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群雄逐鹿,八方集星 第三十五回 劉備坐領徐州牧 李傕郭汜大交兵(2)

曹操四路人馬高歌猛進,曹操自己絲毫不用費心,只是率領中軍緩緩而行。四路人馬每破一處賊人山寨,都會將繳獲錢糧人口押送回來。每日都有收穫的曹操連日來都笑的合不攏嘴,可是今日他卻笑不出來了,皆因李典被擒的消息傳回了營中。

李典的本事曹操還是很清楚的,也知道他不以武藝見長,夏侯兄弟要勝李典都不算難。可是要說一回合擒拿李典,恐怕就是夏侯惇、夏侯淵也做不到。曹操估計擒拿李典之人,武藝已經可以與呂布相媲美,這讓曹操擔心李典的同時也起了愛才之心。

心憂李典的曹操不敢耽擱,集齊眾將往葛陂而來。大軍跟隨李典麾下士卒到了李典前日遭擒之處,卻並未見人跡。曹操領兵又往前行了數里,便見此處一座塢堡,依山傍水而建,防衛極其森嚴。

不等曹操叫陣,那塢堡城門大開,一個壯士手提大刀引著百餘人殺了出來。當時便有李典麾下士卒指認道:「就是這廝擒了李將軍!」

曹操見其人獅鼻闊口,虎目圓睜,威風凜凜,心中暗喜。打馬上前道:「我乃兗州牧曹操,壯士昨日擒拿之人,乃我麾下將官,還請壯士放還,操感激不盡。」

那壯士上下打量了曹操一番,覺得這位兗州牧說話還算客氣,也沒有仗著人多勢眾便一擁而上強攻塢堡,心中不免高看曹操幾分。可就算如此他也不願輕易放還李典,此處百姓生活困苦,李典的馬匹兵器都是好東西,能換到不少糧食,怎能輕易歸還曹操?

壯士對曹操笑道:「若讓俺放人不難,只要你等贏了俺手中寶刀便可。」

夏侯惇聞言大怒,拍馬挺槍出戰。那壯士舞刀來迎,二馬相交不到三十合,夏侯淵便看出兄長不是那人對手,也挺槍出戰。兩槍一刀戰在一處,只打了個天昏地暗。

三人交戰從辰時直至午時,不分勝負。兩方軍士齊聲吶喊,為三人助威。曹操見那壯士以一敵二不落下風,反而越戰越勇,心中驚異。他生怕傷了兩員愛將,見三人戰了上百回合,急命鳴金收兵。

夏侯兄弟聽本陣鳴金不敢再戰,雙雙虛晃一槍,撥馬便走。那壯士隨後追來,卻被弓弩射回,這才各自罷兵。

次日一早,壯士又來營前搦戰。曹操心知此人不可力敵,又有心收服,便吩咐夏侯惇今日詐敗。夏侯惇得了吩咐飛馬出戰。

壯士見今日只有夏侯惇一人前來便問道:「你那兄弟呢?讓他一同來戰。」

夏侯惇道:「我一人擒你足矣!」言罷二人戰到一處。十餘回合過後,夏侯惇敗走回陣,壯士趕到陣門,又被弓弩射回。

壯士站在弓弩射程之外,氣得大吼道:「你等只會射箭,不算真本領!既然戰不過俺,何不速速退兵。」

曹操聞言一笑,果然引軍後退五里下寨。那壯士見曹操退兵,也打馬而還不再糾纏。曹操安營之後便密令士卒掘下陷坑,暗伏鉤手。次日又命夏侯兄弟引兵去塢堡前搦戰。

壯士見夏侯惇去而復返笑道:「敗將何敢復來?」

夏侯惇道:「今日我兄弟一同前來擒你,你可敢戰?」

壯士道:「有何不敢!」言罷縱馬接戰,三人再次打在一處。

夏侯兄弟略戰數十合之後回馬而走,壯士見他們身後沒了射箭的大軍,打馬便追。他只顧追趕眼前二將,一個不提防,連人帶馬都落入陷坑之內,被一群鉤手綁縛來見曹操。

曹操見了壯士走到帳下,叱退軍士親解其縛,又取來錦袍披在壯士身上,命其入座,問其姓名來歷。

壯士道:「俺乃譙國譙縣人,姓許,名褚,字仲康。此地向來寇亂頻發,俺便聚宗族數百人,築堅壁塢堡以御之。

一日賊至,俺令眾人多取石子準備,俺親自飛石擊之,無不中者,賊乃退去。又一日賊至,塢中無糧,俺便約賊寇,以耕牛換米。賊人送米來,又驅牛至塢外。牛見賊寇皆是生人,受驚四下奔走,被俺雙手掣二牛尾,倒行百餘步。賊寇大驚,不敢取牛而走。因此保守此塢無事。」

曹操聞聽許褚有倒拽雙牛之力,大喜道:「我聞仲康大名久矣!以仲康之力保守一塢實在屈才,可願隨我共保天下?」

許褚也知道這賊寇除之不盡,皆因天下不太平。他見曹操禮賢下士,又有保境安民之心,便下拜道:「俺願意追隨主公。」

曹操拜許褚為都尉,又加以重賞。許褚回到塢堡之中放回李典,又引宗族數百人俱降。有了許褚相助,汝南、潁川兩地皆平。

曹操得勝班師,曹仁、荀彧、荀攸等人出迎。荀攸見到曹操便道:「恭喜主公!近日細作來報。兗州薛蘭、李封缺糧,軍士皆出城擄掠,城邑空虛。主公可引得勝之兵攻之,如此一鼓可下。」

戰機稍縱即逝,曹操不敢耽擱,也來不及休整,引軍直奔兗州。薛蘭、李封不及防備,只得引兵出城迎戰。

許褚道:「俺願取此二人首級,以為覲見之禮。」

曹操大喜,遂令許褚出戰。李封使一桿畫戟,前來迎戰。兩馬相交,許褚一刀劈飛李封畫戟,又起一刀,將李封連人帶馬劈為兩斷。

薛蘭見此情景嚇的肝膽俱裂,慌忙逃回陣中想要回城。不想李典早到弔橋邊攔住。薛蘭不敢往城中走,引兵馬往巨野方向而去,卻被呂虔飛馬趕來,一箭射於馬下,大軍潰散。

曹操復得兗州,程昱便請進兵取濮陽。曹操令許褚為先鋒,夏侯惇、夏侯淵為左軍,李典、樂進為右軍,曹操自領中軍,呂虔為後軍,直奔濮陽而來。

兵至濮陽,呂布聞訊便要親自領兵出戰。陳宮諫道:「將軍不可輕出。待眾將聚集之後方可迎敵。」

呂布自持勇武冷哼一聲道:「我怕誰來?」遂不聽陳宮之言,引兵出陣。

兩軍對圓,呂布手持方天畫戟,打馬而出,高聲大喝道:「誰敢上前與我一戰?」

許褚掄刀打馬而出來戰呂布。先前呂布與曹操交鋒並未見過許褚,還當他是無名小將,並未放在眼中。直到爭鬥二十回合不分勝負,呂布方知許褚厲害。不過就算如此,呂布也怡然不懼,他知道許褚武藝也就與典韋、關羽、張飛三人相近,還不是自己對手。

觀陣的曹操也知道呂布勇武天下第一,便對眾將道:「呂布非一人可敵,你等且去助仲康一臂之力。」

眾將聞言紛紛打馬而出,左邊夏侯惇、夏侯淵,右邊李典、樂進齊到,五員戰將共攻呂布。

呂布左支右絀遮攔不住,撥馬回城。之前詐降曹操的田氏見呂布敗回,急令人拽起弔橋。呂布在城下大叫;「開門!」

田氏道:「我已降曹將軍矣!」

呂布大罵道:「背主匹夫!無知小人!先前你詐降曹操,害他損兵折將,他若入城絕不會饒你。」

田氏道:「三姓家奴安敢罵我背主!曹將軍才不像你這般心胸狹窄,就算放你入城,來日此城也必被曹將軍所破,那時我死無葬身之地矣!」

呂布見田氏鐵了心要投曹操,只好引領軍馬奔定陶而去。陳宮急開東門,保護呂布家小出城。

曹操得了濮陽,果然寬恕田氏舊日之罪。荀攸對曹操道:「呂布乃猛虎也,今日睏乏,不可令其有喘息之機。」

曹操然其言,令荀攸守濮陽,自己引兵追趕呂布至定陶。當時呂布與張邈、張超盡在城中,侯成等將巡海打糧未回。呂布知道曹操多了許褚這張王牌並不出戰爭鋒。

呂布連日不戰,曹操也不強攻城池,反而引軍退四十里下寨。正值當地麥熟,曹操便令士卒割麥為食。

細作報知呂布,呂布聞訊引軍趕來。將近曹操營寨,見營寨左邊林木茂盛,恐有伏兵,便引軍而回。

曹操得知呂布來而復返對眾將道:「呂布疑心林中設有伏兵,明日可多插旌旗於林中以為疑兵。寨西一帶有無水長堤,可盡伏精兵。呂布他日必來燒林,堤中伏兵可斷其後,如此呂布必為我所擒。」

眾將聞言皆稱妙計。於是曹操留鼓手五十人於寨中擂鼓,又將附近村莊男女全部擄來,命其在寨中吶喊,軍中旗幟則皆插於林內,精兵伏於堤中。

卻說呂布回到城中,與陳宮訴說林中伏兵之事。陳宮道:「曹操詭計多端,不可輕敵。」

呂佈道:「我用火攻,可破伏兵。」遂留陳宮守城。

次日呂布引大軍出城,遙見林中有旗幟飄搖,便驅兵大進,四面放火,竟無一人。欲轉攻曹操營寨,卻聽寨中鼓聲大震。

呂布正疑惑不定,身後喊殺聲又起。曹軍堤內伏兵盡出,許褚、夏侯惇、夏侯淵、李典、樂進五將驟馬殺來。呂布自知不敵,落荒而走,健將成廉被樂進一箭射死。呂布大軍傷亡投降者足有三分之二。

陳宮在城中得了敗卒回報,對城中將校道:「空城難守,不如速去。」遂保著呂布家小棄定陶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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