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我們的周少 第538章 水滿則溢

東非,首都戰區。

此時,距離木貝聯軍和新政府軍的戰爭,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但戰局卻依然沒有清晰明朗的意思。

這兩個多月的戰爭,早已經將首都城內的各項貯備物資消耗乾淨,物價飛漲,原本一塊價值不足1美刀的麵包,現在,就算是10美刀,卻都不一定能買到貨。

首都區域本身,在立市之初,人口容納量,大概在50萬人左右,但現在,卻是有接近400萬的人口,全都聚集在了這塊狹窄的區域內。

雖然聯合國人道組織成員和周泉北的泰坦谷地,一直為這邊提供一些援助品和食品,但這些東西,基於人口基數,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而木貝本身,雖然在一定程度上,他是周泉北的『盟友』,在一些場合,也對周泉北畢恭畢敬,給足面子,泰坦谷地的運輸車隊,可以順利的穿越木貝聯軍的防線。

但事實上,這一切都只是表面現象。

泰坦谷地的運輸車隊,在到達木貝聯軍的防區之後,首先就要被木貝聯軍扒一層皮。

木貝雖然不敢跟周泉北公然作對,但他卻有很多小心眼兒。

對於泰坦谷地的貨物,他並不是強行擄走,而是高價買走,隨後,再通過隱秘手段,賣到首都城內,賺取高額的差價,從而,將首都城內的『生命線』,牢牢的掌控在了手中。

對於此,周泉北雖然有所耳聞,但畢竟『山高皇帝遠』,加之木貝並沒有損害泰坦谷地的利益,而泰坦谷地本身,只是新興的製造加工業基地,而並不是主要的糧食產區,所需的一切物資,都需要先進口到泰坦谷地,進行簡加工、粗加工之後,才能銷往首都戰區。

因此,對於木貝這種二道販子、經銷商的作為,周泉北也是愛莫能助。

但此時,首都戰區內,景象已經有些令人不敢直視。

那些身強體壯的青年,被選入新政府軍的新軍,那還好一些,新政府軍高價從木貝聯軍這邊收購的糧食物資,勉強還能維持住軍隊的運轉,但那些平民百姓……

首都城北難民營。

一名年逾花甲的老者剛剛死去,他幾乎已經瘦的皮包骨頭,滿身嶙峋,身邊,到處是哭泣的他的家人。

但這些他的家人哭泣完畢之後,並不是將其立刻下葬,而是早就準備好了一口破鍋,裡面燒開了水……

肉香味迅速傳遍了整個難民營,數不清的婦女、孩童,紛紛跑到這邊來觀看,大人們還好些,但小孩子們,卻已經忍不住,口水直流。

可惜,老者不過就是七八十斤的體重,被他的族人享用還不夠,又哪裡輪到這些旁觀者呢?

這時,一名孩童跑到鍋邊,想要聞一聞香味,只可惜,他身子太小了,夠不到,好不容易爬上去,卻是一頭栽進了鍋里,身邊眾人非但沒有哭泣,反而是大為興奮,他們又有肉吃了……

在不遠處,一名主族出身的新政府年輕軍官,正好看清這一幕,他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下來。

這些人可都是他的族人啊。

這就是他追求的那些所謂的夢想么?

他的心裡,仿似是被一千柄最鋒利的鋼刀,狠狠的刺過。

這絕對不是他想要的。

可惜,新政府軍的疲軟,首領的妥協,讓他簡直傷透了心。

身邊幾個副官,也都面露不忍之色,只是別過眼睛,不去看這一幕。

新政府軍之前之所以能夠迅速推翻原政府軍、現流亡政府,很大程度上,因為他們都是首都附近的主族人。

而這些軍官們,大都出身不錯,受到過良好的教育,正是因為他們的加入,才使得這場戰爭變得簡單,加速化。

無論是華夏、還是世界的歷史長河中,農民起義軍,幾乎無一例外,都是失敗者。

而號稱成功的例子,無非就是『土豪階層』,披著農民起義軍的外皮,竊取了勝利的果實。

道理其實也很簡單。

就如唐太宗那句經典之言,『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農民由於其天生的局限性,註定不能得到最優秀的資源,而這種資源,卻是決定勝利因素的最關鍵。

比如,華夏太平天國時期大名鼎鼎的翼王石達開,敗走四川之後,兵鋒依然銳利,身邊人數雖然少了一些,但其中大多數,卻都是從廣西起家時,就跟隨在他身邊的老兵,都是些老弟兄,個個能征善戰,但就是在這種形勢下,卻被滿清的『高壓大棒政策』驅使,被小股少數民族武裝摘了桃子。

這裡面,有環境大勢的原因,有石達開本身的原因,也有滿清背後高超的運籌帷幄。

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水土不服』。

這時,身後有士兵呼喊道:「阿曼拉上校,總部請你回去開會。」

阿曼拉眼神猛的一凜,瞬間又恢複了平靜,淡淡道:「知道了。」

兩個多月的圍困生活,已經讓新政府軍的軍事會議,乏善可陳。

新興力量,主張尋求西方列強、或者身邊強援的庇護,對外圍的木貝聯軍,發動總攻,即便不能勝利,也要魚死網破。

但保守力量,也是新政府軍此時的既得利益集團,卻並不敢冒這個風險。

他們始終對英軍抱有幻想,認為英軍會在短時間內參戰,化解首都區域的危機。

但事實上,馬上就要進入到第三個月,位於蒙巴薩和肯亞周邊區域的英軍主力,卻一直沒有任何動作。

這一次軍事會議,又是同樣的扯皮,又是沒有任何建設性的成果。

新政府軍大佬也有些疲憊不堪的宣布了散會,他需要更多的時間,直到等待英軍的加入。

但阿曼拉這些人,忍耐性卻已經到了極限。

前些陣地的一間小屋子裡,十幾個年輕軍官在座。

他們雖然都是黑人,但卻都有一個共同點,出身都很不錯,都受過良好的教育,像阿曼拉,還是從世界最著名的西點軍校畢業。

「我們不能再這樣任由形勢繼續糜爛下去了。難民營里,都是我們的同胞。我絕對無法再忍受,在我的眼睛底下,看著我的族人們遭受著非人的苦難。」阿曼拉用力拍著桌子,拳頭,都攥的咯吱作響。

「沒錯。我們不能在放任自流了。我們必須要拿出我們的手段來。能解救我們的,只有我們自己。」

一個軍官大聲出來附和。

「可是,英軍很有可能會參戰的,一旦到英軍參戰,我們的苦難,或許就結束了。」一個稍顯穩重的軍官小心道。

阿曼拉卻不屑的冷笑,「艾馬爾,如果現在你還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我只是知道,在拉斯城,英軍被泰坦谷地打的滿地找牙。如果讓我選,我寧願選擇泰坦谷地的周。」

艾馬爾忙道:「可是,我聽說,木貝這狗雜碎,跟周,聯繫好像非常密切。」

阿曼拉不由放聲大笑,「我只相信,最實實在在的利益。艾馬爾,你也是主族的精英,難道,你還要看著我們苦難的同胞們,這樣放任自流么?」

阿曼拉說著,手已經摸到了腰間的槍柄上,幾個他的支持者,也都是相同的動作。

艾馬爾眼睛裡閃過一抹痛苦之色,可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了選擇,他痛苦的點了點頭,「阿曼拉,你是主族的驕傲。無論是怎麼做,我都會支持你的選擇。」

阿曼拉哈哈大笑,「艾馬爾,我的兄弟。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支持我。事不宜遲,今夜,就是動手的最好時機,來,兄弟們湊過來……」

……

……

是夜,新政府軍少壯派軍官發生了恐怖的軍事政變,新政府軍數十位大佬,城內大佬們的數萬士兵,在這一夜,紛紛遭到了割首。

首都城內,一時血流成河。

而在此時,周泉北卻是跟謝雨霏,來到了附近的一座小山上。

清冷的山風拂過,周泉北和謝雨霏,也都慢慢回過神來。

謝雨霏忽然笑道:「小北,你把我帶到這裡來,不會是想做什麼壞事吧?」

周泉北不由一笑,「姐,你想么?」

謝雨霏不由又羞又怒,「小北,不理你了。」

但周泉北卻是順勢將謝雨霏攬在了懷裡,「姐,你還記不記得,幾年前在萍州的地下停車場?」

謝雨霏一愣,瞬間卻想起來,正是在那個時候,周泉北奪走了她的初吻。

也是在那個時候,謝雨霏的芳心裡,暮然多了一道邪魅的身影。

「小北,你說這個幹什麼?我都不記得了。」謝雨霏乾脆裝起了鴕鳥。

周泉北一笑,真誠的看著謝雨霏的眼睛,「姐,我,我惦記你可是很久了。」

謝雨霏俏臉上紅的簡直要滴出水來,但她畢竟不是凡人,片刻,忽然嬌笑道:「小北,你想好了么?有些事,一旦做過,可是要承擔責任的哦。」

周泉北忽然大笑,「你就算是毒藥,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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