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九章 談情說愛

蓋子移開。

龍鷹和万俟姬純相擁著重回水底里去,感覺既刺激又甜蜜,在井底處親熱纏綿。

上方傳來數人讚歎的滿意聲音,聲音的波動透過井水傳入龍鷹的靈耳內,感覺著不同音質的波盪變化,是新穎的體驗。另一方面卻享受著秘女火熱的春情,由於衣服濕透了,等於擁著半裸的美人兒,那種貼體廝磨的迷人感覺,怎都沒法形容,特別在逃出無回峽後的一刻,便如當年的水中火發,從死亡里重活過來的滋味。

一個粗獷有力的聲音在井內的空間回蕩著道:「感謝金狼神,水脈流量充沛,今天才大量取水,水位竟不降反升,看來即使大統領的援軍抵達,我們仍有足夠的用水。」

接著是幾個人附和他的看法。

龍鷹心忖這傢伙口中的大統領,該是金狼軍的大統領莫哥,他當然不會孤身來此,而是率領大批高手和金狼軍精銳到這裡來守候他龍鷹,如此看來,默啜是傾盡全力來對付自己,務要他來了便永遠不能離開。

另一人道:「根據格倫部兄弟傳來的消息,龍鷹和他的人到達天山後失去蹤影,不過只要他們離開大山,逾千戰馬和六百多頭駱駝怎避得開我們的耳目。」

龍鷹暗想拿達斯綠洲與世隔絕,所以對最新的情況一無所知,只能憑最接近的格倫部處得到消息,竟然不曉得在不管城發生的事。如此看來,莫哥早在不管城事件前,便率軍來拿達斯,現時仍在途上,匐俱指的在特殊環境布下天羅地網,正是指此,也不由暗呼僥倖,如果當日在古拉捷道攔截他們是這批以莫哥為首的人,他龍鷹可能已飲恨古道。

蓋子移返原位。

龍鷹無限愛憐地擁著一團火般灼熱的溫香軟玉,升返水面。

在井內的黑暗空間,兩人氣息相聞的輕輕喘息。

足音遠去。

美人兒湊到他耳邊道:「你的手很壞,但姬純很歡喜。」

龍鷹忘掉敵人,大樂道:「我們何不在敵堡里找間儲物室般的隱蔽處所,好好偷情,保證刺激有趣。」

万俟姬純沒好氣道:「你這人哩!得些顏色開染坊,快帶人家離開這個鬼地方。」

龍鷹失聲道:「鬼地方?這是我們情訂三生的人間仙界,是死亡的終結,也是新生命的起點。」

万俟姬純嬌軀微顫,雙手水蛇般纏上他,嬌聲道:「龍鷹呵!這是姬純聽過的說話里最動聽迷人的。」又柔聲道:「不過此時不走待何時?明早百多人來取水,我們怕要回到地底河去,姬純怎愛你亦不會奉陪。」

龍鷹樂不可支的道:「姬純說愛我嗎?」

万俟姬純毫不害羞的道:「是的!由進入無回峽的一刻,姬純忽然生出與你深深相戀、同生共死的感覺。」

龍鷹不服道:「那以前呢?」

万俟姬純大嗔道:「以前是以前,現在還現在,我們有很多時間嗎?」

龍鷹投降道:「大小姐請息怒,我們是『床頭打架床尾和』。嘻!外面的人似乎走光了,請讓小弟恭送大小姐到外面玩耍,不過要像公駱駝和母駝駱般先飲飽足以連續在荒漠走十天十夜的水。哈!」

兩人先後翻出井口外,由龍鷹把井蓋回覆原位。

置身處是個五丈見方的大天井,水井開在中央處,四面牆壁高起三丈,均有通往天井的門道,此時四門緊閉,天井杳無人跡,上方星羅棋布,剛從暗無天日的無回峽歷劫逃生,沒有東西比燦爛寧靜的星夜更迷人。

靠牆處放滿各式雜物,最觸目是數排十多個高過人身的圓木桶,裝載的當然是沙漠里最珍貴能救命的清水。

龍鷹掠往牆壁,伸手撫摸敲打,咋舌道:「是泥石結構,至少有半尺厚,非常堅固,噢!我的娘!大小姐的身體是老天爺的傑作。」

他邊說邊回頭朝來到他旁的万俟姬純瞧去,美人兒渾身濕透,衣服緊貼著她優美修長的動人胴體,在龍鷹的魔目下,再沒有絲毫蔽體作用,曼妙的曲線讓他一覽無遺。

万俟姬純先是似毫不在乎微聳肩胛,接著終抵不住他賊眼兮兮的可恨模樣,趨前伸手往他的耳朵重扭一記,狠狠道:「死色鬼!」

龍鷹嘻皮笑臉道:「姬純道我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事呢?」

万俟姬純做出個「還用想嗎」的表情。

龍鷹好整以暇的撫著牆壁道:「荒漠里有最深的井,色鬼也可以有一顆出污泥而不染純凈的心,我想的是如果可在這璧上寫上『龍鷹曾到此一游』七個字,可與『龍鷹笑贈』前後輝映。爽透哩!」

說時探手摟著美女的纖腰,還趁她聽得入迷的好時機,輕拍她香臀兩下。想起她以前對自己的若即若離,似有情還無情的態度,那種成就感確是無與倫比,特別在這麼一處所,這麼一個令人畢生難忘的星夜。

万俟姬純雙頰微泛紅霞,探手摟著他臂彎,柔情似水的道:「今夜雖然冷,卻沒有刮大風,昴宿仍處黃道之東,現在動身,應可在天明前抵達大荒山的邊緣區域。」

龍鷹仰首觀天,斗、牛、女、虛、危、室、壁七宿雄據夜空,看得他心舒神暢,何況得美人主動依偎親熱,且在自己剛佔了她便宜之後,夢囈般地喃喃道:「竟是這麼近,大荒山內有水源嗎?」

万俟姬純在他耳邊昵聲道:「不但有水源,且是一道大瀑布,只因密藏於深山窮谷之內,故不為人所知,大荒山峰終年積雪嘛!」

龍鷹嚮往的道:「早知剛才喝少兩口水,弄得肚子脹鼓鼓,我要姬純和我來個鴛鴦共浴,大小姐不得拒絕。」

万俟姬純用編貝般的雪白玉齒輕噬他耳珠一記,罵道:「霸道!」卻沒絲毫拒絕之意,還似喜翻了心兒。

龍鷹摟著她拔身而起,輕輕鬆鬆登上檐緣,踏足的竟然是鐵瓦,心忖這些鐵瓦不知是否來自女帝那次為玉成武延秀和凝艷和親的慷慨饋贈,確是冤大頭至極,思索間移至屋脊,偕美人蹲伏於至高處,看得心內倒抽涼氣,終於明白拿達斯要塞為何被突厥人視為敵人永遠攻不下的堅壘。

拿達斯綠洲比大沙海的貞女綠洲小上一點,地勢起伏,外緣的山較高,長滿胡楊樹,擋著荒漠的風沙,於位置較高處,築起多個冒出林頂的哨樓,想來攻打拿達斯而不被發覺,是沒有可能的。

他們所處的戰堡等於一座超巨型的四合院,以高三丈、寬丈半的堅固堡牆團團圍起,四角設高五丈的碉樓,由於堡壘建於綠洲中央高地,龍鷹從軍事角度去看,不用嘗試也知易守難攻至極,何況來攻的人,根本沒法在綠洲取得立足點,被逼返沙漠時與戰敗沒有任何分別。

左、右兩堡如翼開展,均建於地勢較高處,與中堡如同一個模子倒出來,三堡聯成一氣,其防禦力卻是以倍數增強,威懾力廣被整個綠洲。

就外表看,每堡容納兵員的極限,當不超逾五百人,三堡計就是總兵力該在一千五百人左右,而於秋冬流水減少的時節,人數或低於五百人。

綠洲雖有茂密的胡楊林,卻缺乏如貞女綠洲的湖泊和溪河,亦不適宜種植,故而要塞的糧草物資,須賴運來的補給,這或許是要塞唯一的弱點,如果獨解支依計清剿格倫部,會使拿達斯陷於供應不足的困難處境。

堡內大部分人均已安眠,亦不聞馬、駝的聲息或嗅到它們的氣味,進一步證實龍鷹在要塞糧資供應上的想法,但四角碉樓仍有哨兵執勤,這當然難不倒龍鷹,在有心算無心下,對方怎想得到大敵已伏於腹地之內。

龍鷹湊到美人兒耳邊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此刻正是大小姐顯現恪守婦道的機會,小弟停你便停,走你便走,保證可神不知、鬼不覺的去貪歡偷情。哎喲!」

万俟姬純想也不想的一口咬在他肩頭。

龍鷹痛在身,喜於心,女人肯不住用口咬你,與你的關係不言可知。

狠摸秘女一把後,龍鷹從另一邊瓦坡翻下去,直抵碉樓下才停止,万俟姬純如影附形追在他身後,輕巧如雪豹,毫不遜色。

她傳音道:「就這麼翻出去嗎?」

龍鷹傳音答道:「世上有種東西叫人性,上面那位仁兄如果不是在打磕睡,就是用眼看牢綠洲外的沙漠,除非我們打鑼打鼓,否則他絕不會朝別的地方瞥半眼,所以只要我們抵達最接近的胡楊林,接著便可到大荒山胡天胡地了,順道交換愛的情報。」

万俟姬純裝出個給他氣死既嬌媚又誘人的神態時,龍鷹已摟著她以彈射就地拔起,到牆上後掌拍牆垛,橫著翻滾過丈半的牆頭,落往堡牆外去,動作如行雲流水,迅似鬼魅,不為意下即使眼睜睜瞧著,會以為是眼花,何況牆頭沒有站崗的人。

恐怕設計拿達斯要塞者,從沒想過須防內賊。

兩人一溜煙的藉起伏的地勢和黑暗做掩護,沒入附近一座胡楊林內去。

未到大荒山前,龍鷹還以為只是幾座山,直至身在山中,方曉得錯得多麼厲害,難怪秘族雖猜中「大汗寶墓」最可能的位置,仍沒法解開這個百多年的奇謎。

大荒山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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