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將星爭鋒,天下一統 第五十七回 南孫劉分取三州 司馬懿計屠皇室(2)

南燁聽了郭嘉的分析才知道兗州雖然人口、錢糧最多,可是也最不易取。假如劉備、孫權拿下并州、青州之後南燁還沒攻佔兗州,那他們就可以分別從東西兩側進兵兗州,還能美其名曰助南燁一臂之力。到頭來很有可能是南燁扛著許昌、陳留、鄴城三地兵馬,讓劉備、孫權攻城略地撿了便宜。不過世事無絕對,反過來講,假如南燁能快速拿下兗州,也確實是佔了個大便宜。

從目前的狀況分析,假如南燁的交州軍繞過許昌進入兗州,而劉備、孫權分兵入侵併州、青州的話,那麼鄴城的曹丕就會得到一個虛假的信息——許昌失守。在這種情況下曹丕只要有一點膽小、軟弱就不敢讓大軍離城,因為一旦大軍離城與南燁交戰拖延日久,劉備、孫權就可能兵進鄴城。所以曹丕死守鄴城的可能性更大,南燁也就不用過於擔心鄴城方面的援軍。

最讓南燁顧慮的還是許昌的李儒,假如自己兵進兗州,李儒完全可以截斷自己的後路。城外那些巨石對於攻城器械是嚴重的阻礙,不過對於阻擋兵馬出城真心意義不大。現在南燁回想一番,諸葛亮提到巨石阻礙曹軍的時候,很有可能只是為分兵進擊的計畫做鋪墊而已。

如今計畫已定,地盤已分,南燁再後悔也沒什麼意義,便問郭嘉道:「事已至此,我等該當如何?」

郭嘉本以為南燁會埋怨自己剛才依舊藏拙沒有出言提醒,沒想到南燁絲毫沒有責怪之意,這讓郭嘉十分感動。他心中早有定計,便對南燁道:「國師要速取兗州不難,只需全力進攻便可。」

南燁皺眉道:「我等三路人馬皆去,許昌曹軍若是斷我歸路又當如何?」

郭嘉笑道:「自然是用虛兵之計,令城中兵馬不敢輕離。不過此計還要國師在此坐鎮,並向關中王與吳王借些東西才行……」

當南燁找到劉備、孫權向他們借旗號、營寨、衣甲的時候,諸葛亮和魯肅就猜到了南燁是要用虛兵之計困住許昌城中的李儒兵馬。南燁在分兵之時並沒與劉備、孫權計較,這也讓他們不好拒絕南燁的要求,何況困住許昌曹軍對三家都有好處。於是劉備、孫權便各借了一萬套號衣給南燁,營盤和旗幟也都留給南燁。

「嗖嗡~轟隆~」當城外的霹靂車再次發出怒吼的時候,城牆上駐守的曹軍已經沒有了最初面對石彈的那種慌亂,而是動作迅捷的依次跑下城牆,躲在牆後藏了起來。不過還是有幾個運氣不好的曹兵化作血泥留在了城牆上。

霹靂車的轟鳴並未讓許昌城中的李儒感到恐懼,卻讓他感到十分奇怪。按說城外滿地的巨石已經說明了自己的意圖,霹靂車也啞火了兩日,李儒不明白三路人馬為何還要做這種無用功。

事出反常即為妖,李儒很想上城去看個究竟。可是那橫空飛來的巨石卻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只是命士卒上城看了一眼。而李儒得到的回報是三路人馬皆無異動。

李儒知道這個時候命令士卒守在城頭一直盯著三路人馬是不可能的,只能讓士卒隔一段時間再探。這次士卒果然帶回了消息,報告道:「城外兵馬正在趁機搬運城外巨石。」

聽到士卒稟報,李儒微微一笑道:「原來是想借霹靂車壓制弓弩清理巨石,我偏不讓你等如願。」說罷李儒召來曹彰等將,吩咐他們用城中霹靂車拋射迎擊。霹靂車的亂射雖然比不得弓弩精準,但是也能對城外搬運巨石的士卒產生威脅,而且李儒相信自己拋石的速度定然比城外清理的快。

南燁看到城內的霹靂車也開始發威,便命典韋、周倉通知劉備、孫權可以撤軍了。此時控制城外霹靂車和清理巨石的其實都是南燁的交州兵,劉備、孫權的人馬早就在營中做好了撤軍準備,就等迷惑了李儒之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撤退。

李儒自以為識破了南燁之計,只是命人用霹靂車還擊,卻不再冒險登城查看動靜。如此一來便不知劉備、孫權大軍已退,還當三路兵馬圍城,虛兵之計已成。

劉備、孫權撤兵之後,南燁就開始準備讓自己的大隊人馬也離開許昌去攻兗州。沒了劉備、孫權在一旁,南燁便連夜命士卒改造城外的霹靂車,將一代霹靂車改造成了簡化霹靂車。這種交州科學院後來開發簡化霹靂車不但威力更大射程更遠,而且用料更少,操作也更簡單,只要將一代霹靂車稍加改良就能成形,十分節省時間。

南燁改造霹靂車的目的不是攻城,而是為了節省人手,這樣才能在減兵之後火力不減,不被李儒發現破綻。

原本操作簡化霹靂車有一萬士卒就夠了,可為了以防萬一,郭嘉硬給南燁留下了三萬人馬。其中一萬交州軍,一萬藤甲軍和一萬交州騎兵,高順的陷陣營也留給了南燁,如此陣容就算李儒引兵出城,南燁也有一戰之力。何況南燁身邊還有典韋、周倉、張白騎、馬雲騄、祝融花蓓和一眾親衛。而郭嘉則是率領趙雲、楊雄、黃忠、黃敘、魏延五將去取兗州。

南燁命典韋、周倉領兵一萬換上劉備士卒衣甲去冒充劉備人馬,高順、張白騎領兵一萬去冒充孫權人馬,南燁自己則是帶著馬雲騄和花蓓守在營中。每日南燁要做的事就是在城下露個面,好讓城中曹軍知道自己沒走。

城外霹靂車的火力不減反增,身為三軍主帥的南燁又日日督戰,李儒和城中曹軍都沒發現城外的三十萬大軍變成了三萬,更不知道并州、兗州、青州三地已然起了烽煙。

卻說郭嘉、趙雲一路兵馬繞過許昌來到兗州地界,所到之處無不望風而降。一方面是因為交州軍實力強悍,還有一方面是由於兗州曹軍多集結於許昌,各郡縣少有防備,這才讓郭嘉一路勢如破竹,打到了陳留城下。

陳留守將張既曾為京兆尹,深得曹操器重,後曹操身死,司隸被南燁所得,張既便被曹丕指派駐守陳留。得知南燁兵馬犯境,張既便以為許昌已失,一面遣人告知曹丕,一面集結兗州兵馬於城中,這也是郭嘉一路阻礙不大的原因之一。

張既知道陳留是鄴城的最後一道屏障,陳留一失,兗州便失,南燁、劉備、孫權便可兵臨鄴城。所以張既打定主意死守陳留,等待鄴城援軍。

趙雲到了陳留城下,見城門緊閉便在城下叫陣。張既見了趙雲哪敢出城?只是命人放箭。趙雲一見城頭曹軍密布,旌旗飄揚,便知城中人馬不少。於是趙雲下令前軍紮營,只等郭嘉大隊人馬到來再作商議。

就在趙雲紮營之時,忽然一陣風起,霎時間烏雲密布,豆大的雨點砸了下來。趙雲一見大雨來的如此之快,就知道後面大隊人馬恐怕要被淋,急忙命士卒加快速度紮營。

郭嘉、黃忠、魏延率領大隊人馬到時,果然人人身上濕透。魏延進帳便抱怨道:「這鬼天氣,怎麼突然下起雨來。」

黃忠老當益壯,淋些雨水不以為意,反而笑道:「下場大雨倒也涼快。」

郭嘉一邊擦著身上雨水一邊問趙雲道:「子龍先到,可見城中情形如何?」

趙雲答道:「陳留城牆不高,卻十分牢固,而且城中兵馬甚多,約有數萬之眾,守將乃是張既,恐不易勸降。」

郭嘉見趙雲得到了這麼多消息還將營盤紮好十分滿意道:「辛苦子龍了。」

趙雲道:「紮營探路本是先鋒之職,軍師不必誇獎。只是我觀城中兵馬不比我等兵少,軍師可有妙計?」

不等郭嘉說話魏延便道:「破此小城何須他計?先造霹靂車滅其士氣,再造雲梯攻之便可。」

郭嘉聞言笑道:「文長之計倒也不錯,只是打造器械用時良久,若要速得兗州,還需奇計才行,待我觀看地勢再做定奪。」

大雨下了好一會才停,可是天上烏雲卻沒散盡,不知道何時還會下雨。郭嘉趁著雨停,引著眾將騎馬出營,登上城邊一處高地,往城中和附近觀望。只見城中曹軍往來不止,估算數量也有七八萬之多,假如強攻恐怕很難佔到便宜。郭嘉又見城邊兗水湍急,川流不息,便喚嚮導官問道:「此處江水甚急,一場雨水不至於此,可是近日時常降雨?」

嚮導官道:「此地八九月間,入秋之時,常有暴雨,歷年如此。」

郭嘉聞言一笑道:「我有計矣!」說罷便回營中,命將士伐木為舟,收拾雨具。

魏延好奇問郭嘉道:「旱地攻城何須用船?」

郭嘉道:「兗州乃大禹治水之地,河水時常泛濫。如今秋雨連綿,兗水必然泛漲。我已差人往上游封堵各處水口,待雨大水發之時,我等乘船,放水一淹,陳留之兵皆為魚鱉矣。」

眾將聞言盡皆信服,各自下去準備。郭嘉見眾人離帳,不由嘆口氣道:「水火無情,恐怕此戰城中百姓遭難矣,但願國師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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