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十五章 仙魔熱戀

一股真氣像照頭澆來的冷水,貫頂而入,令龍鷹清醒過來。

仙子的玉掌按著他頭上的天靈穴,卻繼續和他親嘴。魔種變得清醒,道心卻正顛倒迷醉,恰是將剛才魔性大發的情況倒轉了過來,感覺是無與倫比。

端木菱另一手緊抱著他的腰,任由龍鷹摟得她仙腰欲折,破盡她一向秉持不得在佛門清凈地親熱的戒條。

龍鷹享盡仙福之時,明白過來因何自己會出岔子。事因剛才為躲避無瑕神通廣大的搜靈之術,他自然而然晉入魔道分離、以氣代勁的功法,道心因經脈內走的全是魔氣,沒想過魔種因而奪去控制權,驟見仙子的一刻魔種進一步被她的仙胎引發,仙胎魔種間遂產生強大的吸引力,如極性不同的磁鐵相遇。幸好端木菱沒有迷失,及時出手,施展仙法克制他的魔種,使他回覆清醒。

另一個危機亦因之出現,一旦道心重奪主導權,他或許避不過無瑕的精神搜索。

此正為仙子肯繼續吻他的原因,仙胎和魔種的氣場天然融渾為一,無分彼我,轉化為沒有人能明白的整體,嵌進虛空之內。

他們變成了虛空,虛空亦變成了他們,突然而來發生的事,使他們感到完美無缺。

仙子的手從他頭頂落下來,改纏他的脖子,香唇離開他貪婪的嘴,湊到他耳邊道:「請無賴的手守點佛門的規矩,來者正繞庵而行,什麼人竟能擁有如此異術呢?」

龍鷹仍沉醉在與之前任何一次也不同的幸福美滿中,放下心來,因仙子正以她的仙氣掩護著他,將他隱藏在氣場深處,聞言咬著她晶瑩似玉的小耳,嗅著她芳香的氣息,感受著沒有隔閡的接觸,神舒意暢地道:「是白清兒的得意傳人,玉女宗的第一高手無瑕,我在塞外與她曾交過手,現在到中土來了。仙子剛才的一掌真厲害,竟能將小弟整個人融入了仙胎里去似的,究是何等功法?」

一口親在她修美的玉頸處。

端木菱輕微抖顫,聲音保持平靜,輕柔的道:「昨夜小女子已感覺到她在旁窺伺,徘徊不去,想到是與你有關係。剛才忽然察覺到你情況異常,道心消減,魔性遽盛,因而及早準備,否則會陪你一起失誤。」

龍鷹逐漸回覆常狀,卻不敢去搜探無瑕的位置,怕她生出感應致前功盡廢,不過這種將自己置於仙子護翼里的感覺既新鮮熱辣更是無比動人,也捨不得有改變,移上到她嬌艷欲滴的臉蛋香一口,滿足地道:「她是死心不息,不過當她今次仍無功而返,以後該不會來擾仙子的清修了。」

大嘴移動,搜索端木菱的香唇。

端木菱以輕吻回應,道:「邪帝錯哩!她是要引小女子到庵外會她。」

龍鷹愕然道:「無瑕怎會這般不智?」

端木菱道:「關門!」

龍鷹將清幽襲人的仙軀小心翼翼、珍而重之的攔腰抱起,用腳將門的兩扇關上,來到靜室一角的椅子坐下,讓美麗的仙子坐在腿上。

在有大敵窺伺一旁的情況下,仙子被逼予他得其所哉,保持親密。

端木菱的神色靜若止水,不現嬌羞之態,仙眸深邃,烏黑的垂髮與吹彈得破雪般晶瑩的肌膚對比強烈,相得益彰,其仙姿妙態,足令龍鷹發狂。如果不是正被無瑕威脅著,龍鷹真不敢保證自己可抑製得住變得強大難制的魔種。

他一直沒想過「氣勁分離」的新功法有這方面的危險,剛才的情況等於其他懂先天氣功的練武人的走火入魔,一個不好會是錯腳難返。

端木菱吻他一口,度入一注仙氣,嬌媚地橫他一眼,道:「他們要殺我。」

龍鷹失聲道:「什麼?」

端木菱伏入他懷裡,馴如羔羊,耳語道:「若台勒虛雲確如你所說般有通天之智,該曉得與你的一戰勢所難免,誰能選擇最有利於其一方的時間,誰便可佔盡上風。鷹爺為何變得糊塗了,似從未想過小女子因師門之故,對佛門和白道武林均具有影響力,一天人家站在你的一方,在某些關鍵時刻可發揮敵人不願見到的作用,你的兄弟萬仞雨亦是如此。是他們剪除的對象,好去你的羽翼,事後將責任推在你和法明兩大妖人身上。」

龍鷹不解道:「他們不曉得我在高原享清福嗎?這樣惹得我從高原回來,徒添不測變數,乃智者不為之事。」

端木菱淡淡道:「你是當局者迷,以台勒虛雲的才智,怎會相信你肯置中土於不理,只是沒法找到你的影跡吧!大江聯既有能力刺殺黑齒常之,又到房州施襲,兼之有兩大妖人入東宮行刺李顯,在情在理龍鷹也該回來想辦法。嘻!只因你自己身為其中一妖,故沒想過該對付自己吧!人家真沒想過你會和法明去刺殺李顯,如果你不能給小女子一個滿意的解釋,今天內不準再和人家親熱。噢!」

龍鷹摟緊仙子不讓她脫身,問道:「離開了嗎?」

端木菱嗔道:「先放開人家,放肆得還不夠嗎?」

龍鷹嘆道:「稟上仙子,是怎都不夠。來!讓本無賴向仙子報告最新的形勢。」

仙子聽畢,已是大半個時辰後的事,庵外的艷陽變成夕照,染紅了小半邊天,在這寧和清凈的佛門靜地,格外令人感觸時光的流逝。

端木菱秀眉輕蹙的道:「人家在擔心你呢!」

龍鷹一怔道:「擔心什麼?」

端木菱抵受著他愛撫仙背,溫柔如枕的聲音在他耳旁道:「因你並不將敵人要殺『王庭經』的事放在心上,如此輕忽大意是因仍以為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魔門邪帝,可是失去了這個辛苦營造出來的身份,會使你一敗塗地。只恨小女子所學不宜男性,否則會傳你可掩飾身份的功夫,不致甫與無瑕交手立即被揭穿是名震塞內外的鷹爺。」

龍鷹毫不在乎的道:「我會想辦法。」

端木菱問道:「告訴人家,為何我甫抵神都,立即落入敵人的監視下?」

龍鷹無言以對,沉吟片刻後道:「幸好有仙子提醒,我會認真的想辦法。唉!怎可能呢?似乎神都內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們。」

端木菱道:「只要他們有高手日夜監察著水道和城門,該可辦得到,當然他們會有一套方法。如果我的預感正確,兩大老妖今晚會來血洗小清庵。」

龍鷹想起自己不能出手,駭然道:「怎麼辦?」

端木菱道:「你感應到庵內有其他人嗎?」

龍鷹茫然搖頭。

端木菱道:「出手的勢為台勒虛雲和無瑕兩人,其他人則故意在別處現身,以能置身事外。正如你所說的,殺我尚有另一個作用,楊清仁可藉助這個氣氛,統一白道武林,讓人人可朝著共同的目標努力,高舉為世除害的大旗,你和法明扮鬼扮怪時,該沒想過這個可能性吧!」

龍鷹道:「想殺你須冒極大的風險。」

端木菱道:「殺不了沒相干,只要沒被識穿是另外兩個扮老妖的冒充者便成,效果依然。」

龍鷹道:「他們為何如此急不及待?」

端木菱伸手撫他的醜臉,仙目生輝地道:「既證實鷹爺不在神都,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不怕小女子開溜嗎?何況萬仞雨又到了別處去。」

龍鷹自責道:「在仙子面前,我是會變蠢的。」

端木菱白他一眼道:「不是變蠢了,而是心神都用在討小女子便宜,無暇顧及其他事。你現在最應該思考的,是為何敵人要逼你在這時候從高原回神都來?」

龍鷹撫摸她仙腿的動作終於暫停,沉聲道:「肯定與視『王庭經』為障礙的陰謀有關,且不會在一、兩年內發生,因可趁『王庭經』離開後的一年半載間進行,而殺『王庭經』便成多此一舉。」

端木菱輕描淡寫的道:「或許是一場宮廷政變。」

龍鷹大感錯愕,呆瞪仙子。

端木菱道:「台勒虛雲該與我們同在神都內。」

龍鷹仍呆看著她不食人間煙火般清秀脫俗的顏容,雖在伸手可觸的近處,且是軟玉溫香抱滿懷,仍可使人不敢生出冒瀆之心,全賴魔種的無法無天,他方敢放肆。

他一向曉得心仙子厲害,「靜如處子,動若脫兔」,但到這刻聽她分析形勢,想的全是自己未曾想過的,才真正領教到她仙心內蘊藏的識見智慧。特別令他有感受的是當對手是以魔門為主的勢力,她的洞悉力便如她的「劍心通明」,無有不察。

經長期與魔門進行著一場秘而不宣的戰爭,沒有任何門派擁有如慈航靜齋般對魔門透徹的了解、認識和實力。

端木菱會是他最大的助力。

龍鷹拍腿道:「哈!我有辦法了!」

端木菱欣然道:「邪帝想到什麼方法呢?」

龍鷹忍不住的問道:「仙子今天特別愛稱呼小弟為邪帝。」

端木菱含羞道:「因為小女子喜歡那種離經叛道、以身事魔的破戒感覺。都是你不好,只顧一時之快。」

龍鷹大樂道:「我看多少與仙門有點關係,『破空而去』正是最大的解放,與小弟共墮愛河只屬小解放,至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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