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大唐影帝(二)

同樣一番話,從劉恭嘴裡說出來,可信度就大大不同了。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就算說的是假的,也會有無數人願意捧他的臭腳。

而唐安的目的,便是讓找一個說話有分量的人替自己澄清。選來選去,他最後把目標鎖定在了劉恭身上。

第一,他是齊王的面首,滿朝文武無人膽敢得罪。而且他所說的話,會對李玉有至關重要的影響。

第二,他和謝淵積怨太深,後者一死,最得意的人便是他。

第三,除了洗清自己的「冤屈」之外,劉恭也是他說服齊王發兵援唐的關鍵人物。

唐安編製的故事合情合理,要劉恭相信自己的話並不困難,因為魏中天的的確確將功力傳授給了自己,只要略微展示一下武功,就足以證明自己所言非虛。而劉恭相信了這一點,那後面的事情也都就順理成章了。

現在看來,劉恭絲毫沒有懷疑自己,第一層目的已經達到了。他相信永不了多久,世人都會知道魏中天與謝淵「同歸於盡」的故事,而自己則可以逍遙法外。剩下的,便是如何讓劉恭站在自己一邊,一起忽悠齊王李玉了。

無論是動之以利還是曉之以理,唐安都感覺到先前自己已經打動了他。的確,不必發動戰爭就能得到一大片土地,而且還能繼續維護「仁」字招牌,這對於齊國來說十分有誘惑力。若非謝淵警示,恐怕現在自己已經在趕往西域的路上了。

如今,唯一的阻力死了,唐安所要做的就是找一個說話有足夠分量的人,再給李玉吹吹耳旁風,榨取最大的利益!

放眼整個齊國,還有比劉恭更合適的人么?

可問題是劉恭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幫助自己,所以唐安要想辦法打動他。借謝淵的「誣陷」,再以報復為名施展武功恐嚇他,用死相脅,還怕劉恭不乖乖就範?

唐安對自己的演技很有自信,那憤怒的表現和不經意間透露的信息,都讓劉恭對謝淵「臨死前想拖沓下水」的謊言深信不疑。所以劉恭現在很被動,他所要做的,就是竭力證明自己的無辜,化解唐安的怒氣。因為唐安方才已經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可怕。如果不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他可是會殺人的。

惜命如金的劉恭為了保住一條命,必定會朝著最能打動唐安的方面去考慮。

什麼事最令他心動?他來大齊的目的又是什麼?

唐安相信,以劉恭常年混跡官場的經歷,斷然不會想不到這些。

劉恭身子不住哆嗦,慌亂的眼神左右搖擺,顯然在思考怎麼穩住唐安。忽然,他眼前一亮:「唐侯爺,如果小人沒有記錯,您當日表達了想要從我大齊借兵的願望之後,唯有謝淵在極力阻攔,是也不是?」

孺子可教也!

見他終於找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話題,唐安心中大喜,表面上卻憤憤不平:「他媽的,你還有臉跟老子提這些?道理老子已經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夏國胡人狼子野心,染指中原的企圖始終沒有覆滅。若我們大唐戰敗,下一個遭殃的就是你們!所以派兵不是在幫我們,而是在救你們自己!哪怕我不給出任何利益,你們也應該無條件出兵才對!他謝淵為什麼就不答應?一定要等到胡人兵臨城下,你們才能理解我說過的話么?依我看,他一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錯,謝淵禍國殃民,其心可誅!侯爺您真是慧眼識珠,一語中的!」劉恭拍著大腿附和道,「侯爺您想啊,若小人與謝淵是一丘之貉,也斷然應該阻止陛下出兵,破壞您的計畫,對不對?」

「是這麼個道理。」唐安想了想,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麼,難道你打算幫我?」

「談什麼幫不幫的!我們同為漢人,又是友好鄰邦,守望互助那是分內之事。誠如您所說,化解胡人東侵的野心,其實也是為了我們自己!」劉恭大義凜然地說道,「再者,我這麼做也是為了讓侯爺您相信,本人和謝淵絕對不是同謀!」

為了一己私利,居然將整個國家的利益都出賣,這是何等的可悲。不過話說回來,沒有這樣的小人,自己又如何能達成目的,解救大唐萬民於水火呢?

唐安終於「動容」,道:「侯爺真的肯幫我?」

劉恭斷然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好!」唐安面色一喜,旋即又面帶「狐疑」,道:「侯爺,並非唐某多疑,實在是被你們齊人的陰謀詭計給坑怕了。你若是暫且穩住我,再找人將我們一網打盡,唐某找誰說理去?」

好辦法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劉恭心中懊悔不跌,臉上卻帶著誠懇道:「侯爺多慮了,小人又豈會幹出這等背信棄義之事?」

「謝淵在殺我之前,我也一直覺得他是個好人。」唐安口不對心地說道。

劉恭有些為難道:「那……侯爺如何才肯信我?」

唐安「想了想」,從腰畔掏出一顆在路上買的紅色糖豆,趁劉恭毫無防備,一把拍進了他的嘴裡!

「咕嘟!」劉恭猝不及防之下,那糖豆立刻順著嗓子眼滑進了肚子里。他瞪著眼睛,驚駭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哦,也沒什麼,無非是一粒我大唐『屍毒教』匯聚七七四十九種毒蟲的毒液所練制的『腐屍奪魄丹』。」

唐安故作輕鬆地說著,腦海中想到的卻是當初慕絨騙自己吃「毒藥」的畫面。事關自己的生死,劉恭不放在心上才怪!一顆小小的糖豆,就足以控制大齊地位尊崇的溫良侯,這筆買賣怎麼算都划算。

屍毒教?好邪惡的名字!

根本不需要多解釋什麼,只聽這個名字就足以把膽小之人嚇得半死。

劉恭雙目外凸,大駭地把手指頭伸進嗓子眼,想要把那「劇毒無比」的丹藥摳出來,哪知唐安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微笑道:「藥效還沒散開,侯爺何必如此著急呢?」

劉恭面色蒼白道:「唐侯爺,本人一心為你考慮,為何你還要毒害我?」

「毒害你?不會啊!這葯可是要一年以後才會發作的。只要每年定期服下解藥,您就會和正常人無異。」

唐安微微一笑,突然話鋒一轉:「不過……如果侯爺您欺瞞我的話,這解藥可就拿不到咯。到時候,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會腐爛,血肉會從身上一片一片地掉落,死狀慘不忍睹。侯爺,您可要考慮清楚咯。」

劉恭渾身打了個機靈,內心湧起深深地恐懼,道:「侯爺,我劉恭今後一定會為您馬首是瞻,還勞煩您賜我解藥!」

「是不是真心幫我,可不是嘴上說說而已。」唐安呵呵一笑,道:「只要侯爺說到做到,那每年唐某自會差人把解藥奉上。」

劉恭吃驚道:「每……每年?」

唐安一拍腦袋,笑道:「哦,忘了告訴你了。這種毒藥目前無藥可救,只能每年服用解藥壓制其毒性。所以,侯爺以後可要多多提攜唐某才是。」

劉恭內心無比凄苦,只能認命般地點點頭,道:「侯爺放心,我這就找陛下,讓陛下發兵,解大唐危局!」

「且慢。」唐安看著垂頭喪氣的劉恭,問道:「不知道侯爺打算借多少兵馬給我?」

劉恭試探著道:「五……萬?」

「嘭!」唐安一把拍在桌子上,可憐的上好梨花木桌頓時木屑飛濺。「侯爺,我很像叫花子么?既然你沒有一點誠意,大不了一拍兩散!我還不相信沒有齊國,我大唐真的就會亡國!而你——好好享受接下來的一年陽壽吧!」

眼看唐安轉身要走,劉恭心中大急,一把拉住唐安的衣袖,道:「侯爺,萬事好商量,何必急著要走呢?八萬!八萬怎麼樣?」

「八萬?你可知道鬍子來了多少!」唐安粗暴地打掉劉恭抓住自己袖子的手,「別說了,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侯爺,唐某如果僥倖不死,明年的今天不會忘記給你祭上一杯水酒!」

「十萬!十萬好不好?」劉恭都快哭了,牽扯身家性命,由不得他不當孫子。「侯爺,您可饒了我吧!您有所不知啊,我們大齊內部安穩外無戰事,軍力總共才不到二十萬而已,一下子拿出一大半來,陛下能否同意還是兩說。您就是殺了我,我也沒法再拿出更多兵力來啊!」

唐安內心核計一番,估計劉恭所言非虛,繼續詐他恐怕也得不到更多好處了。

他轉過身來,冷冷道:「十萬?」

劉恭咬咬牙,道:「十萬!」

「好,那我便等侯爺的好消息!」唐安微微一笑,提醒道:「不過侯爺千萬不要忘記,就算沒有那毒藥,被魏大師的傳人惦記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若我大唐覆滅,唐某必定會留著殘驅,讓害的無數子民身陷水火的你,如同這間屋子一般。」

這間屋子?什麼意思?

劉恭滿頭霧水,求證般地看向唐安。豈止唐安根本沒有理他,而是轉身出了屋子。

他沒有關上房門,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房梁狠狠拍了一掌。

然後,專門供劉恭享受女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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