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廠改制還未完成，合同簽了，但過些天才能拿到股權證明書。馮興泰回農場了，他還惦記著糧食加工廠呢。
馮宇將技術資料連同三位蘇聯專家交給機械廠，就再次回到學校上課。同學們對於馮宇三天兩頭的請假缺課已經習以為常了，老師都管不了，副校長罩著呢。
這不，才上了兩天課，又請假了。
這次馮宇也是不得不請假，最後一批二手豪車上周已經到貨，電機廠加班加點，今天就能全部完成翻新，而且付光正也在今天早晨到達了哈爾濱機場。
這批二手豪車，也讓基里連科忙了很久。蘇聯雖然有不少的英系進口車，但賣二手車的並不太多。他花了這麼長時間，幾乎把莫斯科周邊的二手豪車都掃蕩一遍，也才湊出來五十三輛。按照他的調查，一兩年內，莫斯科周邊幾百公里的土地，是不會再出現超過十輛英系二手豪車了。
好在馮宇現在又開始跟他做進口機械設備的生意，而且他還能甩開其他合伙人，單獨銷售技術資料，他比以前賺的多多了。
當然，馮宇賣給他的華夏商品也越來越多，他現在是莫斯科周邊最有名氣的華夏商品供應商。每天躺在沙發上，喝著伏特加，就有盧布進賬，這種生活太美好了。
……
付光正從賓館出來，帶著跟班趕往泰華貿易公司。上次那批二手豪車，尤其是跑車，他簡直賣出了天價。
平均一輛車四十萬進貨，賣出去的均價達到了六十三萬，刨去運費和其他打點，他利潤超過了三成。
雖然利潤不如他販賣古董，但古董不是常有的，而且打眼一次，就有可能虧一大筆。這個多穩妥啊，如果有長期的貨源該多好啊。尤其是跑車，在沿海地區極為好賣。
幾位汽修大師傅在檢查車輛，付光正跟馮宇坐在一邊聊天。
「馮老闆的生意做得系越來越大了，下次還有什麼好項目，可得帶兄弟一次。」付光正說著蹩腳的普通話，馮宇一臉的難受。
不過付光正的普通話進步十分明顯，至少比上次來說的好多了，可見付光正沒少下功夫。成功的人，必然付出了常人沒有的努力。
「付老闆這麼說，現在還真有一個比較不錯的投資機會，不知道你感興趣么。」
付光正馬上湊過來：「什麼機會，馮老闆跟我說說。」
最近古董不太好做了，做的人越來越多，他能淘到的好東西也越來越少。上個月就有一個老手打眼了，虧了幾百萬啊。付光正自問水平還不如那位呢，現在也有些擔心，萬一哪天看走眼了，可能瞬間就血本無歸。
而且父親也比較反對他做這一行，認為有些投機的意味。投機跟投資完全不同，投機可能獲得巨額的利潤回報，但也有可能虧得一塌糊塗。投資則相對穩妥一些，回報和虧損的風險要小很多。
比如付光正做這個二手車，就得到了他父親的誇獎。在他父親看來，付光正涉足內地，這一步非常好，但如果能投資一些工廠實業，則會更好。
這不一聽馮宇有好的投資項目，他馬上就來了興趣么。多了不敢說，幾百萬他還是能輕鬆拿出來的，如果擠一擠，一千萬也不是問題。
「機械製造，這個付老闆感興趣嗎？」
「機械製造？具體是哪方面的？」付光正眉頭皺了起來，國內的機械製造遠遠落後歐美，要說發展潛力肯定有，但也有要相應的技術才行。
「暫時是農機具，用的是蘇聯的先進機械設備，蘇聯專家指導，並且還有蘇聯最先進的技術資料。」
付光正瞪大眼睛：「馮老闆能搞到這些？除了農機具還有別的什麼技術沒有，馮老闆，這咱們幹嘛自己做，直接賣技術資料就發財了。怎麼樣，我跟你合夥，我出資金，你佔大頭。」
馮宇搖搖頭：「付老闆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些，國內什麼情況你可能不太了解，如果沒有政府背景，倒賣技術資料，做不了兩次，你就可能被抓起來了。我現在合作的對象是哈爾濱機械廠，已經改組成為哈爾濱機械股份有限公司，我父親在裡面佔一成股份，你如果投資，保證你三年內能賺百分之五十以上！」
付光正低著頭，仔細考慮著。跟國企合作，這裡面可有不少問題啊。他在南邊見過好多國企的領導，思想僵化，管理落後，跟這樣的人合作，能有前景嗎？
但現在這個機械公司有蘇聯的先進設備跟技術，應該很容易打開局面。更何況在他看來，馮宇也是一個非常精明的投資人，馮宇父親都在裡面入了一股，應該不會錯。再者馮宇說的也有道理，沒有政府背景，還真的好多事兒不太方便。
「馮老闆，你能說說，為什麼一定要拉我入股嗎？」付光正抬頭看著馮宇的雙眼，他覺得馮宇有些話還沒說出來。
「其實我可以聯繫的人很多，之所以跟你說，因為你這個香港商人的身份。說實話，這個公司裡面有很多地方我都看不慣，財務混亂，管理落後，廠領導思想僵化，市裡的外行領導經常指導工作。有了你的注資之後，我有信心在一年內，將這些徹底改正。」
「股份制公司，控股大股東說了算吧，他們憑什麼聽你的？」
「如果我能變成大股東呢？」馮宇反問了一句。
「你要繼續注資，稀釋他們的股份？」付光正臉色不太好看，稀釋市裡的股份，同樣也是在稀釋他的股份，那他投資還有什麼意思，給馮宇做嫁衣？
「你同樣也可以繼續投資，你沒有錢，你父親有。以這個股份作為抵押，找你父親借錢，難道他會不借？這個機械公司的前景如何，我想你也能看出來。
我們是農業大國，農機具的銷售前景有多廣闊，你也應該看得出來。而且我接下來稀釋股份的方法，不是注資，而是用先進的設備跟其他類型的技術資料入股，這點他們無法拒絕，同樣也能保證我們在國內會有至少十年的技術和設備領先。十年能賺多少錢，你心裡也有數吧？」
付光正被馮宇畫出的大餅快砸暈了，他猶豫了一下：「馮老闆，能不能讓我考慮考慮，過幾天給你答覆？」
馮宇明白，付光正這是要跟他家裡商量一下。
「當然，年前都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