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逐鹿中原 第426章 背火一戰

亂戰的兵潮之中,于禁和張遼肆意的收割著人頭,斬開血路,目標早已鎖定了對方。

亂軍之中,但見那兩騎踏著長長的血路,衝破亂軍,如兩道旋風一般相撞而來。

張遼手中鋼刀虎虎生風,螺旋刺出,旋渦般的狂力卷襲而出。

于禁長刀如電,卷著漫漫尾跡,如流星趕月一般,橫斬而上。

電光火石的一剎那間,雙刀轟然撞至。

鏘~

獵獵的金屬激鳴之中,兩騎錯身而過,于禁的身形微微一震,而張遼卻勢如泰山,巍然不動。

一招交手,兩個從未曾單挑過的宿敵,便已知彼此虛實。

張遼的神色淡然,撥馬回身,長刀遙指于禁道:「於文則,昔日你屢次勝我,今日刀下見個分曉。」

于禁哈哈大笑,高聲道:「好!」

暴喝聲中,信心百倍的張遼,縱馬舞刀再度殺上。

而轉身之際的于禁,眼中也燃燒著濃濃的戰意,絲毫不懼,縱馬相迎。

兩員昔日宿敵的名將,再度廝殺在了一團。

面對武力94的張遼,武力不過78的于禁,又焉是其敵手,交戰不過六七回合,于禁這員曹軍名將漸落下風,在張遼重重刀影的壓迫之下,刀法已是頗見凌亂。

「于禁此人,頗懂兵法謀略,文遠若與其交戰,最好生擒之,或許可收為己用。」

這是公孫白對張遼的交代,既然歷史上的于禁可降關羽,那麼降他公孫白未嘗不可,雖然說骨頭是軟了點,但是人無完人,只要好好利用,也算是一大臂助,畢竟于禁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五子良將之一。

二人間的武藝較量,張遼已是穩穩佔據著上風,但于禁尚能勉強支撐,當然這也是因為張遼心中已然有了生擒的念頭,所以未痛下殺手的原因。

然而雙方兵士間的拼殺,卻是呈一邊倒的跡象。

于禁等人所率的這八萬多兵馬,已然算是曹軍之中精銳兵馬,否則于禁等將也沒這個膽氣敢和解憂軍硬剛正面。這隻軍馬大都是跟隨曹操多年來橫掃中原的主力,幾乎都是百戰精兵,若論單兵戰鬥力和戰鬥經驗,比起新建三年多的解憂軍只強不弱。

唯一的差別在於雙方的兵甲。

三千藤甲軍在前,如同三千隻猛虎一般,在廖化的率領之下,那削鐵如泥的百鍊鋼刀,那無懈可擊的藤甲,在敵軍之中勢如破竹,迅速擾亂了曹軍的陣型,在曹軍前陣之中激起了一層有又一層的血霧。

再往後則是無數手執長戟的大鐵盾的將士,依靠長戟的長度和大鐵盾的防禦力,使得那些被藤甲軍殺散的曹軍無法近前,遠遠便被如林的長戟所刺殺,就算拚命衝殺過來,也被盾陣所阻,再往後再是如雲的弓弩手,不停的向著曹軍後陣施放箭鏃。

而反觀曹軍將士,雖然都是曹操麾下的精銳,手中的兵器大都以普通鐵器為主,不說遇上藤甲和鐵盾,就算砍在普通士卒的皮甲之上,攻擊力也大打折扣,而他們身上的盔甲則是以皮甲和布甲混雜,根本抵擋不住公孫軍銳利的鋼刀的劈砍。

裝備的劣勢,再加上率先沖陣的藤甲先登軍的驍勇,八萬多曹軍雖然憑著極強的個人單兵素質強自在硬撐著,但是潰敗之勢已生,逐漸在節節敗退。

亂軍之中,敵將孫禮和夏侯德雖然在奮力砍殺,卻終究止不住頹勢,眼見得主將于禁被張遼所困,急忙齊齊舉起兵器,朝張遼圍殺而來。

武力78的于禁,武力82的孫禮和武力73的夏侯德,三般武器齊齊戰住張遼,勉強打個平手,一時間四人走馬燈似的亂軍之中打轉,竟然無人敢上前來助戰。

緩過氣來的于禁,眼見己方大軍已然不支,雖然劉曄和張既等人在中軍不停的擂鼓助威,卻絲毫無濟於事,曹軍似乎已大勢已去。

心急如焚的于禁,當下不再和張遼糾纏,向孫禮和夏侯德交代了一聲之後,便虛晃一刀,匆匆奔向中軍大旗而去,那裡才是最需要他的地方。

于禁一去,張遼當下壓力大減,而且孫禮和夏侯德兩人勇則勇矣,卻並非主公所要的人,當下殺機大起,當即傾盡全力,刀光暴漲,意欲擊殺二將。

武力82的孫禮,雖然比起典韋、許褚、徐晃、夏侯惇等一流名將差的遠,但武藝在曹營中也算自恃一流。

眼見於禁退去,非但沒有退意,戰意反而愈發濃烈,手中那一柄銀槍,如電而出,挾著生平之力,直取張遼面門而去。

張遼的眼中,卻閃過一絲冷笑。

適才想留于禁一命,未下殺手,如今土雞瓦狗之將,也敢逞威!

不屑之下,張遼怒發神威,手中戰刀後發而先至,挾裹起漫天的刀光,挾著排山倒海之力,當頭斬下。

那凜烈的刀鋒,疾斬如風,搶在孫禮長槍刺到之前,如電先至。

血光飛濺,一聲悶哼。

錯馬而過的孫禮,雙目圓睜,彷彿看到了此生最不可思議之事。

而他的身體,則從右肩至左肋之下,斜著裂開了一道血紋。

那血紋越裂越大,轉眼後,孫禮那上半截身體,便是斜著滑落了下去。

斬將之後的張遼,神威大作,血淋淋的戰刀,肆無忌憚的斬向夏侯德而去。

夏侯德突見武力勝出自己一截的孫禮被一刀致命,驚得欲回馬而逃,然而張遼已然舉刀劈來,無可奈何之下,只得舉刀勉力相擋。

兩騎相對撞至,戟與刀瞬間相擊。

吭吭吭——錯馬而至的瞬間,張遼猿臂翻飛,競然是連出了兩招。

那快過閃電的兩招,幾讓夏侯德應接不暇,當他還未看清張遼第二招如何使出時,便已猛覺脖子上忽然一涼。

一根細細的血線,現於了夏侯德的脖間。

然後,那根血絲迅速擴張,轉眼便如外翻的魚唇一般,大股大股的鮮血,更是呼呼的往外翻湧。

夏侯德悶哼了一聲,捂著噴血的脖子,當頭便栽倒在了馬下。

神威大發的悍將張遼,摧動著麾下將士,如狼驅羊一般,肆意的輾殺著曹軍。

就在此時,曹軍之中一陣嘩然大亂,張遼抬起頭來時,赫然見到樂陵崗上的曹軍營寨,突然燒起大火來,火焰衝天,濃煙四處瀰漫,著火的中心,赫然是曹軍的營帳。

「怎麼回事?」張遼滿臉的驚愕和不解。

然而下一刻,他便瞬間明了。

曹軍中軍大旗之下,戰鼓之聲原本已逐漸低沉,此刻突然衝天而起,瞬間提升到了最高亢之處,戰鼓聲中,于禁親舞戰旗,嘶聲高吼:「後路已絕,唯死戰求活,殺!」

「死戰求活,殺!」

「死戰求活,殺!」

原本已節節敗退的曹軍,突然瘋了一般的騷動起來,拼力向前,展開了殊死的血戰,一時間竟然硬生生的逼得公孫軍往後退,就連三千藤甲先登,也被曹軍的悍勇所震住,在敵軍的血肉所鑄的陣牆之前,竟然也不覺後退了一步。

破釜沉舟,背水一戰!

想不到武力不濟的于禁,竟然是個如此狠絕的貨色,這種戰術險之又險,用得好是三軍死戰退敵,用得不好便是全軍崩潰,然而這隻軍馬終究是曹軍之中的精銳,瞬間便激發出了骨子裡的血勇,回頭與公孫軍展開了殊死的血戰。

張遼的臉色大變,揚刀高吼:「擂鼓,助威!」

咚咚咚~

全軍數十面大鼓齊齊擂動,高亢激烈的戰鼓聲,重重的叩擊在每一個解憂軍的心弦之上,大旗之下,張遼高聲喊道:「解憂軍威武,擅退者斬!」

隨著如雷的響應聲,公孫軍的士氣也瞬間被激發了出來,紛紛鼓勁向前,兩軍再次處於膠著狀態,雖然公孫軍仍然稍稍處於優勢狀態,但這種優勢並未能打破戰局的平衡。

此時,張遼躍馬揚刀,想再次憑藉個人武勇,沖往于禁的中軍大旗,斬殺于禁於亂軍之中,卻屢次被亂軍所阻,無功而返。此刻就算是佔盡優勢,殺得敵軍血肉成河的三千藤甲軍,也被敵軍前赴後繼所構築的血肉陣牆所阻,難以前進,何況他單騎沖陣。

嗚嗚嗚~

一陣悠揚的號角聲自公孫軍大軍之後連綿響起,那激蕩而來的號角聲如同颶風一般在樂陵崗之前的戰場上席捲而過,傳到了在場的每一個將士的耳中。

所有人都知道,公孫軍的援兵來了。

剎那間,綿長的號角聲已然在雙方軍馬之中掀起了浩然大波,得知援兵到來的公孫軍越戰越勇,而曹軍則士氣逐漸低迷下來。

然而,于禁尚未來得及做出應對,那滾滾而來的馬蹄聲,再次擊碎了八萬曹軍的希望,緊接著那鋪天蓋地而來的口號聲,則令八萬曹軍幾乎全線崩潰。

「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鑒,白馬為證!」

白馬義從!

在這個時候,馬踏北地,橫掃中原的無敵之師白馬義從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殺來,這場戰鬥還會有什麼懸念?

就在所有的曹軍幾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