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二)

「你……你想幹什麼!」

離得最近的魏家下人沖唐安喊道,但是迫於唐安那一往無前的氣勢,聲音竟有一絲顫抖。

說時遲那時快,唐安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那下人跟前,大吼一聲:「我想乾死這狗雜碎!」

話音一落,「砰」的一聲悶響響起,唐安帶著渾身怒氣的一拳,竟是狠狠的砸在了那人的臉盤上!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聲傳來,那下人頓時被砸的騰空而起,重重摔在了地上。

旁邊眾人低頭一看,那下人滿臉是血,整個鼻子已經完全塌進去了,幾顆碎牙被他吐出,一張臉疼的完全扭曲了。

幾人倒吸一口涼氣,抬頭看唐安的眼神滿是驚懼,猶如看到了鬼一般。

唐安的做法雖然野蠻,但卻是懲奸除惡最有效的辦法。惡人還需惡人磨,一味的服軟講道理,根本就是對牛彈琴。

程雲鶴等人雖然老成持重,也被唐安喚起了熱血,偷偷攥起拳頭暗叫過癮。藍海棠則是捂著小口,想不到唐安的血液中竟然還有這般暴力的東西。程采夕則毫不掩飾地叫了一聲好,若非方才被藍海棠拉住,說不定出手打人的就是她了。

已經芳心暗許的柳傾歌雖然看不慣這樣血腥的場面,但心裡默默安慰自己:好人打壞人天經地義。一雙美眸看向狀若天神的唐安時滿是柔情,男朋友真是的,打人都打得這麼帥。

老百姓們沉默了片刻,繼而想起一片叫好聲。魏見凌的顛倒是非、杜威的作威作福,早已讓老百姓們心中慍怒,不過迫於兩人的身份敢怒不敢言而已。唐安做了他們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真可謂是大快人心。

原本架住那漢子的兩個人早已像避瘟神一樣躲得遠遠地,生怕唐安再動手打人,還擺出一副練家子的架勢。

唐安根本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俯身將那漢子扶起,道:「大哥,你沒事吧?」

「不礙的,俺這身子骨還扛得住。」大漢憨厚一笑,因為腮幫子高高腫起,含糊不清地說道。

「你為了幫我落得這般田地,唐某實在是心中有愧。」看著大漢樸實的笑容,唐安慚愧道。「不過你放心,該討的公道,我一定替你討回來!」

「有唐小哥這句話,俺這頓打挨得值了。」大漢高興地說道。

杜威見百姓嘩變,臉色不太好看,怒喝道:「唐安,你敢當中行兇,本官容不得你!」

他不說話還好,一聽這聒噪的聲音,想起他種種作為,唐安鐵著臉站起身來,道:「你這狗官,還敢在這裡放屁!」

「你……你說什麼?」杜威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沒想到唐安非但不知悔改,竟然還敢罵自己,真是豈有此理!

「老百姓是我大唐的基石,他們辛苦勞作,憑藉自己的雙手豐衣足食,是這天底下最樸實也最可愛的人。你吃的米,是他們一粒粒辛苦淘出來的,你穿的衣服,是他們一針一線縫的,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給的!你身為朝廷命官,本應為老百姓多做好事,這才是你的本分,可是你都做了些什麼?」唐安一步步走近,越說越是惱火,聲音也越來越大。

「你……你別過來!」杜威心中害怕,竟是一步步後退,全然沒了剛才的威風。

唐安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揪住他的衣領,抬起緊握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他肥胖的臉上!

「你身為度支侍郎,不想著為商戶謀福利,卻私下收取魏見凌的好處,與他一道興風作浪,該不該打!」

「該!」老百姓們齊聲喝道。

「砰!」又是一拳狠狠砸在了杜威肚子上,讓著早已被酒色掏空身子的胖子蜷縮成一個蝦米,醜陋的五官疼的擠到了一起。

「你搬弄是非冤枉好人,該不該打!」

「該!」眾人又喝道。

「魏見凌當中行兇,你就在旁邊,卻見死不救,眼睜睜看著這位農民兄弟蒙受不白之源,你該不該打!」

「該!」眾人怒聲喝道。

一連打了三拳,一拳比一拳用力,一聲比一聲響亮。三拳過後,那胖子已經面無人色,捂著肚子在地上直抽抽。

唐安似乎覺得心懷舒暢多了,吐了口唾沫,道:「你這種人渣,也配讓我們叫一聲青天大老爺?叫你一聲雜種還差不多!」

杜威疼的渾身哆嗦,顫抖著指著唐安,對著一幫早已被唐安氣勢所震懾住的公人們道:「給我……抓起來……狠狠地打!」

公人們如夢初醒,眼見老爺在眼皮子地下挨了頓暴走,暗想這下事情可鬧大了,提著武器就要上前抓人。

「誰敢!」唐安大喝一聲,道:「許兄何在!」

「許某在此!」聽到唐安召喚,二樓出的許先縱身一躍便跳到了人群中間,大聲道:「唐兄弟敢作敢為,懲惡揚善,果然是我輩的楷模。」

「許兄,客氣話不多說了。今日之事你可看清楚了?」唐安道。

「看得不能再清楚了。這幫雜種顛倒黑白,聚眾鬧事,當中行兇,罪惡滔天。唐兄弟放心,這些傢伙一個都跑不了!」許先朗聲道。

見此人穿著一身便服,卻這麼大的口氣,杜威狐疑道:「你是什麼人?」

許先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從懷裡掏出一個令牌,上面赫然寫著「飛天」二字。

「飛天門辦案,誰敢不服!」

「飛……飛天門?」杜威一聽到這個名字,頓時面色如同,感覺自己半隻腳似乎已經進了墳墓。

這個大唐最為神秘也最為凌厲的組織,老百姓們早已傳的神乎其神。此時見到飛天門大老爺現身,而且似乎還是站在唐安一邊,一個個大喜過望。

那杜威和魏見凌方才不是囂張到沒邊了么?現在卻像秋後的螞蚱一樣,沒多長時間可以蹦躂了。

許先虎目一瞪,對著不知所措的公人,道:「還不放下武器!」

公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腿肚子抖得厲害。被許仙這麼一喝,都變得毫無鬥志,紛紛放下了武器。

「大人,這都是一場誤會……」杜威陪著笑,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誤你娘的蛋!老子沒問你話,誰讓你開口了?」許先喝道,「閉上你的狗嘴,有什麼話留著去飛天門刑堂說吧!」

一聽要到刑堂,杜威渾身都如糠篩般抖了起來,這次不是疼的,而是嚇得。

見一切都盡在掌控,許先對唐安恭聲道:「唐兄弟,剩下的人該怎麼處理?」

眾人見飛天門的大人物對唐安竟是這般畢恭畢敬,無不嘖嘖稱奇,對這小書童的認識又提高了幾分。

唐安問道:「許兄,我想問問你,對待不良從商、栽贓嫁禍、誣陷誹謗的人,依照大唐律例應該怎麼辦?」

許先傲然挺立,道:「理應問斬!」

其實許先也不懂什麼大唐律例,以飛天門的辦事風格,在京城可以說肆無忌憚,死在飛天門刑堂的惡人也不在少數,所以說起話來格外沒有顧及。但這話卻讓唐安嚇了一跳,本來就想嚇嚇魏見凌,沒想到許仙一開口就要人命。

他媽的,這小子比我還狠。

唐安面色冰冷地盯著對面的魏見凌,冷笑道:「魏公子,你覺得我該怎麼做才能給大家一個交代?」

魏見凌強作鎮定,內心卻湧起了驚濤駭浪。他千算萬算,怎麼也沒算到唐安會把飛天門的人找來。不過此時他已是騎虎難下,勉強道:「不管怎麼說,你毆打朝廷命官都是不爭的事實,就算是飛天門也保不住你!」

「是么?」唐安笑了笑,低頭對坐在地上的中年漢子道:「大哥,方才他們打了你幾巴掌?」

大漢想了想,右手伸出五根指頭,左手伸出三根指頭,道:「八巴掌。」

「你想不想親手還回來?」唐安道。

那大漢想了想,卻是嘆了口氣,道:「罷了,只要他不在作惡,俺就不和他計較了。」

聽著中年漢子樸實的話語,唐安心中微酸。就是這些樸實的老百姓撐起了大唐的一片天空。可是他們非但沒得到應有的尊重,甚至還被狠狠地踐踏尊嚴。

想到這些,唐安剛剛平息的怒火又熊熊燃燒起來。道:「魏公子,你是怎麼對待他的,他又是怎麼對待你的,這其中的差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魏見凌緊張的要命,聽唐安話里的意思,似乎不打算追究了,終於鬆了一口氣。可還沒來得及高興,卻聽唐安又說道:「這位大哥宅心仁厚,不與你計較,可是我還沒說要不要放過你。」

魏見凌面色一變,道:「唐安,做事不要做的太絕。」

「太絕?你他媽也有臉跟我提這兩個字?」聽到魏見凌的話,唐安大是惱火。「你用陰謀詭計壞我雲頂購物中心名聲時,怎麼就沒想到不應太絕?你勾結狗官魚肉百姓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不能太絕?你惱羞成怒侮辱這位大哥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不能太絕?」

一連三個問號,一個比一個有力。

唐安「呸」了一聲,繼續道:「現在形勢不由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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