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艦娘也要鬧革命 第七十九章 征服澳洲的最後一戰(上)

對於澳大利亞聯邦政府和澳洲盟軍在香克角的最後掙扎,雖然麥克阿瑟上將的看法已經是相當相當的悲觀了,但前線戰場的實際情況,甚至比麥克阿瑟的悲觀看法還要更加糟糕,都已經到了慘不忍睹的程度。

——由於澳洲盟軍在事前根本沒有任何預案,並且迫於日軍的步步緊逼,整個搶運物資的工作僅僅持續了不到一星期就被迫結束,而且從轉移撤退的第二天開始,曾經短暫庇護了澳洲人的陰雨天氣再次轉晴,澳洲盟軍所有的運輸隊伍,無論是陸上的卡車還是海上的船隊,都被暴露在了日本飛機的狂轟濫炸之下……

結果,根據約翰·卡廷總理的事後統計,在整個墨爾本大撤退的過程之中,澳洲盟軍手中超過80%的運輸船隻,都在從墨爾本到香克角的航渡過程之中被擊毀沉沒。還有大約60%的車輛,也被陸續炸毀在了前往香克角的公路上,同時還有超過一萬名各國士兵,在這條擁堵不堪的公路上被炸死或炸得潰散掉隊。

如此一來,最終成功被運到香克角的彈藥、糧食、服被和燃料,都遠遠少於預期。而準備撤退到香克角的各路部隊,也有相當一部分最終沒能抵達目的地。反倒是湧進香克角躲避日軍的墨爾本市民,數量遠遠超出了預計——從墨爾本到香克角的五六十公里路程,雖然看上去有點遠,但實際上哪怕只憑著兩條腿也是能夠走完的。而且一路都是貼著海灣行走,絕無迷路的危險,為了躲避轟炸,市民們還選擇走夜路……

而身為澳大利亞聯邦的現任總理,約翰·卡廷總理從情理上講也不能將自己的公民完全棄之不顧。

總而言之,當第一面日軍的太陽旗,開始飄揚在墨爾本市中心的時候,南方五十公里外的香克角半島大約擁擠著一萬五千名澳大利亞聯邦軍,五千五百美軍和不到一千紐西蘭士兵——而當年麥克阿瑟將軍放棄馬尼拉退守巴丹半島的時候,手裡則還有大約一萬五千名美軍和六萬五千名菲軍,論數量甚至遠遠超出當時菲律賓戰場上的日軍。然後還有五萬澳大利亞平民,也跟著撤退的盟軍湧入了香克角,把那裡擠得水泄不通。這些人之中只有最多兩萬人能夠住進房子或山洞裡,剩下的都只能露營……不過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更糟糕的是,由於運到香克角的物資遠遠少於預期,約翰·卡廷總理手頭的糧食只夠維持這七萬人吃上半個月!

然後,就在第一支日軍偵察部隊進入墨爾本市區的當天,更進一步雪上加霜的災難,就再次降臨在了澳大利亞人的頭上——日軍組織了超過六百架次的「銀河陸攻」轟炸機,對香克角進行了地毯式轟炸。由於盟軍來不及挖掘掩體,大多數人都只能在曠野之中挨炸,結果當場就有五千多軍民被炸死炸傷,而被迫露天堆積的糧食和彈藥也被炸毀了大半……於是,等到這場大空襲結束之後,香克角的盟軍發現自己剩下的存糧只夠再維持十天了,而這還是多虧了被炸死不少人,減少了許多張需要吃飯的嘴巴,才能有這樣的結果……

儘管前景如此黯淡,約翰·卡廷總理還是努力給所有人鼓勁打氣,在香克角最南端的弗林德斯小鎮上掛起了澳大利亞聯邦臨時政府的牌子,象徵著盎格魯撒克遜民族並沒有放棄對這片南方大陸的統治權。

再接下來,他把能夠搜羅到的各路部隊,還有臨時徵發的市民義勇軍,都派到了香克角與大陸相連的北端根部,進駐那裡的兩個鎮子——半島西側根部面朝菲利普灣的鮑爾科姆,以及半島東側根部的黑斯廷斯,在這兩個鎮子之間,盟軍指揮部計畫依託地形構築起一道總長約十公里的前沿防線。

數萬名澳大利亞軍民勇敢地頂著日本飛機的狂轟濫炸,以最快速度拚命地挖掘戰壕,雖然食物已經只發標準定量的一半,每個人都飢腸轆轆,但他們此時的士氣仍然很高。這些澳洲人已經不願再後退了,也已經無路可退,希望能夠光榮地挺身作戰。最後,他們終於在日本人發動地面進攻之前完成了這條簡陋的防線。

但這條防線只能防得住陸地,卻護不住背後的海面——六艘嶄新的大和級戰列艦,很快被調動到了黑斯廷斯鎮的港口外,不分晝夜地向那裡的守軍傾瀉彈雨,每一發炮彈都能將半個足球場那麼大的土地炸成焦炭……澳大利亞人辛苦挖掘的戰壕很快就被炸得七零八落,倖存的殘餘軍民被迫向遠離海岸的內陸撤退。

然後,這些頑強的傢伙就更加絕望地發現,他們很可能還沒有被子彈擊倒,就已經被飢餓給打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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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香克角北面的日本陸軍,也在準備著進佔墨爾本市區的最後總攻擊。

——當年的菲律賓戰役之中,麥克阿瑟退守巴丹的時候,曾宣布首都馬尼拉為「Opencity」(不設防的城市)。這是西方軍事統帥在戰爭中的一種騎士風度,以免那些歷史遺迹和文化瑰寶被戰火破壞。

但是,這樣的騎士風度,僅僅適用於「文明人」或者說歐洲白人之間的戰爭。而如今盎格魯撒克遜民族與大和民族之間爭奪澳洲的戰爭,顯然不在此列——之前在日軍剛剛登陸澳洲,盟軍灘頭防禦失敗的時候,澳軍統帥部就制定出了一份詳盡而殘酷的焦土政策:在即將淪陷的北澳各州破壞港口、橋樑、電廠、自來水廠,焚燒糧食,污染肉類,使文明倒退到野蠻的洪荒時代……因為他們根本沒指望日本人能有什麼紳士表現。

而日軍的表現也果然證實了上述的悲觀判斷——集中營,萬人坑和慰安所,成了數百萬澳洲白人的最終歸宿……基本就跟他們當初消滅澳洲土著,將這片南方大陸據為己有的手段如出一轍。

沒辦法,誰讓日本人一向以英國人為老師呢?自然是什麼都要學得像模像樣甚至變本加厲才行啊!

因此,當日本飛機擊毀了墨爾本港口的最後一艘小火輪,日軍裝甲部隊從東面衝進菲利普灣的海灘,徹底切斷了墨爾本市區和香克角之間僅有的一條公路之後,被困在墨爾本市區的最後一萬多盟軍,根本沒有想過棄械投降,將墨爾本這座南半球名城相對完整地保存下來,而是決心迎接自己最後的毀滅,打一場血肉磨坊般的巷戰,把這座守衛多年的城市作為自己的墓地,並且拉上儘可能多的日本鬼子一起陪葬。

遺憾的是,對面的日軍已經在澳洲跟他們打了這麼多年的仗,這些倔強澳洲人的想法,日本人同樣也能猜得到,而且並不打算豁出性命奉陪,在市內跟他們展開一場死傷累累的逐屋爭奪戰——在初步的火力偵察之後,攻城的日軍直接動用了大量致命的沙林神經性毒氣彈,將殘餘盟軍據守的街區徹底「清洗」了一遍……然後,大約三個師團規模的日軍步兵,才在輕型坦克的掩護之下,不緊不慢地闖進了已經淪為死城的墨爾本。

少數躲藏在地窖和地下隱蔽所之類的密封空間,僥倖躲過了毒氣洗禮的盟軍士兵,在墨爾本的廢墟之中進行了最後的悲壯抵抗,但也僅僅堅持了幾個小時,就在槍炮聲和爆炸聲之中相繼覆滅……9月8日中午,盟軍在墨爾本市區最後一支有組織的抵抗力量被徹底殲滅,這座澳洲聯邦的舊首都終於被插上了太陽旗。

接下來,又過了幾個小時,帶著一百五十二師團從東北方殺來的辻政信中將,也興沖沖地乘著一輛繳獲的美國吉普車,頂著零星的冷槍,施施然闖進了殘破不堪的墨爾本市區,直抵城市另一端的菲利普灣的沙灘。

墨爾本南方的菲利普灣,是一個幾乎封閉的口袋狀港灣,只有一個大約兩公里寬的出口通向外海,這裡的海水碧綠清澈,風平浪靜,就像是被捻在拇指和食指之間的一塊美麗的綠寶石,有點類似中國的旅順港,不過菲利普灣比旅順的港區要大很多——因為菲利普灣的這個特殊地形,使得墨爾本既有海港城市的美麗風光和濕潤氣候,又避免直接遭受颱風的襲擊,沿著平坦寬闊的海岸公路行駛過來,沿途皆是平坦細緻的沙灘,乃是絕佳的海濱浴場,公路另一側的山丘上植被鬱鬱蔥蔥,其中幾座農莊還長滿了美麗芬芳的薰衣草。

不過,此時的墨爾本和菲利普灣,早已不復昔日那般景色如畫的風采,而是被戰火蹂躪得一片狼藉——各式各樣七零八落的船隻殘骸和腫脹浮屍,還有水面上那一大片一大片從沉船里泄漏出來的重油,都在污染著這片平靜美麗的海灣。而海岸公路也被飛機航彈和遠程重炮給轟得滿目瘡痍,遍地彈坑,隨處可見被燒毀的農莊房舍,被丟棄的車輛與輜重,還有逃難市民丟下的各種家當,以及來不及掩埋的焦黑屍體……

但是,作為一名身經百戰的職業軍人,辻政信中將早已習慣了這樣令人作嘔的恐怖場景,故而對此視若無睹。相反,看著墨爾本市政廳屋頂上飄揚的太陽旗,他反倒是滿心洋溢著一股飄飄然的感覺。

——過去的三百年中,西方白人總是吹噓他們如何機智過人,如何勇敢剛毅,如何在四海稱霸,所向無故。什麼新玩藝兒都是他們發明的,什麼新地方都是他們發現的,他們是文明的主導者,每一條科學上的定理,每一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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