的想法,可不是某個世界二次元御宅族的特有思路,而是廣泛地存在於古往今來一大堆失敗國家人民的心中。

畢竟,這個世界上是先有人類,再有國家,而不是相反——人可以沒有國家,但國家卻不能沒有人。

在這場席捲全球的第三次世界大戰,打到了一九四九年春天的時候,未來的前景已經是非常明確了:蘇聯可以肆無忌憚地核爆美國本土,而美國卻已經無法繼續做到同等程度的報復,甚至連有效防禦和攔截蘇聯人的核打擊都辦不到,只能一邊抱頭挺屍默默蹲下挨打,一邊眼睜睜地看著一座座城市被核爆成輻射廢土。面對這種必敗無疑甚至是必死無疑的下場,如果這場戰爭是傳統的帝國主義爭霸戰爭,或者更古老的封建王朝兼并之戰,美國這個「偽裝成國家的財團」,恐怕早已選擇割肉止損,投降輸一半,乖乖跪下來唱征服了。

無奈這一次的敵人,是意識形態上的死敵,蘇聯的紅腦殼布爾什維克。而且還是被穿越者們事先劇透過,知道另一個位面蘇聯解體等歷史的布爾什維克,因此斯大林給美國開出的投降條件無比嚴苛——除了無條件投降,還要審判戰犯,接受社會改造,成為社會主義大家庭的一員……這等於是要掘諸位財團大佬們的根啊!

想想三十年前蘇聯建立的時候,沙皇俄國時代的舊權貴究竟落得了怎樣慘絕人寰的下場,蘇聯契卡戰士的威名又是怎樣的可止小兒夜啼……美國的上流社會紳士太太們就不寒而慄——上述這些血腥殘忍的傳聞故事,他們這些年來聽那些流亡海外的白俄說了不知道多少遍,而且是一次次地添油加醋,一遍遍地誇張加碼,越說越恐怖,越說越嚇人,最後簡直是把布爾什維克形容成地獄裡爬出來的殺人魔王一般。

當初聽到這些俄國發生的殘忍之事的時候,美國的上流社會紳士太太們只是將其當做是奇聞異事,聽一聽尋個樂子而已。誰想到風水輪流轉,眼下居然有可能要讓自己接受同樣的命運……只要一想到自己精心修築的豪宅別墅,會變成那些下等人泥腿子可以隨便出入的工人俱樂部;自己的嬌貴女兒會變成布爾什維克紅腦殼們的「公用妻子」,每天被幾十個粗野工人輪流糟蹋,他們就覺得這樣的日子還不如死了的好。可是,面對著時不時從天而降的蘇聯核彈,他們就算再怎麼憤怒和叫囂,也是一點兒保全自己的辦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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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儘管如此,這些上等人依舊從來沒有動過什麼殉國的念頭:從來只有國家為他們服務,哪有他們為國家犧牲的道理?既然求和不成,這個國家已經註定要完蛋,他們這些上等人自然只能先顧著自己的小家了。

其中一部分意志消沉的頹廢之人,選擇聽天由命,趁著蘇聯的核彈還沒丟到頭頂,盡量利用手裡的資源盡情享樂,夜夜笙歌,能快活一天是一天;另一部分人則選擇了悄悄逃走,尤其是在聯邦首都華盛頓,距離第一顆核彈在洛杉磯落下還沒過去一個月,當麥克阿瑟總統動用美國最後的核武器進行報復,哈爾西上將起錨出海踏上赴死征途的時候,國會山的老爺們卻陸陸續續地跑掉了三分之二,聯邦法院的大法官也跑了四個,連白宮和五角大樓的文武官員都跑了不少——參眾兩院的議員們,本質上多半都是代表大資本家或者某個團體利益的精明代言人,不是願意為國犧牲血灑疆場的鐵血勇士,怎麼可能會願意跟這個國家同生共死呢?

事實上,不要說為了國家犧牲性命,他們還生怕蘇聯人在哪一天攻入華盛頓,把自已抓去審判,被判苦役或處死——對於他們這樣的上等人來說,這都是生命之中不能承受的侮辱……所以,他們全都提前開溜了。

結果到了三月的時候,由於逃走的大人物太多,國會山就已經永久性休會,因為剩下的議員太少了。聯邦最高法院同樣關了門,反正全國的通訊聯絡都斷了,最高法院也沒有什麼新的法案需要處理了。諸多議員、部長、主席、委員長都在各自逃命,聯邦政府的辦公室每天都在人去樓空——不過即使是留下的人也沒什麼事情可做。白宮和五角大樓被迫啟用了很多不知名的小人物,才能夠勉強保證首都特區的運轉不至於癱瘓。

關於這些上流社會成員的逃亡地點,有一小部分人選擇在美國本土的荒山野嶺里秘密隱居,就像古代躲避戰亂的隱士一樣,準備等到戰爭結束之後,再改名換姓,換一個身份回到文明社會裡繼續生活。但絕大多數自認為受不了當野人之苦的紳士太太們,則像蘇聯建立之初的那些白俄流亡者一樣,選擇了逃亡海外。

不過,跟那時候可以走遍整個資本主義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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