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血潮 第157章 基本原則(十二)

「你們TM是信中央還是信滿清啊!」徐州軍區政委雷虎很罕見的罵娘了。

這也不能怪雷虎,聽情報參謀講述了最新來自滿清方面的消息之後,徐州軍區黨委高級幹部們一個個滿臉怒容。大家能理解滿清對韋澤的詛咒,但是大家絕不能接受這種態度。特別是看到情報參謀那有些擔驚的表情,大家就更生氣了。

「通告全軍,滿清就盼著都督去世。對他們的屁話不用放心上!」雷虎的怒氣稍微平抑了一點之後立刻下令。

韋澤的健康的確決定了光復軍與新政府的一切,聽到韋澤去世的消息,雷虎哪怕明知這是瞎話,他心裏面也感到了強烈的震動。根據情報參謀提供的情報,滿清那邊關於韋澤去世的消息滿天飛,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如果軍區司令部不能立刻發布消息,只怕真的會在軍中造成不小的影響。

拿出了對內的解決辦法,雷虎想了想對黨委們說道:「另外發份電報給中央,彙報一下這種情況。滿清造謠說都督去世這也是第一次,得向中央提醒一下。」

「都督會不會不高興?」黨委成員有點擔心。

「都督絕對不會不高興,干工作有什麼不高興的?」雷虎很不高興地答道。

韋澤的確很不高興,卻不是為這份電報,甚至不是為了工作。他把兩個老婆叫到一起開了個閉門會議,「我現在娶了你們兩位這是事實,什麼狗屁三從四德,我不信那個東西。那絕對不會是真正的大儒們的觀點。定然是一群狗屁窮酸書生,一群除了欺負女人之外什麼都幹不成的蠢貨提出的。因為個人負面情緒影響了生活,我認為這個還是通過討論來解決矛盾。至少不要激化矛盾。但是說就不該、不能有些負面情緒,我認為這就是瞎扯!你們認為呢?」

不管怎麼講,祁紅意是公認的正室。和韋澤結婚十幾年,她早就知道韋澤不是個以欺負壓制女性為榮的傢伙。所以她只是冷哼一聲,給了韋澤一個白眼。

李儀芳現在早就無所謂了,雖然沒有祁紅意那麼體面,可她也有工作,帶孩子期間也抽空去進修。所以她知道韋澤肯定不是說兩個老婆的矛盾。李儀芳柔聲說道:「你現在要談的是什麼?」

韋澤非常不爽地說道,「我現在要談的是你們不能對閨女給我另眼相看!三個小子我就覺得很多了。我也是男的,想到把他們三個好好教育成人,讓他們儘可能的避開誘惑,讓他們成為有用的人,我心理壓力已經很大了。但是我給你們說清楚,閨女再生十個我都不嫌多!現在就這麼一個閨女,你瞅瞅你們對閨女什麼態度?我怎麼覺得我回家之後抱閨女比你們抱的都多呢!什麼不要和哥哥爭,應該是哥哥不能和她爭!」

李儀芳當然疼兒子,哪怕是作為一個普通母親,喜歡閨女,但是疼兒子更多些也是人之常情。韋澤這麼一批評,李儀芳暫時不吭聲了。

倒是祁紅意坦然說道:「陛下,你娶了我們兩個,一共生了四個孩子,這不多啊。」

韋澤知道祁紅意的意思,他不爽地答道:「古代那種醫療水平能和現在比么?康熙康麻子為啥能當皇帝,不就是他出過天花所以大家覺得他不會早死。可咱們都有天花疫苗了,咱們成年人都接種過。孩子們也接種過,所以他們以後不會得天花。新中國不會允許那種生幾個孩子沒成年就死一半的事情發生,而且我們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我們正在解決這些問題。時代變化了,你們對待孩子的態度也得變!那不是咱們沒死,孩子就死的不剩幾個了。而是我們死的時候,孩子們都還在,會給咱們送終。看著咱們的屍體,孩子想的是什麼?是咱們在世的時候能夠把咱們的人生經驗傳授給他們,咱們作為父母不僅生養了他們的肉體,更教育了他們的精神。我們必須承認,我們沒有能力把一碗水端的非常平,可我們臨死之前捫心自問的時候,不要覺得我們就是在偏心,不要覺得我們就是對誰好對誰不好!這就是我的看法!」

如果是傳統皇家,這種訓斥就算是很激烈的宮闈鬥爭了。不過韋澤對他兩個老婆大大發表了這番政治理念之後,他兩個老婆也沒真的當多大回事。李儀芳以母親的身份反駁著丈夫的觀點,「陛下,閨女親她爹可不是光咱家。昌榮家,沈心家,胡成和家,我們去父母學習班的家庭都這樣啊。咱們閨女都被你慣成什麼了?她現在見了你就告狀!就這麼一個閨女我能不心疼她么?我訓她也是看不下去了!」

李儀芳反駁完韋澤,祁紅意笑道:「儀芳,韋澤現在就是只有這麼一個閨女,他總覺得咱們對她不夠好。他不是說十個閨女也不多麼,沒問題,咱們再給他生幾個閨女。我還真的想再要兩個閨女呢。」

一聽說再生,韋澤頭都大了,他撫額長嘆:「這四個還不夠么?」

看著韋澤的表情,祁紅意笑道:「陛下,我知道你心氣高。你想著生一個就教育成才一個。可你這想法按你所說的那叫什麼來著?那叫不實事求是。就這兩個我都覺得心力耗盡還不夠。」

李儀芳此時也和祁紅意站在了一條戰線上,她笑道:「陛下,您操勞國事,百忙之餘終於為了咱們自家孩子的事情操心,我覺得很欣慰啦!只望陛下不要是突然起念,而是天天這麼操心才好!」

被自家老婆嘲諷,韋澤也沒辦法反駁。他按著額頭哀嘆道:「我現在死的心都有啊!」

「陛下你可不要這樣,我沒有閨女,心裏面總是覺得缺了好大一塊,還請陛下無論如何完成我這個心愿才行。」祁紅意毫不留情的繼續打擊著韋澤。韋澤和祁紅意一起生活了十幾年,他聽得出祁紅意可不是在開玩笑呢。

李儀芳倒不是特別愛嘲諷人,韋澤對女兒這麼關心也讓她挺高興,所以李儀芳笑道:「妾身只希望陛下每天能多帶帶孩子,看著陛下把孩子扛在肩頭,妾身嘴上說不讓他們和陛下這麼鬧,其實心裏面還是想看著陛下多這麼做。」

如果兩個老婆和韋澤強辯,韋澤自信可以用道理壓制她們。可兩個老婆就是這麼用家庭說事,韋澤發現自己也只有投降一途。和老婆比主內,大多數男人都得繳械投降。在兩個老婆一唱一和之下,韋澤承認自己方才的發言有失偏頗。之所以做出這樣的舉動,是因為對家庭照顧的不夠,關心的不夠,觀察的不夠。而且在兩個老婆的擠兌之下,韋澤不得不答應近期和兩個老婆每人再生一個。不僅最初的戰略目標失敗,更籤下了喪權辱國的新條約,這讓韋澤深刻感受到了自己的沒用。

面對自己已死的謠言,韋澤本想置之不理。不過讓徐州軍區親自發來電報,說明同志們對此事也有相當的重視。想來不回電也不合適。韋澤批示道:「我個人判斷是,這說明滿清已經到了窮途末路,只能靠公開的謊言來維持士氣。」

如果在21世紀,一通電話就能驗證韋澤是不是死了。在這個訊息不發達的時代,徐州軍區的同志猛然聽到這麼一個謠傳,若是說心裏面完全沒有動搖也是假話。接到韋澤的回電,徐州軍區那種不安的情緒爆發了,軍區黨委一致認為需要給滿清點教訓。

此時解放四川的軍事行動剛展開,湖南、湖北、雲南三個軍區各派遣兩個軍進兵四川。四川正規軍總共不超過三萬,他們以全部兵力對付任何一路光復軍都處於兵力和裝備訓練的差距。三路進軍也沒有所謂的「協統作戰」,每一路都以殲滅沿途敵人為目的。只要有任何一路殺進成都平原,戰爭也就完事了。

軍委的意思很簡單,解決四川之後就可以考慮全面北伐的問題。作為前線的徐州軍區那時候才能發揮出威力來。因為滿清造謠而沸騰著報復心的徐州軍區無法用軍事力量教訓滿清,最後大家一商量,滿清能造謠,光復軍就不能造謠了?大家也做好了向滿清那邊投放謠言的準備。

這等事也不能不請示中央,雷虎他們把造謠內容寫了一封厚厚的信送往南京。看著使者乘上汽船,以及河道兩邊修建新水泥河堤的工程兵,雷虎忍不住嘆道:「治理國家真的是千頭萬緒啊!」

部隊的同志這幾年沒打仗卻也沒閑著,黃河改道之後徐州的漸漸從一座「水城」變成了沼澤遍地的城市。為了能夠提升徐州為中心的蘇北產糧水平,暴力土改的同時,包括運河,土地平整,排澇,抗旱,一系列的問題都落到了新政府肩上。新政府能夠拿來應對這些問題的只有部隊,部隊這幾年都沒有閑過。

運河就是如此,根據最新的蒸汽船寬度以及噸位,新政府制訂了全新的運河航運規定。從揚州到徐州的舊有運河實施拓寬工程,除了軍隊之外,還動用了大批被判刑的反動地主,僱傭了大量的百姓。

韋澤都督的確不是常人,他還提出了一個結合運河,水網,土地平整,灌溉的計畫,希望這次的行動能夠儘可能起到最大的綜合治理效果。且不說綜合治理需要的大量的技術人員與勘測,僅投入的人力就遠超雷虎想像之外。原本雷虎認為中國勞動力是很富裕的,現在他才明白,想讓廣袤的中國能夠安居樂業,需要的勞動力是貨真價實的天文數字。

想到這裡,能報復滿清而帶來的小小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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