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席捲河北 第181章 將計就計

易城東面城門大開,公孫白如同發瘋一般的沖入了城門之中。

迎面已有許多幽州將士在夾道相迎,高聲喊道:「五公子,快上城樓,易侯負傷了。」

噹啷!

公孫白手中的游龍槍跌落在地,幾乎是滾落下馬來,不等身在站穩,便連跑帶爬的奔上了城樓梯道,就在爬上梯道口的那一剎那,他腳下突然被階梯一絆,踉踉蹌蹌的向前連奔了幾步,才穩住身形,又繼續往前沖。

城樓上的幽州將士,自動的讓出一條大道來。

大道的盡頭,公孫瓚全身是血,半躺在一張軟榻之上,臉色極其蒼白。

「父親!」

公孫白嘶聲大吼一聲,瘋了一般的奔了過去。

卧槽你娘的老天,老子來這世上之後,唯一的真正算得上親人的,別給老子整沒了!

砰!

他奔到近前,踉蹌幾步,轟然跪倒在公孫瓚身前,嘶聲道:「父親勿慌,孩兒給你救治。」

公孫瓚望著心急如焚的兒子,強行擠出一絲笑容道:「白兒不急,先休憩一下。」

「對公孫瓚使用5級命療術,快!」公孫白當即在腦海中發出指令。

「對不起,公孫瓚的健康值為15,系統設定健康值低於20不能使用命療術。」腦海里傳來系統精靈冰冷的聲音。

什麼!!!

公孫白只覺五雷轟頂,瞬間崩潰了。

「把31萬兵甲幣全部用上,我只要使用1次命療術。」公孫白在腦海里咆哮了起來。

「對不起,系統規則限制,再多的兵甲幣也無法對公孫瓚使用命療術。」

公孫白徹底絕望了,歇斯底里的怒吼一聲「我草你娘!」

「辱罵系統,扣除兵甲幣500。」

嗷~

公孫白摘下頭盔,發出一聲狼嚎一般的聲音,拚命的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將四周不明就裡的將士驚呆了。

公孫白淚流滿面,連連在地上磕起頭來,哭道:「父親的傷勢過重,仙術無法治療,孩兒無能,孩兒無能……」

他的前額瘋了似的在青石地板上磕了起來,磕得額頭鮮血直流,腫得老高,身旁的嚴綱等將大驚,急忙將他扶住。

公孫白眼中充滿希冀的神色瞬間黯淡了下來,噗的又噴出了一小口鮮血,咧著滿是血水的嘴巴笑道:「為父註定命中當得此劫,縱是仙術也有無能為力之時,白兒不必內疚……」

噗!

他強抑著一口真氣,就等著公孫白前來,如今希望破滅,再也遏制不住,剛說了幾句話,便又噴出一大口鮮血,噴的公孫白和嚴綱等人身上都是。

「父親!」

公孫白淚流如注,爬向前去,一把將公孫瓚緊緊的抱在懷中,發出撕心裂肺般的嚎哭。

公孫瓚艱難而緩慢地說道:「白兒是天下英雄,當看透生死,何需如此悲戚。為父起於微末之身,而得縱橫天下,爵至萬戶侯,官至前將軍,已是榮耀無比,男兒在世……夫復何求……噗……」

他一口氣說了好長的話,又噴了幾口鮮血,這才又艱難的說下去:「我雖將死……但我兒卻年少成名,威震天下……老夫死亦可瞑目……安息……只是……」

他又噴了一口鮮血,換了一口氣才道:「抓住……內奸……整頓兵馬……斬殺袁紹老賊……提他頭來……我墳前……」

公孫白哭道:「孩兒誓斬袁紹老賊,請父親勿慮!」

公孫瓚突然迴光返照一般的,猛然指著身旁的嚴綱、田楷和單經等人,低喝道:「從即刻起,你等皆屬……白兒統率……違令者……斬……」

眾將含淚齊聲應道:「當謹遵易侯之令,唯寧鄉侯馬首是瞻!」

公孫瓚咧嘴笑了,又噴出一大口鮮血,神思已變得恍惚起來:「將我和……你母親……葬在……一起……」

公孫白泣聲哭道:「謹遵父親之意。」

公孫瓚的眼神逐漸散亂起來,喃喃地說道:「二十年……生死……兩茫茫……蝶兒……我……來……」

終於一口氣沒提上來,頭顱一歪,身子軟綿綿的躺在公孫白懷中。

一代梟雄,就此西去。

「父親……」

公孫白眼見公孫瓚沒了聲息,心頭如同被大鎚狠狠的重擊了一下似的,發出鬼哭狼嚎一般的悲吼。

「易侯!」

城樓上,悲聲四起,上千將士呼啦啦的,齊齊的跪倒了一地,接著城下密集如雲的白馬義從,也反應了過來,齊齊大哭著跪倒了下去。

就在此時,劉氏剛好在一干庶子和小妾的簇擁下,奔上了城樓,聽到公孫白撕心裂肺的悲號,瞬間明白了過來,當即雙腿一軟,栽倒在地。

……

月光如水,清冷的灑在靈堂屋檐前的石板之上,顯得格外的陰森和悲涼。

把守靈堂的白馬義從將士個個頭纏白布,甲胄外穿了件白衫,刀鞘上都裹上了一層白綾。夜霧如紗,侯府中處處高懸白紙裱糊的燈籠,整個侯府內一片愁雲慘霧。

公孫白頭纏著白布,靜靜的跪倒在公孫在的靈柩之旁,神思變得恍惚起來。

往事如煙,一幕幕回現,恍然如夢。

剛剛來到這個世上,便被公孫邈算計,在大堂之上對質的時候,他差點已陷入困境,公孫瓚說「不管是庶子還是嫡子,都是我公孫家的血脈……」,一句話便解了他的圍。

後來他和公孫續屢次相鬥,每次都佔了上風,雖說是他玩弄了不少手段,但若非公孫瓚明顯偏袒他,他再狡猾,照樣要認栽。

每次他動用系統,公孫瓚非但不疑,也未將他當做妖邪,反而屢屢給他提升軍職,才有了他今天的成就。

尤其是數年前,他不顧公孫瓚對袁雪的寵愛,強自毒死了袁雪,公孫瓚雖然痛恨至極,卻也只將他攆到遼西,還給了他太守之職和數千兵馬,包括把百名公孫瓚視為命根子的白馬義從。

不過一日之間,這個不是親生卻勝似親生的慈父,就此撒手離去,從此再也看不到他被自己插科打諢、裝逼賣萌時,臉帶慍怒,卻又似乎忍俊不禁的神情。

他獃獃的望著公孫瓚的靈柩出神,背後突然出現了一道黑影,公孫白心頭一凜。

「你走路像鬼一般,若是再靠近一步,說不定我便殺了你!」公孫白怒道。

「末將就是來與主公商量捉鬼之事,易侯含冤而死,主公當擒拿內賊,血祭易侯。」背後傳來郭嘉的聲音。

公孫白緩緩的轉過身來,望著郭嘉,沉聲問道:「你可有線索?」

郭嘉陰森森地說道:「八九不離十。」

公孫白霍然站起:「說來看看。」

郭嘉眼中神色一凜,沉聲說出了三個字。

公孫白的臉色瞬間劇變,驚聲問道:「你如何得知?」

郭嘉又說了一番話。

公孫白呆了一下,思慮了許久之後,突然嗆的一聲拔劍而出,眼中殺氣騰騰,咬牙切齒的喝道:「我去查查!」

說完便要衝出靈堂。

「且慢!」郭嘉突然喝道。

公孫白愕然回頭,卻聽郭嘉在背後說道:「主公只需確認即可,切勿打草驚蛇。此人已註定是主公刀下之鬼,何須急於此一時?若能藉此人之手,再破袁紹,豈非比給他一刀痛快要有用的多?」

公孫白的身子在顫抖,許久才平靜下來,嘶聲道:「好,我先去查他,若是屬實,便依你之計!」

……

鄚縣,縣衙大廳。

袁紹端坐在大堂之上,兩旁坐著一般文臣武將,神色顯得十分愜意。

易城一戰,他只帶得不到一萬的騎兵逃回鄚縣,他的七萬兵馬被公孫白斬殺萬餘,俘虜兩萬多,最終那些逃散的敗軍將士,也不過兩萬多人,七萬多大軍只剩得三萬人馬。幸得文丑率軍趕回,在鄚縣相聚,這樣又有近十二萬兵馬,足夠與幽州軍一戰。然而,令他最鬱悶的是,次子袁熙卻在那一戰中,被公孫白斬斷了左腕,落個殘疾,更令他對公孫白恨之入骨。

就在他心頭鬱悶的時候,卻從易城傳來天大的好消息——與他打了多年的宿敵公孫瓚,竟然被他安插的間諜一箭射殺,真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這個巨大的喜訊將他心頭的陰霾一掃而光,易城之戰的挫折在這喜訊面前也顯得微不足道了。

鬥了五六年,公孫瓚終究還是沒斗過他,饒他公孫安英勇善戰,饒他白馬義從神勇無敵,終究不過被他略施小計,就死於非命。

座下的一干謀臣武將,正在傳閱著一封火漆密信,竊竊私語。

袁紹笑問道:「此信乃『地龍』所寫,確認無誤,不知諸公意下如何?」

逢紀笑道:「『地龍』竟然斬殺了公孫瓚,足以信任。只是這一戰如何打,還得好生謀劃謀劃。」

沮授也點了點頭道:「公孫白當探知我等退守鄚縣,也應已探知文將軍率眾來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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