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攻略遼東 第147章 血海深仇

嚓嚓嚓!

一根根拒鹿角被精鋼長刀砍開,接著那圍在遼東軍大營四周的柵欄也被劈開,七千多精騎如同狂風般捲入遼東軍大營。

從睡夢中驚醒的遼東軍,慌亂的穿衣披甲、尋找武器,然後在遼東軍將領的呵斥下亂鬨哄的集結著,整個大營一片混亂。

然而,不但那些校尉、軍司馬、百人將沒弄清情況,就是主將陽儀也沒弄清情況。被驚醒的陽儀四處呵斥著亂軍集結迎戰,開始聽得是城內的太平軍從西門殺來,便下令全軍各路將士全體殺往西門。

就在三面的遼東軍全體衝殺向西門之前,意欲堵住奔殺而出的太平軍時,後軍卻一陣大亂,先是被一陣箭雨秒殺一片,接著又被一股鐵流狂濤沖了個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火光之中,黑壓壓的一片精騎碾壓而來,人數絲毫沒有劣勢,然而那七千鐵騎井然有序的奔襲而來,那巨大的衝擊力又豈是馬步混雜的遼東亂軍所能抵擋,只聽得慘叫聲四起,一個個遼東軍被撞得飛了起來,根本毫無抵抗之力,一擊即潰。

城頭上,火光通明,公孫白屹立在城牆正中,得意洋洋的望著大肆蹂躪和碾壓敵軍的部眾。

也許,勢均力敵的戰鬥,仰仗臨場指揮的發揮、士氣的激勵而艱難取勝,才能更加體現出將士的勇猛和血性,可是他並不喜歡這樣的戰鬥,他就喜歡完全沒有懸念的碾壓式的戰鬥,減少己方的傷亡才是王道。

混亂中的陽儀終於清醒了過來,很顯然遼東軍情報有誤,這隻從天而降的七千多精騎,使他在這場戰鬥中已完全沒了取勝的機會,死拼下去只會全軍覆沒。

「吹號,撤退,隨我退往東門,與涼茂將軍匯合!」他嘶聲怒吼道。

號角聲連綿響起,潰不成軍的遼東軍隨著熊熊火光中的帥旗,如同潮水一般湧向了無慮城東門。

所謂軍敗如山倒,帥旗一退,遼東軍便連殘存的抵抗也放棄了,剩下的戰鬥就是追擊和逃跑的較量,比的是誰速度更快。

可是,馬步混雜的遼東軍,在白馬義從和墨雲騎的追襲之下,只有三千多騎兵緊緊跟隨在陽儀的背後,而餘下的近七千步卒卻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雖然亡命逃竄,卻怎比得上後面那些七尺五以上的駿馬的騎速,一個個被砍得哭爹喊娘,血流成河。

「寧鄉侯有令,繳械投降者不殺!」從背後傳來連綿不絕的喊聲。

那些奔逃不及的遼東軍,如夢初醒,紛紛扔下武器,退往兩邊,雙手舉起跪倒在地,高聲喊著「願降」,而遼東軍中的烏桓人、夫餘人和高句麗人幾乎佔了大半,雖然聽不懂漢語也不會說漢話,也依葫蘆畫瓢的怪聲怪氣的喊著「願降」。

白馬義從和墨雲騎馬勢不停,將遼東軍俘虜留給背後的太平軍,繼續縱騎向前追襲。

被遼東軍步卒這一阻,白馬義從和墨雲騎速度霎時慢了許多,等到越過那層層阻隔的俘虜之時,前面的遼東軍騎兵已然奔出了兩三里之外。

七千多精騎奔到西門之前時,西門方向已然火光大起,夜空中一片通明,陽儀的三千騎兵和涼茂的五千騎兵匯合在一起,正在快速的集結,準備列陣迎敵。

趙雲和太史慈互相招呼了一聲,當即喝令兩隻精騎勒馬停了下來,接著又迅速的排列好隊形。

墨雲騎在前,四千多墨雲騎齊齊端起了大黃弩,一枝枝長箭瞄準了對面,而背後的白馬義從卻分為兩部,那些輕騎輔兵們,正在快速的給那些百戰老兵換著重甲和馬鎧。

白馬義從需要時間換甲,對面的兩隻匆忙會師的遼東騎兵何嘗不要時間整頓?

等到訓練有素的白馬義從換好鐵甲的時候,對面的敵軍仍然在整頓隊列。

隨著太史慈的呼喝,墨雲騎帥旗舞動,四千餘墨雲騎快速的往兩翼退去,露出正中一千多全身被鐵甲披覆的白馬義從,如同一隻只鋼鐵怪獸,在夜色之下顯得格外陰冷和猙獰。

「那是什麼?」有人驚呼起來。

剛剛集結完畢的遼東軍騎兵,第一次見到這種從頭到腳都藏在鐵甲中的怪物,齊齊發出驚恐的神色。

「備弩!」趙雲手中的龍膽亮銀槍高高的舉起。

隨著噶及噶及的弩機聲,一張張臂張弩已然被端了起來,齊齊瞄準前方。

沖!

趙雲長槍狠狠的朝下一壓,率眾轟然朝遼東軍涌去,接著背後的白馬義從輔兵也重新轉化為輕騎,緊緊的跟隨在後,再往後便是黑壓壓的一片墨雲騎。

眼看接近敵軍一百二十步內,趙雲高喊一聲「放箭」。

咻咻咻!

千箭如蝗,破空聲大起,一枝枝強勁的弩箭惡狠狠的透入剛準備啟動迎敵的遼東軍中,臂張弩在這個距離的勁道,足以射穿這個時代的任何甲衣,只聽得慘叫聲此起彼伏,遼東騎兵已然被射倒了一片。

火光之中,遼東軍悍將涼茂揮起長刀,擊落了幾枝射向他的利箭,眼見一輪箭雨射罷,敵軍也已奔到己方近六七十步內,急聲喝道:「放箭!」

一片箭矢如同傾盆大雨一般飛向迎面而來的白馬義從,卻只聽得叮咚叮咚的一陣鐵器的碰擊聲,奔在最前的白馬義從重甲根本沒將那激射而來的箭雨放在心上,依舊一往無前,沖向對手。

這一刻,涼茂徹底心涼了,他跟隨公孫度多年,是公孫度部下最得力的悍將,豈能不審時度勢。

「全軍往南撤退!」

他絲毫沒有半點猶豫,當即調轉馬頭,往南疾奔而去。

那些被這群神秘的鋼鐵怪獸嚇得膽戰心驚的遼東騎兵,聽得主將號令,更是毫不猶豫的跟著涼茂往南疾奔而去。

而損兵折將的陽儀雖然於心不甘,但是也不敢怠慢,只得率眾緊緊跟上。

白馬義從重甲騎兵的速度終究比不得平時輕騎的速度,而且最致命的劣勢則是轉向困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遼東騎兵逃之夭夭,消失在夜幕之中。

疾奔而來的公孫白,望著遼東軍消失的背影,滿臉的悵惘和不甘,恨恨地罵道:「都說遼東這旮旯里的人實誠,為何這小子卻如此姦猾!」

身旁的郭嘉嘿嘿笑道:「公孫度此人也算是頗懂兵法謀略,這一戰原本算計得幾乎無懈可擊,唯一的缺陷就是情報有誤。兩軍交戰,情報第一,情報有誤便如同瞎子一般,必然戰敗。」

這一戰,公孫度出動了兩萬大軍,想要堵截孤軍深入的三千太平軍,作戰計畫原本幾乎是無懈可擊,奈何卻疏漏了確認情報的準確性,錯誤的判斷公孫白不敢傾巢而出,結果兩萬大軍被突然殺出的七千精騎斬殺了三千餘人,俘虜六千人,走散兩千餘人,最後只逃脫八千餘騎兵。

這一戰之後,公孫白的兵甲幣已然上升到了139852,奈何在掌控整個幽州之前,無法升級系統。

……

清晨,望平城,城西的一處破舊宅院。

此時已進入寒秋,城內秋風肆虐,落葉飛舞,城內沿街的百姓不時的出來掃著門口的落葉,然而在這處宅院前,落葉卻厚厚的一層無人打掃,顯得格外破落。

宅院的大門,油漆斑駁,而且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似乎常年無人居住。

叩嗒嗒~

這處平常連野狗都懶得來的破落巷子,居然在天色蒙蒙亮的時候響起了一陣馬蹄聲,只見四五名騎者,轟然在那處破宅院前停了下來。

這條巷子原本就是城西主街道的分支的分支的分支,所住的人並不多,而且住的都是幾戶小攤販,早早忙著上街去討生計,沒有多少工夫來管閑事,只是抬頭朝窗外望了望,然後便縮回了頭。

幾名身材高大、頭戴斗篷遮住面目的灰衣人,簇擁著一名同樣戴著斗篷的黑衣人,奔向了宅院門口的台階,一名灰衣人上前,輕輕的叩擊著門環。

他叩擊的時候很奇怪,先在左門環叩擊了幾下,又在右邊叩擊了幾下,那門竟然自己開了,幾人牽著馬疾奔而入,然後那大門又自動關上,似乎無人來過。

宅院內卻別有洞天,亭台水榭,應有盡有,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幾名小廝似乎認得這些不速之客,替他們牽過馬匹。

黑衣人在幾名灰衣人的簇擁之下,來到一處廂房之前,輕輕的敲了敲門,然後恭聲道:「望平令楊路拜見李太守。」

此人居然是望平城縣令,堂堂的望平城之主,想不到在自己的轄地內居然像做賊一般。

屋內傳來一聲蒼涼的聲音:「說過多少遍了,老夫乃是一介苟延殘喘之平民,不是什麼太守,進來吧!」

望平令楊路這才率眾推門而入。

「太守大人,大喜啊!」楊路急聲道。

「喜從何來?」那道蒼涼的聲音問道。

「太守大人的大仇有望得報了!」

「哦?」

「下官前日得到情報,公孫度不知死活,率眾攻襲遼西,那是公孫瓚之子公孫白的地盤,結果在醫巫閭山鎩羽而歸,四萬大軍被公孫白部三千步卒所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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