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沒有一直哭泣了

是因為警署裡面,那個宋松的警察問的話題雖然很是標準,我差點就做了私家偵探,自然知道這是很常規的辦案流程。

但是現場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我知道老爸的死,肯定和昨天晚上敲門的聲音有關。

但是晨研露明明沒有聽到這個敲門的聲音。

我也問了問老媽昨天晚上老爸怎麼出去的。

老媽哭哭啼啼的說:「我也不知道,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起來說有人敲門。你說大晚上的誰會來呢?我也沒有聽到什麼聲音。他愣是說有人敲門,然後就出去卧室了。」

老媽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顫顫巍巍的說:「你老爸平時好喝酒,身體本來就不好,總是出現幻聽什麼的,我沒有在意。可是……」

宋松合上了筆錄本,讓我們去一個人和他走走流程。老爸不是正常死亡,不能排除有人謀殺。

是需要立案偵查的。

一番流程走下來,老媽也總算是恢複了一些,至少沒有一直哭泣了。但是我卻能夠感覺到老媽身上的死氣沉沉。

心裡不安,晨研露拍著我的肩膀。

我卻是猶豫的拿起了電話,我想要去找毛必求了。

老爸的死,絕對和昨天晚上的敲門聲脫不了干係。

但是現在老媽一個人的狀態實在太危險,我考慮了一下,決定讓晨研露先在我媽媽旁邊守著,順便警察調查的時候需要什麼配合也能夠及時做到。

然後我給老媽撒了一個小謊之後,撥通了蓉蓉姐姐的電話。

電話那邊蓉蓉姐姐的聲音有些迷迷糊糊的,兩口子應該還沒有起床。

我猶豫了一分鐘,還是對她開口說了:「蓉蓉姐,我家裡出事了。」

蓉蓉姐的聲音一下子就清醒了起來,然後啊了一聲,立刻問我怎麼了。

我強忍鼻頭的酸意,直接就說:「我爸爸出事了,我想找姐夫幫幫忙。」

姐夫就是毛必求,蓉蓉姐沒有猶豫,說了一句馬上之後,電話那邊寂靜了一下子。

然後立刻就傳來了一個熟悉而又帶些冷漠的聲音。

「什麼事?」毛必求的聲音傳了過來,我一字一句的告訴了毛必求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還有今天早上我爸爸死了。

毛必求沉默了一下,然後說:「我要看看你爸爸。」

蓉蓉姐新婚,然而我卻新喪,不想要去打攪他們的生活,可是我卻沒有辦法。

除了毛必求,我還真的想不到還有什麼人能夠幫我。

我和毛必求約好了在警署面前見面,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之毛必求就出現了。

他臉色有些凝重,沒有多說什麼話,我就帶著他到了警署裡面。

正好看見宋松和我媽媽還有晨研露在交流著什麼。

我媽媽面色明顯很是難看,激烈的說話。

晨研露這個時候看見我來了,給我打了個招呼。

宋松也是如此,我走到了媽媽身邊,媽媽又對著宋松搖了搖頭,說:「我不答應簽字。」

我皺眉,簽字?

晨研露對我使了個眼色,我剛要明白的時候,宋松對著我搖了搖頭說:「解剖屍體能夠帶來更多的破案線索。畢竟現在在死者身上沒有找到其它的東西。」

宋松說都沒有錯。我看了一眼毛必求,他微微搖頭。

然後我轉身對宋松說:「宋警官。麻煩你們了,這個字,我們還是不能夠簽。」

宋松皺眉,然後搖了搖頭說:「那好吧,我們根據現在的線索不能夠推斷出是他殺,所以……」

毛必求卻說話了:「我要看屍體。」

我眼皮挑了挑,心說毛必求果然還是那個樣子。宋松奇怪的看著我,我立刻給他解釋說:「他是我姐夫。他想……」

宋松點了點頭,然後轉生帶著我們向裡面走了。

我擔心媽媽看見爸爸之後又哭出來,讓晨研露陪著媽媽,本來晨研露是拒絕。

但是晚上晨研露是沒有聽到那個敲門的聲音的,所以晨研露跟在毛必求身邊沒有什麼用處。

我還是沒有告訴晨研露晚上敲門的事情,而是扯了幾個理由,晨研露一下子就聽出來我在敷衍他。

但是他也沒有說什麼,而是帶著我媽媽往另外的方向走去了。

我和毛必求跟著宋松到了停屍間的門口。

他拉開了門,和我們兩個人走了進去。

然後停在了一輛停屍車面前。

宋松皺眉說:「法醫的斷定結果是猝死,很多種可能,最有可能的就是受到了過度的驚嚇。」

「但是我們在現場也勘察過了,並沒有發現其它的任何有值得被懷疑的東西。而且死者當時被發現的時候是正臉向著屋子裡面。」

「不排除是死後被兇手移位,但是目前的線索,我們沒有辦法推斷到那裡去。霍米小姐。」宋松掀開了白布,還想要說什麼。

但是他卻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被嚇得打了一個哆嗦。

白布下面,我爸爸的臉色,猙獰的可怕,甚至比我們發現他的時候還要猙獰。

兩隻眼睛瞪得差點就凸了出來。宋松吃驚之後又恢複了下來,但是眉頭皺的緊緊的,明顯欲言又止了。

就在這個時候,毛必求忽然伸手在我爸爸的臉上敷了一下,然後手離開之後。爸爸的臉色恢複正常了。

但是慘白和鐵青依舊還在,人死了不到一天,暫時還不會出現屍斑。

「我們能夠帶屍體回去安葬么?」這句話顯然不是毛必求對我說的,而是對旁邊的宋松。

宋松呼吸了兩口氣,有些不太樂意的說:「是可以帶走,但是我建議……」

我打斷了宋松的話,說:「謝謝宋警官,我們馬上帶我爸爸的遺體去安排後事。」

離開停屍間之後,宋松帶我去辦手續了。晨研露上來問我們事情怎麼樣了。

我對著他擺了擺手,示意別讓我老媽懷疑。

而毛必求,則是一直皺著眉頭。我支開了媽媽,讓晨研露去陪著她。

毛必求嘆了口氣說:「你爸爸怨魂不散,屍體裡面很大的怨氣,魂魄離體了屍體還在掙扎。我很多年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景了。」

我聽著毛必求嘆氣,就知道事情一定壞了,但是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問毛必求到底該怎麼辦。

毛必求說:「你爸爸的確是被嚇死的。應該是厲鬼嚇得他丟了魂,然後魂再被拘走。而你爸爸本來陽壽未盡,所以身體才會像剛才我們看見的那樣。」

他頓了頓,繼續說:「這幾天我們先解決了你爸爸的後事,送他去投胎了之後,我再幫你找到那個厲鬼。」

我感激的看著毛必求,毛必求對我笑了笑說:「我以前不知道你和蓉蓉是親戚,所以……」

多餘的話總是太多。

農村裡面不設葬禮這樣先進的說法。後事,就是最簡單明了了。

老爸死了的消息早就在大清早警車衝進我們這條街道的時候被所有鄰居知曉。

辦起了後事,也有不少的人上前探望了。

我們這裡有風俗,橫死在外的人,不能進家門,但是老爸死在家裡,理應不受這個風俗的約束。

毛必求直接就把靈堂設定在了我們的客廳裡面。

然後對我和老媽說:「守靈的時候,伴侶不要在這裡了,要不然亡魂害怕看見老伴傷心,是不敢回來的。讓霍米做孝女,晨研露做孝子就行。」

老媽抹著眼淚上了二樓的房間。

我和晨研露換上孝服跪在了爸爸的靈台面前。

有錢能使鬼推磨。一下午幾個小時的時間,整個靈堂就完成了布置。

老爸躺在一個黒木棺材裡面,棺材蓋子還沒有蓋上,只有祭桌上已經放上了遺照。

毛必求一邊告訴我們等會兒跪了之後就不能起身了。只有香要滅了的時候才能去換像。

然後他卻從包里取出來不少的工具,要給我爸爸化妝。

死人都要化妝,特別是從警署裡面出來之後的屍體,都是被解剖之後縫合,只有化妝之後才能夠恢複一些。我爸爸沒有被解剖,但是鐵青的臉太嚇人。

毛必求埋身在棺材裡面不停的動作著。

我和晨研露跪在靈台前面,低著頭不說話。

門外疏疏的聲音響起,颳風了。

冷風鑽進了屋子裡面,桌子上的燭火晃動了一下差點熄滅。

我心跳了一下,伴隨著慢慢恢複的燭火,鬆了一口氣。

但是下意識的開始回頭,卻看見身後並沒有其它什麼東西。

自己嚇自己,再說就算是有東西,也是老爸的魂魄回來了。

晨研露卻忽然搗了搗我的腰,我轉身過去。

卻看見晨研露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滴落下來,哆嗦的抬起手指著棺材的方向。

我猛的抬起頭,卻看見毛必求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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