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席捲河北 第206章 危急時刻

土土岡之下,郭圖很快就從失去四五千士卒中吸取了教訓,在他的建議下,袁譚麾下并州騎兵卻不再沖襲,而是齊齊聚集在一起,前排的騎兵手持大盾在前,後面的騎兵則手持弓弩在後。

三萬多并州騎兵陣列森嚴的排列在土岡之下的一百五十步之外,這個距離對於并州騎兵來說是個最好的距離。

有了前排的大盾抵擋,岡上的大黃弩威力便會大打折扣,若是白馬義從岡上疾沖而下,很顯然是來不及施放弩箭的,等到奔到岡下,再排列好隊形的時候,已是五十步之內了,這時兩軍再一對沖,最多只能施射一輪大黃弩箭或者三輪諸葛連弩。

岡下不比在岡上可以居高臨下在他們頭上攢射,他們手中的蒙著牛皮的大盾完全能抵擋諸葛連弩的攻擊,這樣諸葛連弩的攻擊效果就大打折扣,甚至完全失去效果,即便是大黃弩的攻擊也大大失去了效果。

剛剛沖襲一輪迴來的白馬義從並非完全毫髮無損,事實上在并州騎兵這樣整齊有序的精騎之中沖襲,比起當年對烏桓人和鮮卑人要吃力的多,白馬義從不但體力消耗巨大,不少士兵也受了傷,身上或輕或重掛了彩。

公孫白給數十名傷重的白馬義從使用了命療術之後,雙目凝望著岡下的并州騎兵,眉頭緊蹙。

如果說剛才那次沖襲還仰仗出其不意的優勢,使得三種弩箭大展神威,此時再想沖襲,恐怕就是純粹的硬撼了,即便是大黃弩想要傷敵,幾率也要小了很多。

土岡是他的堅守之地,半點不能退卻,否則一旦轉身撤逃,被并州騎兵攻上了土岡,恐怕就要一路被追襲,然後被袁譚和袁紹兩路夾擊,困在易城了。

不能退,也不能據守太長的時間。首先他們輕騎而來,所帶的糧草極其有限,一人雙馬消耗的糧草是巨大的,而并州騎兵背靠著薊城,完全可以輕鬆補給糧草;其次就是整個幽州南面、西面都被數倍的敵軍攻襲,已呈守勢,戰場變幻莫測,天知道其他地方會不會失守?

他不能退,土岡下的以逸待勞,自然既不會退,也不會再強攻。劉虞顯然已然走出很遠,難以追襲,只要將公孫白的白馬義從困死在此地,整個戰局將向他袁家傾斜,效果並不比拿住劉虞差。

為今之計,公孫白只有強攻拿下并州騎兵一條路,否則戰局將對他極其不利。

公孫白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編為二組的白馬義從,厲聲吼道:「二組的兄弟,速速整頓隊列,準備隨我衝殺下去!」

狹路相逢勇者勝,唯有一戰耳,白馬義從所向無敵,何懼一戰?

身後的燕八和其他幾名騎都尉紛紛大驚,急聲道:「主公切切不可輕身涉險,此箭頭之職,由我等來當!」

公孫白面沉如水,雙眼精光爆射,惡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怒聲吼道:「你等都不是老子的對手,還敢跟老子搶風頭?都乖乖的跟在老子背後,休得逞強!」

其實公孫白的武力如今也不過77,燕八和那幾名騎都尉的武力都在75-77之間,並不比他低多少,唯一缺的就是統率值,這些統率值75以下的將領,既比不上趙雲88的統率值,也不能像趙雲那樣能以個人驚艷的武勇提升己方的士氣和野性,他哪裡敢將這樣的生死之戰交到他們手中。

趙雲神色一驚,也縱馬而來,對公孫白急聲道:「主公,不若還是讓我來沖陣。」

公孫白沉聲道:「師父終究也是血肉之軀,不是鐵打的,此戰關乎大局,徒兒豈能躲在後面觀戰?」

趙雲望著公孫白那堅定的眼神,自知無法勸阻,而且敵軍之中確實也沒什麼極其武勇的將領,只得低聲說了一聲珍重,便策馬退下。

此時已日過中天,公孫白高高的揚起了游龍槍,寒鐵所鑄造的槍刃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公孫白怒吼了起來:「殺!」

殺!

身後的兩千多精騎,前排重騎,後排輕騎隨著公孫白呼嘯而下,直奔敵軍而去,隨著數十輛戰車騰空而起,兩千多白馬義從賓士到坡下,迅速排列好成鋒矢之陣,朝敵軍滾滾衝殺而去。

隨著一輪大黃弩的激射之後,兩千多白馬義從在公孫白的率領之下,狠狠的撞進了敵軍叢中。

噗~

公孫白長槍如電,一槍挑飛了迎面而來的一名并州軍伍長,接著汗血寶馬發起一聲暴烈的長嘶,嚇得前面的馬匹連連避讓,白馬義從再一次鑿穿入了敵陣。

然而,這次突襲卻被剛才趙雲那次要困難得多,以逸待勞的并州軍迅速蜂擁而來,將兩千多白馬義從包圍了起來,比起剛才那次被弩箭衝散的陣型要難突破得多。

而最致命的是,汗血寶馬雖然雄駿無匹,但那如同鶴立雞群般的個頭,使得公孫白成了眾矢之的,無數的并州騎兵拚命的朝公孫白湧來,意欲將其擊殺之,使得公孫白的突破變得更加艱難起來。

一炷香的功夫過後,公孫白所率的白馬義從尚困在敵陣正中,他手中的長槍揮舞得風車一般,擊敗了一個接一個的敵將,卻無法突破那前赴後繼的玩命式的攻擊。

終於,仰仗汗血寶馬的神威,對著那些并州健馬又咬又踢又咆哮,使得公孫白的攻擊力和威懾力大增,終於率著眾白馬義從艱難的從敵陣之中殺出一條血路,賓士而出,仰仗著馬速一直奔出兩三百步之外才緩緩的停了下來。

「殺!殺公孫白者,重重有賞!」

在袁譚和諸將領的喝聲之中,并州軍瘋狂了,迅速的調轉馬頭,便又朝公孫白蜂擁追去,甚至不顧岡上的白馬義從。

公孫白身後的白馬義從調轉馬頭,換好馬匹,一個個氣喘如牛,汗如雨下,更有不少將士已然挂彩。

公孫白剛剛給那幾名傷重的將士使用完命療術,袁譚已率著數萬并州騎兵惡狠狠的衝殺而來。

「殺!」

公孫白驀地發出一聲大吼,催動汗血寶馬,義無反顧的攻了過去。

殺!

殺!

殺!

兩千多白馬義從隨著公孫白再次沖向敵軍,在他們沖入敵軍軍陣之前,踩動了踏弩,借著踏弩製造的混亂,又一次與并州騎兵糾纏在一起。

這一次,比剛才那一次更為艱難,而公孫白更是被呂曠和幾名并州悍將阻擊在陣中,雖然經身旁的燕八等人全力保護,殺得敵將節節敗退,卻依舊行進緩慢,眼看就要陷入重圍,無法脫逃。

土岡上,一干白馬義從將領眼見這一幕,不禁心急如焚,急聲對趙雲問道:「將軍,主公已困在陣中,是否奔下去施救?」

趙雲艱難的望著山下陷入重圍的白馬義從,沉聲道:「一旦衝下岡去,則我軍必將無法再守住此岡,我軍就已經敗了,先等一等吧,代侯身懷仙術,必然能突圍。」

包圍圈中的公孫白,已是汗水漣漣,雙臂酸麻,背後的白馬義從也是勉力在支撐,終於在給自己加了一次命療術之後,硬生生的再次殺出了一條血路。

等到再次登上土岡的時候,已然是全身衣甲濕透,身後的將士又挂彩了不少人,甚至還有十數人重傷,生命垂危。

緊接著,得到休憩的趙雲,又喝令一組的兵馬原來的重騎和輕騎對換,再次轟然而出,殺往山下。

……

月光如水,冷冷清清的照耀在薊城外數里外的平原上,顯得格外的陰森。

土岡之下,并州騎兵已然不滿三萬人了,卻依舊陣列嚴明的肅立在土岡之下。

土岡之上,公孫白雖然仍然精神抖擻、戰意滔天,事實上他已經對自己使用了五次命療術了。即便是趙雲,也已經使用了兩次命療術。

從上午到半夜三更,他們已經沖襲了不下十次了,每一次都要消耗大量的體力,不但他們承受不住,似乎就連那些駿馬也逐漸承受不住了。

整個土岡之上的白馬義從,都是氣喘吁吁,汗流浹背,雖然攻殺了敵軍過萬軍馬,只折損了不過數十人,大部分白馬義從的健康值仍然在80以上,可是公孫白卻知道,他們最多在沖襲兩輪,便要筋疲力盡,無以為繼了。

他的34萬兵甲幣,這人也用,馬也用,已然消耗了31萬多,餘下3萬多兵甲幣,提升不了多少人的健康值,因為這些人馬都已用過了2級以上的命療術,再用一次就是40-80兵甲幣,最多再對七八百人使用一次。

而兩輪過後,最多再衝殺敵軍兩三千人,那樣敵軍卻仍然有兩萬多守軍,最後挺不住的必然是他們。

這一次,公孫白足足休息了一個時辰,這種高強度的消耗戰,這種休息只是稍稍緩解一下疲勞,卻不能補充體能,使得他的戰鬥力大打折扣。

殺!

他再次提槍高呼,又一次率著兩千多白馬義從狠狠的沖入了敵群,這一次他拚命全力殺出重重包圍,當再次掉頭殺入敵群之時,一道白影突然如風而來,擋在他的面前,長槍如電,向他攻襲而來。

當!

雙槍相交,公孫白酸麻的雙臂震得差點兵器脫手。

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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