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十七章 獨家球路

龍鷹對他們是絕對地信任。

不論是心高氣傲的穆飛,或是開朗樂觀的商豫,均品性善良純潔,仿如兩塊未經雕琢的美玉,經龍鷹的妙手施為下,立顯異采。

他們對牧場的忠誠是無庸置疑的,根深蒂固。

當曉得為龍鷹辦事是場主首肯,疑慮盡去,怎還不為得到可翱翔於牧場之外、千載一時之機而雀躍興奮。

更重要的是在為大唐效力,此為飛馬牧場近百年來的傳統,秉承寇仲和徐子陵以天下為己任的精神,遂義無反顧。

龍鷹亦需要他們。

當日女帝請他接收十八鐵衛,他仍未想到如何安置他們,直至來牧場途上,被台勒虛雲全力截擊,加上到牧場後又被楊清仁牽頭行刺,怵然驚覺政治暗殺實最厲害的手段,大江聯藉此起家。因而想到一旦被敵人察覺到李隆基所能起的作用,李隆基勢陷於最大的兇險里,以「危在旦夕」形容之絕不為過。【校者按:可以確定上卷的問題了。】

此等事須未雨綢繆,商豫和十八鐵衛正可組成強大的陣容,保著李隆基。

至於穆飛,則是對付香家的厲害棋子。

龍鷹起立道:「我們走吧!不要讓他們久候了!」

北食堂。

龍鷹摸著肚子,環顧眾人,道:「今天的饅頭特別香軟可口,質感特別。」

見人人以熱切的眼光瞧著自己,充滿期待,微怔朝穆飛瞧去。

穆飛向另一個叫柳正、與穆飛的年紀相若的青年打個眼色。

柳正連忙恭敬的道:「決賽將臨,對手頑強至極,令我們失去信心,眼前又有元老隊的演練,敢請范爺指點。」

柳正不及穆飛英偉,然而眼神靈活,手長腳長,笑容可掬,平易近人,除穆飛和商豫外,數他的身手最了得。

龍鷹順口問道:「過往你們和元老隊交手,勝負如何?」

年紀最輕的梁石中搶著道:「互有勝負,表面似是我們贏的次數較多,事實卻是他們沒有全力以赴,免挫折我們的信心。」

年紀最大的陶文楷嘆道:「可是在目睹關中隊的驚天球技後,大總管明言不看好我們,因實差了一大截。」

商雄一苦笑道:「假設準決賽對的不是皇室隊而是嶺南隊,我們或可取勝,但苦戰難免。」

龍鷹道:「這麼說,你們已失掉信心。」

除穆飛外,眾人點頭應是,包括商豫。

龍鷹道:「小飛仍是信心十足嗎?」

穆飛沉吟道:「該說是我已不將勝敗放在心上。」

除商豫外,其他四人均臉露訝色,因穆飛理該是最著緊今次成敗的人。

龍鷹道:「正確!比賽的精神,在乎不計成果,最重要是刺激好玩,只要我們能造成勢均力敵之勢,令賽事精彩絕倫,就是完成任務,讓飛馬節有個完美和令人緬懷樂道的結束。」

商雄一頹然道:「可是對方實在太強了,何況還有河間王出手助陣,在以往的賽事里,河間王總是從容不迫,遊刃有餘似的,故而我們對他非常顧忌。」

梁石中插言道:「幸好他缺席準決賽。」

龍鷹道:「你們信任小弟這個外人嗎?」

商雄一、梁石中、柳正和陶文楷四人你望我,我望你的,不知如何回答,皆因從未見過他下場比賽,信任從何而來?

穆飛道:「我已向他們解說清楚,著他們對范爺有信心,不過我說一百句及不上范爺的一句,所以在與元老隊較量前,集齊所有人來聽范爺的指示。」

梁石中吁出一口氣道:「只要沒嶺南隊輸得那麼難看,我們已認為是非常了不起。」

龍鷹微笑道:「那就非常容易,小弟退出便成,對手將變得非常克制。可是如我下場,關中隊肯定不顧牧場情面,全力出手。」

穆飛欣然道:「這才是我期待的。」

龍鷹向他豎起拇指,贊道:「英雄了得。」

柳正深吸一口氣道:「忽然間,我感到渾身血液沸騰,像小飛般不再將勝敗放在心頭,只想全力以赴。」

商豫嬌笑道:「范先生激勵士氣之法,別開生面!」

梁石中點頭道:「范爺說話的神態語調,總有種不把對手放在眼內的不凡氣度,令人心折。」

龍鷹道:「在馬球場上,漂亮話是沒有用的。我之所以問你們是否信任我,是因我想總攬球賽的指揮權,客氣話不說了,我的目的是要提升這裡每一個人的戰力,在群體的配合上比對方更勝一籌。」

穆飛訝道:「如何排陣布局當然由范爺決定,可是聽范爺的語氣,卻非止於此。對嗎?」

人人現出留心的神色。

龍鷹俯前一字一字的緩緩道:「我要將你們每一個人變成我。」

眾皆愕然。

柳正抓頭道:「怎可能呢?」

龍鷹道:「我會在比賽時,傳話給你們每一個人,又不虞讓對方曉得,只要你們肯依言行事,豈非等於變成了我?」

今次連穆飛也生出懷疑,道:「有可能嗎?」

龍鷹道:「眼前是證實的機會,只要今天的操練戰後,大總管們完全不覺察我曾在暗中發令,等於我所說的兌現了。」

人人現出難以置信之色。

龍鷹起立道:「來!讓我們去試試看!」

眾人哄然起立,戰意攀上巔峰,惹得其他人打量注視,不明白他們有何值得振奮之處。

七人直赴外廣場,近門處聚集著大批人馬,部分人翻上馬背,一些還手牽馬韁,一副準備出門的情況。

獨孤倩然是其中一人,五十多騎的一半屬關中隊的成員,其他五女和乾舜也在其中。

沒想過的是尚有黃河幫少幫主陶顯揚和他的女伴,七、八個龍鷹不認識,卻從其衣著神態猜到是屬北方世家子弟的男女,非常熱鬧。

龍鷹和「牧場隊」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們避無可避,朝人馬群走過去。

乾舜、獨孤倩然等紛紛向他們打招呼,態度友善。

龍鷹心忖與關中隊部分人糊裡糊塗的關係,在自己不按常理的應對下,終開出友誼的花果,令對方不再仇視他這個江湖強徒。

獨孤倩然投來的第一眼是灼熱的,接著欲蓋彌彰的故意不望他,但足以令他暗暗驚惶,只好怪自己的不自重。

陶顯揚站在乾舜旁說話,見「范輕舟」到場,先是雙目掠過敵意,旋又泛起笑容,抱拳道:「范兄好。」

龍鷹連忙回禮,笑道:「這麼巧呵!各位一副遠行的樣子,到哪裡去呢?」

穆飛等繞道而行,到大門外備馬等候龍鷹,由得他與人寒暄。

乾舜答道:「今天是要到牧場外探訪附近的名勝,范兄該難分身。對吧!」

陶顯揚淡淡道:「空穴來風,非是無因,今天看到范兄這般陣勢,看來盛傳范兄被牧場邀為助陣高手,確為事實。」

龍鷹壓低聲音道:「只因穆飛兄錯愛,方有此傳聞。但一天未正式公布,尚未成事。現在小弟就是去接受測試,看小弟是否有這個資格,說不定第一局已給掃出場外去。哈哈!」

在附近的獨孤倩然諸女,特別受不住他的笑謔自嘲,紛紛掩嘴竊笑,頓令廣場變得春意盎然,氣氛融洽。

陶顯揚亦受到感染,沒再尋龍鷹的碴子,道:「如果范兄的球技如你的箭法般了得,肯定是馬球場上的強手。」

乾舜語重心長的道:「可是范兄有否想過,如有范兄般的高手下場,我們是不得不全力以赴呵!」

他說得客氣,但誰都曉得他意之所指是再不留情面,令牧場隊像嶺南隊那樣以慘敗收場。

陶顯揚奇怪地望乾舜一眼,點頭認同。

在其他人心中,不論「范輕舟」球技如何了得,頂多與嶺南隊中的敖嘯在伯仲之間,不可能高出一大截。而關中隊今次是強上加強,多了河間王助陣,故誰都不看好牧場隊。

乾舜這番話,是盡了朋友的道義,本不該說出來的。

龍鷹肅容道:「多謝乾兄提點。但乾兄說的,正是商場主同意只要小弟夠得上資格,便讓小弟落場比賽的背後原因,希望貴隊毫不留手的狠狠教訓我們。小弟輸是理所當然,可是牧場隊輸則事大,好讓他們曉得天高地厚,而非閉門做山寨王,是好事非壞事。」

獨孤倩然的聲音傳過來,問道:「月令下場參賽嗎?」

龍鷹一直故意不對她們行注目禮,此時乘機飽覽秀色。

陶顯揚的美麗媚女和她們站在一塊兒,用神打量他。

諸女站立的位置在乾舜左後側,乾舜左移一步,讓龍鷹和她們隔四、五步的距離說話。

獨孤倩然少有主動攀談,清冷自持,但因問的關乎到她的閨中好友商月令,故沒有人感到突兀。

此更為所有人關心的問題,四周靜下來,看龍鷹如何回答。

龍鷹苦笑道:「這問題該由小弟問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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