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了馮宇的小禮物之後，侯海濤臉上的神情明顯好了很多。
「我來跑進口手續？這個當然沒問題，這麼說價格也會降低很多嘍？」
「降低很多？侯廠長，最多就是把這塊的稅款給你抹去，再多也不可能。我是一個生意人，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賺錢。」
「馮總，我們是軍工廠，要這個電爐設備，也是提高我們國家的軍事水平，你身為一個華夏人，就不能為華夏做出些貢獻？」侯海濤開始用國家大義來壓價，這招在他跟那些私人老闆談判的時候，屢試不爽。
你要是不降價，那就是不愛國！
可惜對別人百試百靈的招數，在馮宇身上完全不管用！愛國，降價就是愛國了？
「侯廠長，你不用跟我說這些。還是那句話，我是一名生意人，不賺錢是絕對不可能的。這電爐，運輸費我就給你免去，你把機械公司的股份全部轉給我，然後再支付我一千五百萬盧布就行了。」
「什麼？機械公司的股份就值八百萬盧布以上，還要再給你一千五百萬盧布？你這二手的設備，居然要我兩千多萬盧布，這還是去了稅款的？」侯海濤跳著腳叫道。
馮宇沒理他，端起茶杯喊道：「小劉，麻煩給我續上開水。」
侯海濤深呼吸，這是我辦公室，小劉也是我秘書！
「馮總，你這設備是二手的。眾所周知，二手貨不值錢，你怎麼比新的賣的還貴？」
「你說七十年代的新品？你要那個嗎，那個便宜。你把機械公司的股份轉給我，我就能給你搞來一台。這個你不要是吧，我找別人。」
馮宇鄙夷的看著侯海濤，墳頭燒報紙——丫糊弄鬼呢！技術不同，功率不同，效果不同，能一個價嗎？就算是一輛新的奧拓，也比不上三手的賓士！
「別，你看，說著說著你就著急。這樣，你再降降價，一千五百萬盧布，我們廠哪兒拿得出來啊。」
馮宇勉為其難地說道：「好吧，誰讓咱們是老關係呢。我也不多找你要，按照匯率，1盧布現在約合RMB六塊三，我就給你抹去零頭，算六塊。你給我九千萬RMB就行了。」
此時盧布還在升值，RMB則開始貶值，去年年底還一比六呢，今年就到一比六點三了。不過很快，到今年年底，匯率會再一次調整，到時候盧布會開始貶值。
「九千萬？！太貴了，太貴了，怎麼也不值這麼多錢啊！一千五百萬美元還差不多。」侯海濤搖著頭說道。
擦，這老傢伙挺會講價啊。按照現在的匯率來算，老傢伙直接讓他打六折啊！
其實這麼算，馮宇還是賺錢的，但賺的太少了，跟他的投資完全不成比例。再說一千五百萬美元才相當於九百萬盧布，那還有四百萬盧布，馮宇上哪兒弄去？
泰華公司賬上可沒錢了，馮宇也不能欠著基里連科，否則下次怎麼合作？馮宇的心理價位，其實就是一千三百萬盧布，這一單的運費，基兄都給免了，馮宇的直接成本就是這些，他只要白賺機械公司的股份就行！
能多賺，為什麼不多賺一些呢？浪費的口水也需要錢啊！
「侯廠長，你要是這麼談，那就算了。這設備，我不愁賣！」
侯海濤「……」
他一講價，馮宇就說賣給別人，哪有這麼談生意的！偏偏這招殺手鐧，對他還非常好使。
他們廠是設計製造飛機的，有了這個超高功率電爐，甚多精細的材料就能自己生產，成本降低了很多不說，再也不怕歐美的材料封鎖了。
目前他們就在攻克一款新型發動機，需要的材料在實驗室能做出來，但放在工廠就不行，成本太高了。有了這個超高功率電爐，成本就能接受了。
他跟上面領導拍著胸脯保證，今年肯定能將發動機從實驗室轉到現實生產來，如果和電爐買不到，他拿什麼實現自己的保證？
丟面子是小事，但完不成任務是大事！
「馮總，哈飛廠去年真的沒賺多少錢，還要上交上面，我留下來的也不多。你這麼高的價格，我真的難以承受。你看在機械公司的股份上面，我賣著老臉配合你演戲，將股份弄到我們哈飛廠名下，還不是為了你？」侯海濤開始感情攻勢。
馮宇冷笑道：「好像你們哈飛廠沒賺錢似的。那時候買股份才花了多少錢，我現在給你折價是多少錢？要不是我給你出主意，這錢都被上面收走了，你哪兒來的錢買電爐？」
「那加濕器和無葉風扇呢，你弄了一個泰華電器廠，將我們廠的利潤嚴重降低了，這些我說什麼了嗎？我是不是還配合你勸說老李，要不你能這麼輕易成功？」
馮宇裝作一副被打動了的樣子，咬著牙說道：「好吧，侯廠長，那我就再給你降低五十萬盧布，這一單，我不掙錢了！」
降低了五十萬盧布，侯海濤臉上的喜色一閃而逝。才降了這麼點，跟他心理價位還是有落差啊。
侯海濤開始例數他幫助過馮宇的瞬間，連當初送泰華公司一塊牌匾的事兒都算上了。
馮宇也配合著降低一點點價格，最終卡在一千四百萬盧布，馮宇說什麼都不降了。再降就真賠錢了，已經降低了一百萬盧布，那可是六百多萬RMB呢！
侯海濤無論再怎麼說，馮宇也不為所動，說急了，他就開始威脅賣給其它廠子。
「侯廠長，我都搭了相關的技術，你還跟我講價。平心而論，我這設備公開出售，兩千萬盧布能不能賣出去？咱們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除非你再答應我一個條件！」
「別說一個條件，十個條件我都能答應，只要你肯降價！」
「好，侯廠長，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你這樣……」
「這……能行嗎？」
「怎麼就不行了？合則兩利，你干不幹吧。我可就提這一個條件，再給你降價五十萬盧布。」
侯海濤沉吟了半天，猛地抬頭：「降價一百萬盧布，機械公司的股份加上一千三百萬盧布，換你的電爐加技術資料我就答應！」
馮宇咬著牙，猛地用拳頭一錘掌心：「好，那就一千三百萬盧布！」
馮宇心裡大喜，一分錢不用出，中間過道手，白得了機械公司的股份，基兄跟侯廠長還要感謝他，這生意做得，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