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那個被秦琅一槍砸暈的,房間里一共還有七個殺手,而且他們的反應十分迅速,當秦琅和咖啡站起來的時候,就已經將槍口轉了過來。
砰砰!
子彈飛射而出,擊打在牆上,瞬間砸開兩個巨大的凹痕,火星四濺。
秦琅急忙轉身趴在地上,將後背靠在沙發上,目光在屋內快速地尋找了起來。
他身上只有一把槍,丟完了自然就沒有第二把可以丟出來了,所以他必須找到可以遠程攻擊的武器。
身旁的咖啡忽然站了起來,手臂一甩,什麼東西飛了出去,傳來一聲慘叫。
看著她重新蹲下來,秦琅看了看她空無一物的右手:「你把槍也扔了?」
「連你都不用槍,我用槍的話,多沒檔次。」咖啡撇嘴。
秦琅沖她挑了挑眉毛:「那我們死定了。」
話音未落,就聽到身後一陣腳步聲飛快地沖了上來,子彈猛地擊打在沙發上,一大片海綿被擊飛而出。
秦琅和咖啡縱身朝前跳了出去,那些殺手已經氣勢洶洶地沖了上來,根本沒有留活口的意思。
「閃開!」秦琅輕輕拉了咖啡一把,兩人分別朝兩個方向閃了出去。
只見秦琅就地一個翻滾,同時將上身那件皮質外套脫了下來,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男人甩了過去。
砰砰砰!對方頓時吃了一驚,下意識地開槍射擊。
外套被子彈打出了好幾個窟窿,朝地板落下。
與此同時,秦琅的身影猛地從後方躍了出來,兩根銀針已經落在了指間,輕輕一戳那人的脖頸,對方就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啪嚓!
秦琅身旁的茶几被一顆碩大的子彈打得粉碎。
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粗狂的男人,手裡握著一把大口徑的散彈槍,剛剛拉上保險,對準了秦琅的腦袋。
「額哦。」
轟!
對方毫不猶豫扣下扳機,與此同時,秦琅猛地朝著旁邊的酒櫃跳了過去,炙熱滾燙的子彈擦著身體飛過,將牆角的落地擺鐘打成粉碎。
秦琅剛剛挺直身體,就差點就和咖啡臉對臉貼在了一起。
後者急忙朝後退開了一步,有些厭惡地看著秦琅。
「我不知道你躲在這裡……」秦琅有些無辜地聳了聳肩,他可不是故意想貼這麼近的。
砰!子彈瘋狂地襲來,將他們頭頂的酒瓶統統打碎,一大片玻璃碎渣和酒水灑了下來。
「那個老頭去哪裡了?」秦琅抬頭張望了一圈,和咖啡一起朝旁邊閃躲。
「應該還活著吧?」咖啡也跟著掃了一圈。
咔嚓!
秦琅忽然停了下來,令咖啡差點撞在他後背上。
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握著一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秦琅的腦門!
那是一個留著大鬍子的外國人,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彷彿豺狼抓到了他的獵物一樣。
「他要是開槍,你會幫我收屍嗎?」秦琅忽然回過頭來,望著咖啡笑道。
「不會,太髒了。」
秦琅彷彿已經猜到了這個答案,隨即他便如同閃電般地站了起來,一手抓住那人持槍的右手,另一隻手上的銀針已經猛地紮下。
砰!
就在這時,一顆子彈猛地從門口射來,將這個大鬍子外國男人的腦袋瞬間擊爆!
血水和腦漿朝四周濺出,秦琅急忙捂著臉躲到一旁。
其餘幾個殺手頓時吃了一驚,急忙朝門口看去,一大批保鏢將大門踹開之後沖了進來,二話不說就對著他們掃射。
槍聲如同鞭炮一般響起,周圍是各種碎裂的清脆和擊中肉體的悶響,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平靜下來。
秦琅擦了擦臉上的血水,房間已經一片狼藉,地上各種傢具的碎片,彷彿被暴風席捲過一樣。
「沒事吧?」一個男人走了過來,沉聲問道。
秦琅認得出這就是之前迎接他們去二樓的黑子——這是個厲害的男人,光是從他面對一大堆屍體面不改色的表情就能知道。
「沒事。」秦琅沖他搖了搖頭,隨即有些疑惑地問道,「李德約先生呢?」
「他已經先一步回去了。」黑子回答。
回去了?秦琅有些疑惑,他怎麼沒見到這老頭子出門?
※※※
當侍應把那輛黑白相間的頂級賓士轎車開回來的時候,秦琅還低著腦袋用紙巾擦著胸口的一大灘血跡。
「你聞聞,還有味道嗎?」秦琅領口捏了起來,舉到咖啡面前。
「臭死了,走遠點。」咖啡厭惡地用手捏著鼻子。
「真的很臭嗎?」秦琅有些疑惑地問著,順便低頭自己聞了一下,隨即急忙扇了扇鼻子,「看來這件白襯衫也毀了。」
侍應從車裡出來,有些驚愕地看著秦琅這個血人,一時間忘記自己該說什麼了。
「番茄醬而已。」秦琅聳了聳肩,微笑著說道。
「嗯,他有小兒麻痹症,吃飯的時候不小心碰翻了。」咖啡在一旁點頭說道。
這個目瞪口呆被嚇得半死的侍應這才緩過勁來,小心翼翼地將鑰匙還到了秦琅手裡,隨即一溜煙跑到了遠處,好像這是兩個吃人的魔鬼一樣。
「你怎麼可以說我是小兒麻痹症。」秦琅發動車子,佯裝生氣地問道。
「你不僅有小兒麻痹症,你還有多動症。」。
「啊?我怎麼了?」秦琅疑惑地看著她。
咖啡橫了他一眼:「剛才對付那些殺手的時候,你幹嘛老是拉我!」
「額……我怕你受傷而已……」
咖啡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還是好好照顧你自己,我怕你被人爆頭,濺我一臉。」
「那是個意外哈哈。」秦琅自顧自地笑了起來,他一向對尋找路線不怎麼在行嘛。
過了一會兒,秦琅忽然出聲問道:「那你幹嘛不甩開我呢?」
咖啡沒有回答,而是扯開話題:「你還走不走了?」
「當然走啊。」秦琅無奈地說著,同時踩下油門,跑車瞬間馳騁在了公路上。
「要不要來點音樂?」他問道。
「隨意,不過,別放愛情買賣。」
秦琅挑了下眉毛,沒有說話,而是直接伸手按了一下按鈕,優雅的鋼琴聲,配合低沉的鼓點,兩種不同風格的音樂竟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
抒情,又帶著一點點悅動,音符彷彿在空中不停地飄動,幻化成各種形狀,然後進入耳朵,流入大腦。
但聽到這個音樂,咖啡的眉頭微微皺起。
「這曲子,你從哪裡下載的。」咖啡抬頭望著他,問道。
秦琅看到她的表情有點奇怪,皺了皺眉:「怎能了?不好聽嗎?這不是下載的,是我一個朋友做的曲,只在內部播放。」
說到這裡,秦琅將目光移向了窗外,眼前浮現出了那滿頭的銀髮,這個該死的傢伙,究竟在幹些什麼?
「對了,現在有了獎金和這個所謂的新工作,你是不是就不回俱樂部了。」秦琅從思緒中醒來。
「也許吧,你關心這個幹什麼?」咖啡抬頭望著他的眼睛,「我知道了,你業務不熟,想找我培訓?」
「……」
「好了,你付不起培訓費,還是趕緊先送我回家吧。」
秦琅聳了聳肩,臉色忽然沉了下來:「你不應該喝那杯酒的。」
「那種情況,我能不喝么?想賺出來混的錢,總要有些覺悟吧。」咖啡用手指擦了擦鼻尖。
「像你這樣覺悟,總有一天要害死自己。」秦琅語重心長地說道,「不過幸好你遇到了我。」
「我差點忘了,你是醫生啊。」
秦琅挑了一下眉毛:「當然,不過他們在酒里下的毒,是我從來沒見過的。」
「那你還喝!」咖啡驚愕地瞪了他一眼。
秦琅扭頭笑了起來:「因為我有足夠的自信。」
「吹牛!」說到這裡,咖啡不由地低頭看了看自己。
秦琅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樣,假裝驚訝地說道:「哎呀!糟糕!我忘了你不是百毒不侵了!你要是被毒死了怎麼辦?」
「要毒死也是你先死,你喝了那麼多!我才喝了一口而已。」
「有些毒素只要一點點就可以致命哦。」
咖啡轉過身來,非常嚴肅地看著他:「那我死之前,一定會來拉你做墊背。」
「……」
「你這個女人這麼狠毒啊……」
「我好歹也救過你一命的說……」
※※※
「婉姐姐,秦琅怎麼還不回來啊?」秦小桃無聊地趴在桌子上,手指在劉海里穿來穿去。
趙婉坐在沙發上,正一邊看電視,一邊刺十字綉,表情看起來非常認真。
「應該快了吧?」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停下手中的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