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千鈞一髮

抓聖女……胸部?

古勒瞪大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他隱隱感覺到身旁的女人隱藏在黑衣下的嬌軀都在微微顫抖,顯然已經到了爆發的臨界點。

古勒暗暗佩服:這個傢伙……還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啊!不過以聖女的姿色,能夠爽上一把,縱然死也值了。

正想著,他偷偷瞄了黑衣人胸前兩團凸起一眼,暗暗吞了口口水。

黑衣人眼睛裡的笑意陡然消失,化作一團冰冷的殺意,顯然是被觸及逆鱗。握著彎刀的右手一緊,道:「奴家沒時間跟你廢話,你死,還是她死!」

「嗯!」

藍海棠發出一聲輕哼,嬌嫩的皮膚上赫然被印上一道血痕!

「住手!」

唐安大喝一聲,旋即滿臉怒色,再也沒了先前的從容模樣。多活一世的人,比常人更懂得生命的可貴,他可以不怕死,但不能拿藍海棠的性命開玩笑。

可惜的是,對他了解甚深的黑衣人顯然不打算給他施展聰明才智的時間,緊貼在玉頸上的彎刀像在發出催命的呢喃,逼他不得不做出選擇。

「好吧,你贏了——我死!」

「唐安!」

藍海棠大聲驚呼,這個傢伙,他怎麼就這麼傻?以他的聰明,難道看不出就算他先一步踏入黃泉,這個女人也決計不會放過自己么?

唐安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著藍海棠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也知道這麼做或許只是徒勞。但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比我先死而已。」

一陣微風拂過,將這幾個字送入耳中,讓藍海棠徹底怔住了。

原來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他這麼做,無非是想要多給自己爭取一點時間,哪怕這樣的想法太過天真,他也願意用自己的命去賭這萬分之一的機會。

「你……混蛋!」

藍海棠嘶聲吼道:「你竟然如此不珍惜你自己的性命!你有想過關心你的人會怎麼想么?你想過程老闆和采夕姑娘么?你想過你的娘親么?」

話音剛落,藍海棠頓時語塞,頓時記起唐安的父母好像都已經過世了。

「娘親啊……」興許是死期將近,唐安想到了自己遠在另外一個世界的母親,眼角有些濕潤,道:「我很想念她。」

難得見到唐安流露出自己的真情,藍海棠卻覺得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嘖嘖,真是感人的一幕。」黑衣人戲謔著說道,彷彿眼前二人掙扎地越激烈,她報復的快意便越濃。「藍姑娘,你也太過虛偽了。看你如此著急他的模樣,卻口口聲聲對賀靈姑娘說與他沒什麼。這般自欺欺人,很有意思么?」

「多說無益,你要殺便殺!」黑衣人的步步緊逼,徹底激起了藍海棠的怒火,她此時竟然懼意全無,毫不避讓地與黑衣人四目相對:「我想提醒你一句話:十三年前,在那般絕境之下我大唐都沒有分崩離析,十三年後,縱然你們夏國使盡陰謀詭計,我大唐依然不會被打垮!死掉一個藍海棠不足以改變什麼,總有一天,你們夏國的每一寸土地,都會納入我大唐的版圖!」

「哼!藍姑娘,你也太高看你們唐國了。如今大唐奢靡成風,重文輕武,年輕一輩浮誇於形,又有什麼資格與我大夏爭雄!」

黑衣人怒聲爭辯一番,但興許想到眼前的美人兒即將香消玉殞,不禁臉帶微笑,繼續道:「不過很可惜,也許你不會有機會看到我大夏鐵騎踏碎這唐國山河的一幕了。這樣也好,看不到那樣悲慘的畫面,起碼不會心碎。」

「你們夏國一盤散沙,思想落後,不思進取,又有什麼資格問鼎中原!」藍海棠冷聲道。

「你們唐國又好到哪裡去了?別忘了,十三年前那場巨變,我們夏國也只是推波助瀾而已,真正讓你們龐大帝國由盛轉衰的,恰恰是你們自己人!」黑衣人道,「你們唐人,論別的倒不算什麼,可是論起窩裡斗,天下無人能出其右!」

藍海棠道:「哼,你我二人多做口舌之爭毫無意義,歷史會如何,我們走著瞧!」

「來日攻下大唐,奴家一定會到你的墳前祭一杯水酒。」黑衣人說著,眼神冰冷地看向唐安,道:「不過現在,我們可以先看一出好戲。」

古勒恭敬地道:「聖女,此子就讓我來了解吧。」

「我心裡自有主意。」黑衣人搖搖頭,笑道:「這醉仙崖景色宜人,倒是個不錯的埋骨之地。」

黑衣人收回彎刀,全然不怕藍海棠逃走。她信步走到那山崖之巔,席席冷風吹得她衣衫獵獵作響。向下望去,深不見底的山澗如同巨獸張開的巨口,那一片讓人不寒而慄的漆黑,就像是通往陰曹地府的黃泉路一般。

黑衣人美眸彎彎,如同天邊倒懸的新月。彎刀向著山澗一指,對著唐安道:「跳下去!」

古勒道:「聖女,讓這小子跳崖會不會太便宜他了?還不如一刀下去來的痛快。」

「一刀了解固然是痛快,可是這樣……」黑衣人聲音一緩,看向唐安的雙眸滿滿得意的笑意:「我就沒法聽到他綿延不絕的慘叫聲了啊!」

古勒倒吸一口涼氣,同情地看了唐安一眼。到底要有多大的恨意,才會要用這樣殘忍的辦法來尋找滿足?

「唐安,不要!」藍海棠心痛如絞,可是被古勒扣住肩膀,讓她生平第一次感到深深的無力。

唐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不要擔心,我福大命大,未必死的了呢。」

這麼高跳下去,縱使神仙也難活命。這個混蛋,這個時候還來安慰自己。藍海棠雖然不想在黑衣人面前表現出自己的柔弱,但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涌了出來。

唐安一步步走到山巔,不小心踢下去一塊石子。可是等了半天,依然沒有石子落地的聲音,可見這山澗有多深。

暗暗吞了口口水,刺骨的寒風讓他不自禁打了個哆嗦。輕輕探頭往下一看,那無盡的黑暗,像是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吞進去。

若是從這跳下去,那真是十死無生啊!

驀地,唐安忽然發現,在腳下五米左右的絕壁之上,一顆頑強冒出頭來的樹藤在對自己微笑。

樹藤大概有手臂粗細,看來不足以承擔唐安的重量。可是此時此刻,唐安已經別無選擇。

「你還在猶豫什麼?」黑衣人退回到藍海棠身邊,將「舞台」留給了唐安一個人。她好整以暇地看著唐安,就像是盯著老鼠的貓。手裡的彎刀又架到了藍海棠白嫩的脖子上,「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緊。你若是再拖延,恐怕會發生讓你我都不願意看到的一幕哦!」

「跳,我這就跳!你別傷害她!」唐安趕忙應道。

黑衣人這才露出笑容,道:「記住,要叫的大聲一點!」

他媽的,這個變態!唐安暗罵一聲,撲面的寒風吹得他面色慘白。看著腳下無底的深淵,用力吞了口唾沫。

拼了!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藍海棠!若是老子今天不死,一定會把你給追到手!」唐安大喝一聲,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一樣。

語畢,縱身一躍!

生還是死,全看老天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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