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很尷尬，肖市長有些頹然的靠在沙發上，如果那個周帥真是騙子，那麼力推這件事的他，可就要被問責了。一旦資金追不回來，他的仕途也將完蛋了。
馮宇對肖市長的評價就是四個字，好大喜功！
喜歡政績沒有錯，當官的要是不喜歡政績，不想做點什麼事兒出來，那也就是個混日子的，或者就是喜歡錢！
可你要有本事做出政績來才行啊，不能為了政績，而忘了官員的本質是什麼。地方官，首先你得讓治下的人生活好吧？你不但沒有，還讓很多人可能被騙了錢，這就不對了吧？
引進一個項目，你總要提前了解一下吧，還一萬噸，他說十萬噸你是不是更高興？
桌上的電話響了，張瑞強過去接起來，說了兩句話後掛斷。
「人控制住了，老肖，你去省廳走一趟吧，一定要把錢拿回來。如果有窟窿，就用市裡的錢補上吧，別讓普通百姓虧了血汗錢。」
馮宇很想插嘴說，憑什麼用市裡的錢補上？那些錢，不也是大家交的稅收？
肖市長走了，張瑞強看到馮宇不悅的臉色，皺著眉頭問道：「怎麼了，覺得不該用市裡的錢來填這個窟窿？那你告訴我，應該怎麼辦？」
扣肖市長的工資？被一個騙子揮霍掉的錢，肯定是一個領導的工資補不起的。這部分錢不賠也不行，那樣會降低市裡的公信力，貌似只能這樣了。
看到馮宇不吭聲，張瑞強繼續說道：「老肖還是很有能力的，你看咱們哈爾濱，是不是變得比以前乾淨多了？而且在城市規劃方面，他也是很有一手的。這次只是一個決策失誤，還好沒釀成大錯。」
「你們這些當官的事兒，我懶得理會。」馮宇擺擺手。
張瑞強有些無語，這是把我也算進去了嗎？
「對了，你認為，這多晶硅產業，是否真的可以做？」既然世界多晶硅的產量也沒有一萬噸，那說明競爭不大啊，他們也了解過，這個多晶硅的需求量很大，開一個這種企業，應該能賺錢吧？
「我都說了，首先咱們哈爾濱的地域就不行，其次需求量也還沒有那麼大，再一個這技術咱們也沒掌握，你怎麼弄？」
「那弄個小一點的呢？滿足咱們國內的部分需求行不行？咱們這運到京城附近總沒問題吧？技術的問題，工大好像可以解決。」
「等等，你說工大能解決這項技術？」馮宇大吃一驚，這技術雖然不是特別難，但技術與技術之間差距可不小。同樣是擰螺絲，你用普通螺絲刀擰和用電動螺絲刀的效率能一樣嗎？
「應該是能，那個周帥來說的時候，我們諮詢過工大的專家，就是他們說的，多晶硅現在需求量很大，未來會越來越大，產業前景確實廣闊，我們才動心的。」
「別應該啊，到底能不能？技術水平能達到國際先進嗎？」
「你對這個有興趣？」張瑞強好奇的問道。
「我開了那麼多家電子工廠，這多晶硅大部分都要進口，你說我感不感興趣？如果工大真有國際先進的技術，那麼我可以花錢買過來。你別這麼看著我，我是不會讓這家企業落戶哈爾濱的。」馮宇趕緊封死話頭。
「怎麼就不能落戶哈爾濱呢？咱們哈爾濱交通多便利啊，地域不是問題。再說你不是還可以出口俄羅斯嗎，這不是更近嗎？」
「出口俄羅斯？多晶硅最大的產地就是在歐洲，你覺得俄羅斯不從歐洲進口，會從我們這兒進口？再說了，就算是規模小一點，你知道要投資多少錢嗎？最少幾個億，而且幾年都賺不回來。除非，有非常高效的提煉方法。」
馮宇記得，好像在多晶硅的提煉上面，西門子是大拿，西門子的技術一直在改進，並且在馮宇重生前，好像都是主流的技術標準，效率也是最高的。
工大能有這項技術嗎？還是工大只能拿出來一些淘汰掉的技術？
「那要是工大有更高效的提煉方法，你能在哈爾濱投資不？」
「還是不能！我參加了光彩事業，這個你知道嗎？」
「什麼光彩事業？」張瑞強懷疑的看著馮宇，這名字怎麼那麼怪呢？
「就是支持西部扶貧的一項事業，一些企業家聯合發起的。也就是說，我們要盡量到西部去投資建廠，拉動西部的經濟。而事實上，西部有很豐富的礦產資源，我將工廠建在那邊，至少離原材料產地近一些。如果我要進口原材料，那麼我就應該將工廠開在沿海，可以用海運節省成本。」
張瑞強嘆了口氣：「唉，哈爾濱的發展，陷入瓶頸了啊。」
「怎麼會呢，哈爾濱還有很多資源沒有開發出來呢，如果好好經營，會很有潛力。」
「好多資源，你指的什麼？」張瑞強很好奇，他怎麼沒發現，哈爾濱還有什麼資源有潛力呢？
「比如我們的東林食品，紅腸、大列巴、格瓦斯什麼的，都可以對外進行推廣。人們總是有一個獵奇的心裡，這個格瓦斯，本身就是俄羅斯風味兒的嘛。還有現在火腿腸這麼火，這紅腸怎麼就不能塑封后往外賣？」
「這能行嗎？」
「肯定沒問題，東林食品這個品牌，也算是將近百年的老品牌了吧？我這邊有銷售渠道啊，可以讓東林食品，進入我們泰華超市銷售，不過該交的錢，也一分不能少了。」
既幫助了家鄉品牌，又增加了泰華超市的產品種類，一舉兩得。
「除了這個呢？」張瑞強追問道。
「哈爾濱啤酒啊，華夏最古老的啤酒，跟東林食品是一起建廠的吧？這種馬上就達到百年的老品牌，你們就沒想著振興一下？」馮宇翻了個白眼，家裡就有寶庫，還總惦記別人的幹嘛？
「啤酒各地都有吧？跟品牌關係大嗎？」張瑞強有些疑惑，這啤酒有啥特殊的啊。
「有的啤酒賣十五塊一瓶，有的只賣一塊五，你說差距大不大？就說咱們省，就有多少個啤酒品牌，難道就不能變成一個品牌？先佔據東北三省，然後向南推進。你知道國外頂尖的啤酒公司一年的利潤有多少嗎？十幾個億美元！」
「賣啤酒能賺那麼多？」
馮宇鄙夷的看著張瑞強，賣汽水的賺的更多，都不說可口和佰事，你看看健力寶就知道了。
「所以啊，咱們這哈爾濱甚至龍江，能挖掘的資源還有很多，沒必要吸引外資，將自己的老品牌重新打出去，咱們就能賺錢了。」
張瑞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貌似這麼一算，哈爾濱甚至龍江還是很有潛力可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