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鳳之瑤,風雨飄搖

「哈哈哈哈哈,什麼風把國公爺給吹來了?喲!這不是鳳大家么?堂堂天下第一舞姬能大駕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請,快請!」

謝淵還禮道:「侯爺太客氣了,請!」

溫良侯府,劉恭熱情地招呼著剛從馬車上下來的謝淵和鳳之瑤,像極了一個遇到故友的主人。若非親眼所見,任誰也不會想到眼前彼此寒暄的兩個男人會是死敵。

鳳之瑤帶著一臉勉強的笑意,顯然還沒有學會將情感收放自如。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演員,卻是一個感知敏銳的女人。

她能感覺到劉恭不經意間瞥來的眼神中所帶的侵略感,同時也很好奇。劉恭一向不是一個大度的人,真的會忘記在鳳凰台尷尬的遭遇?

因為不安,所以鳳之瑤連走路的姿勢都變得僵硬起來。碧池映花岩,紅牆趁新綠,侯府中的景緻全然不能勾起鳳之瑤閒情逸緻,她只是默默地跟在二人身後,心中漸漸湧起一絲不祥的預感,卻不知道這份危機來於何方。

滿心不情願地跟隨二人進了屋子,鳳之瑤愕然發現屋內竟然擺了一桌酒菜。

說來也巧,此時天色已晚,恰到了用膳時間。

「所謂相請不如偶遇,二位趕得可真巧,本侯恰從南方八珍館請來了一位名廚,且嘗嘗他手藝如來。請坐!」

劉恭招呼二人坐下,可看到已經分主次擺好的三個凳子,鳳之瑤的眉頭卻又皺了起來:他怎麼知道有兩個人會來呢?就好像早已安排好了一般,難到這也只是巧合?

謝淵似是未察覺到鳳之瑤的異樣,端起酒杯道:「今日冒昧前來叨擾,實在有些唐突。今日前去鳳凰台,聽說前些日子之瑤和侯爺有些誤會。侯爺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一定是之瑤年輕氣盛,得罪了侯爺。所以今日謝某特意約了之瑤親來向侯爺陪個不是,還望侯爺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往心裡去。」

「哎,國公這話嚴重了。」劉恭擺擺手,目光灼灼地盯著鳳之瑤道:「本侯只不過是聽聞鳳大家玉體欠安,特地登門探望一番。哪知鳳大家尚未康復,興許是覺得對本侯招呼不周而已。鳳大家,你說是不是啊?」

鳳之瑤勉強一笑,強壓下心中的厭惡,道:「侯爺說的是。」

「你看,不過就是一樁小事,國公居然勞師動眾,本侯實在內心有愧啊。」劉恭笑道,「不過既然來了,本侯自當盡到地主之誼。許久沒和國公爺把酒言歡了,今天咱們就喝個痛快。來,國公爺請酒!」

「侯爺太客氣了。既是一場誤會,那就再好不過了。謝某今日便厚顏討一杯水酒,侯爺,請!」

見謝淵對自己使眼色,鳳之瑤哪怕不情不願,也只能客隨主便,盡到一個花瓶的本分。

「叮!」

精緻的青花瓷杯輕輕一碰,三人各懷心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劉恭眯著眼,用餘光仔細盯著鳳之瑤的動作。見她白皙的玉頸輕輕滾動,將美酒飲入腹中,一雙賊眼當即亮了起來。

而謝淵微微一嘆,眼神中閃過一絲黯然。

「痛快,真是痛快,哈哈哈哈哈哈!」劉恭放下酒杯,得意地大笑起來。

鳳之瑤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送給黃鼠狼的那隻雞,見劉恭笑的如此張揚得意,不禁奇道:「侯爺因何如此高興?」

劉恭不懷好意地對她咧了咧嘴角:「能和鳳大家同席,可是本侯一直以來的願望。如今願望達成,本侯怎能不欣喜若狂?哈哈,來,吃菜吃菜!」

劉恭的反常表現,讓鳳之瑤心中的警惕越來越濃。沒有夕陽的餘暉,天邊的烏雲交疊在一起,猶如她此刻陰鬱的心情,在這裡的每一秒鐘,對她來說都是煎熬。

天色漸暗,劉恭揮退了所有下人,親自掌上燈。席間頻頻勸酒勸菜,與謝淵從朝廷政事聊到風花雪月,氣氛倒是融洽。唯有鳳之瑤就像一個看客,只是麻木地坐在座位上,聽著兩個男人侃侃而談。

可是越坐下去,她就感覺到越不對勁。

初春夜半送涼意,劉恭著人點了火盆,又添了一件衣服禦寒。而鳳之瑤非但沒感覺到冷,反而感覺越來越熱。

她的小腹處就像有一團火焰,將她的慾望慢慢點燃。不僅如此,她明顯感覺到了身體與以往的不同,就像從一場了無痕迹的春夢中驚醒,每一寸肌膚都渴望著夢中那個身影模糊的男人輕輕愛撫。

她的喉嚨發乾,眼神迷離,如同聽到了內心對情慾的呼喚,兩隻大腿情不自禁地攪在一起,輕輕摩擦下那一陣陣若有似無的快感,讓她星眸半闔,死死壓抑住梗在喉嚨處的一聲呻吟。

而空氣中混雜著酒香和男人特有的氣味,更是讓她貪戀地探鼻輕嗅。不知不覺間,她竟然閉上了美眸,腦海中無數旖旎的畫面閃過,讓他既感覺羞恥,又覺得渴望,彷彿迫不及待地想要一雙有力的大手將自己推倒在綉床上,然後肆無忌憚地狂野侵犯!

意識到不對勁的她猛然睜開眼眸,心中暗暗吃驚:鳳之瑤,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聽著她喉嚨中的呼吸越來越粗重,劉恭終於露出一絲獰笑,和謝淵的目光在空中一觸。

謝淵知道他已經等不及了,深深看了鳳之瑤一眼,再度嘆息一聲,無比認真地道:「侯爺,本人已經兌現了承諾,答應我的事情,還望侯爺也能做到。」

劉恭連看都沒看謝淵一眼,而是死死盯著鳳之瑤。

美人含春意,無疑是最動人的圖畫。鳳之瑤哪怕在借力忍耐,可是那慾望流轉的煙波,微微蹙起的黛眉,都像是在對他發出無聲的邀請。

劉恭舔了舔腥紅的嘴唇,心不在焉道:「只要今晚本侯得償夙願,那件事不過是舉手之勞,國公爺儘管放心。」

謝淵拱拱手,道:「如此,多謝了。」

摻了春藥的酒已然發揮作用,接下來要發生些什麼,傻子也能想到。偏生這位國公爺如此不解風情,還安坐於此,劉恭只能客套地提醒道:「天色不早了,國公是不是該回去了?」

十幾年的養育,哪怕鐵石心腸之人也會產生感情。看著鳳之瑤酡紅的面頰,謝淵別過頭去,不忍看到她絕望的眼神,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那……謝某告辭了。」

鳳之瑤雖然神志不清,卻還是清晰地聽到了二人的對話。

承諾?什麼承諾?所謂的「得償夙願」又指什麼?

她來不及思考,或者說已經沒了思考的力氣。但看到謝淵要離開,她趕忙用顫抖的手撐在桌子上,強忍著身體傳來的聲聲呼喚,咬著下唇道:「之瑤……也告辭了。」

劉恭一個箭步擋住了鳳之瑤的去路,眼神在她動人的嬌軀上來回遊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哎——國公爺國事繁忙,先走一步無可厚非,鳳大家又何必著急著要走呢?」

鳳之瑤心中一沉,將希望的眼光向謝淵投去,卻絕望地發現謝淵彷彿根本沒有看到自己,而是徑自轉身出了房門。

「誇嚓!」

一道閃電劃破長空,冰冷的春雨滾滾落下。細密如織的雨,彷彿是長天垂淚,為一個可憐女人的謝幕而默默哭泣。

鳳之瑤哪怕再傻,也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的臉色慘白,彷彿不敢相信殘酷的事實,整個人都怔住了。

在自己孤苦絕望的時候,是那個叫謝淵的男人讓自己看到了光明。在自己遍體鱗傷的時候,又是她將自己扶上了天下第一的寶座。

十幾年時間,外人看來她是享盡榮華的天下第一,可唯有她知道,自己所在的意義,只不過是為他增添政治籌碼而已。可哪怕清楚自己只是個傀儡,她也在小心翼翼地扮演這樣的角色,從來沒有一聲怨言。

可是到頭來,十幾年的感情,十幾年的付出,就換來了被人徹徹底底的出賣!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上天要這麼對我!!

這一刻,鳳之瑤的身體是火熱的,但心卻是冰冷的。

「嘿嘿,鳳大家,你最敬重的人已經把你送給了我,你還指望誰能來救你呢?」劉恭獰笑道,一步一步逼近鳳之瑤:「只要你好好服侍我,乖乖做我的女人,我保證,你一定會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鳳之瑤情願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之中,聽著耳畔那噁心的話語,她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帶著濃濃春意的臉頰閃過一絲厭惡,鳳之瑤緊咬銀牙,一隻玉手死死鎖住襟口,退後一步道:「你……休想!」

「是嗎?嘿嘿,實話告訴你,哪怕本侯坐在這裡什麼也不做,待會兒你也會像一條母狗一樣爬過來,求我佔有你!」劉恭笑嘻嘻道,「你有沒有感覺……身體好熱、呼吸好急,好像現在就找個男人?」

鳳之瑤驀地一驚,皺眉道:「你……居然給我下藥!劉恭,你好卑鄙!」

「只要能吃了你,再卑鄙的事又算的了什麼呢?春宵一刻值千金,本侯可是已經等不及了。鳳大家,你就乖乖從了本侯吧!」

劉恭張開雙爪,話音一落,便惡狠狠的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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