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少謙迷迷糊糊被人從美夢中搖醒過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感覺腦袋有些眩暈。
「謙少!醒一醒!謙少!」
有人在叫他,而且聲音聽起來有點焦急。
「幹嘛呀?天還沒亮呢,就叫人起床,煩死了!」歐陽少謙伸手朝肚子上拉了一下,好像摸到了一條類似被子的東西,然後一下子蒙在了臉上。
兩秒鐘的沉默之後,那人又繼續叫了起來:「謙少!快起來!你已經泡在浴缸里好久了,皮膚都皺了!」
「什麼?什麼皮膚皺了?」歐陽少謙猛地驚醒,掀開蒙在腦袋上的「被子」,一下子坐了起來。
嘩啦啦!揚起大片的水聲。
「謙少,你終於醒了!」站在旁邊,是一個穿著西裝,打著領結,面容清秀的男人。
「小李子?」歐陽少謙皺了皺眉頭,低頭看了看自己泡在水裡的身子。
「這是要死啊!」他猛地從浴缸里跳了出來,那條被浸濕的浴巾也被甩到了一旁,光著身子在地上亂跑亂跳。
「我的皮膚!我的皮膚都皺了!這是腌鹹菜啊!誰幹的?!」歐陽少謙吼叫了兩聲,隨即像是猛地想起了什麼,轉過身來,兩眼冒著血光。
「謙少……你幹嘛這麼看著我?讓人家心裡毛毛的……」
歐陽少謙抄起手邊的護膚品就朝小李子砸了過去:「就是你這丫搞的鬼,讓本少爺變成這樣子!還有那個新來的男人是誰?啊!」
「少爺您說啥呀,我完全聽不懂啊!」小李子抱著腦袋趕緊朝浴室外頭逃了出去。
※※※
「這麼說來的話,本少爺是被人耍了?」歐陽少謙裹著浴巾,用毛巾包著腦袋,坐在沙發上。
「一定是這樣沒錯的,我剛剛出去了,肯定不是我乾的!」小李子急忙說道。
「那就是說有人偷偷進入了我的房間,我竟然不知道,還裹著浴巾跑來跑去,最後被對方扔進了浴缸里?」歐陽少謙皺了一下眉頭。
小李子點了點頭:「按照故事發展的情況來看,應該是這樣沒錯。」
「你是說本少爺竟然光著身子被人給欺負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歐陽少謙噌地一下站了起來。
小李子一下子急了:「謙少,你要幹嘛?千萬別干傻事啊!」
「我要把那個對我動手的兩個傢伙找出來,然後把他們……把他們……先等我抓到他們再想怎麼處置他們!」
「謙少,千萬不要衝動啊!衝動是魔鬼,那些人肯定不是好惹的!」
「你的意思是我是好惹的?」歐陽少謙回過頭來,眼珠子里冒著火光。
「三少?」
房門被人從外頭一下子打開,幾個穿著正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三少,大少找您。」為首的年輕人恭敬地說道。
他的話還沒完,領口就被狠狠拽住,後背撞到了牆壁上。
歐陽少謙惡狠狠地盯著他:「告訴我!有誰來過我的房間?」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跑到這裡來幹嘛!」他一把將這個男人丟了出去,又一把掐住另外一個人的脖子。
「說!有誰來過我的房間!」
※※※
「這麼說來的話,本少爺的房間是被兩個賽車手進來過了?」歐陽少謙坐在沙發上,看著面前這個旗袍美女。
「是……是我該死……竟然帶錯了房間……少爺怎麼懲罰我都可以……」那個旗袍美女趕緊跪了下來。
歐陽少謙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然後飛快地朝屋外跑去。
「謙少!你穿的是浴袍!」小李子大驚失色,趕緊跟了出去。
「三少,大少找你呢!」那幾個被歐陽少謙打得鼻青臉腫的西裝男也急忙追著他。
房間里,只留下那個旗袍美女,一個人傻傻地摸不著頭腦。
※※※
秦琅微笑著朝後退開一步,咖啡的拳頭正好才從他面前划過。
不過咖啡的攻擊顯然沒有那麼簡單,只見她順勢單手撐在地上,揮起一腳朝秦琅下盤踢了過去。
腿風呼嘯而起,秦琅急忙跳了起來,而咖啡這一腿便將地上的一個疝氣燈踢成了粉碎,玻璃碎片朝著台下飛了出去。
「我的媽呀!」坐在前排被波及的那些觀眾都不由地驚呼起來。
這兩人的格鬥太多激烈,而且每一招每一式都霸氣非凡,就如同功夫電影里的場景一樣,許多人都帶著不可思議地表情看著這一切。
「你現在一條胳膊不能用力,肋骨還開裂了,根本不可能發揮出全部實力。」秦琅從咖啡身旁閃了過去,微笑著說道。
「那你也不是對手。」咖啡說著,便是一個飛踹。
秦琅用手格擋開,看了一眼台下喧鬧的人群,小聲說道:「你不覺得,我們現在像跳樑小丑嗎?」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咖啡眉頭不由地皺了一下:「那我也必須贏。」
「真是傷腦筋。」秦琅揉了揉太陽穴,驚險地從咖啡的拳風下躲了過去。
兩人的戰鬥越來越激烈,也越來越接近白熱化的狀態。
但秦琅的目光,卻一直遊離於台下,在那喧囂的人群里,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不停地侵襲著他的神經,讓他無法鎮定下來。
要說這種感覺的由來,那隻能說是他的直覺。
「認真點!」咖啡的拳頭貼著秦琅的鼻尖滑過,隨即猛地一腳踹了上來。
動作連貫,呼嘯風生!
秦琅伸手將她的長腿扯住:「樂意奉陪。」
咖啡哼了一聲,身體用力一轉,就將腿從秦琅手裡抽了出來,如同鋼鑽一般朝秦琅踹去。
※※※
洋蔥頭看了看台上的木閻,伸出摳了摳鼻子,黏在小指上,彈弄了一下,又黏在了拇指上。
「木……木木木少爺……怎麼還……還不……下……下命令……令啊……」
他結結巴巴地對著耳機說了起來。
「給我安靜點,聽你說話太他媽費勁了!」對面傳來鬍子憤怒的低吼。
洋蔥頭眨了眨那兩隻大得有些畸形的眼珠,看著秦琅和咖啡:「這……這兩人的伸手……還還還真厲害……萬一打不過……怎怎怎……么……」
就在這時,他的眼神忽然一亮,因為他看到了木閻右手做出的暗示,一個很輕微的動作,卻如同閃電般划過他的腦門。
他等這個動作已經很久了,在這個宴會窩了一天,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這是每個殺手最有成就感的時刻!
要開始殺人了!
洋蔥頭看了看四周,其他幾個同伴也都開始動了起來,動作輕柔而緩慢,像是一頭頭狩獵的獵豹。
他也不由地將手伸到了懷裡,捏住槍把手,隨時準備出動。
※※※
秦琅沒有看到木閻的手勢,更沒有看到台下的蠢蠢欲動,但一股非常不祥的預感壓在他的心口上,這是長期經受磨練的神經,對危險體現預判的能力。
一個大意,他的鼻樑就挨了一拳,朝後退了出去。
咖啡眉頭一皺:「你分心了。」
秦琅摸了摸生疼的鼻子,咖啡下手也太重了,他鼻樑都快被打歪了,這傢伙是完全認真了吧?
看到秦琅受傷,那些支持咖啡的觀眾瞬間歡呼起來,好像她已經贏得勝利而雀躍一樣。
此時此刻,秦琅沒有動,而是將目光投向了觀眾席,飛快地從每個人臉上掃過,那些表情或興奮,或壓抑,或憤怒,或擔憂……或冰冷如霜!
一個用長發遮著眼睛的女人,充滿了殺氣的女人,伸手探入自己的裙擺,黑色槍托若隱若現!
秦琅心頭一顫,他的目光飛快掠下,還發現了好幾個面帶殺氣的人——足足有七八個殺手!
躲在最遠處,一個光頭男人將手槍藏在袖子里,慢慢地舉了起來,對準了……咖啡!
「小心!」
秦琅大叫一聲,猛地縱身跳了出去,將對面的咖啡一把摁倒在地上。
咖啡頓時吃了一驚,急忙抬腿朝秦琅踹了過去,可是後者根本沒有閃躲,腹部猛地頂在了她的腳上,將她摁倒在地。
「你!」咖啡瞳孔收縮,看著秦琅痛苦的表情,心頭劇烈地顫動。
這時候,秦琅忽然淡淡地笑了起來,輕聲在她耳邊說道:「有殺手……」
咖啡臉色一沉——這傢伙竟然是假裝自己被踢到了!
沒發現咖啡的表情,秦琅將目光轉向看台,遠處,那個光頭男人由於被人群擋著,已經找不到目標,不由地將手槍放下,等待更好的時機。
「什麼殺手?」正當秦琅為此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咖啡猛地將他從身上推開。
秦琅大吃一驚,他看到那些面帶寒意的人,都露出了嗜血的笑容——死定了!
「給我住手!」
就在這時,一