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席捲河北 第258章 問天下誰是英雄

醉香樓。

每個城市都有酒樓,酒樓中難免會有一家最有名的。而最有名的酒樓往往都是經營多年的老字號,每間可以長期存在的酒樓,一定都有它的特色。

醉香樓的特色就是「貴」,無論什麼酒菜都至少比別家貴一倍。

人類有很多弱點,花錢擺派頭無疑也是人類的弱點之一。

所以特別貴的地方,生意總是特別的好,來的人一定都是有一定身份的人或者很有錢的人。

然而,今日的醉香樓卻顯得比以往更為不一般。整條街道已然被兵馬把守,禁止閑人出入,所謂的閑人不止是尋常百姓,連幾名公卿之子都被擋在街道口,不得進入。

街道口,突然馬蹄聲起,槍戟如林的曹軍將士們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恭迎驃騎將軍!」

兩旁整齊的呼聲之中,公孫白胯騎汗血寶馬,在趙雲和文丑以及一干白馬義從的護衛之下,昂然而來,直奔醉香樓。

酒樓大門口,立著兩排盔甲鮮明的曹營士兵,只見一名錦衣華服的中年人疾奔而出,迎向公孫白:「司空已等候公孫驃騎多時,請入內一敘。」

來者正是程昱。

公孫白示意眾白馬義從在外等候,率著趙雲和文丑兩人踏入酒樓之內,幾名侍衛將三人領到一間極其寬敞的雅間門外,恭聲道:「司空在內等候薊侯,請兩位將軍在外等候。」

公孫白抬頭望去,只見屋內果然只有曹操一人,已然起身迎向自己,當即不再猶豫,昂然大步踏入屋內。

曹操的武力不過72,只要一旦有變,他完全可一招制服曹操將其挾持而出。

曹操頭戴嵌寶珠金冠,身穿綠錦羅袍,玉帶珠履,顯得神采奕奕,哈哈大笑著迎向公孫白:「薊侯何故來遲,曹某已恭候多時。」

公孫白滿臉嫌棄的神色,躲過曹操伸過來的雙手,反客為主自顧自在當中的案幾對面坐下。

曹操也不惱,緊跟著也在公孫白的對面坐了下來,笑道:「我與薊侯相交已多年,卻苦於無緣靜坐暢談,今日終得所願。」

公孫白眉頭微蹙,心道你若是有個貌美如花的閨女,或許我還有興趣和她暢談人生,至於你老鬼一個,有什麼可談的,老子又不搞基。

案幾之旁,一個火爐之上,放著一個銅盆,銅盆之中的熱水已經沸騰,正中放著一個酒壺。

曹操提起酒壺,給兩人斟滿酒,又指著案几上的幾味珍饈道:「此皆乃中原名菜,薊侯久居北地,難得一嘗,可先動箸試試。」

公孫白神色不動,只是舉起酒樽對曹操道:「請!」

曹操微微一笑:「薊侯也請!」

說完舉起酒樽一飲而盡。

公孫白不動聲色的將面前的酒樽又推到曹操面前,然後從旁邊又另外拿起一個空酒樽斟上半樽酒,然後再舉樽對曹操笑道:「司空再請!」

曹操臉色一變,隨即哈哈笑道:「薊侯莫非懷疑本官在酒中下毒?」

公孫白眯縫起眼睛,淡淡地笑道:「像你這種擁有兩塊頭蓋骨的生物,本侯連你說的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相信,何況是你的酒。」(作者按:公元後20XX年,後人在曹操墓中發現兩塊頭蓋骨,經專家鑒定,一塊是曹操的,一塊是曹操小時候的。)

曹操:「……」(可憐的曹操非但不知頭蓋骨為何物,連標點符號都不知是啥東西,只能表示無語。)

公孫白將酒壺蓋揭開,確認裡面不是一半毒酒一般好酒的那種鴛鴦壺,將面前的酒樽中半樽酒洗了一邊酒樽,這才倒滿一樽酒,滿飲而盡,嘿嘿笑道:「果然好酒。」

曹操滿頭黑線,尷尬地笑道:「薊侯少年英雄,文治武功更是舉世聞名,本官佩服。而薊侯行事不拘一格,頗有遊戲世間之風範,更令本官心折。」

公孫白嘴角露出一絲詭笑道:「孟德今日盛情相待,莫非邀請本侯煮酒論英雄?」

曹操神色大喜,這正是瞌睡遇到了軟枕頭,要嘛來嘛啊,當即笑道:「正是,不知薊侯可知當世,誰為英雄?」

公孫白打了個哈哈,暗罵了一聲曹操白痴,隨即笑道:「淮南袁術,兵精糧足,奈何已為冢中枯骨;冀州袁紹,四世三公,門多故吏,麾下良將如雲,謀士如雨,可惜早已淪為本侯刀下之鬼;荊州劉表,名稱八駿,威震九州,其實虛有其名;江東領袖孫伯父,血氣方剛,威震江南,卻不過籍父之名;益州劉季玉,不過守戶之犬;徐州呂布,有勇無謀;揚州劉繇,老實可欺;壽春劉備,欺世盜名;諸如張綉、張魯、馬騰、韓遂等輩,皆庸碌小人,何足掛齒?」

曹操越聽心中越驚,很顯然公孫白這一番話完全說到他心底去了。不,簡直就是將他要說的話全部說了出來,按照後世的說法,明顯是在搶他的台詞。

曹操心頭大震,急聲問道:「既然如此,敢問薊侯,這天下誰人可當英雄兩字?」

敢在老子面前裝逼?你一提屁股,老子便知道你要屙的什麼屎。

公孫白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提起酒壺又斟滿了一樽酒,一飲而盡後才緩緩地說道:「夫英雄者,胸懷大志,腹有良謀;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天地之志也。敢問司空,天下群雄,誰能當之?」

曹操哈哈大笑,舉樽一飲而盡:「暢快,薊侯果然暢快,天下英雄,惟薊侯與操耳,舍此其誰?!」

啪!

公孫白將酒樽朝案几上一頓,指著曹操罵道:「放屁!你曹孟德充其量不過一介梟雄,安敢與本侯並稱英雄?」

可憐的曹操,不但猜錯了過程,也猜錯了結局,怔怔的望著公孫白,不覺啞然失笑:「薊侯果然行事不拘一格,出人意料。」

公孫白沉聲道:「你欺凌天子也就罷了,當日徐州之屠,殺得百姓流血漂櫓,安敢稱英雄!」

一席話說的曹操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許久才訥訥地笑道:「英雄之論,到此為止。本官今日請薊侯到此,卻是另有要事相商。」

公孫白冷哼一聲,繼續飲酒,等待著他的下文。

曹操緊緊的望著公孫白,緩聲道:「英雄也罷,梟雄也罷,這天下配與薊侯為敵者,唯有曹某,同樣能為曹某的敵手者,也只有薊侯,故曹某與薊侯之間,遲早必有一戰,這已是定數。只是如今天下未定,群雄並起,若不平之,將不知幾人稱帝,幾人稱王。故曹某今日要薊侯相商,立下盟約,你我之間,休戰三年,不知薊侯可願答應?」

公孫白眯縫起雙眼,瞪著曹操道:「既然如此,如今本侯孤軍深入,為何不趁此時對本侯動手?」

曹操臉色微變,笑道:「不瞞薊侯,曹某已動此念不知千百次,只是曹某不願行此孤注一擲之事,再說薊侯是曹某一生最敬重的對手,就算要殺薊侯,也要堂堂正正的擊敗薊侯,方不負此生。」

這個馬屁倒是拍得好。

公孫白淡淡一笑道:「本侯為何要答應你,須知本侯兵馬雖少,戰力卻在你之上,況且你此刻身處四戰之地,四面皆敵,若是本侯聯合呂布、李傕、劉表、劉備和孫策共伐你,你如何應之?」

曹操也陰測測的笑了:「若真如此,本官豈會坐以待斃,所謂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如此一來,司、兗、豫、青四州之地,便會成了人間鬼蜮,流血千里,伏屍何止百萬,這恐怕不是薊侯想要的。」

公孫白雙目一瞪:「你拿百姓威脅本侯?」

曹操笑道:「打仗豈能不死人?這尚在其次,更重要的是薊侯北面尚有袁譚未滅,匈奴未掃,鮮卑未平,若是薊侯全力攻伐曹某,被袁譚和異族趁虛而入,恐怕薊侯也好不到哪裡去。」

公孫白哈哈大笑:「袁譚小兒,早已嚇得若驚弓之鳥,鮮卑胡人,聞本侯之名而喪膽,匈奴之兵,還不如鮮卑,又有何懼?」

曹操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低聲道:「若是本官以天子之名,發詔請其聯合出兵攻伐幽州,並約好分幽州之地,則又如何?」

公孫白眼中寒芒一閃,一把揪住曹操的綠袍,怒聲道:「你敢通異族?」

曹操依舊不動聲色地笑道:「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曹某不會坐以待斃的。」

公孫白無奈的緩緩的鬆開手,來了一個禮貌式的問候:「操,你媽好嗎?」

曹操淡定地笑道:「家母已仙逝多年。」

公孫白:「操!」

曹操大笑:「如此說來,薊侯是答應了三年之約?」

公孫白不再說話,緩緩的站了起來,對著曹操惡狠狠地罵道:「我干你妹!」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朝門口走去。

眼見得公孫白已然走出門口,程昱這才奔了進來,急聲問道:「公孫白同意盟約了?」

此時的曹操一改剛才的淡定和從容,額頭汗水涔涔而下:「此人神鬼莫測,若非本官見機行事,今日恐怕難以談攏。」

說完便將和公孫白的相談的經過說了一遍。

程昱笑道:「司空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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